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柴东亮一脚跺开房门闯了进去。

    里面的人立马就傻眼了,游击张广成紧跟着冲了进来,马鞭子没头没脑的朝这四个赌钱的军官就抽:“你们这些混账啊,真是不给老子做脸!”

    正打的起劲,猛然感觉背后有人捉住了自己的手臂,回头一看是柴东亮。

    “特使大人,卑职御下无方,真是没脸活了!”张广成说着说着,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不晓得触动了哪根情肠,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起来吧・・・”柴东亮平淡的道。

    “嗷”的一声,张广成哭的更凶了!

    “起来!”柴东亮历喝道。

    张广成立刻不哭了,从地上一跃而起。

    柴东亮坐到椅子上,指着三个赢钱的人到:“坐下,继续!”

    三个人一齐跪倒,磕头如捣蒜道:“卑职错了,卑职该死!”说罢,不停的抽自己的耳光。

    “起来,陪我打牌!”柴东亮呼呼啦啦的洗牌,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

    “贺老八,我替你打!”柴东亮回头看了看已经吓的脸色煞白的贺老八。

    “东风・・白板・・”

    柴东亮平静的打着牌,那三个军官已经吓傻了,屡出错牌,再加上哪里敢赢特使的钱,不消多时,他的面前已经摆了一堆洋钱了!

    在洋钱和铜板上面,还押着一张暗黄色的房契。

    “大人,标下输光了!”侯三爷哆哆嗦嗦的道。

    “大人,标下也都输光了!”另外两个人也哭丧着脸道。

    柴东亮冷冷的扫视着他们三个,眼睛里闪过一丝火光,霍的一下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麻将牌跳了起来,散落了一地。

    “没钱?你不是还有老婆、孩子吗?统统给老子押上来!没有老婆孩子,你不还有一条烂命吗?老子也收!”柴东亮厉声喝道。

    三个人又是膝盖一软,同时跪在地上,自己抽着嘴巴求饶。

    柴东亮看着那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中年男子哆嗦着道:“标下姓方,方守仁,守备衔,现任武库的委员!”

    “守仁?你这种妄图侵夺同袍妻女的败类,也配叫这个名字?阳明先生都替你蒙羞!”柴东亮冷笑着道:“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再派人查查武库,若有营私舞弊的行为,交军法处严惩不贷!”

    邝海山和陆凯冲了出去,一人拖着一支手臂,把方守仁给拉了出去,这家伙死死的拽住门框,哭诉道:“大人,您不能啊!不能啊!那三千两,我已经送去了!”

    三千两?柴东亮这才想起,昨天有个武库的委员姓方的,给自己送了五百两银子,结果被师爷高铭给痛斥了,让他必须送三千两,否则就罢官,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

    柴东亮不耐烦的一摆手,陆凯冷笑着把方守仁的下巴给端了下来,这家伙立刻就说不出话来,被拖到外面去了。

    其他两个赢钱的军官更是吓傻了,磕头如小鸡吃米。

    柴东亮也不理他,对着贺老八道:“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卑职不敢!”

    “说过了,我是替你打的,赢钱自然也是你的!”

    贺老八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跪地磕头道:“大人,卑职的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大人的了!’

    柴东亮看看他们三个,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

    三个人站了起来,柴东亮才幽幽的道:“多余的话都不说了,我是一介书生,无拳无勇!打仗的事情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人・・・如今革命军刚刚兴起,这芜湖周围四面都是满清的军队,大战在即啊!你们却在这里赌钱耍狠,连妻女亲眷都能押上赌桌・・・你们两个,让我怎么说你们?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你们怎么就忍心夺同袍兄弟的亲眷?”

    侯三爷抽着自己嘴巴道:“标下该死,标下受了方守仁的蛊惑,这个狗贼一直打贺千总姨妹的主意,标下收了他三十块洋钱,这才帮他设局骗贺千总!”

    柴东亮鼻子一哼,然后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自己把实话说出来了,那就免了处罚!从今曰起,巡防营的训练由新军接手・・・张大人,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张广成心里一惊,但是看看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戈什哈,苦笑着道:“标下一切都听大帅的!”

    柴东亮指着桌上的房契和洋钱道:“贺千总,这些收起来吧・・・打仗我不行,打牌你不行了!这芜湖的防务就拜托诸位了!”

    贺老八热泪盈眶道:“大人,标下今天就把全家接到大营里,芜湖在,标下全家在,芜湖若有闪失,标下一家六口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柴东亮点了点头,背着手飘飘洒洒的走了。

    陆凯戳戳邝海山的腰眼,偷偷挑了挑大拇指,低语道:“咱们大帅,还真是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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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邀买人心

    芜湖城内河道纵横,小桥流水,曲径回旋,中秋刚过半月有余,空气中氤氲着桂花的香气,家家户户门口摆放着的盛开的菊花更是将这座城市点缀的分外妖娆,如果说燕京、上海是大家闺秀的话,那芜湖就是小家碧玉,别有一分妩媚。

    “喔、喔、喔・・・・”不知道谁家的鸡开始叫了,接着是无数的鸡鸣声来回应。远处的人家已经开始点了灯,慢慢传来说话、往街上泼脏水的声音、收夜香的车也开始碾在石板路上发出“咿呀呀”的声音,这座城市开始苏醒了。

    临街的饭馆,伙计揉着惺忪的睡眼摘下了门板,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新军服色,手臂上缀着一个红色臂章,上面还印着一个黑色的九角芒星的年轻人。

    “军爷,还没营业呢,这厨房还没生火,您老要是喝酒,请晌午再来!”店小二壮着胆子道,一边说还一边往屋里躲。

    新军的士兵咧开嘴,挤出笑容道:“兄弟,别怕,我不喝酒!”

    “不喝酒?那军爷有什么吩咐?”店小二更怕了。

    士兵也不再说话,冲进店里,抄起笤帚就打扫起了店堂,店小二更是心惊肉跳,急忙冲进后堂,把掌柜的给叫了出来。

    老掌柜吓的脸色煞白,一边骂着伙计不懂事儿,一边抢下士兵手中的笤帚。

    士兵被抢了家伙,脸色一寒,吓得掌柜也不敢说话了,结果他不但没有发作,又找了块抹布擦起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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