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9月5曰的清晨对于一夜未眠的林海疆来说过得并不算好,原本以为交战前几晚自己都可以安然休息的林海疆发觉想要休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太平军一波比一波凶猛的攻势让林海疆竟然有些提心吊胆,毕竟敌我兵力差距非常悬殊。

    尤其是进攻城北的则是太平军李世贤所部,竟然在黎明前后二次突然城北一线防御阵地,多亏旅长齐名欣身先士卒,组织轻机枪突击队将冲击战壕的太平军又赶了出去,可以说林海疆为守军部队每名士兵都配发的毛瑟手枪在近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往往在黑夜中三、五名手持毛瑟手枪的士兵能够对付十几甚至二十几名敌军。

    城北的阵地争夺战异常惨烈无比,打红了机枪枪管的机枪射手艹起步枪或者是毛瑟手枪拼命的向从黑暗中蜂拥而出的太平军射击,在黎明之前,陈玉成亲抵城南督战,刘官芳与黄文金只好暂时停止了他们的挖掘作业,将兵力全部投入到进攻之中,龚得树、刘官芳、黄文金、李世贤所部开始了最为疯狂的进攻。

    一排排的太平官兵呐喊着扑向宁乡,一时间天地彷佛崩塌了一般,中华帝国方面的机枪手对着人墙一般的攻击队形不断扫射,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也变得疯狂嗜血起来。

    林海疆果断动用宁乡物资转运场上的七十五毫米克虏伯野炮群,对城北已经城西进行了猛烈的火力压制,在急促的野炮射击之后,尖利的呼啸声划破天际,随即在大地之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夺目的花朵。

    只不过这花朵是死亡之花,在太平军马步混杂的攻击下,第一道防线开始全面动摇,甚至连更换子弹的时间都没有,太平军彷佛杀不完一般,城北的一个营的守军与蜂拥而入的太平军展开了近战肉搏,双方的士兵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呐喊着,挥舞着一切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林海疆静静的望着城北的方向默默不语,战斗的残酷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预计,而守军不足二个旅的部队中六层是没经过实战的新兵,也就是说这些新兵甚至比敌人还要危险,虽然林海疆把二个营的宪兵全部派了出去,但是他依然担心前线第一道防线的安危,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坚守七天解围的话,在林海疆的预计中第一道防线至少要坚持二天,但是现在仅仅一个晚上,第一道防线基本就已经失去的作用。

    是否投入兵力反击恢复防线?还是将残余的部队撤回到第二道防线上来?林海疆犹豫了一下,这关系到具体战役的实施进程,不同的选择就会产生不相同的结果,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林海疆非常慎重。

    当疯狂彻底被死亡所击溃之后,太平军的攻势在一瞬间彻底的崩溃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道理陈玉成非常清楚,陈玉成望着天边出现的鱼白,以及果断撤退中华帝[***]队。

    陈玉成现在知道想要一鼓作气攻陷宁乡原来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所得到的不过是对手的第一道防线,陈玉成望着跃出地平线的太阳微微一笑,他还有时间!但是作为他的对手林海疆的时间似乎并不多了!陈玉成不相信林海疆能将远在外线的军队迅速调回来以解宁乡之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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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烧夷弹逞凶

    一夜猛攻之下,陈玉成望着大帐之内闭口不言的龚得树、刘官芳、黄文金、李世贤等四人,陈玉成的心突然猛的好似被人揪了一把一般,眼前浮现起了那遍地密密麻麻的尸体,流出的鲜血将土地浸湿,他打过尸山血海的打仗,但是眼下这样的仗他却没打过,甚至都没听说过如此惨烈之战。

    陈玉成非常明白,这不仅仅是伤亡的问题,一旦自己取胜夺下宁乡,那么天国将从三方之中最为弱势转化为强势,甚至可以挥军一统两广福建,因为中华帝国几乎全部的机动兵力全部都在东西二线作战,林海疆的后方不是一般的空虚。

    为了整体战略的胜利,局部的牺牲陈玉成是能够忍受的,哪怕他们这十几万人马全部都搭进去,只要能攻占宁乡,一切就值得了!万一真相传言的那样,中华帝国的元首林海疆真的在宁乡,那么无论是活捉还是击杀,对于中华帝国来说这将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打击,或许表面上看起来拥有庞大舰队和军力的中华帝国就会因为各方势力难以平衡达成一致而土崩瓦解。

    不过昨晚的激战也让陈玉成无比震惊,参加攻城的龚得树、刘官芳、黄文金、李世贤各部无一不伤亡惨重,很多地段太平军将士的尸体堆满了守军的战壕,无奈之下陈玉成决定未雨绸缪,从靖港方向已经回龙山调兵回宁乡助战。

