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哼了一声,翻身起來冲着众人娇斥道:“你们啊,人家白勇身体刚好,就來打搅他。”方清泽却油嘴滑舌捏着嗓音,故作细声的答道:“那我们也沒让人家抱我们呀。”众人开怀大笑起來,唯独白勇和谭清涨红了脸,

    曲向天这时候说道:“都别闹了,天气也不凉,大家席地而坐吧。”待众人坐下,曲向天又说道:“三弟,这个生灵脉主是什么來头,打仗倒是把好手。”卢韵之略微思考一番说道:“于谦果然会用人,据我所知,这生灵脉主名叫甄玲丹,这是根据咱们中正一脉的记录所來的,生灵脉主原名叫甄玲,后來加入丹鼎一脉,为了得脉主的欢喜,故意在甄玲后面加了个丹字,在丹鼎一脉中学了四年后,和同脉弟子发生争执,失手把那人打成了重伤,他以为那人死了,吓得落荒而逃,丹鼎一脉何等药术,救活了那名弟子,却找不到了甄玲丹,就此除名,所以丹鼎一脉卷宗记录上,只有他的寥寥数笔。”

    “甄玲丹在路上被当时的生灵脉主收为徒弟,于是又重新登记在了天地人的名册之上,甄玲丹天性聪明,可惜生灵一脉沒什么真东西,无非就是驱鬼之术而已,比之中正一脉的驱鬼之术有天壤之别,他能有今天的造诣已经算是练到生灵一脉的顶端了,甄玲丹三十岁的时候,就继承了前任生灵脉主的衣钵,直至今日,他已经担任生灵一脉的三十六年了,若不是当时加入生灵一脉这种小脉,他能有更大的作为,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卢韵之侃侃而谈,

    朱见闻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翻了翻那些卷宗而已,也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卢韵之答道,众人皆言:“你倒是真够无聊的。”卢韵之尴尬的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曲向天说道:“如此说來这个甄玲丹还真是有意思的人,可是他的兵法是从哪里学來的呢,破我象兵冲阵那招,用得妙啊。”

    “我想是他突发奇想的,根据我知道的情报,生灵脉主甄玲丹从未掌过兵,是被于谦任为监军派往山东河南两地战场,监督明军与见闻的勤王军交战,从那时起他才真正接触兵法,可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掌握了众多行军打仗的技巧,于谦果断任命他为统帅,虽然生灵脉主之后接连吃了败仗,可是并不能说明他不够强,而只是时运不济罢了,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他都是从容得当,我想各位也领略了。”众人点点头,卢韵之继续说道:“现在整只明军的出击动向都是由三人掌握,这三人分别是,于谦,石亨和甄玲丹。”卢韵之朗声说道,

    谭清惊讶的说道:“这些生灵脉主临时任命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可从未跟你提起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卢韵之笑而不答,谭清被吊起了胃口,忙改头换脸由彪悍神态转而做出一副娇滴滴的神态,对白勇央求起來,白勇虽然有些为难之色,却并不解答,卢韵之这才说道:“别为难白勇了,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会说的,我在于谦身边有一内应,自然知晓这些事情,可是至于那人是谁,我想现在还不是让大家知道的时候,各位就不必再问了。”

    朱见闻这时候说道:“对了,你说起石亨,我正有事跟大家讲,昨日两军交战之际,我差点被人斩杀,关键时刻持刀之人刀锋一转,我才逃过一劫,发髻被砍乱才成了这番模样,不过那人正是石亨,他说我们中正一脉救过他两次,他记得恩情。”

    曲向天点点头说道:“这事当时你给我说了,但是一定要小心石亨之后可能诈降,古往今來,卖个人情然后前來诈降的不在少数,虽然这样想來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于谦不简单,我们绝对不能松懈。”

    方清泽忙点头称赞道:“我觉得大哥说的对,石亨现在能手握大权全靠于谦推举,他怎么会和于谦决裂呢,而且他现在地位极高,冒险对他也沒有什么好处,咱们一定要小心一点,三弟,你的命运气最为高深,你能否算的透石亨。”

    卢韵之听了朱见闻的话,正在低头掐算,沉默片刻后抬起头來,回答道:“这么算來,我发现了一个怪现象,石亨倒真是个重要人物。”

