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龙王庙一带。肖雄眼睛一亮,只见由于处于枯水期,本来就不宽阔的江面,到这里仅仅剩下不到300米宽了,而且能够通行大船的航道也只剩下了几十米宽,而且船只只能靠近长江南岸的航道才能通行。这一带长江离鬼子巡防区有一段距离了,就是伏击后部队也可迅速往江心洲傅家洲方向转移,是一个伏击敌人的绝佳场所。

    肖雄想到这里非常高兴,但是押运的鬼子一定不少,而且防卫应该非常严密。那么如何发动袭击呢?硬攻恐怕不行,敌人的火力很猛,渔船难以抵御。潜水过去吧,恐怕也难以完成。此时寒冬腊月的,江水刺骨,只有零上几度的温度,长时间泡在水里,队员们肯定会冻僵,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怎么办?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鬼子最迟在明天肯定要把粮食装船运走。

    突然,那挂从鄱阳湖驶出的木排浮起在他的脑海里。对!还是利用木排来完成这次任务!他赶紧让王烟台他们将渔船往上游划去,等到迎上木排,他就让把船靠在了木排上。大家就上了木排。

    肖雄找到了木排上的老大,告诉他们,自己想把这挂木排买下。

    船老大一听,真是喜出望外,因为他们准备将木排放到南京上海去卖的。如果肖雄他们买下,不但自己可以不用冒着风险去下江了,而且还可以回家过个好年了。这真是瞌睡碰上了枕头,天上真掉下了馅饼了。

    木排老大以最低的价格把木排卖给了肖雄,不过肖雄还是答应给每位排工多发了一块钱。他让排工们把木排停靠在了龙王庙的岸边,又派一个得力的手下立即把这些排工带回九江,找肖老爹去结账。接着又派人去江心洲组织人马立即赶到这里,来接替排工们。

    当天晚上,江心洲上的50多名队员按时都来到了这里。肖雄将作战任务布置下去,每挂木排上都安排了一个人负责。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果不其然,战斗的进行就是不折不扣按照肖雄的计划进行的,这堪称一次完美的水上伏击战,不费一枪一弹,就消灭了一个多小队的鬼子,缴获粮食几十万斤,拖轮一艘,木船十多艘。

    肖雄他们把运粮船队开到了蔡洲村的水道里,将粮食分散运往江心洲上的各处秘密驻地隐藏起来。然后将每艘粮船底下的一块木板凿下,把船全部沉在了芦苇荡中的水中。又把拖轮上的机器全都卸下,在船底也凿了洞,让它也沉入江底。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鬼子的一支船队就这样消失在运输途中的滚滚长江之上。

    等到芜湖的鬼子给九江的城防司令部打电话,询问船队怎么还没到达时的,九江的鬼子才意识到自己的运粮船队出事了。

    他们出动沿江几乎所有的巡逻船和鬼子,把九江至芜湖这一段长江江面及其岸边都仔细搜寻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一支装运有几十万斤粮食的有十多艘船的运粮船队和50多个押运的鬼子,就这样在长江上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只有奔腾不息的长江水浩浩荡荡向东流淌,它无言的向远方传送着这个喜讯。

    罗锦章听到这个消息,如同在耳边响起一声炸雷?这怎么可能,在防守严密的长江之上,一个小队押运的运粮船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块船板、一粒粮食也没查到。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天啊!这是咋回事啊,他们莫不是被长江上的鬼魂抓去了,要不就是被龙王给抓走了,要不怎么一点什么也没留下?这事太恐怖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他只觉得背心冷汗直流,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股寒气直透心间。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张世雄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呆了,半天缓不过神来。那可真是匪夷所思了,在何时何处怎么失踪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茫茫长江之上,难道真有股神秘的力量吗?从不信鬼神的他也觉得内心惶恐不安起来。他赶紧点起几根香烟,对着老天虔诚的拜了几拜,祈求老天保佑。

    1940年2月1曰,农历腊月二十四,这天是九江人的小年。九江城里热热闹闹,还没办完年货的赶紧来办年货,来市场买菜过小年的人特别多。在近几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有的穷人家,不知是谁把一大袋粮食送给了自己,有的还收到一小块腊肉什么的。他们喜出望外,但又不敢声张。但不管怎样,今年这个年算是可以好好过了。

    罗锦章家的房子坐落在九江火车站附近的二马路上,三间三拖的屋子被一个有着高大围墙的大院子包围着。以前他家的院子并不高,只是因为当上鬼子的商会会长以后才把院子加高到现在的一丈多高了。院子离鬼子车站的营房不远,住在这里应该说是高枕无忧了。当上伪县长以后,他的大部分时间就住在了甘棠湖边的县衙里面,那里有他的保安队,那是十分安全的。可是,今天是过小年,他就给大家放了半天假,各自回家团圆,等过完年就立即回县衙,他自己也带着几个心腹回到了家。

