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沒事,尔等仔细守在帐外,沒有孤王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來。”只是愣了短暂的片刻,高孝珩便做出了选择,
面前这人能如此轻松地潜入自己帐中,又一招将自己的贴身护卫击杀,可见此人的可怕,生死系于他人之手,高孝珩别无选择,
虽然高孝珩的命令让帐外的士卒很是愕然,但军令不敢违,他们只能按下满心的疑惑与担忧乖乖地退了出去,只是隐隐看见王爷身边站着一个普通士卒,
“你是谁。”高孝珩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愤怒,惊恐悉数压下,双目紧紧地盯着高兴,
“高兴。”高兴沉吟了片刻,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高孝珩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继而眼中怒火大帜,更有惊愕悲愤,一张俊脸更是不断抽搐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刺杀他的竟是自己的亲侄儿,看着高兴那与高长恭酷似的面容,高孝珩心痛如绞,
手足相残,虽然他一直瞧不起出身卑微的高长恭,认为他是高家的耻辱,他也嫉妒高长恭的功勋与才能,但他却沒有想过要将高长恭击杀,也许这之中有他和高长恭并无多少利益冲突的缘故,
“是你爹让你來的。”高孝珩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更是隐隐有些颤抖,
“是我的主意。”高兴毫不退缩地对视着高孝珩有些红肿的双眼,语气低沉地道:“叔父,为了高氏一脉,为了先祖的荣耀,你可以放弃吗。”
当听见不是高长恭的主意,高孝珩有那么一刹那的释然,而高兴后面的话却让他浑身一震,惊诧地看着高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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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杀还是不杀
“为了高氏一脉,为了先祖的荣耀。”高孝珩重复了一句,看着高兴的眼神满是疑惑,对高兴的话他或是似懂非懂,或者是懂了却装作不动,
“如果按照伪帝高纬的意思,藩王就藩,大齐必将四方五裂,到时战火肆虐,百姓民不聊生,这万里江山必然分崩离析,落入仇敌之手。”高兴双目灼灼地看着高孝珩道:“叔父,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哈哈哈哈。”高孝珩似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啦,好一阵才一脸讥诮地道:“高兴,你和你爹一样,都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休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若是汝等当真为了祖先的基业,就不该手足相残,违抗皇命。”
顿了顿,高孝珩冷笑着道:“高兴,你敢说你父子沒有不臣之心吗。”
高兴淡然一笑,对于高孝珩的讥讽与激将都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道:“有无不臣之心在高纬的眼中又有什么分别,于你的选择又有什么干系。”
高兴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高孝珩不由语塞,实在未料到被自己揭穿内心的想法后高兴居然沒有半点心虚,依旧如此淡定,甚至几乎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他就是要造反,就是要某朝篡位,
“好个高兴,好个高长恭,果然是一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卑劣贱种,实在让我高氏一脉蒙羞高孝珩怨毒愤怒地看着高兴道,
“找死。”高兴眉头一杨,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浑身杀气大盛,高孝珩顿时为他气势所摄,闷哼一声,身子踉跄着摔倒在地,脸色变得极其苍白,额头上更是汗涔涔的,
高兴踏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孝珩,深邃的眼睛变得分外冷漠,浑身散发出滔天的煞气,紧紧地锁定在高孝珩身上,偏偏高兴的嘴角还挂着那俯瞰天下,悲悯众生的笑容,使高孝珩感觉如同泰山压顶,喘不过气來,又如置身九幽地狱,浑身冰冷麻木,便是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呼……呼……你……你要……杀……杀我……”高孝珩汗如雨下,面部肌肉剧烈地颤抖着,眼中闪烁这疯狂的光芒,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
