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又因腿疾,乘坐椅轿,抬入大内,肩舆直入神武门,众目共睹,毫无忌惮。”

    “四、并将出宫女子,娶为次妻,罔顾廉耻。”

    “五、自剿办教匪以来,皇考盼望军书,刻萦宵旰。乃和珅于各路军营递到奏报,任意延搁,有心欺蔽,以致军务日久未竣。”

    “六、皇考圣躬不豫时,和珅毫无忧戚。每进见后,出向外廷人员叙说,谈笑如常,丧心病狂。”

    “七、昨冬皇考力疾披章,批谕字画,间有未真之处。和珅胆敢口称“不如撕去,竟另行拟旨”。”

    “八、前奉皇考谕旨,令伊管理吏部、刑部事务,嗣因军需销算,伊系熟手,是以又谕令兼理户部题奏报销事件。伊竟将户部事务一人把持,变更成例,不许部臣参议一字。”

    “九、上年十二月内,奎舒奏报循化、贵德二厅,贼番聚众千余,抢夺**喇嘛商人、牛只,杀伤二命,在青海肆劫一案,和珅竟将原奏驳回,隐匿不办,全不以边务为事。”

    “十、皇考升遐后,朕谕令蒙古王公未出痘者,不必来京。和珅不遵谕旨,令已、未出痘者,俱不必来京。全不顾国家抚绥外藩之意,其居心实不可问。”

    “十一、大学士苏凌阿,两耳重听,衰迈难堪,因系伊弟和琳姻亲,竟隐匿不奏;侍郎吴省兰、李潢,太仆寺卿李光云,皆曾在伊家教读,并保列卿阶,兼任学政。”

    “十二、军机处记名人员,和珅任意撤去。种种专擅,不可枚举。”

    “十三、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竟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

    “十四、蓟州填茔,居然设立享殿,开置隧道,附近居民有“和陵”之称。”

    “十五、家内所藏珍宝,内珍珠手串竟有二百余串,较之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用冠顶尤大。”

    “十六、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所藏真宝石顶有数十余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无者。”

    “十七、家内银两及衣服等件,数逾千万。”

    “十八、且有夹墙藏金二万六千余两,私库藏金六千余两,地窖内并有埋藏银两百余万。”

    “十九、附近通州、蓟州地方,均有当铺、钱店,查计资本,又不下十余万。以首辅大臣,与小民争利。”

    “二十、伊家人刘全,不过下**家奴,而查抄赀产,竟至二十余万,并有大珠及珍珠手串。若非纵令需索,何得如此丰饶。”

    听完了这二十条罪状,和大人冷汗浃背。认还是不认?!

    “和珅,这二十条罪状,条条证据确凿,你也不必为自己巧言辩护,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皇上,奴才有罪,罪该万死!奴才知道自己难逃法网,自不会为自己开脱。只是这罪状有许多与奴才实无干系,还望皇上明察!”

    “好,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条朕冤枉了你?”嘉庆冷冰冰地道,“六十九年初二,太上皇册封朕为皇太子,你是不是给朕递了玉如意,泄露了旨意?”

    “这个是有。”这一条,和大人实在无从辩驳。

    “太上皇病重的时候,你将宫中的一些事情向外廷人员透漏,还谈笑自若,这个有没有?”

    “这个也有。”其实,和大人要比嘉庆更加担心乾隆的病情。只不过他善于伪装自己的心情,时常把笑脸挂在脸上。

    “那好,去年正月十四,太上皇召见你,你是不是骑马进左门至寿山口?”

    “奴才只是一时急迫,而且腿疾发作,走路不方便,实在是罪该万死。”

    “先皇驾崩,朕命蒙古王公未出痘的可以不来京。可是你却要求不论有没有出痘都不用来京,此事难道也是假的?”

    “都怪奴才没能明白皇上的旨意。太上皇六十年来扶绥外藩,外藩蒙古原该来的,都怪奴才,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在你府上搜出的金银财宝,不可计数,难道这不是你贪渎的证据吗?”

    “这些都是其他官员送的,奴才只是盛情难却……”

    “送的?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府上有多少钱财?”

    “这个……这个奴才实在是不晓得……”说到家产,和大人登时语塞。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朕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余下的几条,朕会交由其他官员一一审核。”嘉庆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刘墉!永璇!永瑆!你们三人即可将这二十条罪状一一审查清楚!看朕是不是冤枉了他!”

    “遵旨!”三个人连忙答应着。

    嘉庆再不说话,大袖一甩,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晴空万里,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在明媚的阳光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欢快明亮,一如嘉庆此时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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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凌迟

    正月十一,嘉庆正式宣布了和大人的二十大罪状,指斥和大人佞妄不法,目无君上,贪污纳贿,害国肥己,并要求各省督抚及部院九卿对和大人进行议罪。

    诏书一下,各省督抚、各部公卿立即响应,最先出手的是直隶总督胡季堂。

    胡季堂由荫生入仕,历任甘肃庆阳知府、甘肃按察使、江苏布政使、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嘉庆三年(1798)被授直隶总督,位高权重,颇负名望,就连经他举荐的人也都很受重用。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胡季堂率先上奏。他认为和大人目无君上、贪渎**,应该“凌迟处死”。

    胡季堂的提议让嘉庆很是满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的那样,只要他御笔一勾,和大人立即身首异处。他对和大人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压抑了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出来了。这份恨意甚至让他忘却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他所体会到的只有**。

    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

    于是,他下了道旨意,要求在京三品以上的官员研讨胡季堂的提议。这实际上也就是暗许了胡季堂的提议,同意将和大人凌迟处死。

    “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想要将老爷凌迟处死啊!”和府东路,一名仆人急匆匆跑进了院子,向固伦和孝公主禀报。

    自和大人入狱以后,不但和府被抄,和大人的大小管家、宠妾们也都相继入狱,就连额驸丰绅殷德也被抓起来审讯。整个和府犹如落入了地狱一般,让固伦和孝公主感到十分恐怖、绝望。

    不过,她向来识大体、顾大局。自和大人入狱,和府被抄以来,他一直留在府中,没有离开过和府半步,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公公的罪状他心中有数,只要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她绝对不会干预其事。

    “凌迟?”和孝公主得知消息后大吃了一惊。

    “老爷可是公主的公公、大行太上皇的亲家啊!直隶总督刚刚提议凌迟,看皇上的意思好像是应允了!”家人道。

    “来人!备车!”事到如今,和孝公主在再不能坐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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