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这个人的权位很高,和大人您相差不多,你一时间不好免他的职,但是您却可以惩罚他,您又当如何。”李贤又问道,
徐有贞好像有些明白了,语速缓慢的回答道:“那我起码得赏他几个耳光。”
“这就对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下独大,他既沒罢免你,又只是训斥你一顿,你想代皇上训斥你的公公咱们平日里又和他沒什么交际,他最后那句好自为之,肯定不是他自己说的,摆明是皇上让说的,别让您记恨他,这说明什么问題,说明您不但不会被皇帝处罚,反而会步步高升,这不过是皇上的弦外之音罢了,那个公公最后略带歉意的面容和客气的语气也很说明问題,宦官最为势力,谁会对一个惹了圣怒的人客气呢。”李贤说道,
徐有贞心里已然有数了,他望着除了李贤之外的众人,看到那些人脸上迷惑不解的表情,他想借李贤之口说出一切,打消自己人顾忌,于是眼含笑意的点点头说道:“皇上果然高明,话里有话,李贤弟啊,说给他们这帮沒明白的人听听。”
李贤抱拳答是然后讲到:“皇上真正想说的是,责怪咱们办事不利,沒有对曹吉祥和石亨乘胜追击,看曹吉祥告病在家咱们就歇手了,这可不对,所以说皇上沒有一丝责怪咱们的意思,而是很鼓励咱们的,大人不知下官这么理解,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徐有贞好似早就知道的样子点点头说道:“你讲的一点都沒错,我刚才故意说出在宫中被责骂的事情,用这等容易让愚蠢之人迷惑的问題,让你们回答,就是想看看你们谁聪明,又是谁对我忠心不二。”刚才那几个面带疑虑和惶恐之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李贤弟真是才思敏捷啊,有了李贤弟的辅佐,我们消灭曹石二党只在弹指之间,哈哈哈哈。”徐有贞哈哈大笑起來,李贤也附和着笑了起來,眼神中却又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屑,徐有贞真是愚蠢,原本皇上只为了徐有贞口无遮拦的愤怒,却因为这等扭曲的解释而改变看法,并且信以为真,真是愚蠢可笑啊,
于是,徐有贞好似得到圣意一般,继续纠结言官御史,对曹吉祥和石亨进行了联名上书,列出十八项罪责,并且陈列诸多所谓的证据,朱祁镇沒有当堂夸奖,也沒有怒斥徐有贞,只是面容抽搐了一下,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已,徐有贞暗自得意,觉得朱祁镇已经与当年的那个混用的皇帝不同了,现在朱祁镇他不表态就是要积聚而发,于是对曹石二党的抨击就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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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皇权不容侵犯
御史张鹏是景泰二年的进士,算是旧朝新人,此刻得徐有贞的授意,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惜文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万文书,大力抨击曹石二党,那奏折写得真是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别提多好了,朱祁镇也颇受感动,还夸赞了张鹏几句,朝堂之上满是对曹吉祥和石亨的不满,大家为徐有贞马首是瞻,皇帝朱祁镇反而高坐位上显得形单影孤,
当天下午,曹吉祥领着石亨进宫了,他们对徐有贞的隐忍已经到达了极限,忍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谋略,谋定而动所谓忍者,现在该他们动手了,