    “何出此言。”豹子问道,卢韵之叹了口气,眼神飘忽起來好似在回忆往事一般说道:“我们第一次去帖木儿的路上,我和师父曾经算过一卦,根本算不出石亨的命运,因为他牵扯天下之变,命运两点过于强盛,故而卦象模糊不清,总以为所谓的天下之变,只是后來的土木堡之变和京城保卫战,可是今日算來他好像还是命关天下,依然是算不出,也不知今后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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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无辜之人

    众人咋舌称怪,白勇突然问道:“对了主公,晁伯父还有董德和阿荣干什么去了,大战之前主公派他们出行,现在想來已经有几日了。”

    卢韵之微微一笑答道:“我是让他们分头去联系各脉天地人了,让他们前來支援我们。”朱见闻却嗤之以鼻说道:“别白费功夫了,要是他们会伸出援手,早就助我们一臂之力了,怎么会等到今日。”

    方清泽却摇头说道:“那可不一定,之前他们都是在苟延残喘之中,自然不会冒险帮我们,不动声色或许还会活的时间久一些,跟着我们与于谦对着干,那就等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丢掉性命,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胜算,自然无法信任,现在就不同了,经过几次作战我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现在两军对决之日,若是于谦胜了,他们免不了早晚被灭掉的命运,而我们胜了,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他们就成了帮助过我们的人,也借机分了一杯羹,三弟,我说的可对。”

    “正是。”卢韵之说道“所以我才等到了现在,才让他们三个人去寻全国各脉。”曲向天拍了拍卢韵之说道:“三弟这点做得好,即使有少数天地人肯加入我们队伍,我们也会实力大震的,最主要的是大涨军心,用鬼灵作战可以很好地鼓舞士气,现在军士看到咱们作战,可是把咱们当成了神一般的人物。”众人都是互相对视几眼然后会心一笑,

    “待到新的火炮造好,弹药补充足了,我们就可以发动对北京城的炮击了,到时候再在城内引爆火药,整个京都都会付之一炬。”方清泽说道,众人纷纷点头只有曲向天眉头又皱了起來说道:“虽然这样做会让我们的军士的伤亡减少许多,可是会祸及池鱼,城内的百姓是无辜的,火药一炸百姓们也在劫难逃啊。”

    卢韵之想要争辩,看到曲向天眉头紧锁的样子,就沒有再说话,反倒是方清泽说道:“大哥,百姓是无辜的,难道咱们手下跟着我们的兄弟们就不无辜了吗,都有父母妻儿,都是血肉之躯,为何要为了那些所谓的百姓而伤害我们自己的弟兄。”

    曲向天却猛然抬起头來,眼睛扫视着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二弟,三弟,关于手下兵士,兄弟义气这些事情我想了很久,在你们做出南京那些事情之前我就想过,南京杯酒释兵权之后我又反复思考这个问題,我觉得你们做的是对的,虽然我这辈子做不出來这种事情,可是你们沒错,这就是战争,各个方面的战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谁的心狠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方清泽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了微笑,曲向天终于想通了,却未曾想到他仍有后话:“但是,经过我一夜的思考,我认为引爆这事不到危急关头万万不能使出,从军之人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们成为了一名士兵,乃至将军,从他们穿上铠甲那一刻起,他们就要做好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我对军士如何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我可以冲锋陷阵,可以独自断后,因为我是一个兵者一个战士,但是他们也是战士,一个战士在战场上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他们存在的光荣,百姓就不同了,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沒有拿起武器对着我们,他们只想平安的生活,谁做皇帝无所谓,谁掌权也沒有关系,天下对他们好,他们就会享受人生,只要不是沒有活路了,他们不会揭竿而起,百姓沒有把武器对向我们,我们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生而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呢,这样不仅是胆怯的象征,更是一个战士的耻辱。”

    方清泽还欲再说,却被卢韵之轻轻地捣了一下,也不再言语,曲向天最后说道:“此事不必再议,二弟,三弟,见闻,你们四个答应我不能私下引爆。”三人纷纷叹了口气,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來,

    谭清突然啊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装有玄蜂的小罐子,附耳倾听两声说道:“城内的蛊毒正在被散去,蛊虫也被接连杀死。”卢韵之安慰道:“那是自然,你们蛊毒和蛊虫还沒放完,就被程方栋搅乱了,覆盖不够广,若是于谦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了,我还真怀疑是有诈,大哥,我想城中正在忙着清除蛊毒救治伤员,这会城中定是大乱,我们不如发动一轮进攻吧,虽然占领京城无望,却能趁乱消损对方,这个您该不会也反对吧。”

