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袁绍大摆宴席庆功,以慰劳众将士连月以来的辛劳。这一夜,全军的将士大吃特吃,大喝特喝,无论吃多少喝多少,袁绍都表示一律管够。

    然而,在他这豪迈性情的背后,却隐藏了另一番让人胆寒的阴谋。袁绍授意颜良、文丑等一众酒量比较好的人,不停地过来向我们敬酒,其热情的程度着实让众弟兄很是有些招架不住。于是乎,到最后一个个都几乎喝得烂醉如泥,就连一向酒量过人的奉先都险些被灌倒。因为酒精对我不起作用,所以我并没有丝毫醉意,但我不得不装成喝醉的样子,以使袁绍等人麻痹大意。

    待到酒宴结束后,袁绍便派遣了数十名武士送奉先我二人回城外的营地,并暗中交代他们要趁夜深人静之时将我二人杀死。

    随即,在临入帐之前,我突然说了一句:“好了,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侍卫之中有一人是高枫,他不禁稍有些意外,却问:“少将军您没喝醉啊?”

    我轻笑了下,却说:“我天生就是喝不醉的;对了,我看你的武功还挺不错的,怎么整日里只干些跑腿的事情?”

    他回道:“喔,还不都是因我不听话,所以主公就罚我做了马前卒。”

    我轻笑了下说:“不管一个人的本事再高明,倘若做事不符合主公的心意,就会遭到被冷落的下场,这就是眼下这个世道的规则;你的性格太「二」了,对于关键的事情总是缺乏坚定的原则性,所以才会缕缕被炒鱿鱼。”

    他有些不解道:“炒鱿鱼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被弃之不用的意思。”

    “哦。”他释然地点了点头,又问:“不知在下应当要如何做才好呢?”

    我便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只要是你职责以内所必须要做好的事情,那么你就不可以做不好;而职责以外的事情,能否做得好都无关紧要。”

    他不禁又问:“什么是职责以内的事情?”

    我微微笑了下,说:“身为一名军人,服从军令便是你职责以内的事情。”

    “可若主公让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呢?”他禁不住疑惑道。

    我则说:“这个问题,我曾经也与人作过论述;那时的我认为倘若是错误的命令,就不应当去执行;而且从道理上来说,也似乎确实是这样;可问题的关键是,究竟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这一点想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弄明白的;而且主公与下属之间看问题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你所认为是正确或是错误的,并不表示他同样也会那样认为;也许有一天,你理解了主公的立场时,你会发现你所看到的观点可能就由正确的变成了错误的,而主公的观点却由错误的变成了正确的;然而,不管一个问题你从哪个角度去看,有一个根本的立场是不变的,那便是有损害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去做,只要是有损害的事情就一定是遗害无穷的。”

    他释然地点了点头说:“在下明白了;多谢少将军指点。”

    我微微笑了下,却又道:“我问你,袁绍派你们送我回来,是要你们趁夜杀我来的吧?”

    他闻言立时一阵惊愕,却道:“您、您怎个知道的?”

    这时,他身后的其他侍卫不禁都立时神色紧张了起来。

    我轻笑了下说:“通常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他不由立时感叹道:“唉,难怪先前宫里都私下里传言少将军是个圣贤,有洞察世事的本能;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在下一直都很敬佩二位将军的为人,所以还是请您与吕将军快些离开吧,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我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说:“唉呀,你说这年头叫什么世道啊;正儿八经的事情不会干,尽知道干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些人难道就不能有点儿见识么。”

    他闻言略带苦笑地说:“话虽这样说,可形势比人强啊;能避开的就尽量避开吧。”

    我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你就这样放走了我们,袁绍肯定会惩处你的;我看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高枫笑着摇了摇头说:“少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因在下是袁家族亲,若要背弃袁公随二位将军离去,便成不忠不孝之人了。”

    我摇了摇头,便只好说:“那好吧,随你;希望袁绍不会为了杀鸡儆猴,拿你开刀。”

    他则说:“若真要如此,在下也只得认了。”

    我不禁叹息摇了摇头,觉着这人简直「二」的有点可爱。

    随即,我便跟奉先去通知其他弟兄,打算叫上他们一起趁夜离开。奈何一个个都喝得实在太多了,于是就只好让他们接着睡,我二人则暂时到别处躲藏了起来。

    等到夜深了之后,高枫一众便将奉先我二人的帐篷和床褥全部砍坏,然后回去向袁绍谎报说我二人已死。对此,袁绍不禁感到异常的心满意足,就仿佛是置身于梦中的感觉一样。曾几何时,这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个人物,竟然死在了他袁绍的计策之下,这难道不足以让世人为之惊叹吗?

    然而就在第二天,便又有人前来向袁绍禀报说奉先我二人完好无损,这不禁立时让他目瞪口呆了起来。旋即,他便将高枫召唤了过来,满脸阴沉地问:“你不是说吕布、少然已经死了吗,为何他二人至今还活着?”

    高枫不禁叹了口气,拱手说:“回禀主公,是属下将他们放了;主公若要惩处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哼!”袁绍立时很是生气地拍了下案子,说:“你屡次违反我的命令,我若不将你斩了,他人还以为我生性护短呢;左右,给我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诺!”一旁的侍卫应命道。

    “且慢!”这时,麴义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袁绍不禁问:“你不在军营里呆着,来此做什么?”

    麴义则拱手说:“袁将军,属下听闻您昨夜派遣武士刺杀二位将军,不知可有此事?”

    袁绍皱了皱眉头,却道:“是又如何?”

    麴义则道:“袁将军岂可做此道德败坏之举?如此岂非要让天下豪杰耻笑的吗?”

    袁绍立时怒道:“放肆!本将军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将军命你等将高枫拖出去斩了,怎么都没听见吗?”

    侍卫忙道:“诺。”

    就在这时,许攸突然跑了进来禀报说:“主公,不好了!吕布与少然正带着兵马在城外叫嚣,说要主公放了高枫,不然便要攻入城中来救人。”

    “什么!”袁绍闻言,立时大惊,忙道:“赶快,命人将四方城门紧闭,万万不能让二人进得城中来!”

    许攸说:“主公放心,高中郎已及时命人将城门闭上了。”

    袁绍便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方才你说什么,他二人要我将高枫给放了?”

    许攸点头说:“不错;少然说只消将高枫放了,他们便会自行离去,不与主公为难;不然,定要攻入城中来找主公算账。”

    “这――”袁绍闻言,却不禁皱着眉头迟疑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麴义却嗤笑了下,对一旁的侍卫说:“你二人没听到吗,再不将高枫给放了,二位将军便攻城了。”

    “诺、诺。”侍卫连连应道,立时胆怯地将高枫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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