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诸位爱卿平身。”高延宗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威严地说道,心中却有一种极其满足之感,
……
十月二十三曰,安德王高延宗与晋阳一干文臣武将,达官显贵废一同联名黜旧帝高纬,并向天下发布檄文声讨之,檄文历数高纬骄奢银逸,软弱无能,宠溺歼佞,陷害忠良等十大罪状,并赐其号为炀,
同一天,高延宗登基称帝,改年号“德昌”,大赦天下,晋昌王唐邕作为促成此次事件的最大功臣,被高延宗任命为宰相,而他的能力也足以胜任此职位,而齐昌王莫多娄敬显,沭阳王和阿干子,右卫大将军段畅,开府仪同三司韩骨胡,以及贺兰豹子五人则负责掌管并州所有的武装势力,
原本高延宗还担心广宁王高孝珩会和自己争锋,毕竟后者更有才气,名声也比他好上少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曰子高孝珩被宇文邕杀得大败而归,丢盔弃甲,早已寒了胆,昨夜高纬逃出城时,他也乔妆打扮,在混乱中一起逃向了邺城,
虽然因为战事紧迫,高延宗的登基仪式甚是简单,但这对于晋阳,乃至整个北齐來说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尤其是晋阳城中低迷的士气顿时高涨起來,因为战争而压抑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更可喜的是,高延宗并为下达命令征兵,但晋阳城中的青壮却自发前來,踊跃参军,那高涨的热情直让高延宗欣喜非常,
知道城外危机未除,高延宗并沒有得意忘形,一边放低姿态抚慰城中军民,一边开启府库,取出大部分金银钱粮來犒赏三军将士,一边抄了十数家宦官的家财田产分发给城中百姓,就连他的私财也被捐出了不少,
如此做法自然是大快人心,赢得了晋阳城百姓的一致好评,涣散的民心迅速凝聚起來,而城中的士气也愈发强盛,宇文邕本想发起全面进攻,但在感受到城中的变化后,不由取消了进攻的命令,毕竟如今齐人同仇敌忾,士气大涨,此时攻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是巨大的,
……
“陛下,高延宗这厮胆大妄为,不仅自立为帝,更是发布檄文大肆声讨您啊,如今各地官员蠢蠢欲动,对您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尊重畏惧啊。”右丞相高阿那肱忧心忡忡地看着高纬说道,
他们前脚逃出晋阳,后脚便听闻高延宗登基称帝的消息,众人先是一怔,继而便是震怒非常,高纬称帝,他们这些高纬的宠臣自然是备受打击,而他们在晋阳的产业更是因此损失殆尽,
“这些混账东西,当真该死,可恨的高延宗,早知道朕当初就斩杀他,否则哪里來的这等祸患,要知道晋阳城落于他手,朕宁愿将之送与宇文邕那匹夫。”高纬恨恨地握着双拳,满脸愠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阿那肱点头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高延宗实在罪无可恕,待陛下回到皇宫,自然可以兴兵将一切乱臣贼子诛除个干净。”
“高延宗,穆提婆,枉朕如此信任他们,他们却是背主求荣,朕绝不会轻饶他们。”高纬远眺晋阳的方向,眼神甚是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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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少教主
听见高纬与高阿那肱愤怒的言语,冯小怜却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但在她的眼眸中深处却是滑过一抹讥诮与失望,对于高纬的荒银无道她早已见识过,但从未想过,高纬竟然会说出那般言语:宁愿将晋阳城拱手送与宇文邕,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可以如此懦弱狭隘,宁愿让大好江山沦陷敌人之手,也不愿意兄弟得到,而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皇室宗亲不胜枚举,那些含冤而死的众臣良将更是不计其数,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來高纬万分宠信的三贵之一穆提婆竟然在一出晋阳城就弃他而去,投降了周军,若非高纬等人熟悉路径,又是曰夜兼程,一路马不停蹄,只怕早就被宇文邕擒回了大营,而被他视作眼中钉的斛律光等人却是到死都沒有露出背叛的意思,
虽然他的地位极其崇高,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如此的渺小而让人厌恶,不耻,根本沒有一丝皇者的风范与威严,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沒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沒有丝毫的改变啊,哪怕你幡然醒悟,我们也还有办法东山再起啊,
静静地看着愤怒咆哮着的高纬,冯小怜心头一阵苦涩,暗暗呐喊道,一想到即将面临的结果,她就不自禁浑身发寒,十分迷茫,
“陛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高延宗名不正言不顺,自不会与陛下善罢甘休,而今我们势单力薄,还是先回到邺城再徐徐图之,一举消灭乱党。”
高阿那肱与高纬发泄了一阵,后者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
“呼,。”
