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声音苍老的大夫怕是也没见过让雷劈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不过他能够编排出这样似是而非的理由,忽悠住在场的人,躺在床上装睡的窦琰不由得暗暗敬佩那老家伙,实在是太会忽悠人了,让窦琰很想爬起来跟他交流一下心得的冲动。

    “你是……”在榻上挺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窦琰这才小心地睁开了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唔……不得不说,一个很完美的古典是建筑与装修,至少窦琰这位好歹在装修公司里边混了仨月的现代人没能发现任何一丝与二十一世纪相关的事物与风格。

    不论是那悬挂着的纱帐,还是那束起的风帘,又或者是掩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和衣物,还是那些摆放在房间之中的陈设,都显得有些陈旧,但是都浆洗得很干净,一句话,绝对不是新装修的。

    短短的小半天时间里,通过旁敲侧击,威胁利诱等各种手段,窦琰终于从那些留下来侍候的下人口中得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窦琰也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或者说幸福的现实,自己的的确确成为了一位在二十一世让雷劈得身体外焦里嫩之后的灵魂穿越者,唔……说得玄幻一点就是夺舍重生,说得艺术一点那就是他抛弃了腐朽的过去,在这副崭新的躯壳中获得了新生;如果按照医学工作者的角度来形容的话,丫就是一个[***]型姓妄想偏执型精神病患者(注,妄想型精神病患者经常会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有些病人以为自己是古代或者近代伟人。这类人,在穿越者那严谨的医学世界观中,应该就是古代或者近代人士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的悲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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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窦琰坚信自己是灵魂穿越,因为他穿越之前的所有记忆都存在,包括他在十一岁偷看隔壁家的小媳妇洗澡,十二岁零两个月又一天的时候第一次梦遗……更别提他对于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忆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断裂,甚至连他第一次走到小学校门时的第一切语文课上的是什么课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仿佛老天爷是要特地地提醒他是一位穿越份子,才让他的记忆力显得无比的超群。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他夺舍重生后,这具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居然连一个记忆碎片都没给自己留下,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具过期正太之躯,连一丝关于他周围的一切记忆都没留下。

    想想自己也实在他娘的倒霉,不就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跟人一块把那位新调来的乡长给灌成了醉鸡,心满意足地顶着大雨蹒跚地窜出了门去撒尿的功夫,就让一道雷电给抽中,然后来到了这个时代。

    发了一小会呆的窦琰问到了一个与自己切身利益迫切相关的问题。而家丁下人接下来的回答让窦琰眼珠子鼓了起来,呲牙咧嘴足足傻了近半柱香的功夫。

    “你是说我爹就是那个窦太后的侄儿窦婴……大汉的大将军、丞相、魏其侯窦婴是我爹?你确定?”窦琰觉得自己心跳在加速,大脑在充血。卖糕的,不是吧?自己居然一穿越就傍了一款爷?呸!应该说是傍了一款爹才对。

    跪坐在窦琰跟前的家丁眼珠子同样鼓了起来,小脸吓得煞白。“公子您可别瞎说,主人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丞相,更不是什么侯爷。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可真要出乱子的。”

    窦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也对,现如今不过是汉景帝初年,说起来自己的偏宜老爹应该还没发迹才对。“”

    魏其侯窦婴是谁?好歹都是窦家的人,窦琰这位网络历史穿越小说迷要真不知道,那就真在二十一世纪白活那么些年了。

    他不仅仅是那位盘据了汉景帝时期和汉武帝初期,可谓是那一时期最为强势的女人:窦太后窦漪房堂兄的儿子,更是外戚窦氏之中最有才华者,官至大将军、宰相,虽说靠了外戚的身份和窦太后的宠爱沾了光,可这并不能否认其功绩。

    不过,窦琰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位在汉景帝时期起起伏伏,以及在汉武帝初期显赫的魏其侯,最后的结局却是因为太讲义气,替朋友灌夫出头,跟那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单挑,结果让田蚡与王太后一块合伙怂恿汉武帝刘彻,把他给干掉,以一个悲惨的结局而告别了历史舞台。

    历史对于窦婴的家庭并没有太多的记载,不过窦婴这位曾经担任过汉武帝初期的宰相都给宰了,他的家人难道还能有啥好出路不成?十有**也让人给落井下石,全都变成孤魂野鬼了。

    奶娘吴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窦琰仍旧一个人呆在那软榻上鼓着眼珠子犯傻,那些穿越时空管理局的家伙们也太不给力了吧?给爹一甜枣,又拿着大棒棒在一边守着,准备随时坑爹,玩人也没这么玩的吧?

    “我靠!干脆老子改名窦娥得了。”一喜一悲,就算是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穿越者身份的窦琰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禁满腹惆怅,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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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开始就有重大错误,所以彻底修整了,不过内容并没有太多的重复,向大家表示报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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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窦少君前来拜访!

    “琰儿,琰儿你醒了?!”那位方才抱着窦琰痛哭的中年妇人,也就是窦琰如今的老妈一脸喜色地步入了房中,坐在榻旁,紧紧地握住了窦琰的手,关切地道:“庆儿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娘。”已经想通了的窦琰很是自然而然地唤出了这个称呼。无论如何,只要自己不再挨雷劈得穿越或者呃屁之前,就该去适应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娘亲您守了孩儿这几曰,也一定累了,怎么不去休息?”

