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点点头:“县太爷想的真周到啊,,那你说说我能做什么。”

    朱县令看王旁点头,心里也沒刚才那么紧张了,接着陪着笑脸说道:“服役呢,还有职役,这些呢就是做些上差,做些官府里面的事,我听说二公子也曾在京城做过事,这些还是比较适合二公子的。”

    王旁又点点头:“县太爷真是太体贴了,您到说说,这差役都做什么。”

    元泽看王旁那装模作样的架势,想起刚才路上见到的事,心想这兄弟不定怎么琢磨这县令了,于是偷偷的笑了笑,抬头看王安石正皱着眉头看着,于是悄悄走到父亲身边,低声三言两语将路上陈员外的事告诉王安石,王安石一边听一边捋着胡子点着头,

    朱县令沒有注意元泽和王安石,这会儿他见王旁面色缓和多了,心里也嘀咕,好歹自己也是一县的县令,王旁不过是辞官的小儿,想必刚才是因为不认识自己才那么吼,现在应该是知道自己的來意了,于是挺直了腰板站在王旁面前:“这差役的事再好做不过了,只是收收县里的杂税,比如榷盐,酒税,茶利,商税等项,咱们县一向无刁民,想必这事是最好做不过的。”

    朱县令说这话虽然昧着良心,但却说的面不改色,王旁要是在街上沒见到陈员外的经历也就罢了,如今好歹也是了解这么多,敢情这县令折腾完一个陈员外,又折腾自己來了,

    元泽在一盘听着直皱眉头,王安石小声说道:“沒事,你兄弟有曾相委托,那也算差事,难道这朱县令敢和宰相为难不成。”元泽点点头,父子二人等着王旁一口回绝朱县令也就算了,

    哪知道王旁呵呵笑了笑,抬着头看着朱县令:“这么好办的差事啊,,县令真是太抬爱在下了,行了这事我接了。”

    县令一听乐坏了,总算找到个替罪羊,这小子看着挺精明的,其实也不过如此,他咧着嘴乐着:“那好,那好,那我就此告辞。”

    “慢着。”王旁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接这事沒问題,不过县令得告诉我这税要收多少,都收什么税,还要让我看看以往的例子,要不我做这事也沒个执行标准。”

    小样儿,你接这事就好办,到时收不上來就拿你试问,想这王安石家也是大户,肯定碍着面子也得像那陈员外一样填上亏空,

    朱县令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露声色:“好啊,那就请二公子明天到县衙來一趟,具体如何办差自会有人指点。”

    王旁笑着:“好,好,明天您在县衙等我。”

    朱县令转身向王安石说道:“王公真是教子有方,这二公子如此明事理,在下这就告辞。”

    王安石说了一声“送客”便有家丁将朱县令送出府,出了王安石府,朱县令可高兴了,美滋滋的到酒楼去找他的柳姑娘喝花酒去了,

    朱县令高高兴來到酒楼,却见酒楼门口几个看场的大汉,有的鼻青脸肿,有的垂头丧气,张三从台阶上跑了下來:“县太爷,您可來了,我们掌柜的正等您呢。”

    “你们这是。”

    “唉,您别问了,今天來了个愣头青的小子捣乱,來來來,您里面请。”张三说着,低头哈腰的将朱县令请到楼上,

    当着掌柜和县令的面,张三就将今天陈员外催账,王旁打人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自然是陈员外多么蛮横,说什么不怕有县令给掌柜撑腰的话,还叫來人把哥几个打了,陈员外还扬言要和县令好好的算算账,

    朱县令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气的本來就沒几根的胡子都快立起來了,他一拍桌子:“陈跛子好大的胆,你们去把他给我带來。”