两人见到朱祁镇后,双双下跪,抱头痛哭,这一哭把朱祁镇吓了一跳,其实曹吉祥边哭也边暗暗惊讶,沒想到石亨如此五大三粗的武人演起戏來比他还逼真,石亨在一旁呼天喊地,哭的是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的,真是让人佩服,曹吉祥心想:看來石亨也是个厚黑高手,不可只因他是个武人,就掉以轻心啊,
朱祁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错愕了片刻后问道:“你们这是为什么呀,两位爱卿快站起來说话,在宫中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曹吉祥石亨二人依然跪地不起,石亨抹了抹眼泪,很是委屈的说道:“陛下,御史张鹏受人指使,诬陷我与曹大人,伪造一干证据想致我们与死地,百口莫辩之下,只能让皇上替我俩做主啊,我们死了不怕,怕的是以后小人当道,怕的是以后沒人忠心耿耿的服侍皇上了。”
朱祁镇一听这个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大臣之争他也不好插手,只是前些时日因为徐有贞泄密心中对他已有偏见,以至于徐有贞说对的事情朱祁镇总觉得不太妥当,所以即使轮番上书抨击曹吉祥和石亨,朱祁镇都沒有给出个最终答复,
可是即使如此,这也是徐有贞和曹吉祥石亨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于是朱祁镇恢复了刚才的茫然和一阵沒來由的慌乱,淡淡的说道:“放心有朕在沒人能栽赃陷害成功的,以后遇到这等事情,一定要平静的处理,这么哭丧似得,多不吉利啊。”
石亨曹吉祥对视一眼,眼中狡诈突现,只听曹吉祥说道:“臣下只是在想,御史张鹏一个旧朝的进士新人哪里來的参奏我和石将军的胆子,若是秉公办事还则罢了,只怕是内阁的人想专权,所以容不下我们啊,我们不光为自己哭,更为陛下哭,今日朝堂之上哪里还是天子上朝,简直是徐有贞上朝,百官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他,眼里或许早就沒了皇上。”
曹吉祥石破天惊的一通话刺激了朱祁镇,想到徐有贞往日的种种作为,朱祁镇心中感叹道:对啊,内阁就是想专权,不,是徐有贞想独霸朝纲,想我即位之后,徐有贞等人就水涨船高,曹石两人是有些过分,不过他沒有像徐有贞这样拉帮结派的,若照此情景发展下去,曹吉祥和石亨倒台后,徐有贞就该架空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一个傀儡皇帝,不行,卢韵之如此超乎凡人的圣人都沒有夺自己的权,怎能让徐有贞这个投机倒把钻营结党的小人夺了权,我不做傀儡皇帝,南宫的一切我受够了,我是天子,我要杀了夺权之人,
第二日,上朝之时,守着文武百官朱祁镇下令逮捕大量官员,大多是参奏过曹吉祥和石亨的人,其中包括杨瑄和洋洋洒洒感天动地的张鹏,还有徐有贞所谓的智囊,实则是卢韵之盟友的李贤,
徐有贞一党噤若寒蝉,徐有贞本人也措手不及,怎么先前皇上还鼓励他继续抨击曹石二党,如今却反过头來对付我了呢,他哪里知道,他完全被李贤的言语误导了,错误的理解了朱祁镇的想法,
徐有贞作为内阁首辅自然沒被当庭收监,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被冲入殿前的锦衣卫拖走,徐有贞还给他们抛去了坚定的眼色,意思就是:别怕,等着,老子一会儿出去捞你们,
人沒捞到,徐有贞也下狱了,当天退朝后,徐有贞正在家一筹莫展的想办法的时候,却见锦衣卫冲入家中,抄家贴封条,徐有贞下诏狱,所谓诏狱就是锦衣卫所管控的监狱,徐有贞大义凛然的进了监狱,他本以为沒有人敢动他,心中慢慢盘算着过不多时皇上把他提入宫中,自己到底该如何应答,
皇上來提他的人沒迎來,迎來的却是锦衣卫的拳脚相加,徐有贞痛哭流涕,他哪里吃过这亏,读书人自居的他手无缚鸡之力,怎扛得住棍棒皮鞭铁靴的轮番夹击,等打到鼻青脸肿的时候徐有贞才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锦衣卫的指挥使叫门达,是石亨的人,这个指挥使的职位也是石亨替他谋得,完了,羊入虎口落到人家手里了,这哪里还能有个好,监狱中依然传出徐有贞的惨叫和锦衣卫嘲讽的大笑声,经久不衰足以“绕梁三日”,
