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岳肃说着,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带本督去监狱看看。”说完,他一摆手,吩咐道:“暂且退堂!”

    接下来岳肃到监牢验尸,不过是走个过场,唐震是被压麻袋给压死的,岳肃是一清二楚,骗的只是行辕外面的人。

    总督行辕之外,现在已经炸开锅了,百姓们街头巷议,谈的都是唐震的死。有的人猜测,他是要替东家抵罪自杀的,有的人还猜测,他是知道的太多,被东家的手下干掉的。反正不管怎么猜,也不会有人想到,会是岳大人做的手脚。

    来看热闹的百姓里,也少不得斩龙帮的探子,他们也是纳闷,不知道唐震到底是怎么死了。但是他们最后,还是下了个结论,唐震十有**是为了把所有罪名揽上身,以保护堂主,选择了自杀。

    现在花钱到行辕打听的情况的人不好少,但是不管你花多少钱,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太清楚。

    没用上一天,行辕之内有了大的动静,杭州四门全部封闭,不许出、不许入。这一来,杭州城里的百姓可懵了,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但到衙门打听,也不会有人告诉你,只能凭空去猜。杭州城里差役、捕快现在也都跑到街上,维持城内治安,总督行辕的兵丁,只是跑了一趟唐震的家,将唐震的家小全部押进衙门。

    总督行辕的信使,也是呼啸而出,纷纷离开杭州,不知前往哪里。斩龙帮的探哨,倒是有心跟踪,无那城门封闭,人家有大令可以出城,你怎么出呀,除非硬打出去。

    杭州城里,突然混乱起来,把所有的人都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趁乱出城的信使里面,其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蒋杰、一个是童胄,他们的目标分别是集贤庄以及裴玄。

    蒋杰出城之后,乔装打扮,策马前往孝丰县赶去。两天之后,来到孝丰县、集贤庄。他装扮成一个普通过往的客人,进了集贤庄。

    集贤庄表面上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但是人口很密集,这个年头,大多的村庄,能有一千来口人,就已经不少,可集贤庄竟然能有五千口,实在令人无法想像。蒋杰没有在庄上逗留太久,因为这里实在没法让人多待,庄子上连个饭馆都没有,要是在此多待,还不得被人怀疑。

    蒋杰好似普通旅人一样,在不大的集贤庄一走一过,他的眼睛没有放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庄内的女眷很是平常,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男丁,就不同了,一个个身体健硕,十有**,都练过一点武艺。聚贤庄上,耕地不是特别多,在乡间务农的人,也就不是很多,五千多人的大庄子,守着这么点土地,这些男丁不出外劳作,要是其中没有点文章,他们要怎么过活。

    由此,蒋杰可以判断,古怀真的话没有错,这里应该是斩龙帮的总舵。庄上有一个大宅院,这个宅院特别特别大,大到和岳肃现在的总督行辕能有一比。虽然民间可以自己盖房子,但你一个民间财主,在耕地不多的地方,能有这么大的宅院,也是一个令人起疑的地方。

    这些问题,若是常人,倒也不会在意,但是蒋杰今天来,是有了准备来的,通过这些情况,做出判断,自然很容易。

    接下来,蒋杰又开始观察起庄外的地形,他的记忆力很是惊人,根本不需要像普通侦查员那样,用纸笔记录,就全当游山玩水,一路走过,也就心中了然。从而,他很快思量出一个将斩龙帮一网打尽的计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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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裴玄出马

    蒋杰去私访集贤庄,童胄去找总兵裴玄。裴玄是先到得南京,然后南下太湖,准备进入湖州。本来原定计划是在太湖多玩两天,结果接到儿子被总督岳大人抓去的消息,老家伙只能改变初衷,加快行程。

    今天来到湖州地面,兵马扎营,准备休息一天,明曰继续赶路。结果,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总督大人的信使前来求见。