“你很想死吗,。”高兴冷冷地道:“高孝珩,我父亲纵然有千般不是,但也由不得你來评说半句,他为大齐江山出生入死数十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若是沒有他,大齐只怕早就沦丧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否则尔等草包又如何能作威作福,
“而你呢,除了会吟些酸诗臭文还做了什么,面对宇又如何文宪,你除了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可曾收回过一城半池,你们这些自以为出身高贵,卑鄙无耻,恶贯满盈的混账才是国家的蛀虫,才是这世界罪恶的根源。”
不知为何,听见高孝珩辱骂高长恭,高兴莫名地激动起來,声严色厉,杀意凛然,
高兴一通斥骂,高孝珩怒容满面,但高兴所言俱是事实他也只能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杀还是不杀,
高兴死死地盯着高孝珩,浑身萦绕的煞气一收一缩,便如呼吸一般,真是他内心情绪波动所致,
当真正将屠刀置于高孝珩头顶时,高兴却突然有些犹豫起來,对于敌人,更何况是恶人,高兴从來不会手软,此时之所以如此却是想起了高长恭,
无论如何,高孝珩和高长恭都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斩不断的血缘至亲,若当真斩杀高孝珩,且不说高长恭将会背负手足相残的骂名,高长恭心中又是否为此神伤还未可知,
“既然现在不好杀你,那也绝不能叫他太过轻松。”
下定了决心,高兴心中一切情绪归于平寂,他缓缓蹲下身子,嘴角挂着温暖悲悯的笑容,轻柔地说道:“高孝珩,你这罪恶的一生,想必灵魂已经污浊不堪,今曰我就替你洗涤一番,也算是为因你蒙冤的人讨回些公道,有的时候死亡并非最可怕的事情。”
高孝珩正要说话,便见高兴手中那锋利的匕首直奔自己双目而來,高孝珩惊骇欲绝,双目瞳孔骤然收缩,大张着嘴想要惊呼,却感觉刚猛的劲风灌入口中,让他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吾命休矣。”
高孝珩心中正不敢嘶吼着,耳边却突然传來“嘶啦”一声轻响,下一刻,他便觉身上一凉,却是身上的衣衫被高兴以极快而巧的手法用匕首撕裂开來,露出他那白花花的胸膛肚皮还有那因为恐惧而萎缩的子孙跟,
“啧啧,叔父大人,传闻你风流成姓,夜夜笙歌,无女不欢,怎么瞧你胯下的小东西蚯蚓也似,就凭它你却是如何祸害那许多的女子啊,小侄实在好奇得紧。”
高兴口中啧啧有声,手中的匕首却轻轻地寻找着杂乱的丛林中的蚯蚓,脸上满是戏谑的神色,
高兴的聒噪让高孝珩羞怒交加,然而胯下冰冷锋锐的触觉却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便是想要退后也提不起半分力量,只能怒瞪着高兴,血红的双目似欲择人而噬,
高孝珩脖子上青筋鼓胀,如虬结盘曲的小蛇一般,口中嘶吼道:“高兴小儿,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休要折辱孤王。”
“王爷,您怎么了。”
“何方鼠辈,胆敢伤害王爷。”
“狂徒,受死。”
听见高孝珩惊怒的嘶吼声,帐外的众侍卫再也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冲将进來,一进门,最前面的侍卫便看见蹲在高孝珩面前的背对他们的高兴,沒有任何犹豫,四五柄长枪顿时向前刺去,
“哼。”
高兴冷哼一声,背后似是长了眼睛一般,身子轻轻一晃,原地留下一道红色的虚影,让刺來的长枪尽数落空,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现,高兴的真身再次出现,而他身后却响起连串的惨叫声,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一阵响,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卫士纷纷扑倒在地,他们手中的兵刃也散乱地坠落在地,更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地方,
“全都住手。”
高兴声如炸雷,目似闪电,修长挺拔的身子傲然而立,如同万仞高山,再加上浑身萦绕的无匹气势,最前排向帐内冲來的侍卫为其所摄,满脸惊容,纷纷止住脚步,
后方士卒不明所以向前拥挤,顿时引起了一片搔乱,偌大的帐篷顿时因为众人的推搡拥挤破裂倒塌下來,使得帐篷中的士卒又是惊呼阵阵,手忙脚乱,
“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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