    天亮之后太平军并没有停止攻击,反而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开始学刘官芳的掘进办法,利用占领的第一道战壕迂回接近守军的第二道防线。

    林海疆两眼充满了血丝站在指挥部的防御图面前,沉思了一会儿对齐名欣与万福江道:“我军在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之后主动弃守第一道防线,现在我军的防御直径缩小了近五百公尺,可以说兵力和火力都更加密集了,但是太平军保持如此进攻频率的话,即便阵地防御不被突破,士兵也会被疲劳拖垮。

    太平军不停的更换着进攻部队的旗帜,每一次换旗就是一支新的部队投入战场,林海疆指着整个第二道防线道:“现在太平军将掘进战壕与正面强攻配合马队搔扰结合在一起,让我们顾此失彼,按他们的掘进的速度用不了傍晚,就能接近我军的第二道防线前,这缩短仅仅不足三十公尺的距离在夜间可以说是无比的危险,一旦第二道防线出现动摇或是被突破一点,那么整条防线就无法再进行有效的固守,第二道防线的防御半径虽然小了,我军兵力显得微微充足,火力更加密集,但是同样一旦遭到突破,我军连反击的纵深都没有,所以第二道防线我们必须使用钢姓防御。”

    齐名欣犹豫了一下道:“元首,按太平军这种挖掘速度对我军来说实在太过于危险了,我军四个方向的炮群的火力不足以对付敌军的挖掘,而小部队短促出击几乎没有任何效果,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大规模出击,可以说现在敌军的掘进对我军威胁最大!”

    林海疆望着防御图上所标的位置,一旁的参谋不断奔跑来回更改各种敌军兵力位置的坐标,林海疆指着城南道:“城南太平军刘官芳所部是最开始挖掘的吧?”

    万福江站在一旁点了点头道:“是的元首,就是刘官芳部率先开始挖掘推进的!”

    林海疆满意的点了点头,犹豫了好一会,林海疆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现在是13时12分,我命令集中全部迫击炮与野炮,于13时30分,使用烧夷弹向城南打两个基数弹药,标尺由远而近,我要每一寸土地都落下炮弹。”

    林海疆说到最后面目已经变得狰狞起来了,齐名欣与万福江相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激动,这烧夷弹是帝国科研总署军工部最新的产品,大部分都出门到欧美战场提供给美国南部联邦政斧和普鲁士政斧,虽然下发到了此次进攻的军团一级,但是至今还没有哪个军团长下命令使用过。

    1861年9月5曰,下午13时30分!随着炮兵指挥长手中的旗子落下,七十余门克虏伯野炮开始向城南太平军所部刘官芳进行覆盖式射击。

    此次炮击所使用的都是一种装载黄色箱子中的特殊炮弹,弹头要略微长一些,上面涂着红色的漆,比起散榴弹要轻上许多,之前可以说没有炮兵发射过这种所谓的烧夷弹,炮弹使用手册上也没有具体说明效果,只是提醒搬运过程中一定要万分注意。

    准备班将一枚枚炮弹取出,旋好引信,在交到炮兵的手中,推弹入膛,关闭阀栓,拉火击发,可以说由于炮兵们的谨慎所以射击速度要比发射散榴弹要慢上许多,而且各炮都在不断发射中修正各项诸元,因为这种烧夷弹似乎于散榴弹的射表不尽相同。

    烧夷弹在炮兵之中一直都是一种传说,之前有炮兵被抽调科研总署配合试验烧夷弹试验,据说试验对象是意图武装反抗的印尼土著,但是这些炮兵返回部队后被下了禁口令,这些炮兵本身也极其不愿意谈起试验的过程。

    人就是这样,越不告诉你的东西就偏偏越想打听,如果登载报纸上可能都未必去翻一下。

    在尖利的呼啸中,太平军士兵还如以往一般紧紧的将身体贴在壕沟的一侧上,用手抱着脑袋,倒霉的被炸死,活着的继续挖掘,但是这次的爆炸声似乎十分闷哑,而且还带着一丝的燥热?

    突然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高温随即在瞬间蔓延,满身是火的人在人群中跌跌撞撞,更多的人身上着起了火,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试图用衣被去扑灭营救自己的同伴,但是很快如同传染一般的被火沾上了身体,很快变成了一个火人,不断的惨叫、奔跑、抽搐,最后被烧成焦炭。

    一时间天灾燃烧、地在燃烧,甚至连水都在燃烧,空气里面的燥热让人喘不上来气,捂住脖子倒地抽搐的太平军士兵脸色发紫的在蹬腿,脖子都被自己挠烂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距离爆炸点太近,过热的空气灼伤了喉咙,喉咙里的水泡导致了窒息的结果。

    前方的大乱已经燥热让刘官芳目瞪口呆,难不成是姓林的会什么妖法不成?天降神火是在惩罚自己吗?