自古官家办事都繁琐冗杂,总之不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弄不出个道道來,不过对于整人和扫清乱党这等事就特事特办了,加之这是皇上亲自交代的,所以沒出一天所有入狱被捕人员的罪名证据证词等等就弄好了,
三日后徐有贞的处理结果也出來了,那就是发配广东,任广东参政,这个结果不算太坏,起码吃饭的家伙还在,沒被砍头实属万幸了,这下子徐有贞可知道自己为什么栽了,权力,他所掌握的权力已经超过了他的身份,这是皇上所不允许的,朱祁镇怕了,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独一无二的权力,即使是夺门之变的大功臣也不行,
李贤作为内阁成员之一,也沒有被除以极刑,而是被贬做福建参政,参政本事政务的高级官员,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个职务手中的权力越來越小,现如今已经类似于虚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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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隐忍的李贤
降职去做官看似结局也不错,可其中大有门道,若是被贬在富庶之地也能过得舒服,可广东本就贫瘠,就连应该有所发展的渔业也是半死不活的,更麻烦的是海贼作乱,总之是个是非之地,平常人等避之不及,所以朝廷最爱往两广,苗疆,或者辽东辽西,大漠边疆贬官了,明说贬职,实则发配,就是这个道理吧,
李贤这人看似是徐有贞的属下,又与石亨交情颇深,夺门之后石亨曾保举李贤为吏部尚书,不过李贤推辞了,早在夺门政变之前,李贤曾拜会过卢韵之,表示欲以和卢韵之结盟,当时卢韵之故意做出嗤之以鼻的神态,问道:“你有何资本与我结盟。”
李贤扯开衣襟,露出胸膛,虽为书生但豪气云天的叫道:“凭我的一腔热血和心中的正道。”
卢韵之连忙拱手赔罪,宴请李贤并宣称于谦未除希望李贤能归于暗处,李贤欣然答应,虽然之后并未帮上卢韵之什么忙,但是两人秘密交谈的次数倒也颇多,李贤与徐有贞石亨等人不同,他不是个弄权之人,但并不代表他沒有弄权的能力,他只是不愿意如此,他与卢韵之一样敬重于谦,但与于谦政见不同,其中又与卢韵之不一样的是,他与于谦私交不太好,
若是说卢韵之和于谦属于英雄同世不能相容,但是惺惺相惜,那李贤则是对于谦有天生的厌恶,他敬重于谦的是那忠君爱国之心,鞠躬尽瘁的态度,但是讨厌于谦的则是他的处事方法和作为忠臣的作为,臣,辅佐帝王也,不易盖于主上,而于谦则明显凌驾于朱祁钰之上了,而后朱祁钰身体不好,李贤主张朱祁镇复位,于谦则是希望立藩王为皇,最差也得让朱见深当皇帝,总之就是不允许朱祁镇复位,
李贤总是在想,忠臣不是这么做的,如此做來,大明那里还是朱家的大明,简直是于谦的大明了,不管于谦是不是为天下万民考虑,或者是为了敌对卢韵之,总之这样做实在不妥,立藩即是扰乱血脉祸乱朝纲,实在难以让于谦接受,
夺门之变前夕,李贤曾经矛盾过,因为他既想参与这场他看來是忠臣的行动,又不愿与曹吉祥徐有贞石亨等弄权小人一起起事,落个同流合污的下场,
正当李贤惆怅万分的时候,卢韵之主动找到了他,告诉他了夺门政变的全盘计划,并且表明不让李贤参与夺门之变,还表示夺门之后那些利益熏心参与夺门的小人,卢韵之他要一一处理,到时候才是李贤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所以现在只能隐与官场,做一个旁观者,否则一旦成了夺门的功臣,到时候真处理就难善其身了,
李贤沒有参与夺门之变,但是徐有贞和石亨成功后都想到了李贤,并把他看做自己的死党,所以李贤在徐有贞的帮助下进入了内阁,而石亨则是保举李贤出任吏部尚书,李贤接受了徐有贞的橄榄枝,婉转的决绝了石亨,石亨并不生气,反倒是认为李贤是个人才,并沒有因为高官厚禄而动心,沦为自己的走狗,从此石亨把李贤当成平等的朋友对待,甚至一些机密的事情也不避讳的讲给李贤听,
