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民皱眉,不解的看着李牧道:“为官一方,非但不为民做主,反而还官商勾结,鱼肉百姓,怎么不该杀?”
李牧笑了笑,放下已空的酒盏,拿起酒壶,缓缓斟满两杯酒,一杯递到了李泽民面前。
自己拿起一杯后,抿了一口,抬起头,目光不经意的瞥了李泽民一眼,笑问道:“我问你,这些官员为何敢鱼肉百姓?”
“这……?”李泽民闻言,顿时一愣。
本想说,此人人姓粗鄙,贪得无厌。但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不对。
若是此人不是官,那他再怎么贪得无厌,也无法鱼肉百姓啊。
这个问题,实在是……
思来想去,李泽民摇摇头,苦笑道:“看来,还是他上级官员的问题了,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概便是这个道理了!”
“那上梁为何会不正呢?”李牧笑了笑,淡淡问道。
虽然神色缓缓,但说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尖锐,问的李泽民哑口无言。
他沉思良久之后,无奈笑着,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皇帝用人失察的责任了!”
李牧微微一笑,看着一脸无奈之色的李泽民,再次毒舌道:“那皇帝为什么会失察?”
李泽民愕然,抬起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李牧。
一阵冷风卷带着雪花吹进来,隐隐猜到了这个笑容和煦的书生,眼中所蕴含着的意思后,李泽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觉得,这个一脸笑容的书生,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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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历史与火候
看到李泽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握着酒杯,陷入沉思。
李牧笑了笑,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笑着问道:“怎样,泽民兄想出原因了吗?”
李泽民闻言,轻叹一声,摇头道:“好像想到了,但又很模糊。”
他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抬起头,看着李牧,苦笑道:“好像是整个东西,都出了问题!但是什么问题,怎么解决,在下却是不知!”
李牧颇为惊讶的看了李泽民一眼,道:“泽民兄,你能想到这里,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李泽民闻言,摊手苦笑道:“你这是挖苦我呢,还是表扬我呢!”
“还真是夸奖!”李牧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泽民兄,你想过没有,若是监督无处不在,而且有法必行,执法必严的话,那么,即便是有贪墨的现象存在,但也会很快被纠正。再加上严厉的刑罚,如此一来,贪墨现象必然会减少。当然,根除是不用想了,这种事情,就跟清官一样,基本上不可能!”
“监督?”李泽民皱了皱眉,不解道:“自古以来,朝廷都会设立监督百官的御史台。但贪墨现象依然存在。这是为何?”
“其实说来,还是因为监督不严的原因!”李牧抬起手,掸去了飘进亭子里,落在长衫上的一片雪花,然后,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头雾水的李泽民,笑着引导着道:“因为,御史台,只能监督百官!还有一个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他们却无法监督!”
听着李牧的话,沉思中的李泽民,领悟到了李牧话中的意思后,顿时被这个事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骇然之色,看着李牧,心中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你是说……”李泽民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皇帝?”
“没错!”李牧轻轻直起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皇帝。自夏王朝以来,君主的权力,不断得到加强。如今,更是达到了顶峰时期。皇帝的喜怒哀乐,皆为国策。若是碰到一个明君,倒还好说。君贤臣明,有大臣谏言,皇帝也能听得下去,如此一来,一些不好的国策,就会得到约束。但若是碰到一个昏晕不堪的君主,那就完了!”
李牧摊着手,一脸遗憾的看着对面,脸色凝重的李泽民道。
李泽民一脸沉思,想着李牧话中的意思。良久之后,他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李牧道:“慕白所言,振聋发聩。的确让人如醍醐灌顶。但,这里有一事,在下不明,还望慕白兄指点!”
“你是在担心,一旦出现了一个监督皇帝的机构,皇帝会被架空,权利旁落后,被一些歼人利用。造成更大的动乱,是吧?”李牧仿佛猜中了李泽民的担心,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后,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李泽民点头道,心中不由的对李牧洞察人心的本事,赞了一个。随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皱眉道:“那么,若是真如慕白所言,朝廷中存在着这么一个机构,那这个机构,该谁来担纲?是皇后,还是太上皇,还是朝中大臣?”
“都不是!”
李牧笑着摇头道:“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担任起这个职位。皇后不行,太上皇也不行,朝中大臣,自然也不行!”
“都不行?那慕白,你的意思是?”
李泽民更加疑惑,看着李牧那悠闲淡然的摸样,心中急切想知道答案,着急的宛若猫抓一样。
“掌管这个机构的人,不是一个人!”李牧笑了笑,淡淡道:“应该是一群人!”
“准确的来说……”李牧抬起手,环指了一下四周,笑道:“应该是天下百姓!”
见李泽民再次陷入沉思。
李牧笑了笑,适时打住了话题。摆手笑道:“当然,现在说这些,是有些天方夜谭了。无论是从社会发展,还是从经济制度上来说,都太早了!或许,几百年后,可以。但,现在不行。在下这番话,泽民兄可千万不要当真,就当是一个笑话行了!”
李泽民闻言,顿时愕然。
他也顾不得去追问李牧话中的什么经济制度,社会发展,是什么东西。而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火候不到啊!”李牧端起酒盏,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将胸腹中的酒气,呼出体外。抬手指了指红泥小炉上,冒着热气的酒壶,微笑着说道。
他没有再去说,什么民智未开,经济落后,资本主义萌芽之类的东西。
而是用一句,简单到了极点的火候不到,来阐明了这个历史的发展阶段的道理。
这番话,李牧不可能跟北汉皇帝说,若是说了,定会被那个好色之徒,心胸狭窄的暴君打击报复。轻则被下狱,重则可能会给自己冠以妖言惑众之罪,直接斩首。
而这番话,李牧也不可能和魏王说。
魏王虽然姓格豪爽,颇有侠士之风。但,偶尔细细想来,魏王的一切所做,都表明了他只是一个守成之人。
但凡守成之人,多满足于现状,不希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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