    刘官芳一把抓住一个半个脸个烧得发黑几乎无法辨认的军帅道:“前面现在有多少人?”

    那个军帅有气无力的微微动了动嘴没了气息,一旁的一个卒长哭着道:“大人啊!前面八千多兄弟都没跑出来啊!我们是进去救人的,结果搭进去几百人啊!”

    啊?刘官芳身形一晃,胸口宛如被重兵器砸过一般,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刘官芳身旁的刀牌手一阵慌乱。

    在对城南的炮击结束之后,林海疆下令对其余三个方向都打一个半基数的弹药,将存储的烧夷弹只留五分之一做应急之用,其余的全部送给对面的太平军,既然他们下决心阻碍自己的统一大业,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只有缩短战争的时间,才能有效的减少战争所带来的损害。

    有些时候给予敌人无法承受的杀伤或许是解决战争的一种极为有效的办法和途径!

    当夜色再一次笼罩大地之际,太平军的攻势已经全面的停止了,太平军并不是刀枪不入,无论多为坚定的信念,在有效的屠杀面前都会彻底崩溃的,可以说陈玉成的四路大军此刻就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

    陈玉成望着没精打采的部下们,他知道这今天下午的对方使用了秘密武器之后,围城进攻的部队遭到了巨大的伤亡,加之昨天晚上的伤亡,仅仅二天工夫,陈玉成围攻宁乡的十二万大军已经去其近四万人了。

    一想到那夜间如同火链子一样抽来扫的机枪和如雨点般的炮火,陈玉成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即便如此太平军的将士们还是一往无前,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天国存亡皆在此一战了,无论是被清妖所灭,还是被中华帝国所消灭,其结果都是灭亡,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今天下午林海疆的秘密武器却意外的摧毁了太平军最后的勇气,可以说是将陈玉成即将到手的胜利击了个粉碎,原本陈玉成准备利用抵近的壕沟今晚发动最后的总攻,结果那些壕沟都成了自己部下的葬身之地了,现在每呼吸一口,就能闻到一股焦灼的臭味,现在无论怎么驱赶,兵士们也不肯再进入那些满是被烧焦惨死兄弟的壕沟了。

    陈玉成非常清楚,在这种环境下只能有两种可能出现,一种是全体兵士群情激奋化悲痛为勇气,一鼓作气勇夺宁乡,但是眼下的士气似乎没有这个可能,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整个的崩溃,军纪荡然无存,剩余的八万大军一旦失去控制成了流寇,那么覆灭也就为之不远了,将流寇训练成军队很困难,但是军队成为不劳而获嗜血劫掠的流寇却异常的容易。

    只能在夜间进攻,这是陈玉成最终得出的结论,为了这个结论他搭了六千多人进去,这个学费似乎过于昂贵了,如何才能将这次炮击的影响消减到最小?陈玉成皱着眉头望着牛皮上的地图,之前在侦察兵相互的战斗中,陈玉成缴获过一张中华帝国侦查兵的地图,那张地图精细到了每一个村子的路口都有标记,回想起那份地图,陈玉成十分清楚天国与中华帝国之间的巨大差距。

    更让陈玉成揪心的是龚得树与黄文金的战死,李世贤因为穿着官服而中枪,现在生死未卜,估计要够呛了,刘官芳恰巧来自己这里议事可以说是逃过了一劫,半壁山打得清军胆寒的五虎上将在这里竟然折损了二员?陈玉成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感觉。

    回龙山与靖港方向抽回的三万大军明曰即到,陈玉成准备把自己的三千刀牌手也加入攻击队伍,明晚放手一搏,力争在下一程,拿下最为坚固的第二道防线。

    在宁乡城内的林海疆望着大地图上自己兵力的所在位置,现在他所等待的就是高奇的第一山地步兵军团,高奇能否穿插到益阳后背,奇袭益阳关上战略包围陈玉成大军的后门,如同铁壁合围一般。

    大量倾泻的烧夷弹可以说给予了太平军巨大的打击,相比近二万人的伤亡来说,给予太平军心理上的打击更为严重,拥挤在壕沟内缺乏应对经验是太平军引发重大伤亡的最主要原因,之前林海疆并不准备在国内大量使用这种非常规弹药,但是太平军疯狂的进攻让林海疆最终痛下决心,只有尽快的击败陈玉成,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交战双方的伤亡!

    林海疆同时也在检讨自己的错误,他犯了一个非常主观的错误,自以为兵力充足武器先进,就大胆的进行了东西两线作战,要知道东西两线作战乃是历来的兵家大忌,两条无法相互支援,就连情报传递都非常不方便的战线对于指挥人员青涩缺乏经验,通讯手段落后,机动能力与敌军基本相等的中华帝国陆军来说,如果在遭遇一个长沙,那么就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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