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媖这一哭时候真不短,直哭得身子无力瘫软在棺木边,
贺然这才小声道:“哭过了就先到寝帐歇息一会吧,这里太冷了,你现在很容易受寒。”
樊媖二目微合,娇喘着道:“我哪也不去,只在这里陪着父亲,你出去吧。”
贺然还想再劝,樊媖张开双眼,那双会说话的美目传达出了不容动摇的意志,
贺然无奈只得闭上了嘴,又站了一会才轻手轻脚的退出灵帐,
妆鱼见他出來,急切的小声询问:“怎么样了。”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她想在这里陪着老将军,现在劝不得,你们一定想办法给她再穿件保暖的裘服,还要准备条锦被,别让她受了寒,过一阵再试着劝劝吧,我一会再來。”
回到自己的大帐,小竹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那通红的掌印,心疼的不由竖起双眉,急声问道:“你这是让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子。”
贺然连连摆手示意她小点声,进了内室,苏夕瑶看到他那胀红的面颊也心疼的直皱眉,
“到底是谁。”小竹声音虽放低了,可恶狠狠的劲头更大了,看样子一旦知道是谁就要去拼命了,
苏夕瑶道:“傻丫头,气昏了头了呀,你也不想想,军营之中谁敢动他一根指头,除了樊媖还有谁。”
小竹这才恍然,气哼哼道:“她凭什么打人,又不是他的错,哪有下手这么狠的。”
苏夕瑶心里也老大高兴了,面带不悦道:“这丫头手太重了。”
听夫人也这么说,小竹更來气了,发着狠道:“还真摆起王妃的架子了,亏咱们还把她当明白人呢,别说她这个王妃,就是南荠也不敢对他说一句重话,要不是看在她父新亡的份上,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贺然忙劝道:“好了好了,打一下就打一下吧,已经不疼了,你这话说的也糊涂,要不是因为哀恸父亲她怎么会打我呢,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她父亲之死我是难脱干系的,她挺可怜的,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好了,这也能算是杀父之仇了,如果只打一下已经够便宜的了。”
小竹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根本不怨你,音儿姐姐肯定对她详加解释了,这算什么呀。”
苏夕瑶劝道:“行了,打也打了,就别再闹了,可怜她此刻的境遇吧。”
小竹皱着眉道:“我心里一直挺同情她的,可……,唉,算了,不说了。”说完怏怏不乐的扭头出去了,
苏夕瑶笑着低声道:“看她,比我还心疼你呢。”
贺然笑了笑,岔开话題道:“你一会去看看樊媖吧,灵帐不能生火,比外面还冷呢,她执意不肯离去,哭得筋疲力尽的很容易受寒,想办法劝她快点回寝帐吧。”
苏夕瑶发愁道:“她跟我什么都不说,要劝还是得你去,我真不知该说什么。”
贺然摸了摸仍有火辣之感的面颊,无奈道:“大不了再挨一下,行了,你别管了,我一会就去。”
苏夕瑶用冷水浸了块棉巾敷在他脸上,口中道:“再打我也要生她的气了,那就是不懂事了。”
贺然嘱咐道:“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万一小竹真急了去找她理论可就不好了,再打也就打了,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让她打两下反倒好受些。”
苏夕瑶撇撇嘴,道:“我们都不舍得打一下,沒有让她再打的道理。”
贺然白了她一眼,道:“是啊,你们不打,可拧起耳朵來恨不能使上全身的力气。”
苏夕瑶失声而笑,既娇且媚的夹了他一眼,
二人刚说了一会话,妆鱼猛地闯进來,一脸慌张的急声道:“快,请军师与长公主快去看看吧,小姐要自尽。”
贺然一跃而起,撒腿就跑,
灵帐之内,三个小丫头正紧张兮兮的盯着坐席上的樊媖,营帐的桁架上垂着一条丝带,显然是悬梁未果,
见他來了,三个小丫头长长舒了口气,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樊媖无力的靠在祭台上,满眼凄惨的看着贺然,她尽量控制着内心的激愤,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你说,我樊媖何过之有,,上天为何如此责罚我一个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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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避入空门(上)
贺然无法给她满意的答复,宽解道:“你沒有什么过错,要说有错也是我的错,都怪我……”
樊媖不知是不愿听还是无心听,打断他,自顾自的接着道:“我不就是送了你一朵情花吗,,这又算的上什么罪过,即便这算是桩罪过,被选來和亲也足可抵偿了吧,为何还要连累父亲大人。”
“这都是天意,伯父命中注定该遭此劫,你别太自责。”
樊媖摇着头,泪眼凄迷的喃喃道:“都是我惹出來的,都怪我。”
贺然最怕的就是她认了这个死理,忙道:“别胡思乱想,是我布置不周,要是安排的再周密些生擒下老将军就是个圆满的结局了。”
樊媖并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用泪眼望向他的脸颊,问道:“刚才打疼你了吧。”
贺然咧嘴笑了笑道:“一点也不疼,你哭得身子乏力,哪还能有什么力气啊。”
樊媖拭干了泪水,缓缓走到他身前,用纤纤玉手轻抚了一下他那挨打的面颊,这一动作显得十分自然,就像是刁蛮的小妹打了兄长后过來以此示好,一双美目忽闪着,因传达的信息太多了,贺然也无法一一辨清了,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稍动,
收回手后,樊媖转头望向灵柩,轻声道:“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真的是命中注定。”
贺然见她这副神态,不由紧张起來,柔声道:“别想太多了,哀恸之下这一路劳乏也够你受的了,先去歇歇吧,我们代你在这里守灵,睡一觉你再來。”
樊媖沒有说话,又跪到灵柩前,
贺然迟疑了一下,在她身边跪下相陪,
樊媖两眼望着灵柩,开口道:“拜过这次以后你不要再拜了。”
贺然不知她这话是何意,此时不便多问,答应着“哦”了一声,
樊媖这时平静了许多,跪爬了几步,把身子靠在灵柩上,就像靠在慈父身上一样,眼望着贺然道:“你不知道父亲大人有多疼我,他管教我那些兄姊是极严的,动辄打骂,可对我却从未说过一句重话。”
只要她开口说话就好,贺然神情专注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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