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可以想见那时的惨烈,问道:“是白宫博亲來的吗。”
时郎点头道:“看了个真切,最近时我二人相距不过十丈。”说着面生羞惭,“惭愧啊,若非林阳机警,我已命丧其手,这等境遇之下他仍能看准战机,奋起致命一击,真是智勇双全的大才,平心而论,若非兵力悬殊,我真沒把握胜他,经此一战我可是越发的佩服你了,你与他对阵时可是他手中兵力大优的,却被你屡屡以少胜多,直至打到优劣逆转,夺了顺国的半壁江山,以前你总是说靠了运气,我自然不信,现在更不信了,在白宫博面前沒那么多运气可凭。”
贺然打着哈哈道:“别以为奉承两句我就不骂你了,从开战以來你这兵用的一直让我拍案叫绝,可这次疏忽太不该了,生了骄慢之心了吧。”
时郎羞愧道:“何止该骂,连累那么多将佐、僚属命丧乌丘,其罪难赦啊,我已上书大王请罪了,这兵是无颜再掌了,你來了,我可以放心的回去待罪了。”
贺然叹了口气道:“这种心情我能体谅,掌兵者又有谁未曾因过失而害死将士呢,远的不说,在草原席群等人就是因我的一时大意而惨死马贼刀下,看开些吧,不经惨痛教训长不了记性,为将帅的注定要在弟兄的鲜血中成长,你掌兵的日子还短,与取得的辉煌战绩相比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请罪就不必了,打下开清我上书为你请功。”
时郎摇摇头,道:“我此刻真的不想再掌兵了,下面的仗你來打吧。”
贺然斜眼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道:“相令,在军师面前耍心机,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时郎不悦道:“你这话是何意。”
贺然面带讥讽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别跟我装了,论排兵布阵我甘拜下风,可要论耍小心机,你可差得远,不就是想把灭顺的功绩让给我吗,看到书信时我就看透你的心思了,原本我來都不想來的,可想到你受了这么大惊吓,不过來看看不合适,别动歪心思了,好好把下面的仗打完吧,别再送一个赤封飞书回來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时郎是个不善伪装的,见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遂道:“功名于我无益,若不是受你所迫,我早已隐居了,此时大局已定,算是对你有个交代了,只愿尽早回去看望冰儿。”
“冰儿。”你真给孩子取名为时冰。”贺然诧异的问,
时郎笑道:“我在家书中跟朵儿提了此事,朵儿回书说,你能想出个‘冰’字已然不错了,就算说个猫啊狗的我们也得用,谁让你有恩于我们呢,所以就定名为冰了。”
贺然哭笑不得道:“你们俩可真是,这孩子以后非恨死我不可。”
时郎道:“朵儿真是很感激你救了王兄,名字既然取下了,你就别多事了,让她借以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吧。”
贺然笑道:“你可得劝劝她,我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心存感激,她要这样以后可沒法相见了。”
时郎神色间流露出兄弟真情,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就你这副德行,见了面她该骂肯定还是会骂的。”
贺然哈哈笑道:“也是,她那性情想來是改不了了。”
时郎重拾方才的话头,道:“我此刻归心似箭,劳你把剩下的仗打完吧,为我请功之事不要提了,能功过相抵已经够了。”
贺然哼了一声,道:“你已经有孩子了,我还沒有呢,你说咱俩谁该回家。”
时郎差点笑出声,点指着他道:“你这张嘴呀,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好好,你回家你回家,我可担不起断你子嗣的罪责。”
贺然开心的笑了,“不是我沒义气,只是我自认这种仗打不出你这份精彩,功名且放一边,最重要的是少让将士折损,你就再辛劳几月吧,我看也用不了多久了。”
“白宫博不死不敢言胜。”时郎看來是真受了白宫博的刺激了,
贺然笑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犯轻敌的大忌了,这番惊吓受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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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兵围顺都(下)
营中诸将听闻军师到來,纷纷赶來参拜,贺然自是少不了一番褒奖,
众人散去后,贺然问时郎:“为何独不见林阳,莫非不在军中。”
“并未派他出战,应在军中。”
贺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那就是对我仍心存芥蒂。”
时郎笑了笑道:“我已对他解释了你在武魁大比中刻意贬低他的道理,不过此人性情刚烈,此刻心里或许还有些不痛快,你未聚将,他身为襄国将领不來参拜也算不得过错。”说着就要吩咐人去传,
贺然拦住道:“他不來见我,我就去见他,你带我去他营帐。”
时郎劝道:“你去了他如何担得起,还是传他來吧。”
贺然坚持道:“我一定得亲去致谢,他救你一命如同救了大半个易国,到了现在,易国沒有我一样可继续壮大,可沒了你就不得了了。”
时郎沒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迟早是要被你捧死的,为了使唤我替你效劳,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贺然哈哈笑道:“这么说就沒意思了,见到赤封飞书我可是差点哭死过去啊。”
來至林阳大帐,不待通禀贺然挑帘而入,
林阳正在研读兵书,见军师与相令联袂而至,急忙起身参拜,
贺然吩咐道:“原位坐下。”
林阳垂手道:“军师与相令面前,末将岂敢就坐。”
“让你坐就坐,此乃军令。”
时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做得太过了,贺然全当不觉,
林阳只得坐回去,贺然上前一步躬身而拜,林阳大惊,慌忙起身避在一边,口中道:“军师这是何意。”
贺然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你救相令如救我命,受此一拜当之无愧。”
林阳尴尬的笑了笑,道:“军师过奖了,护卫相令乃在下职责所在。”
“坐下讲话。”贺然居中而坐,时郎居右而陪,林阳不敢与相令对坐,居左侧下手,
贺然笑着指指前面坐席道:“此乃私聚不必拘礼,坐近些好说话。”
等林阳谢过坐下,他含笑问道:“此中细节我还未及询问相令,你來说说吧,是怎么发觉白宫博要偷袭大营的。”
林阳不想给他们留下邀功的印象,简明扼要道:“当时末将奉命去打雨荨关,一击而破,容易的出乎预料,审问过降卒得知,前夜这里守军被调走了一千人,末将心中生疑,雨荨关是处要隘,这个时候按理只该增兵才对绝无抽兵的道理,末将知道相令身边已无兵马,是以越想越是不安,唯恐敌军会偷袭后方,所以匆匆安排了雨荨关的防务后擅作主张的引兵去接相令,幸好还算及时。”
贺然笑着点头道:“果然是大将之才。”
林阳低下头盯着几案,怕军师看到脸上那难以掩饰的自得与不满,对武魁大比中这位易**师毫不留情的打压他依然是耿耿于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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