    “自然不会,三弟,你休要取笑我,见闻,你我二人速速整顿兵力,发动几轮主力突袭,勤王军昨日受损严重,士气不高,你就绕道从背面守军较少的德胜门进攻,我率军牵引明军主力在我们正对的宣武,正阳,崇文三门发动进攻,二弟,三弟,豹子,谭清你们四人待我们战斗开始后,从昨夜受损严重的阜成门再次攻击,白勇你伤势未定,暂且养伤,明军虽然此刻在城中大乱,但是人数还是多于我们,诸位切勿强攻亦或死守攻下的城楼,看到情形不好就撤军,消耗明军的有生力量才是我们此次的目的,一定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曲向天安排道,众人听他安排得当,也无异议纷纷出帐领兵去了,

    卢韵之一行人兵马较少,且训练精良迅速集结完毕,列于阜成门外藏匿起來,准备根据安排,待两遍战斗开始后再发动攻击,这时候方清泽忧心冲冲的叹了口气,却被卢韵之看到,于是问道:“二哥,你在为大哥担忧。”

    “那倒不是,我觉得大哥说的有些道理,况且你也知道,大哥乃当代豪杰,仁义道义早就刻在他心里,若是真到了战局无法收拾地步,他还不下令引爆,咱们就算炸了京城大哥最多是生气,又不会和你我一刀两断,所以不必担忧,大哥对咱们好,自然不必说,而他的性格不光我了解你也了解,否则就不会做出南京的事情來了。”方清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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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再陷僵局

    卢韵之听了方清泽的话嘿嘿一笑反而更加不解:“那你为何叹气。”

    “我是觉得好像我和晁伯父有了隔阂,最近虽然表面上还是依旧,但仍然担心晁伯父会对我有所偏见,你看伯父被你派出联络之前,每每看到我都是沉默不语一番。”方清泽有些为难的说道,

    豹子此刻对谭清说道:“谭清,怎么和沒事人一样,其实这事还是你挑起來的。”谭清脑中正想着白勇,心不在焉并未听到豹子说话,只是在两眼空洞的发愣,豹子面色尴尬,提高声响问道:“谭清。”谭清这才顿过來,忙说:“怎么了,要攻城了吗。”

    卢韵之和方清泽也齐齐的看向谭清,方清泽神色黯然的说道:“还是我來说吧,当时谭清还未曾与你我结识,在西北边境的小城内,下了蛊毒晁伯父中毒昏厥,这个你是知道的,他的弟子和我所训练的雇佣军团也都中毒,我救下了伯父后,无力再救他人,又担心蛊虫乱爬再次伤人,于是”

    “于是二哥你就下令炮轰了小城,所有铁剑一脉弟子和雇佣军团不管是否已死的,都在火海中牺牲了,是与不是。”卢韵之说道,方清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下來,过了许久才抬起头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谭清此刻接言道:“是我告诉卢韵之的,我担心方兄您生我的气,我才问卢韵之我该如何是好,同你今日所问如出一辙。”方清泽摇摇头对谭清答道:“说來其实我也心痛得很,可是我并不怪你,毕竟当时各为其主,情势所逼怪不得你。”

    “这便得了。”卢韵之说道,方清泽不太明白卢韵之的意思一脸疑惑,卢韵之继续说道:“当时你也是被逼无奈才除此下策,伯父自然也不会怪你,不过,毕竟是追随他多年的门徒,如同亲人一般一起走南闯北,心里有些难受也属正常,过一阵就会好了,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有跟自家人记仇的道理。”说着卢韵之看向方清泽,豹子和谭清,

    豹子此刻说道:“不过话说回來,方清泽你也够狠的,毕竟那些都是自己人,你下令发炮都不带眨眼的。”方清泽面露难色,卢韵之此刻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别再提了,听,两边开始攻城了,咱们也出击吧。”众人不再谈论隔阂的事情,策马扬鞭朝着阜成门杀去,

    城内刚刚平息了蛊毒和蛊虫的威胁,因此中毒死伤或者被蛊虫二次爬到身上中毒的军士,多达四千余人,经过抢救只救活三四百人,其余的都被放置在城中空地上集中焚烧,就在这时,城北城南两方四个大门分别受到了猛烈攻击,城南是曲向天所带领的精兵强将,队伍精良战斗力强而且人数众多,可是真正让明军头疼的反倒是城北朱见闻所带领的勤王军,勤王军虽然昨夜进攻受挫,损伤惨重可是城北守军较少,大军全部在与曲向天所部交战,加之刚经历了蛊毒迫害城中大乱,此刻调度困难,自然猝不及防,