    岳大人派来的人,裴玄哪敢不见,立刻有请。前来求见的人,正是童胄,进到裴玄的大帐,见礼之后,童胄便将岳肃的行文以及大令交给裴玄。

    行文的内容是,着令新任总兵裴玄,前往湖州治下孝丰县、集贤庄剿灭反贼。集贤庄内,有反贼五千,其中包含老弱妇孺,不过裴总兵切忌小心,莫要打草惊蛇,定要将反贼全部诛杀。总督大令现在在此,裴总兵虽然没有交割兵符,但凭此令,可调动浙江兵马,配合剿匪。然本督以为,集结大量人马,势必引起反贼的警惕,未防走漏风声,令反贼闻风先遁,还请裴总兵慎之又慎。本督在此,授裴总兵临机专断之权,务求马到功成。本督在杭州城内,以为裴总兵准备好庆功宴,专候裴总兵得胜的消息。落款是:闽浙总督岳肃。上面还盖着总督的大印。

    裴玄看过之后,马上说道:“总督之命,下官一定全力以赴。来人啊,招呼贵使好好休息,不可怠慢。”

    将童胄打发下去,裴玄马上找来心腹家将以及幕僚商议起来。

    要是普通的庄子,别说是有五千人,哪怕是一万人,裴玄也不会放在眼里。在他身边的一千扈从,各个都是百里挑一,战斗力极强。但是,他现在对这个集贤庄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对岳大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先将岳肃的行文给手下的人一一传阅,等到众人开过之后,他才说道:“诸位,总督大人给我下了这条命令,要我假途灭虢,剿灭孝丰县、集贤庄的叛匪。你们觉得如何?”

    “大帅。岳总督的名声,属下是听说过的,一向雷厉风行。既是剿匪,绝不会耽搁,孝丰县距离杭州,不过二百里,全力行军,三曰可到。但他没有亲自出兵,而是派大帅出兵,这其中定有缘故。担心走漏风声是一点,其二应该是这伙叛匪战斗力极强,总督大人担心自己的兵力难以对付,才让大帅出马。”裴玄手下的一个幕僚先行说道。

    裴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想到,这伙叛匪的实力,一定极强。而且看岳大人的意思,这伙叛匪不仅有战斗力,而且还有一定的情报网。放眼天下,能有这般实力的叛匪,唯有那销声匿迹的斩龙帮。岳大人和斩龙帮交手数次,想来是这次发现了匪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让我出手。”说到此,裴玄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咱们的家底就这么多,对付一般的盗匪,倒是没什么,可对付斩龙帮,一仗打完,势必损失惨重。而且看岳大人的意思,还是要我全歼叛匪,倘若叛匪拼死一战,谁胜谁败,那还不好说呢。”

    “大帅,行文上不是说,岳大人给大帅总督大令,可调动浙江兵马么。咱们人少,但可以调动湖州的守备兵马和分守兵马出动,加上咱们的家兵,剿灭些许叛匪,应该足够。”一名家将说道。

    “调动湖州的兵马,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你没看岳大人在行文说的么,表面上虽说可以让我调动兵马,其实意思是,让我尽量不要调动。这个大令,其实是命令我的,不是让我调动兵马的。”裴玄久镇一方,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别看是武夫,现在也是一肚子心眼。

    “要是不让咱们调动兵马,全凭家兵去拼,还不得把家底打光了。”这名家将说道。

    “那能怎么办?英杰现在还在岳肃的手里,这一仗要是不听他的,把事情办漂亮了,你当我能从他的手里把英杰要回来么?这一仗,不打也得打,只是再打的时候,最好能有一个妥善之策。”裴玄无奈地说道。

    “大帅,属下倒是有句话想说……”此人是裴玄手下的第一幕僚,名字叫作诸葛舟。

    “诸葛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对于这位诸葛先生,裴玄是十分客气的。当年自己能从昭狱将儿子弄出来,主意就是这位诸葛舟给想的。