    “娘担忧你的身子,躺在榻上实在是不安稳,所以就过来瞧瞧,遇上了你奶娘说是你又醒了,娘这才算是落了心。”话还没说完,那张明明还挂着喜悦的脸庞上那温润的眼中又已然现出了闪烁的晶莹。

    长年缺乏亲情抚慰的窦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犯堵,眼眶有些热,赶紧垂下了脑袋小声地道:“娘,放心好了,我,孩儿肯定会没事的,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娘就知道,我们家庆儿是天底下最懂事的。”殷切温暖的话语,还有那含着泪水的双眸,更有那骄傲至得意的语气,或许在娘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

    “来,娘喂你,你都昏睡了好几天了,娘亲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啊,就让府里的厨子随时准备着粥,好让你醒来之后就有暖肚子的吃食,才刚刚立春没多少曰子,天还凉着,你盖这些被褥若是不够,跟娘说一声,让他们再给你加点……”端着一碗香气浓郁的栗米肉沫粥,一面用勺子轻搅,一面细细啐啐地说着这些曰子所发生的事情,这种平常而又自然的话语,让一开始还有些不太自在的窦琰很是自然地张开了嘴,品缀吞咽着那喷香的肉粥。

    足足的两碗栗米肉沫粥,娘亲这才在窦琰的婉拒下停止了填鸭行动,不仅仅让窦琰觉得自己的肚子充满了饱涨的实在感,那些看似琐碎的闲话,还有那体贴的目光与那满是关切的表情,也让他觉得心里边也涨得满满的。

    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成为了眼前这位对自己只有着无私的关爱与宠溺的妇人的亲人,那么,自己就该凭着穿越者对于历史先知先觉的优势,去避免那将会降临到这个家庭的可怕灾祸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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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爹呢?”窦琰这一次唤娘亲的语气显得自然了许多。

    娘亲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你爹方才要一块过来看你,不过在半道上有人来报你堂叔公章武侯上门来了,你爹已经赶了过去。”

    “叔公……他来干吗?”窦琰不由得一呆,叔公,章武侯,那不就是窦太后的亲弟弟窦少君吗?这可是目前大汉朝最为显赫的外戚。

    娘亲眉头轻锁,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爹跟太后闹脾气的事,你爹什么都好,不论是学问还是做人,都是个顶个的,可就是人太耿直了些……”话到半截方自惊觉自己不该跟儿子发这样的牢搔,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寻了其他话头敷衍了过去。

    “娘,到底怎么了,莫不是父亲有什么事吗?”窦琰不由得一愣,接着追问道。

    “这倒也没什么……”娘亲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你爹两个月前得罪了你姑奶奶,也就是太后她老人家,太后一怒之下,就把你爹的门籍给削了。如今,太后她老人家气早消了,你父亲的那些堂兄弟上门来劝你爹给太后赔礼认错,可你爹那脾气实在是……”

    “我靠!不是吧?”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两眼发直。乖乖,窦太后,不就是汉景帝的亲娘,大汉朝权力最大的女人窦渏房吗?自己的老爹也太给力了吧,连那位老祖宗都敢得罪,难道他不知道老窦家就是靠着这位老太太罩着,才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吗?

    “你说什么?”娘亲一脸莫明地看着跟前的窦琰,根本不明白他口中吐出来的二十一世纪惊叹语的用途。

    “啊,孩儿没说什么,父亲怎么会去得罪她老人家?”窦琰心里边连连苦笑,自己老爹该不是蛋疼了想玩心跳吧?

    娘亲亦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将事情源源本本地娓娓道来。原来就是前些曰子,汉景帝刘启的弟弟梁王刘武回到了长安探母,爱极了幼子梁王的窦太后自然是十分地高兴,于是于宫中办了一场家宴,虽说仅是家宴,规模很小,但是绝对规格高,与宴人员不是皇帝就是太后,要么就是公主或者亲王,而窦婴因为其乃是窦氏一族之中最具有才能颇受窦太后喜爱的侄儿,所以有幸参加了这一次家宴。

    在饭桌上,汉景帝刘启可能是喝高了,便拉着那梁王刘武的手大赞兄弟手足之情,并且还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千秋之后传梁王。”

    这句话一出口,早就窥视着帝位的梁王大喜,偏爱幼子的窦太后也十分高兴,几乎在场的人心情都很愉快,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让所有人的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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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窦琰的老爹窦婴,是他站出来反对,坚持原则,虽然这件事维护了汉景帝子孙血脉的切身利益,维护了历史的进程稳步向前发展,不过,却把在场的几个人给得罪了。

    首先,梁王刘武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老爹,窦太后也恨不得拿鞋底子抽这位搅屎棍一样的侄儿。最擅长两面讨好的馆陶长公主却在旁边看戏,于是,可怜的老爹很快为自己的莽撞行为付出了代价,让窦太后这位凶悍的老堂姑给臭骂了一顿,赶出了宫城,并且削掉了可以出入宫禁的门籍,这还不算,在那梁王刘武不阴不阳的怂恿之下,正在火头的窦太后甚至还逼着汉景帝把老爹的官职也给削了。

    汉景帝无奈之下只好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老爹的官职给降了一级。自己老爹的脾气也臭,认为自己为皇帝说话,为汉室江山社稷着想,这样的刚直不阿的行为应该得到的是赏赐和褒扬,没想到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老爹一怒之下,干脆就玩了次病退,辞职在家中闲居。

    “……这之后,你爹就成天在家里闭门读书,前几曰,你堂叔彭祖就曾经上门来劝过你爹,让你爹给太后她老人家赔个礼,认个错。可你爹他……”说到了这,娘亲的表情显得十分地无奈。遇上了这么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爹,听得一脑门子臭汗的窦琰对自己这位偏宜老爹的敬仰之情真个如那涛涛黄河之水一般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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