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只是吩咐他们守好营寨,不管赵王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提出会晤那事情就有转机,他真是不愿跟赵军拼个鱼死网破,那样就算打胜了大军折损也必然惊人,这对易国绝沒什么好处,打的赵国无力再战只能让顺国等坐收渔利,
红亯不待吩咐就带着众亲卫去阵前查探了,过了一会回來禀报道,赵人把几案设在了最开阔之地,距两边远近大体相当,不虞他们会设伏,
贺然摇摇头道:“赵王还不至于用此下作手段,你们不用为此担忧。”
话虽如此,红亯等人可不敢怠慢,众侍卫皆跨骏马列于营寨最前沿,持弓搭箭时刻准备着冲出去救护军师,
时刻将到,贺然骑了踏风來至营前,远远望见赵王正缓步朝这边而來,他遂也下了马,缓步朝两箭之地设好的几案走去,将至时他加紧了脚步,赶在赵王之前來到几案边躬身而侯,依足了礼数,
赵王以手相搀,满面含笑道:“军师太过多礼了。”
入席之后,赵王执酒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樽,尽饮以示无毒,这才道:“军师当不疑寡人吧。”
贺然连连摆手,取过酒壶在两个酒樽中满了酒,举樽道:“外臣祝大王万寿。”
对饮过后,赵王放下酒樽,脸上露出责怪与疑惑之色,道:“军师啊,你我相知已久,客套的话就不说了,请军师见教,这到底是为何啊,寡人一片真心邀请你们共卫天子,怎么……怎么大将军突然就对我们发难了呢,寡人万沒料到啊,盟约尚在,这该不是军师早有筹划吧。”
贺然心中暗笑,脸上却也是一片懊恼,道:“大王哪里话來,臣也是猝不及防啊,接到大将军快马急报时我也懵了,其言道有消息称朝都之围已解,西屏早就撤军了,认定大王这是用计坑他孤军深入,我虽不信,可战事已起,只得仓促起兵去解救,这连日來我焦头烂额,早就想问问大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将军所说的消息我已经多方核实了,西屏确早已撤军,联想到先前关塞紧闭,不由不让臣怀疑是有人在故意不让我们得知真相,非是臣等多疑,只是这事情太过蹊跷了。”
赵慜不胜其烦道:“也难怪你们生疑,当初派使臣去时,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一直是西屏在昼夜攻打朝都,军师当知道地隔数千里,传递消息难免有所耽搁,其间还有懒惰的驿报觉得西屏既已撤军就平安无事了,延误了许久才把这消息传回來,寡人已严惩了这班误事之人,不过就算得知西屏撤兵了,寡人料想他们一定会去而再來,贵国大军既然已在路上了还是应该前往增援,因有此考虑所以就沒急着通报易王,谁知我这一疏忽……,唉,先前闭塞边关确是为杜绝乱民逃到贵国生事,不想这些事连在一起惹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寡人之过啊。”
贺然故作吃惊道:“竟全是误会,。”
赵慜苦笑道:“战事一起,群臣皆言易人无信,此番是蓄意而为,寡人虽不疑易王与军师,但一时四处边关皆告急让寡人心寒如冰,匆忙间顾不得许多,只得急调各处兵马來援,军师啊,连顺军都一同來攻,这……呵呵,未免太过凑巧了吧。”
贺然叹了口气,道:“天意弄人啊,顺国先前数次派使臣來邀我们伐赵,我王自不肯行此不义之举,所以臣暗调兵马于神牛城附近,寻思着一旦顺国动兵,需要时可帮大王一把,谁知道这边突然出了乱子,情急之下臣只得一边调兵救援大将军一边命屯驻在那里的兵马出动施压,顺国肯定认为这是千载良机,所以毫不迟疑的就动手了,说心里话,臣得知顺军动向后还暗自感激呢,大王可不要怪臣,处于当时那种局势臣只能先求自保了。”
赵慜点点头,一脸严肃道:“怪不得你,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贺然很是享受这种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气氛,遇到赵慜这样的高手更是难能可贵,两个人居然把一场两方都蓄谋已久的大战解释成了一场误会,而且还丝丝入扣看似处处合情合理,这可真要有点本事和脸皮才行,
至此贺然已知赵慜是真心想化解当前这险恶局势了,发愁道:“打到这步田地……,唉,臣都不知该如何向大王交代了,不管怎样还是先止住战事才好,臣这就传令让各方人马停止行动。”他口中说着却毫无起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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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赵王示弱(下)
赵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平静道:“都怪寡人一时疏忽,军师不必为难,已攻占的城池就拿去吧,先前你们退番兵、侧击西屏两次救赵寡人曾许诺要割地以酬,只因寡人初登王位事务繁杂又赶上内忧外困无一刻安闲,这事耽搁至今心中甚觉愧疚,这些城池就算是兑现当日许诺吧。”
“大王如此宽宏真是令臣……不胜感激,回去可向大王交差了,只是……只是我们现在占的似乎有些多了,呃……要不还是重新划定一下吧。”贺然目光闪烁的看着他,
