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侧头看着她们三个,皱眉问道:“御医真的说我病情严重。”
竹音咬了下樱唇,气狠狠道:“若非如此谁会编排这些咒自己的夫君,
“好吧,那我就不去议事了。”贺然眨着眼睛道:“快再煎一份药吧,晚上送去的那碗我沒喝多少,太苦了,趁小竹沒注意偷偷倒了许多。”
三女气的真想打他一顿,竹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出去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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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才女离去(上)
靖曲城内,看着易国送來的宣战国书赵慜阴沉着脸久久不言,易国宣战的理由很简单:奉天子诏,
数次宣调金典不回,他已感觉到要坏事,得到他自尽的消息赵慜恨的暴跳如雷,如果不是还要依仗天河公抗敌,他真想灭其全族以泄心头之气,可如今却还得违心的下诏表彰其“殉国壮举”并追封武烈侯,
其实他心里清楚,易国出兵是早晚的事,只是金典的死会让其來势更凶猛,向來不吃亏的贺然这次肯定是眼都红了,在厮杀中成长起來的易国大军可是名符其实的虎狼之师,是当今天下最善战的人马,当前赵国抵敌康、蔪、朔三国已是落于下风,哪里还有余力抗拒这只恶狠狠扑过來的猛虎,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天河公,也只有派他去试试了,但愿贺然还能对这位尊长有所顾忌,
打发了易国使者,他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派出了四路使者,一路前往留国求援,两路分别前往康国与蔪国讲和,还有一路去西屏游说,至于易国他是死了心了,纵算能劝说的墨琚回兵,哪怕只剩易国一家了,贺然也会独自伐赵跟自己不死不休,这个人的性情他是了解的,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心志坚定的赵慜也明白赵国难免覆国之运了,至于招來易国的讨伐,他内心沒有悔恨,只有怨恨,怨恨金典不听调遣,怨恨姐姐晴云不帮自己,更怨恨父兄无能,平白挤兑走了贺然与时郎两位柱国大才,否则何至有今日之灾,沒有贺然,只三城之地的易国早就亡了,沒有时郎,易国不会这么顺利的灭掉顺国,难道这是天意,他内心第一次生出颓丧之情,
让赵慜烦心的还不止是战事,国势渐危,一些不利于他的言论开始在坊间流传,有人说前一段屠杀一镇百姓之举是他命赵军假扮易军作的,更有人说云裳那一刀并未刺中赵岃的要害,是他收买了御医借治疗之机下毒害死了王兄……,种种言论已显出人心背离之象,
百姓自有百姓的观点,他们判断大王是否为明君的标准很简单也很实际,你再英明不减税赋你就是昏君,你再神武因战而屡屡征兵就是暴君,自赵慜接位之后,先是平赵琨之乱,跟叛军与西屏兵马打了个天昏地暗,接下來又出兵草原,继而伐顺,现在又遭各国讨伐,平叛未能剿灭赵琨,出兵草原未得丝毫利益,伐顺损兵折将还让易国捡了个大便宜,趁机扶植起了两个属国,此刻在以康国为首的各路大军讨伐下又节节败退,战事如此频仍,税赋比之赵岃当政时不减反增,战果又不能让人满意,百姓如何还能称颂,比较起來看,现在的大王反倒还不如先前公认的昏君赵岃呢,
与赵慜同样感到颓丧的是密离,他此刻正在府中喝闷酒,先前因墨琚失势而生起的万丈雄心又因墨琚的复出而烟消云散了,落了个空欢喜一场,这次伐赵沒他的份,他心里清楚,肯定是墨琚授意大王这么作的,自己这次还是出手太早了,墨琚此刻已经对自己很不满了,说不定已经有了除掉自己之心,密离感觉颓丧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悲哀,主上昏庸让他无法施展拳脚,对手太强又让他自感不敌,呆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可要离开朔国又万分难舍,毕竟自己大半生的血汗都倾注在了这里,自己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天下虽大哪里才是容身之所呢,一樽酒下喉,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伴随颓丧的是消沉,伴随紧张的往往是忙碌,樵亥现在就很忙,各路密使不断的在军师府出出入入,闻听金典死讯后他更忙了,留王看到时局的发展果然如樵亥先前分析,也就默许了他背赵向易的种种谋划,现在不是念旧情的时候,如何能保住留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赵国屡次求援他再沒有发过一兵一卒,连先前准备援助的军资也大大打了折扣,
当赵国这只烤熟的肥羊摆上几案时,各国都有明确的目标,蔪国为图重新崛起而兴冲冲的准备大吃一通,康国为壮大自己早已下箸,易国虽來的晚,但却是携恨而來,一副后來者居上之态,发着狠要执刀把这只羊拆解的七零八落方解气,毁灭更重于大快朵颐,泄了恨再去吃,
独独西屏君臣起了争执,有人认为此时该与诸国共食赵国,有人却提出此刻是灭留的最佳时刻,因为留国始终是身边之狼,只有先灭了留国才好进军中原腹地,现在这只狼已经孤立无援了,伐赵可以缓一缓,赵国可是一顿大餐,一时半刻吃不完的,众虎争食难免最后会打起來,西屏应极力挑拨,等他们生了嫌隙再趁机取利,
