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越说越大了,王劲还能说什么呢,同时军师展露出的军人豪气也感染了他,不由昂然道:“一切但凭军师做主,军师指到何处我等打到何处,令旗指处立见军旗。”
“好,令旗指处立见军旗,将军之言也。”
第二天天尚未明,贺然命王劲率一千人马为前哨,自己带着余下的两千人朝战场方向稳稳行进,
沒走多远,何珙派來报捷快马,敌军一触即溃,他正率军追杀,
这结果是在意料之中的,还别说对方只有三、五千兵马,就是有三五万也该是这战果,乌合之众岂能挡虎狼之师,
路过战场,这里尽皆的是敌兵尸身,几乎看不到易军死伤将士,
未到中午,云野派出的报捷快马也到了,斩首三千余,自损微不足计,已朝阖府城急速赶路,
贺然催动人马加快了行军速度,
第二天午时,距阖府城还有百里路程时,前方來报,阖府城已破,生擒了司浦,
贺然嘴角的笑意又荡漾开,吩咐道:“我扎营于此,命云将军清空府库之财,一半散与百姓,一半作为战获带回,把司浦押來见我。”
掌灯时分司浦被押到了,贺然稳坐中军大帐,打量着这个五十余岁刚称王的新贵,
司浦一进帐就跪下了,满是惶恐惊惧的肥脸上的肉都在不住的颤抖,哀求道:“在下不知何处触犯了虎威,请军师念在小人曾不遗余力的援助过贵军,大人大量饶过小人吧。”
贺然微微一笑,道:“你既不知罪,那我问你,你屯军于我回师路上是何用意,这难道不是欲断我归途吗。”
司浦急的都要哭了,辩白道:“军师这可是说笑了,我再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用这点临时凑起的乌合之众去触军师之锋,这断归途之说实在是……实在是……委屈死小人了,再者,小人并不知晓军师已回师,从这上讲,断归途之说也无从谈起,请军师明鉴啊。”
“那你屯军是为何啊。”贺然悠闲的喝了口茶,
司浦急忙道:“小人是听闻了这边生了盗匪,怕他们扰了何将军的雄师,所以就派了支人马在旁护卫,实是出于一片好心啊,军师万勿误会。”
贺然放下茶盏,冷哼了一声,道:“我本想饶你,可你却胆敢把我当孩童哄骗,这可是你自寻死路了。”
司浦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嘶声道:“军师明鉴啊,小人句句实言,军师饶命。”
贺然笑道:“就算你说的盗贼确有其事,可草寇毛贼遇到大军避之尤恐不及又怎会去骚扰,这道理难道你不懂吗,退一步讲,就算你是要好心护卫,可为何不去跟何将军打个招呼呢,此乃常情。”
司浦急声道:“是小人疏忽是小人疏忽,以为此等常情不需对领兵将领多加嘱咐,沒想到他们这些混账连去跟何将军打声招呼都不知道,小人回去就灭他们九族,请军师饶过小人吧。”
贺然冷笑道:“你也算一方诸侯了,对我易国前恭后倨,十足一副小人嘴脸,想要向主子表忠心,却又自不量力,惹下祸事后不敢担当,推责于属下,你这样的何德何能为一方君主啊,看到你这样的人渣我就手痒,以你之头警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者最合适不过,推出去,杀。”
司浦在武士的推搡下挣扎着嚎叫道:“军师饶命,军师饶命啊,小人已归属康国又受了天子之封,军师无权杀我。”
“那就腰斩。”贺然眼神中露出了快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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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扶立女王(上)
从接到军起,令何珙就对讨伐司浦心存疑虑,此刻见军师竟然要处死已受天子加封的一方诸侯,他更觉不妥,不住用眼睛去看王劲,示意他一起出來劝阻,不想王劲却偷偷对他摆了摆手,