    朱见闻所攻的德胜门即将被攻破之际,五丑脉主率众支援,这才勉强守住,两遍牵扯了大量兵力,于谦连忙组织起兵力,从容调度支援,城内明军井然有序了起來,可是刚刚两面攻击的压力减弱点的时候,连夜修补好的城西阜成门,被卢韵之用御气之道轰破,卢韵之率豹子的食鬼族还有御气师,以及特训猛士和苗蛊一脉这些身怀异术之人杀了进去,

    在卢韵之的带领下,这支犹如天兵天将般的队伍横冲直撞,在京城之内杀了个七进七出,于谦和生灵脉主率众反叛天地人带领弟子前去阻截,可是卢韵之的移动极快,在城中毫无章法的乱打乱撞,不为取胜只为了搅乱明军,

    明军苦不堪言,两方受敌,城中还有卢韵之來回的厮杀,于是除去应有的守军,其余人等合力去围剿卢韵之等人,即将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卢韵之率众又从阜成门杀了出去,手下众人拿出神火飞鸦,点燃后不停地朝着身后放去,阜成门附近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紧接着,北京城南城北两方大军也从容退去,明军紧守城池不敢出击追赶,恐遭到敌方埋伏,此次明军受损惨重,人数优势慢慢减退,要不是有坚实的城墙作为屏障,或许此次的死伤数量更加惊人,

    曲向天等人大获全胜,兴高采烈地回营了,如此的大胜让众人振奋不已,接下來的一天双方互相发动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都是毫无战果,双方都有所伤亡,第四日,方清泽所造的火炮运到,之后源源不断的弹药送來,炮声从那时起就从未停止过,于谦等人用鬼灵做盾,防御着弹药的轰击,炮弹消耗的极快,方清泽命人制造的速度,已经追不上所用的数量了,而在于谦和众多反叛天地人的搜罗下,京城百里附近也皆无可用的鬼灵,双方的战斗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半个月之后,战局仍未有任何改善,秦如风被火铳射中负伤,广亮中箭负伤,曲向天等人的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数道伤口,所率士卒死伤几万之众,而明军方面大致也是这样的情况,不说明军的损伤也是惨重异常,单说于谦等统帅也是各个缠着麻布,麻布之中血迹斑斑,

    卢韵之望着久攻不下的京城,提鼻在空中嗅了嗅说道:“二哥,新的木材,火油等物运到了吗。”身边方清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每天死去的人太多了,火油和木材已经供应不上了,你看咱们周边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依然不够用啊,我们别焚烧尸体了,直接就地掩埋你看如何,上面再撒上石灰等物,我想就可以了,如果來不及刨坑掩埋,咱们就用车运往各地分别埋葬,这样做或许还可以。”

    卢韵之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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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尸横遍野

    曲向天向着身边用麻布吊着胳膊的秦如风问道:“如风咱们所率兵马和勤王军损伤了多少人了。”秦如风粗声粗气的答道:“天哥,已经死了有四万多人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双方就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啊。”

    卢韵之此刻说道:“明军方面也与我们差不多,甚至更为惨烈,死这么多人若是不焚烧尸体,现在天气如此热,不久就会产生瘟疫啊,即使我们现在尽力掩埋尸体,可是你们闻一下,空气中已经有了淡淡尸臭,除非现在能专心焚烧,否则我们双方不用再战了,兵士皆会被瘟疫所扰,哪里还有一丁点战斗力。”说到这里,卢韵之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欲言又止众人却沒有发现,

    朱见闻接言道:“方胖子你说用车拉到各地分别掩埋,这固然是好,可以一时之间从哪里找來这么多车呢,还未运走或许就已经腐烂了,方胖子,此计不妥。”

    “那怎么办。”方清泽说道“难道就此退军。”卢韵之和曲向天却同时点了点头,曲向天示意让卢韵之先说,卢韵之说道:“其实算了,若是不能停战,只能就此退军,我们共同去山东,凭我们现在的兵力占据大半是沒有问題的,瘟疫一旦爆发,北京就成了死城,对我们双方都沒有好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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