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但愿是个好天气。”高兴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低沉的呢喃声转瞬便被奔腾的黄河水湮沒,
济州五十里之外,黄河之上,
“查清楚了么,高兴果真已到了渡口。”武照负手立在船头,清风撩乱了她的发丝,清脆的声音在也是忽然清晰,忽然模糊,多了一丝神秘,
“回禀少教主,此事千真万确,高兴一行却已抵达渡口,看他们的样子,想來是要乘着夜色渡河。”
“趁夜渡船,难道他不知道章家始终在等待着杀他的机会,高兴应该不会如此鲁莽,那,。”武照眼中陡然一亮,失声低呼:“难道他知道章家会埋伏,想要将计就计,反败为胜,一劳永逸,是了,依高兴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到深夜渡河的危险,他这么做显然是要诱杀章家的人啊。”
武照越想越觉得可能,对于高兴的胆色不禁有些叹服,只是眸子中的战意与杀机却不减分毫,“高兴,你既然选择夜间渡河,那也不枉我费心劳力地为你准备这一份大礼了。”想到这里,武照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神采飞扬的模样顿时让船上的诸人一阵失神,
也不知苍天是否听到了高兴的企望,夜晚的天色果然有些晦涩,星辰寥落,月亮更是钻入了云层中不见踪迹,黄河之上也是平静无风,浓雾迷蒙,飘飘渺渺,
看着这天气,高兴笑了,章崇、章嵩兄弟笑了,武照也笑了,
就在高兴与拜月教,准确的说是章家之间的生死博弈即将展开时,古老的长安城也迎來了一位身份特殊而尊贵的客人,
长安皇宫,金銮大殿上,宇文贇慵懒地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恭敬站着的一众文武大臣,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眉宇间更是藏着一丝阴郁,
“诸位爱卿,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突厥使团到來的意图,却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宇文贇淡淡地问道,虽然他本身荒银无度,昏聩无能,但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势,让人不敢造次,
“陛下,臣有一言。”
宇文贇瞥了一眼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宠臣,春官内史正大夫,卫公爵郑译,声音不由温和了一分:“讲。”
“是。”郑氏恭敬地行礼,整理了一番思路,这才缓缓说道:“陛下,突厥一向蛮横阴险,南下之心始终不灭,如今他们名言与我大周联合,但背后是否有阴谋尚未可知,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宇文贇点头,其他文武也是相视点头赞同,这郑氏虽然以近臣得宇文贇宠信而达到如今的地位,朝中很多人瞧不起他媚上欺下,卑躬屈膝的奴才做派,但郑译能在官场之中混得风生水起,审时度势,其人显然也不是真正的草包,
郑译见宇文贇点头,遂接着道:“陛下,去岁先皇伐齐无果,我军已伤了元气,新皇登基,民心浮动,不宜出兵征战,突厥正是兵强马壮,此时我们却不宜与之交恶啊。”
“怎么,爱卿的意思难道是要朕答应他们的条件。”闻言,宇文贇不由皱起了眉头,若不是这郑译是与自己亲近的人,恐怕的语气便不会只是不悦这么简单了,
“陛下息怒,请听臣说完。”
宇文贇轻哼一声,冷冷地注视着郑译,郑译却是并不畏惧,侃侃而谈道:“陛下,微臣以为,您应该答应突厥人的提议,与他们和亲修好,联合对抗齐国。”
“郑公此言恐怕不妥。”郑译话音放落,一个魁梧的将军便高声说道:“突厥蛮子粗鄙低贱,如何配得上我大周公主千金之躯,此事实在有失国体,断然不能应允。”
说话的正是尉迟运,因平定宇文康和宇文亮的叛乱,拥护宇文贇登基称帝有功,颇受宇文贇的赏识,被敕封为柱国大将军,
郑译不满地看了尉迟运一眼,自古朝中文武对立,矛盾重重,郑译看不起武夫出身的尉迟运,后者也同样对靠着谗言媚态上位的郑译沒有半点好感,
虽然如此,郑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朗声说道:“陛下,各位同僚,众人皆知,突厥人虽然身强体壮,争强斗勇,但却是愚昧蠢笨,骄傲自大,贪图小利,我们正可利用他们的弱点。”
“微臣听说,齐国如今并不平静,去岁齐人虽然侥幸得胜,但高氏王族却是争权夺利,斗得好不热闹,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先皇的遗志,正好由陛下來完成。”
宇文贇双目一亮,不由坐直了身子,脸上的不耐也消失不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而大殿中的文武百官也都认真地看着郑译,
郑译自信一笑,侃侃而谈:“陛下,我们可以同意突厥联姻的提议,不过却要他们拿出足够的诚意,足够的聘礼,我大周泱泱大国,公主下嫁又怎能受得委屈,陛下可要求突厥出兵伐齐,便以齐国朔州作为与我大周结盟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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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杨坚的毒计
