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沒等他把话说完,樊媖打断道:“好啊,军师要避耳目容易的紧,到里面去说就是了。”说着起身就进了内室,

    这下连贺然都傻了,立在那里直嘬牙,他明白樊媖这是存心生事,自己要进了王妃寝室那可就算大不敬了,说难听了就是**宫闱,

    礼官吓得脸都白了,这位姑奶奶可是肩负和亲重任的,如此胡闹万一要引起两国争端可就事与愿违了,回去后自己掉脑袋都算轻的,

    看到贺然也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他走到为首的丫鬟妆鱼身边低声恳求起來,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妆鱼或许还敢劝劝九姑娘,

    小姐今天的样子让妆鱼也怕了,可架不住礼官的再三哀求,咬了咬牙仗着胆子进了内室,

    礼官愁眉苦脸的刚与贺然说了两句话,妆鱼皱着眉出來了,对他道:“王妃说了,大人若想不惹麻烦就赶快离去,在外面一个字也不要乱讲,一切有王妃担当。”

    礼官不知所措的看着贺然,一个劲的摇头,

    贺然是说什么也不敢进内室的,对礼官道:“你去请大王來吧。”

    礼官听他这么说如释重负,慌忙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苦着脸道:“大王去信阳宫了,恐怕得大人亲自去请了。”

    贺然有苦自知,苏平疆这一去是谁也请不回來了,他刚说了以后绝不再进迎平宫,这句话肯定得算君无戏言,

    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扬声对礼官道:“大王可能是顾念王妃一路劳乏,加之心情不佳,是以暂且回去,大人,咱们也先退下吧。”

    礼官巴不得能这样,连声称好,

    二人还未走出门,樊媖从内室走出來,喝道:“站下。”

    二人相对苦笑,只得又转了回來,

    樊媖冷冷的看着贺然道:“今天是我的喜日,又怎会心情不佳。”

    贺然低头道:“逢国有兵患,诸事筹备欠周,这心情不佳是臣妄自揣测的,请王妃恕罪。”

    樊媖哼了一声,对礼官道:“你下去吧。”

    礼官万般为难,迟疑着看看樊媖又看看贺然,

    樊媖冷声道:“军师陪房是大王恩准了的,你还多什么事,。”

    礼官嘴里发苦,期期道:“可大王今晚……,请王妃以大局为重,不要……不要因一时之兴而令两国起事端。”

    樊媖抿了下樱唇,想了一下道:“你们都退下吧,鱼儿留下就是了。”说着她在堂中坐了下來,

    礼官知道不能再强求了,对贺然点了点头,施礼后与另三个丫鬟一起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

    樊媖又开始盯着他看,那眼神看似不带丝毫情绪,可贺然却觉得有千钧之力,压得他不敢抬头,吭哧了半天也沒说出句整话,

    樊媖咬了下樱唇,凤目中突然就有了泪光,指着他道:“被选來和亲是我命苦,本沒什么好抱怨的,可……可谁不知你权倾朝野,当日你既接了我的情花,为何就不能阻拦一下,我自知无才无貌,不曾对你有什么奢望,可都言你怜香惜玉,为何就不帮我一帮,和亲女子有几个不是凄凄惨惨的。”

    贺然叹了口气,道:“王妃有所不知啊,国内之事臣虽能作几分主,可有些事也是不能左右的。”

    樊媖仰起头,任珠泪流淌,哀声道:“罢了,不过一面之缘,我不该因你接了情花就奢求庇护,事已至此难为你也是无益了,你去吧,樊媖命该如此。”话虽如此,可她肝肠欲断的神情泄露了内心情感,如果不是对这位易**师有着深深的爱慕,她当初绝不会送上情花,虽然当时迫于形势是以一种近乎玩笑的方式送给他的,但在内心却是庄重且充满希冀的,尽管这种希冀很渺茫,她仍希望自己在他心中能占一点分量,无眠的夜晚常会偷偷幻想天赐机缘之下与心爱郎君双宿双飞的美好情景,

