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安城西北角,那专门开辟来用于贸易和作坊的地方。还远在百米之外,窦琰已然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喧闹声,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宽约数米的道路上尽是行人,甚至还有一些人站在街中大声地叫卖。

    “哥,这里好热闹啊,要不我们下车走过去?顺便还可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窦芷伸手扯了扯窦琰的衣角,浑然忘记了方才正跟自己的老哥置气。

    听到了妹子的软语相求,窦琰也确实想见识一番汉朝时代的商贸区,便同那妹子一块下了马车,在窦伯讷和几位窦家家丁的簇拥之下,向着那以专门制作玉制品闻名长安的著名坊市行去。

    这里的道路算起来也不算窄,可是由于前来买东西的人实在不少,窦琰一个劲地感慨汉代的长安是这个时代最大最繁荣的都市果然明不虚传,一面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市坊,嗯,偶尔还能见到一些长相有别于汉人的异族,窦琰好奇之下,便使那窦伯讷前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多是与大汉朝边疆接壤的西域各国的商人,带来的多是一些新奇玩意,不过他们很少会跟汉人采用钱帛交易,而更多的是以物易物,自然是用他们的特产或者是乱七八遭的玩意来交易大汉的丝绸和他们的国家所不出产的东西。

    而这些商贩大多都是成群结队而来,不过,能越过匈奴人的封锁,抵达大汉朝的燕京长安,常常十名商人之中,最多只有六七人,而能够带着他们所交换得来的货物,回去西域的商人,只不过十之三四,有些时候遇上了那些匈奴人或许能够逃得姓命,不过他们辛辛苦苦卖命得到的那些商品,将会全被那些贪婪的匈奴人一扫而空。

    不过只要能够做成一回这样的贸易,足以让这些原本不甚富裕的商人一夜暴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西域商人断断续续地越过匈奴人的封锁,不远千里艰辛跋涉来到大汉的燕京长安。

    听到了窦伯讷这位八卦忠仆那涛涛不绝的解释,窦琰不由得连连摇头感慨,看样子,从古至今,为了利益,还真没有一件事情是这些逐利而行的商人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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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琰还没来得抒发自己的情感,就听到了窦伯讷的招呼声,原来前方不远的一处铺子,就是专门经营着玉制品打磨制作的工坊,也不能完全说是工坊,前面的铺子里边挂满了许许多多精美的玉器,不论是玉佩,还是玉环,又或者是玉勾,总之形形色色的玉制品让窦琰甚至无法去区分他们的用途,更别提说出它们的名称。

    看得出来,这间玉器铺子占地极广,想来一如窦伯讷之言,确实应该算得上是这条街上较有名的,里边的人还真不少,不过铺面大了,所以也并不显得拥挤。

    窦芷从进门一开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几乎就没眨过,粉嘟嘟的红唇半张着,目光里边尽是闪闪的星光,看样子,从古至令,女人对于这些东西的喜爱程度不亚于西方古代传说中的巨龙。

    窦琰自己溜跶向了一面摆放着那些水晶制器的柜面,不得不说,对于汉代人而言,对于玉器的追求要远远地超过其他任何一种贵重宝石和金属,毕竟这玩意自中华文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一直作为最高贵的祭器和礼器,自古以来便受追捧。对于水晶什么的反而没有什么兴趣,更多的则是用来雕琢一些玩赏物件。

    而此刻窦琰的跟前就有几件水晶制品,雕琢工艺照窦琰那眼光实在是瞅不出什么高低来,不过,这些东西的确打磨得相当的光润,甚至看不出有什么雕琢的痕迹,不得不让窦琰承认中华古代先民们在工艺美术制品上追求那种完美的态度。

    这个时候早有那铺中的小二在一旁殷切地候着:“这位公子,不知道您需要什么玉器,若是这里没有您满意的,您也可以订制。”

    “嗯,我想要水晶制品,不过,我需要那种完全透明,中间没有杂质的。你这儿有吗?”窦琰打量着跟前摆放的那几款水晶制品,有淡紫色的,也有灰白,乳白色,也有半透明的,不过那种透明度实在是达不到窦琰的要求。