赵慜微微一笑,道:“不算什么,我们现在国力衰弱,难以守住这么多土地,与其让别人占去不如送与易王,多出來的就当是给王妃的陪嫁吧,此间兵事一解寡人想尽快送王妃入易宫,你我两国重修旧好,如此才是万民之福。”
“谨遵王命。”贺然起身施礼而谢,
“军师召两位将领过來吧,寡人也唤两个臣子來,咱们众把商议结果说一下,让他们做个证,然后就可各自撤兵了。”
“遵命。”贺然起身朝自己营寨走,赵慜则只是朝自己一方挥了挥手,两个将领缓步而來,显然事先早就安排好了,
贺然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他隐隐觉得赵慜表现的太好说话了,尤其是最后这要当众公示一举显得很是心急,按说这种重画边界之事就算不请易王亲临也该弄得再正式些才对,莫非其中有什么阴谋,想着想着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还是坚信赵慜不会在阵前暗算自己,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
回到阵中唤了两个得力战将后,他带二人回到阵中,这两个人可不像军师那么从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十分担心对方那两人会突然发难,
事实证明这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切都进行的很平静,贺然当着四人讲述了一番了,执笔写下了约书,这个他沒法推脱,赵慜只看他写了两个字就把头扭到了一边,等他艰难写完后,赵慜草草看了一眼就在两份约书上都钤盖了王印交给他,只等易王盖上王印此约就算生效了,
打发了四位将领各回本寨,贺然再次满上酒,赵慜脸上神情古怪的看着他道:“早知道我就让人把约书写好了带來了。”
贺然尴尬的笑了笑道:“让大王见笑了,臣懒于习字,这次真是丢人了。”
赵慜哈哈而笑,道:“我回去一定嘱咐那两人不得多嘴。”
贺然嘿嘿而笑,二人举樽共饮,放下酒樽后赵王情真意切的看着他道:“赵国如今多灾多难,寡人望军师能念过往之宜,在赵国有难之时还能施以援手,寡人先以酒为谢了。”说着执壶给他满上了酒,
贺然受宠若惊的站起身,连声道:“这臣如何敢当啊。”
赵慜把酒樽递给他,再次共饮后,对他笑了笑,负手而行回归本寨,
赵军很快就撤去了,撤的干净利落,各处易军因得到了不许追击的命令都茫然的看着敌军就这么撤走了,一旦封锁解除,各部纷纷派人找军师询问详情,许统因距离不远自己直接过來了,
贺然对他细说了发生的情况,许统笑道:“如此说來赵慜是害怕了,被你吓走的。”
贺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我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可又看不出有什么问題,你帮我参详参详。”
许统凝神想了想,道:“我觉得就是王劲这支人马让他看出了你的决心,赵国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咱们硬拼,你这么快赶回來让他们失算了,或许是打算这边先放一放,让咱们接着为了定阳和顺国兵戎相见。”
贺然微微点头道:“一旦开战赵慜甚至还会帮咱们,重提联手灭顺一事,他后院这两国少一个是一个,顺便消耗一下咱们的兵力。”
“不管如何,我们与顺国开战对赵国而言总归是好事,改变当前不利局势才是最要紧的,咱们可不能上这个当。”
贺然咧了下嘴,道:“我得跟你说一下,守定阳的是金典,我已命留守在那边的何珙必要时可直接对顺军开战。”
许统心有余悸的责道:“你这也太大胆了,幸亏是赵慜跟咱们讲和了,若非如此可就两面为战了。”
贺然苦着脸道:“金典是我义兄,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许统是重义之人,拍拍他的肩头道:“为全兄弟情义而负君王,此虽不忠之举但你这做法却合我的脾气,枉你总说我意气用事,可你比我做的还过头,你为一个金典而放弃夺取定阳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赵慜他们也正因此而失算,呵呵,你这重情重义也并非一无所报,快领兵回去吧,赵慜既在阵前当众约盟当不会出尔反尔,这边就交给我吧。”
贺然感激的点点头,道:“沒白把你当兄弟,那我这就回去了。”
正说话间,穿桶走了进來,
贺然不等他见礼,紧张的问:“见到白宫博了。”
穿桶面色凝重的点了下头,许统见他转向自己,忙摆手道:“不必多礼,回禀军师吧。”
穿桶这才转回來,沉声道:“他看了书信,听属下讲完只淡淡一笑,让我回复大人,也都与番王之事他会尽快调解,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沒有,我看他对定阳是心有成虑了,其志无可动摇。”
“他这是找死。”贺然咬着牙说完传令道:“大军即刻转回定阳城,倍速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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