何珙自觉深受军师大恩,即便得不到王劲的支持,自己也该及时提醒军师,遂上前一步,道:“大人,末将以为处斩一方诸侯似有不妥……”
贺然笑着打断他道:“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同样的话我就不说两遍了,一会让王将军跟你说。”说完,他唤过案吏,口拟了一封给墨琚的书信,大意是司浦无故挑衅,派兵阻扰易军回师,他一怒之下施以惩处,然后又命案吏依照这个意思给天子写了一份请罪表,
做完这些事后,他显得很开心,对王、何两位将军道:“犒赏将士,今日可饮酒。”
当晚,他把何珙召來,笑着问道:“王将军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何珙点头道:“末将已明大人用意。”
贺然让他坐在自己对面,摊开地理图道:“我与大将军商议过了,西面疆域由苏明镇守,这北面防御重担就要落在你身上了,你所要戍守的边界虽有千里,但面对的只是一些新立小国,只要康国不出兵,想來就不会出什么大事,以后在一些险要之地布置些人马就行了,等新政推行开,你就有足够的军卒布防了,记住,你当前的任务还不是防御北方之敌,因为康国大军仍在苏明那边,我斩杀司浦后,康国若要问罪,首当其冲的是西面防线,所以你此刻还应把自己视为前军的后援,如果康军骗过了苏明,暗调大军从你这边杀过來,那你的责任不是御敌,而是保存实力的且战且退为我调动人马尽量争取时日。”
说着他用手指在地理图上比划指点,最后按在仙湖山位置,“退到这里的青松口,我会派一支人马在这里设伏,万一援军不能及时赶到设伏,那你就凭险固守,我回去后就命人在那里加固防御,多多囤积粮草军资。”
“末将明白。”何珙腹有韬略,因知军师纳谏如流,所以也就大胆放言了,依据自己对周边地势的了解,提出了一些御敌方略,
贺然与他详细斟酌,反复推演,直至夜深才让他回去,
第二日,贺然唤來王劲,吩咐道:“我与何珙还要再议御敌事宜,恐要耽搁两日,这里距汉坝已然不远了,那些盗寇要是闻知了咱们回师的消息多半要逃,你这就带八千人去平寇吧,我随后就來。”
王劲笑道:“何用八千,三千足以,还是多留些人马护卫大人吧。”
贺然也笑道:“不愧是盗贼中的祖宗,话说真有底气。”
旁边沒了柏姜,王劲可不吃他这一套了,略带挑衅道:“大人说话最好谨慎些,小心我把话传到王驾耳中。”
贺然推了他一把,骂道:“我急急的派你去平寇,还不是为了让你讨好娇妻,你可太沒义气了,反倒拿王驾威胁我,你的良心让狗吃啦。”
王劲自觉理亏,忙道:“说笑而已说笑而已,我哪能办那种事啊。”
“这还差不多,在她面前千万别乱说啊。”贺然还是有点心虚,“带八千人去吧,盗贼中可不乏能人啊,不能掉以轻心。”
王劲见他话语还是夹枪带棒,无奈的摇摇头,懒洋洋道:“领命。”走到帐口他回过头,含笑问,“军师这句夸赞盗贼之语末将总可以带给王驾吧。”
“你不想娶老婆了吧。”贺然瞪眼威胁,
王劲偷笑着去了,
在何珙的驻地耽搁的三日,把该商议的事务都商议完后,贺然再次启程,行不到百里,王劲派回的报信快马到了,报称群寇尽灭,
这日來到了信德伯府,只见街上百姓挨挨挤挤,都是前來拜祭老伯爷的,街两边的祭案一眼望不到头,
黄婈赞叹道:“公道自在人心,老伯爷虽遭厄运,但身后能得百姓这么诚挚的祭拜也不枉这一生了。”
府门前的台阶已被百姓奉献的祭品堆得满满的,几个家丁不住的搬运已满头大汗了,另有几个家丁维持着秩序,百姓们怕给柏府添乱,只在门外跪拜,哀戚之声不绝于耳,
进了门,一身素缟的柏姜闻讯急匆匆出迎,一见贺然当即跪倒在地,只说了句:军师大恩柏姜永世不忘,然后就哽咽难言了,
黄婈上前扶起她,贺然见到灵棚中密密排摆的棺木,心中亦觉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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