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颇为动心,可倒奉兹事体大,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杨文恺目光炯炯道:“实不相瞒总司令,我家馨帅已联合东南五省,一旦倒奉,则有十数万大军可用,今与奉军势成水火,战所难免,馨帅愿与总司令义结金兰,共同倒奉。”

    冯玉祥一怔,杨文恺此举出乎他的意料,他很快回过神,和蔼的将兰谱结过,沉吟着道:“昔日刘关张兄弟结义,共抗黄巾,如今我与馨远结义,共抗奉张,也算佳话。”

    杨文恺听到冯玉祥此话,便知此行已经成功,抱拳道:“总司令,那便互换兰谱吧。”

    冯玉祥将孙传芳的兰谱收下:“拿纸笔来。”

    曹浩森忙取来纸笔,冯玉祥当场挥写兰谱,冯玉祥年44岁,为兄,孙传芳年41岁,为弟。写完之后,冯玉祥把自己的兰谱交给杨文恺,道:“今后俩家便是一家人了。”

    杨文恺郑重的将兰谱收入怀中,一躬到底道:“东南五省,以总司令马首是瞻。”

    冯玉祥哈哈一笑,摆手道:“言过了,言过了。”

    马首是瞻这种话,冯玉祥最是不信。

    既然结了盟,杨文恺直入主题道:“总司令,倒奉宜早不宜迟,我家馨帅谋划数月之内必有一击,敢请问贵军这边如何行事。”

    冯玉祥目中精光一闪,道:“馨远出兵攻打奉军,我极端占成。不过奉军现与我对峙,我不便与张作霖公开决裂。不过我可以保证,一旦馨远在江浙发动攻势,我在北方一定作于开战的姿态,牵制其北京、保定一线军队,使他们不能抽调队伍,南下增援。”

    “好,不须总司令真打,只要能牵制其五个师,我军必可击败奉军。”杨文恺信心十足道。

    其实此来孙传芳的目标就是冯玉祥按兵不动,若是冯玉祥真格的与奉军打起来,夺下的地盘必定有分歧,更何况冯玉祥北京政变被直系将领所不齿,结盟也只是权益之计。

    冯玉祥心中清楚孙传芳的需求,国民军对于东南没有需求,只要奉军在东南大败,他自然有办法对付奉系。

    盟约既定,宾客皆大欢喜,两人又细谈作战之间的细节及战后势力划分,等到了中午,冯玉祥特意请杨文恺用餐。

    午餐很简单,红烧肉几大盘、白米、馒头、咸菜。

    饭间,冯玉祥对杨文恺笑道:“建章兄,若非你来,我一月也难得开次荤呀。”

    杨文恺很清楚西北军的底细,凭西北贫瘠之地,想要养十数万大军,冯玉祥可谓是紧着裤腰带。

    杨文恺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张六国银行的汇票,面额二十万元,双手敬奉给冯玉祥道:“总司令,这是馨帅的一番心意。”

    冯玉祥看到汇票眼睛一亮,坦然的收下,抱拳道:“建章兄,你这二十万可算解了我燃眉之急了。”

    杨文恺不明所以,冯玉祥解释道:“西北粮草不能自给,前线的将士们早已经勒紧裤腰带了,本想等段执政拨款,可你也知道现在段执政做不得主,给不给钱还是张作霖说了算,有你这二十万元,我就不用看张作霖的脸色了。”

    杨文恺一怔,堂堂西北军苦是苦些,可要说勒紧裤腰带他说什么也不信,他与冯玉祥是故交,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国民军总司令喜欢夸大其词,便笑了笑道:“总司令且忍耐些,待馨帅攻下宁沪,我再送上二十万军费,如何?”

    冯玉祥闻言喜道:“如此甚好。”

    吃完午饭后,冯玉祥又带着杨文恺参观了张家口的市容和附近的军营。只见张家口虽然驻着国民军数万大军,可民众面容安详,到处整齐清洁,一片繁华。

    到了军营中,军营岗哨森严,营中数千**着上身的官兵习练大刀,杨文恺观察到,虽然国民军生活清苦,可官兵共甘共苦,其军纪之严明,实力当时罕见。

    到了第二日,杨文恺联冯完毕,会同冯玉祥的代表段其澍又往开封,会见河南军务督办岳维峻,约定浙军进攻奉军之时,由国民第二军出兵山东,攻打张宗昌,切断津浦路。

    ……

    月明星稀,一伙衣装破烂的人马从南陵与铜陵交界的山坳间转了出来。

    这队人马有枪有炮,人数约莫两三千人,虽然风尘仆仆一脸疲倦,可行进中没有一丝吵杂,只听沿途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行进中身上丁零当啷的声音。

    “报告司令,前头部队已经出山了。”

    一个青步军装的士兵背着步枪脚步飞快的跑来,气喘吁吁的敬了一个歪差的军礼。

    “他妈的,终于走出这个鸟不拉屎的地了。”

    说话的是新任皖南游击司令彭春华,这时的彭春华没有一丝司令样子,整个人灰头土脸,一双军靴也已经穿的破烂,探子来报时正双手撑着腰在山路旁喘息休息,骂骂咧咧几句,问道:“前面是哪里?”

    士兵道:“往西北是繁昌,往东南是南陵。”

    “又回南陵了。”

    彭春华眼皮子一跳,心中又生出了再打南陵的想法,不过现在部队刚从山里出来,人困马乏,又饥又渴,得先找一个地休整,便道:“命令先头部队往东南走,找一个村子修整一夜。”

    “是。”

    士兵又往前队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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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彭屠子再现

    夜色中周村显得格外静谧,村民们早已睡下,站在村子四周的哨兵也已经哈欠连连,连日的安逸日子使哨兵放松了警惕。

    夜色黑暗之中,在哨兵的视线之外,一支枪已经上膛的军队潜伏在村外的水稻田中,在高密的水稻掩护下,一切都没有人察觉。

    彭春华蹲在稻田间,举着望远镜把周村仔细的看了一遍,了解地形之后,他叫来冯守亭和马刘厚,命令道:“老二,你看到那座山没有,你打周村后路。老五,你带人沿河把守住,等下由我从村头向动手,一旦开了枪,不要放跑一个人。”

    冯守亭与马刘厚点头,两人俱带着手下钻入了青纱帐中。

    站在前村口的哨兵强打着精神,眼睛飘忽的扫视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他左右踱步正要回头时,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来不及发出一点呼声,手指刚摸上了脖子上的冰凉异物,就颓然的栽倒。

    飞刀封喉,有这功夫的人都是土匪踩盘子望风的好手,飞刀极准的插入了哨兵的喉管,根本发不出一点声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戚子超部署在村子外的眀哨都被解决掉,得手之后的彭春华匪军脚步飞快的冲往村里。

    “叭!”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冲在最前面的匪兵被迎面的子弹打翻,开枪的是村口的暗哨,暗哨的枪声使土匪的突袭变成强攻,既然攻击已经被发现,匪军也就不再隐藏,各处的土匪长短枪开火,暗哨只来得及开两枪,就被土匪乱枪打死。

    睡梦中的戚子超被骤然响起的枪声惊醒,他来不及穿套上军装,抓起驳壳枪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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