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云野喜滋滋的收起射魄弓,“听说那择郎弓甚是难开,不过他膂力过人,或许真能弓开赢得美人归呢。”
“羡慕?你要能把弟妹移入偏室,你就和他一起去。”
“算了,我有射魄心意已足。”云野知道他再说下去准没正经了,二话不说的躲了出去。
一万易军与寺布的一万番兵秘密穿越襄境屯驻于临近大草原的山谷中时,番王派来的观礼使臣也到了安都,出使的是搭疆弘空尔,搭疆这官职相当于太宰,番王之所以派出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出使并非是陈旻情面大,而是贺然的情面大,贺然决定领兵去番邦时就派人去通知了番王,要他派个得力大臣去参加襄国的立国大典,然后接易军进入大草原。
弘空尔四十多岁,身材较一般番人为矮小,一身华贵裘装缀饰着银环美玉,他面色发黄光头短须相貌寻常,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精光闪闪,一见就知是精明之辈。
见到贺然,弘空尔明显的愣了一下,显然是贺然的样貌大出他的预料,也只是稍稍一愣,他就含笑致礼,神情显得极其亲热,然后又向小公主行了礼。
见礼已毕略作寒暄,贺然就挥退了侍从,屋内只剩下小公主作通译。
小公主见到弘空尔感到格外亲切,叽叽喳喳的用番语对他问个不停,弘空尔笑着答了几句然后笑着用目光向贺然那边示意,小公主这才停住了口对贺然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请搭疆说一下大草原近况吧。”贺然对小公主说。
弘空尔神色平静的说了起来,小公主听了几句就眉头就皱紧了,用焦急的声音发问,弘空尔示意她先译给贺然听。
小公主不耐烦的对贺然道:“你可真麻烦死了,我都会讲你们的话,你这么厉害难道就不会学一点我们的话吗?急死我了,他说东行坨子芒现在支持辛岩图良了,让王兄把番王之位让给辛岩图良。”
“你要嫌我麻烦那我可就不管了哦,明日就回去。”贺然威胁道。
“好好好,我给你赔礼,你快带兵去帮王兄吧,那边都快打起来了。”小公主焦急的说。
“你要想让我帮忙,就仔细的译好他的每一句话,有一点差错可就会误大事的,打仗的事你不用着急,弄清了形势我自会妥善安排,急匆匆的带兵去反倒可能添乱。”
“你胡说!带兵去怎么会添乱呢,早到一刻也是好的。”小公主恨不得贺然能立刻就动身。
“不懂你就别乱着急,如果东行他们只是倒向辛岩图良还未下决心与你王兄开战,那听说易国出兵了,很可能就会逼的他们立即动手了,所以不弄清形势我绝不能贸然出兵。”
小公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用力的点点头,转而去催弘空尔快讲。
番王已经查清是赵国在暗中策反了辛岩图良,东行亦是因赵国的原因投向了辛岩图良,至于也都亲向顺国是早就有端倪的,现在草原大乱,也都也就不再遮掩了,已经公开的跟顺国来往了。
贺然听完没说什么,问了下各方可用兵力。
弘空尔不作隐瞒,番王只有五万人马了,主要是先前在赵国一役中损失的多大是他的部族,辛岩图良可用之兵在七万左右,东行差不多有三万,也都拥兵近四万,余者各部都加起来也能凑出六七万人马。番人乃游牧部族逐水草而居,人人能骑善射,十五岁至五十岁的男人入则为民出则为兵,弘空尔解释说自己所言数目仅指的是精壮士卒,若把可战之人都算上,那番王这边比各方增加的数目都要多些,毕竟番王一部人口最多。
贺然心中暗自发愁,形势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顺国与赵国被战火涂炭的没有太多实力了,在中原一时难有什么作为,现在有现成的番兵可以使用,他们肯定要不惜余力的大做文章,草原之战的凶险与艰难可能比中原之战更甚。
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时辰,贺然才停止了发问,随着贺然的发问,弘空尔眼中的敬佩之情也越来越浓,因为只听他问的问题就知道这位年轻的军师眼光独到思维缜密且胸罗万象。他能在这个年纪就博得这么高的名望绝非侥幸所致。
送走了弘空尔,贺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总算弄清番邦的大致情况了,可是思考具体对策了,赵国行动之迅速出乎他的意料,看样子自己这一方已经落入下风了。
靖安伯在弘空尔到的第二天也赶到了安都,按时日算他是在见到贺然派去的人后转天就启程的。靖安伯一进安都消息就传遍了全城,这可并非因他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他行止怪异,自进入陈旻所辖疆域后,他就在自己头上蒙上了女人戴的那种面纱,就那样一路行来,进了安都仍是这副打扮。
贺然闻讯后大觉好笑一时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倒是陈旻猜出了其中玄机,对贺然挑拨道:“他这是效法古人呢,先时他所在那片地域属启国,百年前被顺所灭,顺德王素知启国贤臣纪岭有大才,欲招为己用,纪岭承召去见顺德王时就是已重纱蒙面借以表示对启国的忠心,对顺德王的不屑。”
