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送给家康。”信长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次家康向我求援,我派出了信忠和信景,率美浓半国和北伊势军势前往远江,结果却没有帮上什么忙……虽然,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高天神城的守将向武田胜赖降服之故,但我毕竟没有尽到作为主家的责任,所以就以两万贯补偿家康的损失好了!”

    “主公此举,深具主家的气概,也是负责的表现,”我忍不住称赞道,“如此一来,家康殿下一定会庆幸加入了本家的麾下吧!”

    “是啊,我正是这么想的!”信长的心情非常不错,“胜赖小儿,居然也敢学他父亲,放言打倒我织田家,真是不自量力……如今北陆已定,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

    “主公所言极是。”我和林秀贞一起说道,然后施礼向信长告辞。

    当月月末,在信长的命令下,信忠合美浓全国之力,攻下了前年年末被武田家秋山虎繁占领的岩村城。秋山虎繁力战而死,委身于秋山虎繁的信长姑母岩村殿,却并未向历史上那样被信长下令处死,只是幽禁在岐阜城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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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儿女之事(上)

    天正二年末,信长向各位重臣、外样大名传达命令,将次年的新年贺仪转移到岐阜举行。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自上洛以来,信长就很少在岐阜举行新年贺仪了,如今信长已经以天下人的姿态统治了整个畿内,并且在离京都不远的安土建造新的居城,实在没有舍京都而就岐阜的道理。不过,既然他有命令,众人还是都凛然遵从,一体前往岐阜。

    在贺仪之上,他首先对众人在去年的工作褒扬了一番,尤其是夸奖了信忠支援远江、收复东美浓远山家的岩村、明智诸城的功绩,然后就宣布了更为出乎意料的命令:

    “鉴于信忠的这番功绩,我决定将东美浓、中美浓和岐阜城赐予给他,并且由他继任织田家家主之位……”

    这个消息是如此的劲爆,以至于好些人都忘了礼仪,当庭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流起来。

    看到这番情形,信长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露出了笑容,似乎对众人的惊诧感到十分得意。

    “主公!”羽良秀吉忽然深深的伏下身子,“如今天下还未平定,主公怎能轻易言退啊!”

    听他这么一说,无论是家中的谱代,还是各外样大名,无论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无不拜服在地板上,一齐苦劝信长收回成命。

    身处这样的情形,我自然也跟着拜服了下去。但我的心里明白,信长传位给信忠,肯定不会是准备隐退。实际的用意,据我猜测有两个,一是正式确立信忠的地位,让他获得更大的权威;二是跳出织田家的框架,以天下人的身份统领包括织田家、北畠家和武田家在内的所有大名。这一点,我认为羽良秀吉也能想到,之所以出言进谏,不过是为了表达忠诚之意而已。

    这只玲珑的猴子啊……“笨蛋猴子!”信长笑骂道,“身上的责任,我岂能不知?还用你来提醒我吗?”

    “是……臣下惶恐!”羽良秀吉连忙致歉。

    “起来吧!……你也是出于一番忠诚之意,没什么可以道歉的,”信长挥了挥手,转向众人说道,“正如秀吉所言,如今天下依然战乱不断,所以我还无法引退,请诸位继续追随我,辅佐天皇陛下继续平定这个乱世。”

    “是。”众人一齐应命道。

    “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信长点了点头,叫到了信忠的名字,“信忠,上前来吧!”

    “是。”信忠领命上前,坐在了信长的侧下首,居于畠山义周、松永久秀等从四位下外样大名和家中一众重臣之上。他应该是预先得到了消息,脸色非常的平静。

    “从今天起,信忠将代替我统领织田家,家中的诸位,稍后要留下来拜见新任家督,今后也将成为定例……其余的诸位朝廷重臣,包括获得朝廷正式位阶的宣景、胜家、直政三位,以后到了新年,就请前往京都随我向朝廷敬贺。”

    “是。”众人再次领命道。于是事情就这样订了下来。

    出了评定间,羽良秀吉叫住了我,递给我一张折纸。我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还礼五千贯”几个字,还有他的画押。

    “这是……?”我奇怪的问道。

    “啊呀,实在不好意思!”秀吉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几年前石松丸出生时,你送了五千贯的大礼,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后来才听宁宁说,是她向你暂借的,只可惜家中一直不宽裕,所以直到现在才能够还上……”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把折纸递给了他,“以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实在没必要计较这么清楚……要说起来,长野藤敦还欠我好几千贯的铁炮钱呢,还不是一笑了之?”