    几个大汉得了县令的指示,心想这下可以好好出口气了,抄起木棍家伙就奔着陈员外家去了,來到陈员外府上,竟见府门紧闭,一把横锁锁住大门,看样子陈员外沒在家,

    “嘿,这陈跛子哪去了。”张三喝问着被他们惊动的街坊,

    邻里街坊都认识这县城中的几个混混,见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想笑确又不敢,刚想关门闭户躲着这几个人,看张三问道忙说:“不知道,刚看陈员外拿了个布包出去了。”

    “这小子不会是跑了吧,走,去城门问问。”

    几个大汉分头向东南西北四城城门而去,城门守门的士卒自然也认得他们,听说他们找陈员外,仔细想了想都摇摇头,沒人看见陈员外出城啊,

    张三几个兴冲冲而去,回來有点扫兴,于是留下一个人在陈员外家门口等着,只要他沒出城就好办了,早晚他得回家吧,

    话说來也巧,朱县令从王安石府上出來去酒楼,陈员外正是去了盐步岭,

    陈员外回到家思前想后,自己无端受人钱财无以为报,看这年轻人一脸的正义,想到自己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这东西当宝贝似的放了这么多年,但放在自己手中也是废物一样,不如就送给这个年轻人吧,于是取出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装着几册书,书并不旧都是当年生父手抄下來的,自己反复研读,虽说看明白里面一些精妙,也试着按照书上说的做了点实践,但这书上所说的东西若是做出來,动静太大了,

    陈员外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留着这书也沒什么大用,刚才那位帮自己的公子,他旁边的人也说了他姓王,住在盐步岭上,如今住在盐步岭上有一家姓王的大户,户主叫王安石,字介甫,虽然沒见过面,却也听说做过官,人也是学识出众,看來这个年轻人是这王介甫的公子,虽然自己高攀不起那王介甫,但是谢谢王旁总是应该的,

    也幸好他有这个念头,带着东西去了盐步岭,否则要是让张三等人堵上,无论如何也得先挨上一顿打,

    不说县令如何在酒楼骂张三,挨了打都不知道谁打的;也不说陈员外如何抱着父亲留下的这几册手抄纠结;朱县令从王安石府上走了之后,王旁父子三人总算有时间能够坐下來说说话,

    元泽有些埋怨的说道:“兄弟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咱爹都说了,你直接告诉那朱县令,你现在办着曾相派的差不就得了,况且咱们也都知道,这差事可不是什么好差。”

    王安石摇摇头:“元泽不要责怪你兄弟,我想他必定有他的想法,若无,你不妨和爹说说。”

    元泽听父亲这么说,心想兄弟这倔脾气有时候拧起來,还真像他们的爹爹王安石,便也不多说话看着王旁,

    王旁收起刚才对朱县令似笑非笑的表情,转为恭敬的对王安石说道:“爹,孩儿正想了解一下这税和差役之说,而且这县里还有人依仗权势偷税漏税,最后这些亏空还摊到了老实人身上,要是让他们得逞就太便宜这些人了,这差我是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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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父亲的支持

    王安石两个儿子,长子王雱,小字元泽;次子王旁,小字若无,尽管两个儿子名字同音、生辰相同,但却性格迥异,两个人际遇也大不相同,长子元泽自小聪明伶俐,才高志远,就连诗词也颇有王安石风范,次子王旁自小愚钝痴呆,长到十三四岁还不曾说话,人说贵人语迟用在王旁身上竟是一点不假,王旁竟一鸣惊人,获得仁宗皇上的欣赏,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还经常做出非同寻常人的举动,

    就拿朱县令找人服差役这事來说,元泽和王旁都清楚,这里面有猫儿腻,但两个人做法确是大不相同,这事儿如果元泽遇到,必定说清楚自己不去做这个差事的原因,客客气气的送走朱县令,元泽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躲着走;可偏偏这事让王旁遇到,王旁做事却是他不犯人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别人犯了他,,

    一听说王旁接了这差役,元泽的眼睛瞪的老大的,兄弟这是怎么了,难道街上看到陈员外的处境不足引以为戒吗,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王旁却一头扎进去,他略带嗔怪的向王旁说道:“你答应的倒是痛快,明天你去了县衙,想反悔可都來不及了啊。”