百里复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一时踌躇不决了,偏偏此时南方夷族又生事了,而且來势很凶,接连的攻城拔寨,守军频频告急,明眼人已经猜出这背后多半是有人在捣鬼,想借此牵扯住西屏奔赴中原大宴的步伐,这个人多半就是墨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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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才女离去(下)
贺然的病情并沒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迅速好转,调动这么多的人马伐赵所涉事务何其繁杂,在气淤血滞之时本该安心养神的,他反而耗费了太多心力,虽被苏夕瑶强行止住了操劳,可内心却不能止歇的在盘算与谋划,他不敢让自己的思绪停下來,因为一旦停下來头脑中不是去想与兄嫂相聚时旧日情景就是出现兄嫂临终时的景象,
许统领兵出征后的一个月,他的病情才渐有好转迹象,觉得心头舒缓些了,他立刻就要赶赴战场,
苏夕瑶说什么也不答应,时值深冬了,他身子这样虚弱是难以承受军中苦寒的,
贺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心头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令他坐立难安,急切的盼着自己早点康健,他所患之病由心而起,最需要的就是安心凝神,这一急犯了大忌,病情又出现了反复,这下自知短期内出征无望了,绝了念头心里反倒平静了些,恰合了养心之道,病情再次转好,
这日,林烟前來探望,见他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悬着的心放了下來,
闲谈了一会,她道:“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了,否则不用别人动手,你自己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贺然笑了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难。”
林烟望着他道:“我看出來了,你这人性情刚烈本是个沾火就着的脾气,偏偏城府还特别的深,有什么事都想压在心里,小事也还罢了,可遇到像这样的大事一旦强压下就会伤身,你这人啊,不到挺不住绝不倒下,就是真不行了也要紧咬牙关硬撑不肯轻易示弱,否则何至于到呕血的地步。”
“不是我想硬撑,只因性情如此,大哭大闹一则是作不出來,二则就算那样做了也未必能宣泄出來,不像有些人,大哭一场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这多半与你先前的境遇有关,按常理,养成这种性情的人小时候大多都有过苦难经历。”
贺然听她话语间有探寻之意,遂道:“或许是吧,师尊管束门下向來严厉,从小我就学会了隐忍。”
林烟怜惜的摇摇头,道:“你这喜欢胡闹的人过那种日子真是难为你了。”
“所以一出來就变本加厉了。”贺然嘿嘿笑着,
林烟眉间含愁道:“记得早点跟尊师修好,别惹他老人家真动了气。”
“嗯,跟赵国打完这一仗我就着手办这事。”贺然一本正经的说,
林烟欣慰的点点头,美目似有情若无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道:“我想该是告辞的时候了,打扰了这么久深感厚意。”
贺然挽留道:“天寒地冻的,再住些日子吧,等开春再走不迟,可别提什么打扰,才女可不是谁都有幸能请到的。”
林烟抿嘴而笑道:“我可是受够了,与其跟你在这里悬心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呢,这两个月我都快被折腾病了。”
这种露骨的暧昧让贺然很享受,诚挚道:“再住些日子吧,我最近也沒心思关心草原那边的消息,回头让人打听一下那边雪下得如何,如果是大雪封路你根本就进不去。”
“我不是直接去草原,想转一转先前顺国的那些地域,你这里是不能再留了,呆久了就不想走了。”
贺然故作嬉笑道:“不想走就别走了呗。”
林烟瞟了他一眼,接着嘴角露出笑意道:“你闭眼。”
贺然靠在软垫上听话的闭上了眼,
最初还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继而有了缠绵的问道,当贺然情不自禁的要搂住她时,林烟已经站起來身,俏脸泛着红晕,明眸闪亮的看着他道:“欠我的那些画我以后还是要讨还的,别想赖掉。”说完抿嘴一笑转身出去了,
当晚,林烟在晚宴上向苏夕瑶等人告辞,众人苦留不住,第二天一早,大家赶去驿馆送别,绿墨一直嘟着嘴看贺然,先前她是为了小姐能有个好归宿而期待能留下,经过这段时日的接触,她已经深深喜爱上了军师府的温馨氛围,自己也舍不得离开了,
车子出了城,绿墨把一个信笺交给林烟,眼睛发着光道:“这是他让我出城后给你的,快看看吧。”
林烟拆开信笺,见到绿墨眼巴巴的看着,遂嗔道:“在这里住的连一点规矩都沒有了。”
绿墨不情愿的把头扭向一边,林烟这才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下不由轻笑了一声,
绿墨忍不住好奇,偷眼去看,只见是一副画,画的是送别场景,众人眼角皆挂着难舍的泪珠,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活泼的画风令这伤怀的场面也透着几分搞笑,
绿墨哼了一声,嘟囔道:“他根本就沒哭,连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沒有。”
林烟看了她一眼沒说话,仔细的把画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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