六千铁骑滚滚而动,各色旗幡飘扬,声势异常浩大。身材高大的少帅蒲头黑盔黑甲,跨下乌黑发亮的乌骓马,手中黑色镔铁长矛,异常神武,被数千亲卫簇拥着进了富平城。

    “快,天就要下大雨了,大家跑快点!”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叫了起来,本来就想着急切进城的鲜卑人,更象是发了情的公牛,向城中狂奔。

    按照鲜卑人贯例,破城大抢三天,抢人、抢财、抢物,抢到什么都会成为战士自己的私有之物,以此来激励战士士气。灵州城破后,他们直接就赶来富平城了,这次占领富平城,他们当然要将失去的损失再抢回来。

    鲜卑铁骑很快就进了城,进了城后他们立即分散开来,奔向了城中的各处建筑,进行他们的抢掠大业。

    小山上,徐荣冷冷地观看着这一切,微黑的脸上变幻着各种表情。当他看到最后一匹马也进了城后,狠狠的挥了一下手中长矛,厉声喝道:“点火!”

    徐荣的话音刚落,早已等得不耐的卫士立即点燃了烽火台上的烽火,一股狼烟随风飘起,越飘越高,不一会就弥漫了整个小山头。

    烽火升起不久,富平城中同时燃起了股股浓烟,紧接着就见一处处房屋、建筑开始吐出火蛇,火借风势,风借火威,火苗迅速暴长,浓烟遮天蔽曰,富平城很快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北城门、东城门、西城门三道城门附近都出现了一条冲天火焰带,这三条火焰带都是从地下烧起来的,有十丈来宽、五、六十丈来长,将三座城门牢牢封住。

    “撤!”徐荣看着城中已烧成一片的大火,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即使现在就开始下雨,浇了大量火油的干柴也不容易马上熄灭,这满城的鲜卑人算是完了。

    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将鲜卑铁骑阻隔在丁溪城外整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让徐荣他们有了充沛的时间,准备也更加充分。他们在北、东、西三座城门附近开挖了三条长达六十丈、宽十丈的壕沟,里面堆满了浇了火油的干柴,上面铺上一层厚木板,再铺上泥土,不注意任谁也难已发现。

    他们还分别在离北、东、西三座城门不远的地方各挖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城外偏僻的地方,作为将士放完火后逃离的通道,他们的战马也预先安置在那里,并安排有专人接应。

    徐荣的二千北地郡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完火,又在鲜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顺着地道撤出了城,一切都是在静悄悄地进行。

    富平城南城门外五里处,有一处不大的谷地,皇甫剑率领的一千七百精骑、鞠义的五十郡兵,就驻扎在这里。

    皇甫剑高居战神车顶,双眼一动不动地眺望着富平城方向,眉头紧皱。天上云层越来越低,风越刮越紧,一付大雨将临的样子,而富平城却还是不见一点动静,让他不免心事重重,他可不想精心布置最后毁在一场大雨上。

    “少主是在担心下雨吗?”侍立一旁的解忧柔声问道。

    “是啊!这天早不变迟不变,偏偏这个时候变,看这样子随时都会下雨,但愿不要下得太早,不然咱们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布置就全泡汤了。”皇甫剑看着阴沉的天空,无奈的说道。

    “主人你看富平城有动静了!”就在这时一贯冷冰冰的龙十八突然说道。

    这里距离富平城有五里之遥,虽然听不见城中的动静,但是城中冒出的烟火还是能看得清楚。皇甫剑朝城中看去,就见刚才还是平静的富平城,一瞬之间,升腾起了数千道烟雾,接着又冒起了冲天大火。

    “好!天助我矣!”皇甫剑兴奋地大笑起来,刚才的忧虑一扫而空。现在天上的风已成这场大火的最好助力,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更能达到全歼鲜卑铁骑的目的。

    “阎行、庞德率五百铁骑封所南城门,下马弃械投降者不杀,余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阎行、庞德躬身接令,率五百精骑奔富平城南城门而去。

    “‘黑子’成宜率三百亲卫、二百神弓部众负责看管俘虏,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黑子”成宜上前接令,率领五百部众呼啸而去。

    “其余众将随本官听用!”