    可从现在的情况來看,这薄情郎全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她如何能不心伤呢,本來她是想好好找找他的麻烦,可此刻又不想难为他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自己不能惹他怜爱那就沒必要跟他过不去了,这算不上他有什么过错,独自自哀自伤好了,犯不上迁怒于人,

    樊媖年纪虽不大,但却很是通达明理,先前的怨气平息后已经想通了,只想快点打发他走,然后自己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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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应时而战(上)

    贺然见她哭了立时就觉得头疼了,看了一眼妆鱼,这小丫头甚是伶俐,马上起身进了内室,

    贺然这才低声道:“你且不要哀伤,我有话要跟你讲。”

    听他不以“王妃”相称了,樊媖心中生出希望,可随即又哀叹了一声,道:“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了,我也不想听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生事也不会再难为你,只安心作这王妃,你去吧。”

    贺然张了张嘴,然后默默的站起身,樊媖的理智超出了他的预料,既然如此有些话还是等以后再说的好,行至门口他不放心的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樊媖紧咬着樱唇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两行珠泪无声的在流淌,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又走了回來,

    樊媖听到脚步声急忙拭了泪水,睁开眼皱眉问道:“为何去而复返。”

    贺然直接在她几案对面坐下,不顾礼数的自己给自己倒了樽酒,饮尽了才开口道:“索性还是跟你说了吧。”

    樊媖一言不发只是凝眉注视着他,

    贺然一边给她酒樽满酒一边道:“你说你命苦被选來和亲,你可知这灾祸都是你自找的。”

    樊媖端起酒樽浅浅的饮了一口,依然紧闭双唇的看着他,那份强作镇定的功力连贺然都不得不钦佩,这是个极有主意的女孩子,颇有御姐风范,

    “惹祸的就是那朵情花。”贺然盯着她的眼睛说,

    樊媖的目光沒有丝毫退缩,闪出几许困惑,不信道:“这如何能与情花扯上干系。”

    “赵王正是因为知道了你曾送过我情花才生出这个计策。”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刚才也说了,世人皆言我怜花惜玉,赵王用心不用我说你也该能猜到了,这一招的确让我很为难,数度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拒绝和亲的借口,后來以为战事一开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不料局势生变,易赵两国又签下了阵前之盟,九小姐是明理之人,你倒替我想想有什么借口可拒绝和亲,就算我权倾朝野也不能悖理乱道行事啊。”

    樊媖听完俏脸忽然晕染开淡淡绯红,那双会说话的明眸传达出丰富的信息,她低下头,用低低的声音道:“我猜不出我王有何用心,也不懂这怎么就让你为难了,你说给我听。”

    贺然的心怦然而动,樊媖那娇羞的神态固然动人心弦,但这份聪慧与大胆更是惹人怜爱,他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措辞,

    樊媖抬起头,明眸含情带羞的看着他,见他慌乱的避开目光时忍不住展颜一笑,过了一会才幽幽道:“不用说了,就算真是祸起情花我也不后悔,要怪只能怪自己福薄,知道你曾为我……为我为难也就够了,你不用防着我,我虽是赵人,但不会坏易国之事。”

    贺然吞吞吐吐道:“我已经跟大王商量过了,他刚跟我说绝不再踏足迎平宫,你……”

    樊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紧张且激动问:“你把话说清楚些,你跟大王商量了些什么。”

    贺然坐直身子正色道:“大王心中只有王后,因为你是和亲來的,所以不得不让你暂居宫中,大王宅心仁厚不忍误你终生,以后若时机得宜或许会贬你出去,不过要等多久却难有定期,到时何去何从全凭你的心意,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可……嗯……你心里有个底就行了,呃……有点疼,你快松开手,别让人撞见。”

    樊媖听到后面已经激动的难以自持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听他喊疼才慌忙松开但依然揪住他的衣袖难以置信的问:“当真,你不是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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