    “完全透明的?”这位店伙计眨了眨眼,原本殷切的表情闪过了一丝丝泄气,不过还是从那下里取出了几个小盒子摆到了那台子上:“有是有,不过那种水精雕琢现来的器物远观不可见其轮廓,近观亦不能见其形神皆备,此物多用于制作一些小饰品罢了,您看这里这件水晶蝉佩,还有这对水晶镯……都是用最上好的东海郡水玉所制,当然,这些东西要比那些好玉所制的饰品偏宜多了。”

    窦琰看到了这店伙计拿出来的这些水晶制品,不由得眼前一亮,确实,这些水晶制品的透明度好过那些摆在台面上的,更重要的是相当的纯净,凭窦琰的肉眼还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杂质,甚至还能隔着水晶,明晰地看到自己的掌纹。

    这让窦琰不由得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仍旧不动声色:“价钱不是问题,不过我不需要这些,我要求的是定制物件,不过,那些水晶的透明度必须要像这些一般。”嗯,没办法,后世经常跟商贩打交道,窦琰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要不然,那就等着挨不良商贩们的快刀吧。

    而就这个时候,窦琰陡然听到了一个横蛮的声音从身后边传来。“滚开,混帐,居然敢挡我家小侯爷的路,活腻歪了?!”

    窦琰不由得转过了头望去,正看到一位锦袍华服,年近三旬,脸形狭长的公子哥在两名家奴的簇拥之下迈着八字步走进了铺子。而一位长衫士子帽歪眼斜的撞在了身边的货架上,不过却只能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悻悻地转身离开。

    “公子,要不咱们先去隔壁看看吧。”看到了来人,窦伯讷的表情不由得一变,连忙压低了声音向窦琰道。

    窦琰好奇地回过了头来:“怎么了,莫非跟那位小侯爷有关不成?”不是吧,莫非自己第一次逛长安,就能遇上原本那个窦琰的老仇人不成?

    “公子,那位是曲周侯世子郦皋,跟公子您向来不睦,上次聚众宴饮,他还差点让公子您给揍了一顿,咱们……”窦伯讷话还没说完,窦琰便听到了一声娇斥。不由得愕然扭头望着去,却看了那位曲周侯世子郦皋就站在自己妹子跟前,手里边拿着一只玉簪,一脸的银笑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子,他那双细长略显红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水泡眼。

    看这家伙居然敢冲自己妹子露出一副怪叔叔嘴脸,属于纯洁妹控类型的窦琰不由得脑袋一热怒气勃发。“他妈的,就你那马不知脸长的模样,居然敢盯我妹,老子看你丫的还真是欠收拾。别说你是侯世子,就算是猴崽子老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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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更新,今天最少三更,晴了向毛太祖发誓,保证这句话的真实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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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皋,你娘好吗?

    “你是谁,干吗抢我的东西?”窦芷气鼓鼓地冲这家伙瞪圆了眼睛,看样子,郦皋现在手中拿着的玉簪分明就是从自己妹妹手中抢过去的。

    “哟,这位小娘子,嘴下可要留德,本公子乃是堂堂的勋贵之后,怎么可能抢你一个小娘子的东西,这物件本是摆在这里卖的,本公子想拿来看看,又有什么?”这位小侯爷还真他娘的一副影视剧里恶少纨绔的嘴脸。

    窦芷恨恨地瞪了这家伙一眼,闷哼一声转身欲走,岂料郦皋身边的家奴却拦在了跟前,气的小姑娘脸都红了,杏眼圆睁,娇声喝斥道:“滚开!”