    王旁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父亲身边的元泽:“为什么要反悔呢,,这差事挺好,咱们都知道那酒楼是仗着县令撑腰,一直避税,这里肯定是给了县令不少的好处,这里有两个问題,一是县里有沒有交上去那么多税,为何有这么大的空间,二是这县令到底收了多少好处,昨天是陈员外,今天是我,明天这差事就不定派在谁身上,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们,省的总是让老实人吃亏。”

    元泽无奈的摇摇头,他这兄弟要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你总是一堆的道理,我不跟你争辩,反正就一天时间,明天你去县衙之前要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接了这差我可沒时间陪你街上去挨家挨户收税去。”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

    王安石这会儿听着这两个孩子的对话,看着眼前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虽然见两个人意见不同,但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元泽对王旁的关心,他们二人感情这么好,将來不论谁能有发展,另外一个定能成为得力的助手,而这兄弟两个人,王旁的机智果断似乎更胜元泽一筹,而且这孩子还颇有几分正气,看到王旁的举动,不由勾起了王安石的一些往事:王安石的父亲王益在任期间,不肯催逼贫民的赋税,并揭穿自己顶头上司同当地豪门勾结的事情,结果却遭到这些家伙的排挤而被调往他处,可王益每到一处仍坚持这么做,王安石幼年一直跟随王益,这些事给王安石的触动很大,

    元泽本來还指望着父亲能发话,让自己的兄弟不要莽撞,他却哪知道王安石此刻已经心潮澎湃,见父亲若有所思脸庞微微发红,王元泽还以为父亲生气了,转身到父亲面前恭敬的对王安石说道:“爹爹若是不想若无做这事,不如我去找县令,直接告诉他我弟弟答应了宰相的差使,您看如何。”

    王安石站起身來,拍了拍元泽的肩膀,从元泽身边走过來到王旁面前,哪有老子站着儿子坐着的道理,王旁急忙起身,爹爹这是要干嘛,瞪着眼红着脸的,王旁还真很少看到王安石这种表情,

    王安石上下打量看了看王旁,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好小子,我支持你这么做,走,跟我到书房,我今天好好给你讲一讲咱们大宋的税法和差役法。”

    这下可把王旁乐坏了,以往自己做什么事情,王安石既不支持也不否定,有时候连王旁都怀疑王安石对自己的这种听之任之,是否因为自己这个身体从出生就是痴呆,可有时候王安石又不自觉流露出关切,让王旁觉得父子情深,但总觉得自己和王安石之间不是一代人,这不仅仅是时空上的距离这么简单,而今天,王安石第一次说出“支持”,王旁不知道父亲心情的波动,但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王旁心中的隔膜感冲破了,

    王旁心花怒放,王父亲给自己讲解,要比他又扔给自己一堆书籍,让自己去查省事的多,他一高兴就忘了古人的长幼尊卑,像好哥们那样一把搭着王安石的肩说着:“我们走。”就朝外走,

    王安石心头欢喜,似乎也习惯了王旁这样,脸上带着笑就迈步和王旁出了厅堂,朝书房走去,元泽看着二人背影先是一愣,转瞬间见二人已经迈出厅堂房门,急忙在后面喊着:“等等我,我也听听。”快步跟了过去,

    父子三人出了前院厅堂,两前一后的向后宅的书房走去,角门处的廊檐下,刘奇和童贯两个人低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看见王旁父子三人走过來,两个孩子急忙站起身來让路,同时用身体挡着身后,像是有什么怕让大人们看见,

    这会王旁三人谁也沒注意到他们两个,父子三人进了书房,王安石命下人去准备茶水,看來他要和两个孩子好好的聊一聊,他先让王旁和元泽二人在一张方桌旁坐下,自己从书架上拿出几本册子,翻了翻确认是自己想找的,拿着册子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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