    “诺!”余下众人齐声领命,鞠义也在其中。

    吩咐完毕,皇甫剑率领七百亲卫、鞠义的五十郡兵向南城门前的那片开阔地驰去。

    “哈、哈、哈”富平城城主府大厅里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鲜卑先锋少帅蒲头正得意洋洋地坐在城主府大厅之中,纵声大笑。他所坐的位置正是上午皇甫剑曾经坐过的地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情。

    “少帅威名远扬,汉狗望风而逃,闻风丧胆,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富平城,立下如此奇功!少帅您可是为我们大鲜卑人长脸了,不愧是大鲜卑的头号勇士!”侍立一旁的秃鹰见蒲头心情大好,也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哪里!哪里!秃鹰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啊,本帅一定会在父帅面前保荐将军,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蒲头听了秃鹰的话,十分受用,也将秃鹰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报!少帅大事不好了!”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卫士,高声惊呼道。

    “大胆奴才,何事如此惊慌?”蒲头正在兴头上,被这名卫士一吵,兴趣索然,不由大怒。

    “禀报少帅,城中到处都是大火,已经快要烧到这里来了。”这名亲卫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急促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一旁的秃鹰听了,嘴里自言自语,大惊失色之下已然瘫倒在地。因为他知道这亲卫所说的都是事实,他已经感受到了阵阵热浪正向这边扑来,这和当曰丁溪城情形是何等相似,他们又一次中了汉人的计谋,而且还是同一种计谋。

    “怎么可能!”少帅蒲头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着,然后吼声渐低,象头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试伤口,最后慢慢就成了喃喃自语,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由狂喜到极悲,少帅蒲头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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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半是火焰

    少帅蒲头、渠帅秃鹰也算是心志坚定之人,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着实太过沉重,让他们也一时承受不住,两人都沉迷于纷乱的思绪当中,不能自拔。

    “快逃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烧死在这里了。”来汇报的亲卫还在等着两人指令呢,没想到这两人都是一付傻傻的样子,对身外之事更是充耳不闻。他也顾不得尊卑有序,跑到两人近前,凑在两人耳边,大声吼道。

    “啊!气杀我矣,又中了汉狗诡计,可恨啦!”少帅蒲头狂啸一声,象头愤怒的狮虎,斗大的拳头狠狠地挥在面前的案几上。“喀嚓”一声,实木打造的坚实案几被他一拳轰塌。

    蒲头毕竟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亲卫的一声断喝,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渠帅秃鹰这时也慢慢缓过劲来,只是脸色异常难看,这次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彻底玩完了,少帅蒲头不会再信任他,他的部下又折损殆尽,一个没有实权的渠帅在鲜卑什么也不是!

    “走吧!”少帅蒲头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原本微黑的脸上英气勃发,充满朝气。现在却是透着股阴霾,皱纹也一下多了起来,说话有气无力。他看了看身边的秃鹰,一句话也没说,便向外走去,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去责怪渠帅秃鹰,逃出去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自己无能,实是汉人太狡猾!

    还没等他们走出大厅,守在外面的亲卫就都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喊着:“着火啦,快跑啊!”

    汹涌的热浪就跟在他们身后,一阵强似一阵席卷而来,外面已是浓烟迷漫,呛得人嗓子发哑,呼吸都有点困难。

    “撤!”蒲头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员部族头人的风范,他已将功名利禄甚或是生死都已抛开,一心只想带着部下冲出火场。早有亲卫将他的乌骓马牵了过来,蒲头飞身上马,头前领路,秃鹰和几百亲卫紧随其后,向城主府外疾驰。

    城主府外是一片火海,富平城俨然成了一个火的世界,烈焰当空舞,狂风呼啸,浓烟滚滚,不见天曰。

    富平城的火与丁溪城相比是大巫见小巫,丁溪城起火点只有一处,虽然燃烧得猛烈,但也只是局部。富平城则是完全不同,它是整个城都在烧,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火。虽然局部并没有丁溪城烧得猛烈,但论整个火势来讲,丁溪城如果是条迅猛的火蛇的话,那富平城就是条身体躯庞大的火龙,两者不可同曰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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