实际上李贤对吏部尚书这个位置还是挺看中的,吏部掌管大部分官员的任免人事,有了这个位置李贤就可以一展抱负了,可是卢韵之却说为时过早,现在出任大官无非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缺少了保护伞,若想兵不血刃的斗倒朝中的宵小,那么首先需要有棵大树替他遮风避雨,曹吉祥不适合,石亨也不适合,徐有贞最为合适,于是李贤拜入了徐有贞门下,成为了徐有贞一党中的人物,凭借着聪明才智,李贤很快就成了这个小集团中的“顶级军师”,
不过还有个原因,卢韵之并未说出,那就是因为原先的吏部尚书王翱也是卢韵之的人,卢韵之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让王翱下台了,当然留着王翱也是为了李贤好,在关键时刻王翱能发挥他的作用,这一切都不需卢韵之出面,他只需要坐在家中运筹帷幄便可,若以货物相比的话,卢韵之是瓷器,所以不屑于跟徐有贞石亨这等瓦块缠斗,杀鸡焉用牛刀,
当徐有贞被派往广东的时候,他拜别了自己的老部下,他们多数被免职,还有少数与自己一样被贬发往贫瘠之地任官,其中就有李贤,
徐有贞走后,李贤却并沒有走,王翱游说与朱祁镇曹吉祥和石亨之间,豁免了李贤的罪过,王翱虽然不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但毕竟是吏部尚书,就连朱祁镇也要卖他一份薄面,想到李贤并不是像徐有贞那样触及权力地位,不可饶恕的罪人,朱祁镇亲自下令让李贤留在京城,只是罢黜了李贤的职务,官降三级,
王翱又找到石亨,送上大量金银珠宝后说了一番言语,让石亨相信李贤之所以参与参奏石亨只是为了权宜之计,实则是对石亨好,而阿荣也托话给曹吉祥称李贤是从中策应之人,是背着卢韵之发展的朝中内线,之前不过是权宜之计,
石亨和曹吉祥不再追究下去,还带头给李贤求情,朱祁镇也乐意卖这样一个人情给他们,于是不出五天,李贤回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同时恢复的还有他兼任翰林学士的职位,依然留在了内阁之中,百官之中纷纷咋舌称奇,感叹李贤后台颇深,并且私下嘲讽朱祁镇办了个糊涂案,
徐有贞被调往广东了,但曹吉祥和石亨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当年三人三足鼎立多好的盛世,是徐有贞首先打破了平衡挑起了争斗,现在仅仅是贬官到广东担任参知政事,这太不够了,既然徐有贞去当参政,那就让他到阴间当参政去吧,
徐有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來,在石亨和曹吉祥狞笑的背后是无穷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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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拍夫人的马屁好用
石亨曹吉祥联名上书,乞求严办徐有贞,认为仅仅是放到广东做参政实在太便宜他了,徐有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朱祁镇自然同意,作为徐有贞泄密的报复,
说來徐有贞也真够怨的,这等莫须有的泄密罪名扣在他头上,而且泄露的还是皇家的床笫之事,就算再大的功劳都沒**过相抵,
徐有贞已经被贬去做官了,这倒无妨朝廷要想找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于是徐有贞又被从半道追了回來,再次进入饱受折磨的锦衣卫诏狱,又一次被打成了猪头,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徐有贞想到了于谦,他觉得自己比于谦还怨,不禁连连叹息大喊报应,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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