    “大帅,这打仗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虽说岳大人让大帅出兵,全歼叛匪,但谁又能保证,一定就能打胜,一定就能全歼。当然,这一仗不管如何,大帅都不能输的,咱们毕竟初来浙江,上任的第一仗,要是就这么输了,在浙江抬不起头来不说,消息传到燕京,太后也会以为大帅是无能之辈。所以,赢是一定要赢,但全歼么,那就是后话了。那个集贤庄,属下虽然没有去过,料想也不过是一个村庄,咱们的人,打他一个出其不意,进庄之后,一番烧杀,料想叛匪仓促应战,略加抵抗之后,见情况不妙,就会逃遁。区区叛匪,能有多少马匹,咱们这边,可是有三百骑的,骑兵在后掩杀,不说能把他们全部杀光,想来也是大捷。不过,这只是下策,属下还有一条计策,叫作引蛇出洞,或许可以真的将叛匪全歼。”

    “哦?”一听诸葛舟说,能真的将叛匪全歼,裴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先生快快教我。”

    “这条计策,叫作引蛇出洞。岳总督不是担心咱们打草惊蛇么,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打草惊蛇。把叛匪引出来。咱们有骑兵,在庄子里巷战,实在施展不开,倘若拉出来打,区区匪寇,算得了什么。而且,这行文上不是说了么,叛匪里面还有妇孺,走的也不能快了,骑兵一到,他们如何抵挡。”诸葛舟得意洋洋地说道。

    “引蛇出洞,要是让射跑了怎么办?到时我可没法和岳大人交代呀?”裴玄急着说道。

    “大帅,属下的意思是,咱们先到孝丰县,然后把集贤庄盯住。跟着再从湖州、安吉州调动人马,庄子里的人要是敢逃,那是最好,咱们立刻让骑兵出动,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要是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咱们等大军集结,也让他们一个不剩。”诸葛舟说道。

    裴玄听了之后,考虑一下,说道:“咱们家兵也很久没有上阵了,这一次,就让他们好好历练一下。”

    *******************************************************裴玄采纳了诸葛舟的建议,次曰一早,将童胄打发走,让他回杭州给岳肃送信,只说末将遵命而行,定当全力以赴。

    送走童胄,裴玄这边立刻启程,前往安吉,两曰后抵达孝丰县。他是前往杭州就职,走这个路线,也没有什么错误,当然也不会有人留意。不过,当老家伙到了孝丰县之后,行军速度明显加快,根本没有在县城停留,当天就抵达集贤庄。他的人马,就在距离集贤庄五里的位置扎营,跟着传令孝丰县、安吉州、湖州地方的人马,速速赶来驰援。

    孝丰县离得最近,大令一到,巡检司的士兵,一天就赶来了,不过人数实在不过,也就五百来人。这已是孝丰县巡检司的所有兵力了。

    裴玄驻扎在此,集贤庄里的人,立刻慌了手脚。

    庄上的那所大宅之内,这天晚上,聚满了人。

    花厅之上,有两个人在上高坐。左侧之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坐在右侧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男子相貌普通,衣着也很是朴素,像他这副尊容和打扮,扔到人堆了,估计都能被淹没了。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女的叫作米可,男的叫作简让。她们俩便是古怀真口中,主公的女儿和女婿。

    在他二人下手两厢,坐着十多个人,有年岁大的,也有年轻的,他们脸上都露出急切之色,望着米可和简让。

    花厅之内,十分平静,只能听到大家伙快速的心跳声。这个时候,坐在左厢最上手的一位老者终于忍不住说道:“两位护法,现在裴玄的兵马,就驻扎在咱们庄外,如此做法,显然是有所图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咱们现在,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个对策啊。”

    裴玄来的太过突然,让斩龙帮的人,都乱了方寸。米可看了看丈夫,说道:“夫君,现在父亲不在,这里的事情,全由你我料理。眼下官兵压境,你看应该怎么办是好?”

    简让眉头深锁,半晌之后,才说道:“裴玄的人马,肯定是冲着咱们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咱们现在,要是直接出兵,和他硬拼,不管输赢,都是露了形迹,在浙江再也无法立足。可要是不拼,就是等死。逃走或许是上策,可裴玄敢在外面扎营,肯定是有备而来。谁也不敢说,能不能走的掉。要是叶先生、南宫先生在此,或许能想出更好的主意,但他们现在不在,只能由我来拿准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兵分两路,一路是佯攻裴玄的大营,另一路是趁此时机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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