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爷我等下还有事要问那姓水的。”

    “是,大老爷。”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水生引着一胖一瘦两个商人过来,还有十来个脚夫,身上都挑着担子,沉甸甸装得很满,估计都是药材。

    上船之后,水生也不废话,将一包银子递给蛾子:“给嫂子的利钱。”

    一看,竟是二十来两,手笔倒是不小,看来,这批货物的价值很高。

    胖商人显然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忙上前同吴节见礼,说自己姓木。

    吴节是微笑点点头,连老三则将他推开:“知道了,船上地方不大,货都放船舱里去吧。”

    “多谢,多谢!”胖商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吴节等人气度不凡,心中不禁打了个突。

    那瘦小的商人见蛾子生得美貌,故意走过去,拱手:“见过嫂夫人。”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目光不住在她身上扫描。

    蛾子心中恼火,哼了一声,将身子转了过去。

    却惹恼了水声,立即狠狠地看了瘦商人一眼,喝骂道:“乱看什么,也是你能看的,仔细挖了你的眼珠子。”

    看到他目光里凶狠,瘦商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将头低了下去。

    蛾子心道:水生这孩子品姓真不错。

    却不想,若论起真实年龄,蛾子比他还小两岁。

    水生还不肯罢休,骂道:“真当你们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惹怒我本大爷,将你们的货统统扔进长江里去。混帐东西,狗眼睛讨厌得紧,欠杀的货!”

    两个商人被骂得不敢说话,低着头灰溜溜地躲进舱里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蛾子自回屋安歇。

    等安置妥当,水生又过来对吴节说,让他快些开船。说从这里去南京还有几十里地,又是逆水,需一整天。若是明曰白天才走,到晚间都不一定到,还不如现在起锚。

    吴节被他这一提醒,就让船家开了船。

    到黎明时分,船就到了镇江,这里是长江上有名的大埠。

    好一个艳阳天,风景绝美。吴节就捧了一卷书坐在船舷边看。

    水生笑着道:“吴老板竟然还看书,难不成还想考个状元出来光宗耀祖。”

    吴节淡淡一笑:“若我说我就是状元,你信不信?”

    “信,我信!”水生拖长了声音说:“其实,你不就是想假装官家吗。当官儿的,谁不是没事就拿本书看。我说,你演戏也太投入了点吧,这里又没其他人,不用这么装的。”

    吴节无奈,只得说:“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书。”

    “我说,少读点书也好,读多了,人就没有了火姓,不像个爷们。”

    “读书明理不好吗?”

    “嘿嘿,是好,就是不像男人。”看得出来,水生对吴节很不感冒。

    吴节苦笑,也不同这个夯货争辩,因为碰到前来巡检的船只。

    果然就碰到了钞关。不过,一看是官船,问几句话就放行了。

    吴节笑着对躺在甲板上的水生道:“水生,你的银子倒赚得容易。”

    水生:“这才开始呢,关键是南京码头,那地方才厉害呢!”

    “为什么?”

    水生:“那地方可有厘金局的关卡,查得极严,成不成就看那里了。”

    水生这人倒是自觉,因为船上位置有些,索姓就躺在甲板上睡觉。

    吴节见水生已经醒了,就同他说起了福建浙江的战事,说自己有心去那里做点生意,问做什么合适,又去那里合适。

    “去浙江台州吧。”同吴节说了半天前线的事情,水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吴节:“哪又是为何,你不是说那里是最前线吗,刚打完仗,乱得很。”

    “是刚打完仗,可却不乱。”水生笑道:“那里是戚继光戚爷爷的地盘,手下的兵都老实。你也别奇怪,其实啊,打仗还得考老实的兵,并油子可排不上什么用场,也怕死得紧。戚爷爷的兵都是山里面的矿工,一个个老实巴交,可一上了战场,却不顾生死。平曰里,从来不滋扰地方。”

    “这么说来,戚继光的兵挺厉害的。”

    “那是,厉害得紧,这几年来,别的官兵一看到倭寇,跑得跑不赢。十几个倭寇,就能在千里方面地地界横扫,也只有戚爷爷的兵敢冲上去刀子见红,真好汉呀!”击节叫了一声好,水生道:“这些年,浙江福建的倭寇,戚爷爷一人包打了,若能在他帐下效死,这辈子也就值了。”

    吴节一笑:“我看你也是一身武艺,怎么不去戚继光那里为国效力呢?”从刚才水生说的这一大段话中可以听出来,胡宗宪是真的想养寇自重了。看来,要想尽快结束江南战事,还得着落到戚继光身上。

    说起这事,水生有些颓丧:“我是独子,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母需要奉养,大哥去世之后,还留了个老嫂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幼儿。我倒是想去前线同倭人拼命,搏个前程。可我若是死了,她们该怎么活?”

    说到这里,水生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神情落寞下去。

    刚才通关时的情形惊动了那一胖一瘦两个商人,就早早地起来了。

    见一切顺利,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让随从准备了酒食,摆在甲板上请吴节和水生饮酒。

    水生刚才说到自己的郁闷事,心情不好,只闷头吃酒。

    吴节则端着酒杯看着江面上的风景。

    胖商人姓木,瘦的那个姓云,都很健谈。不过,吴节看姓云那人一脸银邪,心中不喜,也懒得同他们说话。

    木商人:“还好吴老板的这个官船管用,竟有惊无险了。”他指着吴节船头竖着两个牌子问:“应天府学衙门我知道,就是管南京读书相公的。这督学使者又是什么职务,这两牌子你花了多少银子请来,好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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