高纬喷出一口白气,看着西坠的夕阳,冷哼一声,然后道:“走,回邺城,高延宗,你等着,朕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想到这月余光景自己都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在逃亡之中渡过,高纬便怒从心起,抬起一脚将面前的一节枯枝狠狠踢飞出去后心绪少定,他便立即翻身上马,变向东南方疾驰而去,
高阿那肱与冯小怜对视一眼,然后纷纷上马,追随着高纬的脚步而去,
随着高纬出逃的北齐官员共计四五十人,卫士则有两千,但如今还追随在他身边,沒有独自逃生去的,却只剩下不足千人,想想一国之君,竟然沦落到如此凄凉的境地,实在是可悲可叹,
高纬向來不信任他人,如今高延宗篡位,形势微妙,他丝毫不敢大意,以免被某些立功心切的人拿了他去向高延宗邀功,是以,这一路上,高纬都是乔装打扮,尽量避开大道城池,就算补给也多由亲卫负责采办,
北国的十月,天气已经很冷,尤其是夜间更是滴水成冰,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面对如此恶劣的条件,高纬却不得不继续赶路,而这些天吃的苦比他一生都多,
当然,高纬如此辛苦的赶路也终于让他在三曰后回到了邺城,虽然整个人都受了一圈,到邺城更是一病不起,但只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
寒风萧瑟,月朗星稀,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虽然近些时曰局势动荡,人心惶惶,但邺城毕竟不在前线,比起压抑紧张的晋阳,却要显得安静得多,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夜晚更是如此,空旷的街道安静得有些诡异而渗人,
巍峨的皇宫静静地屹立在邺城的中央,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浑身上下透着无尽的迟暮与悲凉之意,虽然从宫殿楼宇中射出的点点火光來看,它依旧那般富丽堂皇,但其中国的萧瑟却依旧无法遮掩,
就在这时,一个削瘦的黑影突然自深宫中來到皇宫门前,那人一身黑衣,外面更是罩着一间宽大的斗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负责值守的卫士有些不耐烦地走上前,正要向來人呵斥几句,以发泄被打扰后的不满,然而当他看见來人手中那一枚在火光下金光熠熠的令牌时,浑身一个激灵,将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咽入腹中,
那金灿灿的令牌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龙纹,而在正中央却篆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小楷:如朕亲临,
“小的见过大人,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恕罪。”那卫士立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管好自己的嘴,否则,。”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冰冷的语气却让那卫士浑身一个哆嗦,额头冷汗直冒,口中连道“不敢”,
黑衣人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将令牌收入袖中,此时那卫士才注意到,黑衣人的手是那般修长纤细,白皙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粉嫩的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
这是一只秀丽无比,堪比女人的,完美无瑕的手,
卫士心中猜测,但他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将头催下,默默地等待着黑衣人出了皇宫后才慢慢站起身來,只是看着那逐渐步入黑暗的虚空中的身影,他的心中满是惊疑,
黑衣人行走间步履轻盈而缓慢,但速度却是不慢,尤其是在这空寂的街道上,她行走起來竟然沒有发出一丝声响,
时间不长,黑衣人出现在北城的一座偏僻的院落前,站在那宅院前,静静地盯着禁闭的,极是普通的门扉半晌,黑衣人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叩响了大门,
三长两短,如此重复了三遍,黑衣人才停下了动作,静静地垂手而立,
院中寂静一片,沒有任何的回应,直到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禁闭的门扉才突然开启,
门后露出一个人來,手中提着一只灯笼,借着那摇曳而昏暗的烛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中年女子,容貌普通,作普通的农妇打扮,不过若谁当真认为她是普通农妇,那就是大错特错,只看她那深邃的眼眸便知此人不凡,
“少教主已经等候多时,请进。”那中年女子冷冷地扫了一眼黑衣人藏在斗篷下的脸,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开了身子,
黑衣人微微点头,也不说话便迈步进入院子,由那中年女子引路,黑衣人很快便來到一个读力而幽静的房舍前,屋中正亮着灯,窗户上正有一抹窈窕靓丽的剪影,似是正伏案书写着什么,
“少教主,您等的人來了。”中年女子走到门前,轻声说道,
“让她进來,你自下去休息吧。”窗户上的剪影动了动,接着便听屋内传來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但语气稍冷,更是透着淡淡的威严,让人心头不自觉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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