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派去各村收税的人,或被有礼貌地,或被敷衍,甚至驱逐出境。

    李晓听闻之后,简直是大怒,曰本自武家执掌天下以来,对领内各村征税本就是大名,地头的责任。

    眼下各村居然拒缴,甚至暴力抗法,这还如何容忍的。

    不过李晓却从中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当初自己占领城生城时,当地各村的名主们已经承认了他当地领主的地位,同意秋收之后,向他交纳年贡。

    为何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些名主们都变卦了。

    这其中必有情由。

    所以李晓详细询问之前派到各村,被赶回来的人后,才明白原来是本愿寺那帮秃驴搞的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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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棘手的本愿寺

    天文元年时京都曰莲宗徒与南近江六角定赖联军,捣毁一向宗的本据山科本愿寺,于是本愿寺法主本愿寺证如将本据从山科本愿寺迁移至摄津国石山。

    石山本愿寺因而升格成一向宗新的总本山,又称之石山大御坊。

    而本愿寺现任法主为证如之子,第十一代法主本愿寺显如。

    本愿寺自第八代法主莲如上人手上兴起,现已经完成了比较严密的,类似于战国大名家的组织上下结构。

    本愿寺以农村地方的‘讲’为基础结构,然后上一级是各地的分寺,而一切分寺是听从总本山石山本愿寺的号令。

    在总本山石山本愿寺,是法主本据,本愿寺法主发布‘御下文’,将自己的法令传达到各地分寺,然后由分寺坊官,再将法主的‘御下文’自己的个人理解‘融会贯通’并添加进自己的意思,再传达给地方的‘讲’之中,让一向宗的信徒们参悟法主的精神指示。

    所谓‘讲’这样的组织,是本愿寺坊官在农村布道时设立的单位,一般来说,以一村为一讲,也有一村数讲、数村一讲,每个讲以数十到数百人为基础不等。

    而这次据李晓手下汇报,城生城附近的各村的名主和百姓们,正是被胜兴寺主持本愿寺玄宗的召唤,各村都集体加入胜兴寺麾下“讲”这种法会。

    ‘讲’这个所谓的团结互助会,就告诉李晓,现在我们各村已经是一向宗胜兴寺一份子了,跟你武田家没啥关系了。

    并且这个‘讲’会现在对李晓,还提出了三个‘不’字的精神要求,所谓的三个不,就是守护不入、检断不入和诸税不入。

    意思也就是,李晓身为大名不得擅入各村,不得进去各村随意缉捕百姓,并进行征兵,同时李晓作为大名,下令征收的一切税收,他都可以不鸟你。

    李晓曰文不太好,反正对这三个‘不’字,按照中文方面的理解,就跟本村地盘之内,大名与狗不得入内的意思差不多。

    李晓顿时无语了,这什么跟什么,自己这个城生城城主大人,武田家家老,只是占据一座空城,而对周边领地,百姓子民一切约束力,号召力都没有,土地年贡收入连一文都收不上来。

    这样的大名拿来干嘛用,只是个光杆司令而已。

    这帮刁民,李晓忍不住,跳脚大骂。

    李晓也知道这些讲组织,正是胜兴寺撑腰之下,所以才有这个底气,可以不买李晓的账。

    胜兴寺是本愿寺在越中的分寺。

    本愿寺在越中有三大据点,历来是越中一向一揆的发起地,这三大据点分别是瑞泉寺,胜兴寺,土山御坊,他们都位于越中国西南与加贺国接壤的砺波郡内。

    不过李晓并没有因为动怒,而肆意采取动作,他知道这次抗税背后,本愿寺势力在背后插手,他生气归生气,他首先感到这件事的棘手。

    对于本愿寺这样半宗教半政治的社团组织,他从来是心底起十二分忌惮的。

    以织田信长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物,在本愿寺法主轻声一句指责他为‘佛敌’之下,织田信长数面包围和围攻下,被打得是狼狈不堪。

    以本愿寺发起的信长包围网,织田信长被那般和尚打得是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搬出了天皇大人的本尊,被迫道歉求和才草草收场。

    而李晓现在若是采用对这个态势,应对得不当,触怒了本愿寺势力,对方法主一声令下,以李晓现在的实力,连被本愿寺法主指为佛敌的资格都没有,马上就会遭到越中一向一揆信徒的疯狂进攻,然后灰飞烟灭。

    李晓就在左思右想,琢磨对策的时候,侍从来报说是本多正信求见。

    李晓听见本多正信,眼睛一亮,对方眼下是自己手下第一智囊,并且又是信奉一向宗,想必对如何应对这次危机应该有所帮助才是。

    李晓本想找他研究办法,但考虑到他的立场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召见他。

    不过本多正信这个时候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本多正信见过李晓之后,当即就开门见山地言道:“听说主公大人,因为越中净土真宗的事而心烦,臣下到此来,想为主公略作参谋,希望可以帮得到主公。”

    李晓点了点头,眼下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就听听本多正信的意见。

    于是李晓将这次手下遭遇城生城附近各村名主和百姓,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叫‘讲’这样的法会,武装抗税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多正信听了李晓说完头尾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原来如此,难道方才见主公大人,一脸的怒色。”

    李晓与本多正信坦诚相言道:“正信,我知道你信奉净土真宗,不过请恕我直言,我始终认为佛法是为出世之学,不应该参揉现世之中太多。正如本愿寺八代法主莲如上人,虽主张佛法读力于王法,但却说信徒们遵从武家,遵守王法,而只把信仰和佛法铭记在心。而现在本愿寺的作为,与当年莲如上人的教导,差距的太远了。”

    本多正信叹了口气言道:“主公说的没错,自三河之乱以后,我也想了很多,当初莲如上人本是一片慈悲之意,不希望这天下间,佛法成为王法的附庸,只是作为守护,大名歌功颂德的报音鸟而已,但他之后的坊官,信徒,却以自已的意愿曲解他的本意。他们发动一揆的目的,更是满足一己的野心,希望佛法读力于王法,并继而得到类似大名,地头的地位。”

    “佛法已被人借助来,行一己之私语,如此背离莲如上人当初之本愿,何止十万八千里。”

    李晓点了点头,本愿寺第八代法主本愿寺莲如,比较他之后的几任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愿寺法主而言,他确实是一位有道高僧。

    他曾下‘御下文’,让信徒不得违抗守护、地头,不得拒纳年贡,不得蔑视神佛,还打出“王法为本”的口号。

    不过他的苦心,但被本愿寺其他各有打算的坊官,以及他的子孙都破坏。

    本愿寺到了李晓这个时代,特别是第十,第十一代法主证如,显如即位之后,他们的作为,越来越类似于一介战国大名的做派。

    本多正信又言道:“主公,你知道我当初为何,不投其他大名,而投武田家吗?那是因为,御馆大人,对一向宗信徒较三河殿宽容之缘故,你明白吗”

    李晓听出本多正信的画外之音。

    作为一名一向宗门徒,又作为李晓的家臣,他现在的处境也是两相为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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