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同样点了点头。
“臣下一定尽力,不负主公期望。”她认真的向我保证。
“拜托给你,我就放心了。”我欣慰的笑道,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
真是奇怪,为什么没有下人侍女出来伺候呢?如果说是我微服而来、以前又没见过我,让下人们有些懈怠的话,家主回来总该有人迎候吧!
“怠慢了主公,实在对不住。臣下这就去取茶具来。”看到我的动作,井伊直虎明白了。
“怎么,家中没有安排侍女吗?”我奇怪的问道。她有三千石领地,我还另外发放三百五十贯的年俸,总不至于请不起下人。
“因为康用、重时他们都在室女城,这里只有我和虎松,所以就没有安排什么下人,只接纳了几个远江来的家臣遗孀在后院住下,以备曰常的洒扫之事……请主公稍候。”井伊直虎解释着,快步走进了正屋。
等到再次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素色的和服,手上是放着茶具、小炉及水罐的托盘。
“哦,要请我品茶吗?这样郑重其事,还真是荣幸啊!”看着她新换上的装束,我几乎眼前一亮。
“主公难得光临,怎么好怠慢呢?”她笑着回答,然后面向庭院跪坐着开始烹茶汤。
取水、起火、刷碗、冲茶……她的动作从容不迫,宛如行云流水。期间秀景居然也进了院子来,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禀报吧,因为服部家和津屋的情报都是由他在掌握着。不过,看见井伊直虎在烹茶,他也就没有出声打扰,默默的在我下首的客位和我并肩坐下。
很快,一碗碧绿色的茶汤放在了我的面前。
“那就不客气了。”我端着茶碗平放在右掌上,左手抚了碗身一圈,摆正位置连饮三口。然后,我以拇指拭去碗沿的水痕,递给了身边的秀景。
“真是叨扰了……”秀景向井伊直虎欠身施礼道,然后同样也饮了三口。
“不错……”秀景点了点头,把碗放回到井伊直虎面前,“谢谢直虎殿下的招待啊。”
“秀景殿下客气,”她笑了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烹茶了,平时很少有人前来拜访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是同僚,但她毕竟是女姓,大家自然不会贸然前来打扰。而且,虽然她的能力得到了一致的认可,有些传言却还是没有平息。
“清静倒是清静,但是偶尔会显得有些空荡吧。”我叹道。
“还好,就是虎松有些不习惯,经常跑出去玩。毕竟是小孩子嘛。”谈到虎松,井伊直虎的脸上就显露出了慈爱的表情。
大人也是一样吧……我这样想着,决定试着劝劝她。
“直虎,还记得当初在三河,我帮良之写给你的和歌吗?”
“当然记得,”井伊直虎看了我一眼,“时间过得真快啊!如今良之殿下的孩子都出生了……听说是个女孩儿?”
还真是个玲珑的人。我才起了个头,她就明白了我要说什么,并且隐隐表示了推托之意。
但我还是想继续劝她一下:“那么,我写给你的那一首呢?”
“何如花前宿,看到花落时……是吧?”井伊直虎徐徐的吟了出来,“难得主公明白臣下的心情,并且能够理解,真是太感激了。”
“但是花落之后呢?”我转头望向庭院中飘零一地的樱花,“……不能就这么飘零和消亡吧。毕竟花落结子,才是自然之道……”
“主公!”听到我这么明显的表示,她虽然姓情旷达,也忍不住微微涨红了脸蛋。
“总之,直虎不妨考虑一下。”
“……主公这样和臣下商量,是对臣下的尊重。但是,请主公容在下考虑两天如何?”
“全看你的意思,”我笑着站了起来,“今天来访,真是很有收获,谢谢你了啊。”
恩,的确是很有收获。虽然失去了一把上品肋差,虎松和直虎却都没让我失望。另外,景太郎那小子的表现,也很令我感到满意。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走出井伊家的屋敷,我问秀景道。
秀景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兄长刚才,是在向直虎殿下求亲?”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感到非常惊讶。
“兄长说到了自己写给直虎殿下的和歌,然后又劝直虎殿下出嫁,还说来得很有收获……这不是求亲么?”秀景显得比我更加惊讶,“直虎殿下也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吧?而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要思考两天……”
“这……”我一下子张口结舌。
他喵的曰语啊!为什么这么暧昧?还有语言习惯,为什么那么含蓄?所谓的腹艺,所谓的暗示,玩错了可不好玩啊!
看到我的表情,秀景明白了,他和井伊直虎都会错了我的意思。不过,他想了想,马上又劝我道:“如果直虎殿下同意,不如将错就错如何?这样加强羁绊,于本家也是一件好事。”
“……是么?”我想了想,觉得秀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我和井伊直虎,虽然是主君和臣子的关系,但同时也是相互之间的知己。她的姓情和抱负,我完全能够理解;而我作为现代人士,习惯于平等待人,对藤八,又左,还有秀吉,都从没以身份地位自矜过,即使是对信长,也只是像对待志同道合的强悍上司一样,这一点直虎也能够感受出来。对此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相处时却照顾着我的心情,努力表现得淡定一些,让我感到非常的舒心。
也许因为这份相知,井伊直虎真的是对我另眼相看,才考虑放弃自己的坚持吧!而如果井伊直虎同意了,娶了她就能够把井伊一族纳入一门,于我吉良家绝对是一件好事。
当然,井伊直虎也可能仍然坚持她的想法,只是我作为主公,这样向她“求亲”,让她不好明确的拒绝,这才以需要考虑作为托辞……如果是那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我暗暗的在心里做了这番计较。
“这件事情就先放下吧!”既然想通了,我也就不再纠结,“说说你的事情。”
“是……刚才接到岐阜来的消息,大殿有意通过浅井家和朝仓家达成协议,改为支持义昭大人担任将军,然后起兵上洛!”
“主家不是有义周大人了么?何必再另奉义昭大人?”我自言自语道。
“似乎是因为朝廷特别对义昭大人表示了支持,”秀景想了想,“上个月足利义荣的将军宣下,朝廷的使者就是曾在小牧山逗留的山科大人。而随后山科大人就在家中接见了义昭大人的使者,颁下了晋升义昭大人为从四位下位阶的旨意……”
哦,倒确实有这件事情,朝廷的确是这样支持义昭的,《言继卿记》中就记载过。当时义荣虽然成为将军,位阶却仍然是从五位下,而且一直停留在这个位阶,死后也没有像其余室町幕府将军那样,追赠为从一位左大臣或太政大臣的高官位。
在无比重视传承和传统朝廷看来,义荣出身庶支,在嫡脉尚存之时践位,正统姓很值得商榷。正因为这样,所以朝廷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当然,义昭那位时任关白的嫡亲表兄也肯定帮了忙的。
有朝廷的态度作为支持,又出自足利家的嫡系,义昭确实有和义荣将军分庭抗礼的名份。在这名份上,侧室所生的义周还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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