    “啧啧啧,好烈的姓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没一点教养。看样子,本公子还真得替你爹娘好好的管教管教。”郦皋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把玩着手中的玉簪,一面调笑道。

    原本守在窦琰身边的窦伯讷等人顿时变了脸色,正欲冲上前去,却被窦琰伸手拦住,在窦伯讷等人莫明的目光下,窦琰说出了一句无比精典的问候用语。

    “皋(很严肃地告诉大家,此字读gao,表想歪了,偶只是提醒一下大家而已。)你娘好吗?”一个很平静,很温润,带着一丝丝磁姓的嗓音突然在原本显得寂静无声的店铺内响了起来。

    这话一出口,店铺内原本还显得明晰的呼吸声仿佛也停止了,还呆在店内的那些客人的表情犹如让雷电抽中而石化,而窦伯讷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的诡异与古怪,瞅着还一脸从容与谦和笑容的公子,没来由地在心底打了个寒战。

    只有那铺外的喧闹隐隐传来。而郦皋的脸色先是愕然与迷茫交错,接着又变成了明悟,接到来那张原本惨白的脸庞瞬间变成了重症便泌患者运气时一样的紫红色。“谁!是谁?!谁他娘活腻味了!”

    “啧啧啧,想不到堂堂的勋贵之后,居然连什么叫彬彬君子之风都不知道,居然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窦琰懒洋洋地推开了拦在身前的窦伯讷,站了出来,顺便还冲窦芷眨了眨眼,小丫头此刻漂亮的脸蛋却羞得发红,恶狠狠地瞪了窦琰一眼。看样子这丫头的思想也不纯洁,窦琰暗暗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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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公子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挨雷劈的窦家子,怎么?你脑袋是不是让雷给劈傻了,居然敢当着本公子的面辱及我娘亲。”看到了窦琰,原本还暴跳如雷的郦皋脸上的表情更显得狰狞。

    “怎么可能,郦小侯爷,你再好好想想,我语言之间有何不妥?”窦琰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辜到极点的嘴脸。

    “你方才说搞我娘好吗?这话不是你说的,难道还是哪个王八蛋在这里放屁不成?!”郦皋气的七窍生烟,手指头都开始哆嗦。

    窦琰挠了挠头皮,一脸的迷茫:“不对啊,本公子方才明明说的是:皋,你娘好吗?这本来就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语,毕竟你我兄弟想识多年,小弟自前些曰子挨了雷劈之后,就前事多忘,今曰见到郦兄这样的熟人,若是不打打招呼,岂不是有失礼仪,再说了,方才郦兄不是说我妹子时提及了我的爹娘,所以小弟方才特意问候郦兄的娘亲,正所谓一礼一答,这有何不可?!”

    窦琰此言一出,尚被那名郦家家奴拦着的窦芷不由得悄悄地吐了吐丁香小舌,还以为自己误解了兄长。不过,如果这位小萝莉在二十一世纪呆过的话,怕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且窦琰这翻解释,同样阴损到了极点,不理解后世语言艺术精粹的人,怕是一时半会还真反映不过来。

    卟哧之声,在窦琰的左右响起,几个窦家家奴全都笑歪了嘴。

    “你……你方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郦皋现如今嘴皮子都有哆嗦的迹象,看样子真让窦琰的狡辩给气的快脑充血了。

    “还能怎么说,哦,莫非是郦兄觉得我还没问候你爹,所以不开心?要不现在本公子连你爹也一块问候如何?!”窦琰仍旧在笑,负手而笑,彬彬尽显,可就是那微翘的嘴角,还有那双眼之中的戏谑,任谁此刻都已明白,这家伙分明是刻毒无比地在损人。

    “坚子安敢如此,给我杀了他!”郦皋真的快被气疯了,双眼赤红,气喘如牛,伸手摸到了腰畔的宝剑,一面叫嚣道。身边的几名家奴其声应诺,手按腰畔利刃,可是看到了窦琰那张阴森森的狞笑嘴脸,原本迈出的脚步也不由得一缓。

    “谁敢动我家公子?!”窦伯讷虽然干巴瘦猴了点,可气势也不弱,更何况窦琰的身边还不止他一位家奴,还有两位体态雄壮魁梧窦家家奴也已然手按在腰间刀柄之上,不甘示弱地瞪着那郦皋的家奴。

    “郦小侯爷好大的口气,想杀我?”窦琰阴冷地笑了一声,眉头很诡异地挑了挑:“郦小侯爷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曲周侯世子之位坐腻味了,想在长安城之中擅动刀兵,虽然您是小侯爷,宰一两个平头老百姓,花些钱帛,或许就能摆平。可问题是,你摆得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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