听得郑译之言,大殿中顿时一阵搔动,许多人都是喜形于色,便是如尉迟运这种持反对态度的武将也不由拧眉沉思起來,郑译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中,嘴角噙着的笑意不禁愈发浓郁起來,
“突厥人既然送來了厚礼,本公自然也要帮他们说道几句,更何况结盟一事对我大周只有好处,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郑译此人,才能是有的,只是天姓贪婪自私,而今备受宇文贇恩宠,更是有些不可一世,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郑爱卿此计甚妙,不知尔等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宇文贇也是眉开眼笑,似乎已经看见了大周的铁蹄践踏在了齐国的土地上,完成了宇文邕都未完成的大业,
宇文贇虽然已登上大宝,但朝中文武轻视他的却不在少数,实在是宇文贇行事实在恣意妄为,不学无术,骄奢银逸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境界,无德无才的天子又怎么可能得到天下的认可和真心拥戴,是以宇文贇对朝政还不能绝对掌控,
宇文贇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以此來树立自己的威信,脱离他老子宇文邕的阴影,尽管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但他又何尝不想一统河山,让全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驱策玩弄,
正因如此,听了郑译的意见,宇文贇顿时來了兴趣,如果他真的能荡平齐国,那是何等的丰功伟绩,整个宇文氏一族还有谁能超越他,这天下又还有什么人敢质疑他,
“陛下,微臣以为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便在这时,丰神俊朗的宇文孝伯越众而出,恭敬地行礼道,
“哦。”宇文贇双眸微微一眯,淡淡地道:“不知天官宗师有何话要说。”
“陛下。”宇文孝伯仰首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宇文贇,语气低沉地道:“先皇东伐失利我军已是元气大伤,民心动荡,冒然用兵,实在不妥,况突厥蛮夷之辈,狼姓不改,卑劣无耻,这些年來屡屡犯边,百姓对他们是生恶痛决,如今我们又怎能与之结盟,若果真如此,不仅于陛下威严有损,更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还请陛下三思啊。”
“哼。”
宇文贇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冷冷地注视着宇文孝伯,寒声道:“怎么,天官大人是想怪罪先皇东伐失利吗。”
“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宇文孝伯浑顿时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先皇雄才大略,微臣心中只有钦佩仰慕,安敢有半点不敬之心,只是臣之所言句句属实,事关国家安定兴盛,遂才斗胆进言,还望陛下明察。”
宇文贇轻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沉的,却不理宇文孝伯,而是看向其他人,淡淡地道:“朕决定采纳卫国公的建议,不知尔等可还有不同意见。”
宇文孝伯闻言顿时大急,就要出声阻止,正看见不远处的宇文神举向着自己连使眼色,到嘴边的话不由又咽了回去,
“诸位既然都同意与突厥和亲联盟,那曰后便不得再反对。”宇文贇说着刻意看了宇文孝伯一眼,冰冷的目光中深处蕴藏着一丝警告的神色,宇文孝伯先是一怔,旋即便是释然,心底顿时涌上一抹苦涩与失落,
宇文孝伯知道,宇文贇此番乃是刻意为之,目的便是削弱他在朝中的威信,
无论是宇文孝伯还是宇文神举,才能威望都要远超宇文贇,而他们两人更是手掌重权,宇文贇又怎么可能容忍卧榻之侧他人安睡,宇文神举心底雪亮,显然是明白了宇文贇的意图,是以才阻止了宇文孝伯,宇文贇既已决定,宇文孝伯若是再三劝阻,非但无济于事,更会招來更大的祸患,
宇文贇眼神微妙的变化只是一闪即逝,除了宇文孝伯旁人并未瞧见,收回了目光,宇文贇继续道:“那现在便就此事商议一番,诸位尽可畅所欲言。”
“陛下,如今齐国虽然动荡不平,但齐国高长恭却不可小觑,若是不及早除去,曰后必是我大周之劲敌,如今我国若果真与突厥联手伐齐,定能乘其不备,一举荡平齐国,完成先皇的遗志,只是,。”说到这里,宇文神举不由一顿,抬头看向宇文贇,
宇文神举同意联合突厥倒让宇文贇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未说什么,轻笑着道:“太尉有话但说无妨。”
“陛下,据微臣所知,我朝并无适龄出阁的公主啊。”宇文神举在众人瞩目之中,缓缓开口道,
闻听此言,包括宇文贇在内的大多数人都皱起了眉头,宇文孝伯却是觉得眼前一亮,暗暗欣喜,对宇文神举的机智颇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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