“其最后结局如何?”贺然饶有兴趣的问。
陈旻迟疑了一下,道:“顺王以上宾之礼待之,三年后纪岭终于答应为顺国效力,最终……最终倒是成了一代名臣。”
贺然笑了笑,道:“蒙纱之时恐怕他就想好为顺国效力了吧。”他很看不起那些又要当**又要立牌坊的人。
“我与军师所见相同,不过……呵呵,世人皆赞其有忠有义,他的故事在顺国广为流传,到底其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陈旻是想借此挑拨的,所以并未把纪岭的事讲全,其实纪岭最初是宁死不愿去见顺德王的,顺德王以其全族人性命相要挟又亲自登门拜访,纪岭才蒙纱而出,见面后历数顺德王七宗不义,顺德王坦而受之不但不加罪还接其回王城始终以上宾之礼待之,三年后纪岭见顺王确是仁德之君才答应为官效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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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射魄之弓(下)
贺然在自己居住的府邸见了齐览,这位靖安伯是戴着面纱进来的,不过一见贺然立即就卸下了面纱,他显然觉得这位易**师不会有顺德王那样的好性情,毕恭毕敬的执臣属之礼参拜。
对于齐览这种识趣的举动,贺然尚算满意,笑着让其入席。这齐览不足四十岁,身材魁梧,紫红的面庞上有一道刀疤,狮鼻阔口须发浓厚,本是赳赳男儿样偏生了两片薄嘴唇,一双豹眼亦十分灵活,显出其睿智的一面。
没等贺然开口,他就解释道:“齐览戴面纱入见对军师实属不敬,请军师宽宥,只因境内民心浮动,尚有许多顽愚之人不识大体,妄念来日能重归顺国,小臣不得不做些姿态,军师乃明达之人,望体谅小臣苦处。”
贺然淡淡一笑,道:“不知你这姿态要作多久呢,是三月五月、一年半载、十年八年,还是一直就这么作下去?”
齐览被他那笑容弄得心中发虚,忙站起躬身道:“全凭军师安排,小臣谨遵军师吩咐。”
贺然冷下脸道:“你这姿态恐怕不止是给你的那些臣民看的吧,应该还想过陈旻这边的臣民知道你这举动后的心情吧?他这边也是人心未稳,看来你志向不小啊。”
齐览心中一颤,这年轻的军师不但目光如炬且词锋也比他预料的要锋利,值此时刻他不敢再存丝毫侥幸念头更不敢再动丝毫心机,诚惶诚恐道:“小臣绝无此心,小臣早就听闻军师智冠天下,如何敢在军师面前动这些歪心思呢,是小人作事糊涂,细想还真是军师说的这个理,这面纱小臣再不敢戴了,请军师恕罪。”
贺然哼了一声,道:“你是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罢,这事就此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可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可要仔细了。”
齐览直觉后背发凉,连声道:“多谢军师,多谢军师,下次再不会有了,再不会有了。”
“坐下吧。”贺然等他坐下后,平静道:“看的出来你是个明白人,那我就不费太多话了,你回去也准备立国吧,有易国扶持陈旻不敢动你,以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齐览急急起身连连施礼,喜难自抑道:“谢军师!谢军师!齐览永记军师大恩大德!”他是个明白人,早已看清了当前的形势也猜到了易国想要用自己牵制陈旻的用意,尽管是被利用,但这对他而言却是极大的喜事了,至少先有了偏安一方的机会,日后如何发展就看自己造化了,易国立国时不才只有三城吗,自己现在可比那时的易国强多了。
“你无需谢我,这是大王之意,立国之期你自己掂量吧,我建议你一切从简回去后就立刻准备,若与陈旻立国相隔不远呢,大王这趟来了就可一并去你那边看看,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大王的性情,你如果另选日子,大王到时能不能来可就不好说了。”
“是是是,小臣明白,回去后立刻就准备,绝不会让大王与军师久等。”
“你境内那些顽愚之人不会碍事吧?”
齐览面现尴尬,道:“小臣想办法安抚他们就是。”
“那就好,我一会请襄国公过来,把你们之间的疆界划分清楚,以后你们谁要是因边界生事,那可就是打我的脸了。”
“不敢不敢!请军师放心,小臣纵死亦不敢违拗军师之意。”
“岁币献贡等事自有人与你详细商谈,这些我就不管了,大王宽仁厚德想来不会让你为难,立国后你就安心治理地方吧,有什么事大王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齐览千恩万谢后,贺然命人请陈旻前来,当着他二人的面依山河划定了边界,这只是大致的框子,具体边界还要三方派人沿途仔细勘划商议,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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