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具都收起來了。”贺然奇怪的问,

    “是,小竹姐是提在手中的。”

    贺然不由笑了,白元也笑了,穿桶道:“军师若突然沒了下棋的兴致,这棋就先别下了。”

    贺然看着他沉吟了一下,道:“下,咱们也将有围棋大比,我先试试你的斤两,在康国那边你得了什么名次。”

    穿桶一边摆棋盘一边无奈道:“都沒能入康境,查出是易国人就被轰回來了。”

    白元不忿道:“军师看看,这康国也太过份了,哪还有点盟友的样子。”

    “随他们吧。”贺然不以为意的说着,随手落下一子,对穿桶道:“初次较量我就先不让你子了。”

    穿桶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住沒说什么,白元笑道:“军师不是严礼之人,你要太拘束了反惹军师不喜了,平时在军师面前是不忌说笑的。”

    贺然喝了口茶,道:“也不忌言辞巧妙的奉承吹捧。”

    白元笑着由衷感叹道:“在军师帐下做事真是福气啊,下官这不擅言笑的性情令自己失了这福气,以前每日听军师说笑可比在如今在兵部有趣的多了。”

    贺然点头赞许道:“嗯,你这句就奉承的很巧妙,比以前长进多了。”

    白元抚须而笑,接不上下面凑趣的话了,

    穿桶皱眉盯着棋盘上星位上的那个黑子似是无暇分心听他们讲话,贺然正欲催时,他忽然把手中棋子缓缓放回盒中,苦着脸依然看着棋盘摇着头道:“军师这一手棋太出人意料了,无懈可击,小人难以化解,无棋可应,只得认负了。”

    这下连贺然都忍不住捧腹而笑,连声道:“好好好,你必须得留下了,这棋别下了。”说完转向白元,“你带他去见见同僚吧,安排他先理一理文案,我要看看他能不能补上这长史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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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风遍吹,花开弥野,行进在绿叶遮蔽的官道上,听着鸟语蝉鸣,呼吸着满是花草芬芳的空气,任谁的心情都会是欢快的,身边若再有个比花还娇的佳人为伴那这旅程就很是享受了,

    乐在其中的贺然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带他來这里的那位“神仙”,不过他陶陶然的早已把“恩仙”忘在脑后了,很长时间都沒再想起了,

    路过一处绿水环抱的小村庄时,几个总角稚童正在放纸鸢,贺然不无得意的对明琴茶朵道:“看见了吗,这玩意也是我发明出來的。”

    明琴茶朵无限敬佩的看着他道:“真的,你可真是聪慧。”

    在明琴茶朵那里贺然的虚荣心总是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不算什么,回头我带你放个流星灯,那个比纸鸢好玩。”

    明琴茶朵欢喜道:“好,以前总是听说你用万盏流星灯大败敌军,我早就想见识一下那灯是个什么样子呢。”

    贺然再次得到想要的满足,熏熏然的就差从马上掉下來了,

    此次去东织城他想顺便來一个微服私访,查看一下新政的推行状况,所以让僚属及刑部、监察司的官员晚一步再启程,身边只带了扮作家仆的云野、红亯、钟峆及四个侍卫,

    这日进了东织城辖地,东织城处于原顺国在滚龙河南岸领地的中心地带,其实也可说是易国的中心,因为易国原本的那点疆域跟新占之地比起來简直不值一提,虽是地理上的中心,但却非是最繁华之地,要讲繁华还得说是向北靠近滚龙河的那片区域,向南、向东越近山区人烟越是稀少,

    远远望见了一座冒着缕缕炊烟的小村庄,贺然勒住马唤过众人道:“贤弟与钟峆随我进村去看看,你们几个先在那村庄前面等候吧。”

    进了村庄,贺然见有一老汉站在一户低矮的院落前打量着他们,遂上前施礼道:“晚辈见过老丈,我们赶路错过了店家,不知可否讨口水喝,如方便还想讨口饭吃,饭钱全凭老丈吩咐。”

    老汉闻言笑道:“谁出门都有错过店家的时候,一餐而已不可提钱,收这种钱是要折寿的,只是小老儿家境贫寒,公子可不要嫌饭菜粗粝。”说着侧身想让,

    这是个寻常的农家院落,三间土坯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两间茅草厢房,屋边堆放着一些残破的农具,低矮的围墙边种有一些蔬果,望过房脊可见后院有两棵高大的天恩树,

    堂屋中正在煮饭,蒸汽与柴火的烟气混杂,里面的情景看不甚清,老汉憨厚的笑道:“贵客恐难忍茅舍腌臜,好在天气正暖,就在院中设案吧。”

    贺然含笑道:“全凭老丈。”

    老汉朝堂屋喊道:“小树娘,快抬食案來,家里來贵客了。”

    随着一声答应,不多时一个老妇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抬着一张食案从堂屋出來,放下几案后,老妇对三人亲切的笑了笑,少女则扭捏的低下头,十八无丑妇,这少女虽荆钗布裙但那股清纯气息亦是不乏动人之处,

    老汉引荐道:“这是荆妻与小女,不知贵客如何高姓。”

    贺然对老妇施了礼,道:“晚辈何言,來自落霞城,做点小本生意,这两位是我的跟随,我们是要到东织城去看看有沒有可赚钱的营生。”

    “哦,是何公子,小老儿贱姓石。”

    重新见礼后,少女已取來几张茅草坐席,老妇拿來了陶壶及几个陶碗,道:“贫家无茶待客,几位贵客喝点水吧。”

    入席之后,老妇与少女又去灶上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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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微服私访 (下)

    等他们喝过水后,老汉问道:“这落霞城我有过耳闻,是易国旧城吧。”

    贺然道:“正是,老丈见闻倒是很广啊。”

    老汉笑道:“易国原本就那几座城池,我们现在是易民了,这个理该打听清楚。”

    贺然神色认真的说:“我这一路行來心里还真是不太安稳,怕这边的人对我们这些易国旧民有排挤怨恨之心,可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担着风险奔波,好在前面路过的那些地方的民众都已归心,对我们很友善,老丈看似也是甘为易民的,不知再往前走……”

    老汉连连摆手道:“何公子不必为此忧心,远我的不敢说,东织城这一方的百姓是安心臣服的。”

    贺然犹似不信道:“据我所知这里纳入易国才不到一年啊,难道百姓就那么甘心情愿的作易民。”

    老汉叹息了一声,道:“被别人笑沒骨气也是应该的,你们那里的人恐怕都是这么说的吧。”

    贺然道:“老丈误会了,晚辈这话绝无讥笑之意,我们那边的人只为易国强大的欢喜,巴不得和你们尽快成为一家呢,又怎会生轻慢之心呢,晚辈是生意人,更在意私利,气节之事看的比常人还要淡些,能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

    老汉大有遇到知己之感,一拍几案道:“说得好,公子年纪轻轻想法却老道的紧,不像我那两个犬子,少不经事看不清事理,刚开始他俩一门心思的想为顺国尽忠,要出去跟着闹事,被我好一顿臭骂,百姓人家求的不就是有口饭吃能过个安稳日子吗,人家易军來了不烧不抢,又是免税赋又是减劳役,还惩治奸恶,比先前那帮贪官污吏强多了,哪有还日子不过非要过以前那种苦日子的,这不是犯贱嘛。”

    贺然微微而笑,道:“少年人血性太旺,受人蛊惑一时糊涂也是难免的。”

    老汉气愤道:“那就是两头蠢牛,公子你与他们年纪相当,不是明白的紧吗,哼,现在他俩终于知道新政之好了,那一段我可是沒少为他们着急上火,要不是我管的严,他们的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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