    “既然是欠款,家中又有了余钱,自然是要归还的……这也是宁宁特别交待的啊!”羽良秀吉坚持道。

    去年的大半年间,秀吉的收入的确不少。他新建的长滨町,因为靠着琵琶湖,并处于畿内道、北陆道和东山道的交汇点,所以很快就繁荣起来,向他缴纳了相当可观的一笔税钱。另外,在征伐北陆时,同情一向宗的樋口直房私自和加贺一揆议和,因此被信长下令处决,作为主家的堀秀村也被没收了领地,包括四万余石直领在内的坂田郡十万石归了秀吉,也大大的增加了秀吉的收入。

    可是,去年年末的时候,秀吉唯一的亲子石松丸却夭折了,只剩下了宝藏丸和孙七郎(丰臣秀次)两个养子。虽然他表面上没有太过在意,还新纳了前北近江守护京极高吉之女、浅井久政外孙女京极龙子为侧室,并且有心情向信长表忠心,但是内心深处免不了会感到悲痛吧?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收回当初作为石松丸贺礼的钱呢?

    反正,这区区五千贯,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由于我一力坚持,秀吉不得不收回了这张还款单。

    “那么我就愧受了,”秀吉把还款单塞进了衣襟,“其实,本来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的。你这么一来,倒是让我不好意思再提……”

    “一码归一码,不用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还是尽管说吧!”我大度的说。

    “是这样的。今年宝藏丸已经满了十三岁,所以我想请你担任乌帽子亲,主持他的元服仪式。”秀吉说道。

    是了,宝藏丸和吉祥丸是双生子,也已经到了元服的年龄呢!说起来,他们比去年元服的信景还大八个月,只是因为奉命征伐纪伊,我才提前为信景元服,让他趁机完成初阵。

    如今宝藏丸元服,作为家中重臣和孩子伯父的我,确实是非常合适的乌帽子亲。当然这“亲”也不是随便结的,不仅要送上一份厚礼,太刀和战马也必须为孩子准备齐全(具足除外,一般都是家传)。

    我忽然想到,如果我之前接受了秀吉的还款,此刻接到这个委托,以我的大方姓格,以及和宝藏丸的亲缘,大概是会顺手把这笔钱再送给他吧……这个猴子!

    但是宝藏丸元服,我确实很高兴,那点礼物实在算不了什么。于是,我立刻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是我的荣幸啊!”我爽快的说道。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秀吉摸了摸脑袋,忽然问起了吉祥丸,“那么,令弟秀景殿下的嫡子,也是今年元服吗?”

    “……大概要在等两年吧!”我耸了耸肩,“这个孩子,从小就被弥夜当宝似的护着,已经是被宠坏了。秀景因为忙,也没多少时间管他,所以现在虽说已经到了元服的年龄,却还没有什么作武士的觉悟。”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秀吉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实际的情形,在外人看来确实就是这个样子,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但我能看出,吉祥丸本姓不错,人也十分聪明,只是娇惯了些,倒没有什么败家的迹象,大不了让他再跟着秀景历练两年,等十五岁再举行元服仪式。

    在回答之余,我还顺势夸奖了宝藏丸和他一句:“和宝藏丸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可见你确实教子有方啊!”

    “能得到你淡路殿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安心啊!”秀吉由衷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宝藏丸元服之事,就拜托给你宣景殿下啦。”

    ……,……回到淡路州本城,轮到我接受众人的敬贺,不过仅限于身在淡路、讃岐和土佐三国内的家臣们。北伊势太远,家臣们的贺仪由菜菜和信景一起替我接受;而伊予川之江城和纪伊和歌山城,我没有作硬姓要求,他们分别要警戒强敌毛利家,以及还未完全归心的杂贺众。

    然而,和歌山城的仁木景政却来了。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在正厅接见了他,笑着随意的问道:“不是让你不用麻烦的么?……和歌山城那边没有问题吧?”

    “不会有什么问题,父亲大人请放心。”景政回答道,态度比以前大气了许多。看来,这大半年主持筑城适宜,还真让他多了不少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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