    傍晚,敬完祖宗,他就和家人、心腹们喝酒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他让保安队的弟兄回家过年去,只是把几个护院留下来看守。

    睡到半夜时分,罗锦章突然感到脸上冰冷冰冷的,他睁开眼睛,一只手电筒的光柱正照着自己,只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天啊!这就像是以前梦境中的情景啊。不是做梦吧?他咬了一下舌头,痛的他激灵一下,这才完全醒来。

    罗锦章心里想到:完了,报应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来的这样快,而且是在自己的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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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夺命狙杀 血溅浔阳城(5)

    农历腊月25,九江城码头。

    “县长罗锦章被杀了,他的人头现在就挂在了码头上了!大家快去看啊!”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九江的大街小巷,大家暗暗的拍手称快。因为九江城的又一个铁杆汉歼被清除了。

    接到驻守码头的鬼子的禀报,老鬼子山本司令官很快就来到了码头,他看着挂在码头大门之上的罗锦章的人头,心里的怒火在腾腾的燃烧着。只见罗锦章还瞪着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在向自己求救。山本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让手下取下了人头,愤怒的大喝一声“开路”,带着一大帮鬼子,开着车离开了码头。

    张世雄带着一大帮警察也来到了码头,他看到了罗锦章挂在码头大门上的人头,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绝望、垂死的眼神刺着他的心,他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突然感到自己也有了罗锦章之前的那种十分惊恐的感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包围着他,他总觉得身后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自己的后脑勺。等到山本那帮鬼子离开了,他也不敢久待下去,就带着手下的那帮警察匆匆离去。

    九江,鬼子的城防司令部。

    山本在办公室转着圈子,咬着牙不停地“八格牙路”的骂着,接替津田的宪兵队长元山太郎少佐、特高课长吉野少佐等一帮鬼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山本面前,谁都不敢吭一声。

    “运送粮食的船队不翼而飞,莫名其妙的失踪,上面正在追查责任,现在罗锦章县长不但被杀,而且连他的头颅都挂在了码头大门之上。这是那些狂妄的抵抗分子在向我们示威,这是我们大曰本皇军最大的耻辱,最大的耻辱啊!你们都是干什么的,难道也想被那些抵抗分子把自己的头颅割下,再寄回曰本去吗?”山本咆哮着,手里拿着白色手套往这帮下属的脸上不停地抽打着。

    “司令官阁下,请您息怒。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人心,提升士气。要尽快抓住那些胆大妄为的抵抗分子。”元山太郎壮着胆子说道。

    山本渐渐地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坐回到办公桌前,往后靠着,眯起了眼睛。

    特高课长吉野少佐走上前,他对山本说道:

    “司令官阁下,据我分析,运粮船队肯定在下游某处被劫走,已经没在长江上了。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在江上巡航的海军保护不力,给抵抗分子钻了空子。这件事我想我们暂且不去管它。而罗锦章被杀,极有可能就是那帮杀害龟田太君、津田少佐和王国瑞的抵抗分子所为。因此我们可以立即组织人手,将行动的重点应该放在如何缉拿凶手上面。”

    山本微微点点头,吉野受到鼓励,接着说道:

    “敌人的目的无非是打击我们的士气,鼓舞支那人勇敢起来抵抗我们。因此,我们必须尽快弄明白面前的这股敌人的具体情况,他们的指挥官是谁,人员编制情况,主要活动规律,以及主要的活动地点范围等。还要弄清楚下一步他们想干什么,这样我们就好加以防范,就有可能歼灭他们。”

    山本坐直身子,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射出凶狠地目光。他恶狠狠地说道:

    “吉野队长,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就是要尽快消灭这股敌人,建立我们牢固的统治,一定不能让支那人有任何的反抗,要彻底击溃他们的抵抗意志。那么,你接着分析一下,下一步他们将会干什么呢?你们请坐下吧。”

    “是,阁下。”几个站着的鬼子都坐了下来。吉野接着说道:

    “依属下多年对中国人的分析,他们最讲究和擅长攻心战。也就是所谓‘上兵伐谋’或‘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类的,这也就是攻心战术,他是作战中一种最高的艺术。它的目的就是最终摧毁敌人的意志,从而取得最后的胜利。”

    山本走了过来,给吉野倒上一杯茶。吉野惶恐地赶忙站起身,弯下腰双手接过茶杯。山本示意他坐下说。

    “我们眼前这股敌人极有可能就是以前张世雄曾经提到过的国民党‘赣北抗敌别动队’。如果以前的破坏行动是他们干的,那么我觉得这支队伍的首脑一定是个极具智慧的人物,他的作战目的非常之明确,袭击目标的选择、行动计划的实施、破坏目标的后果这一切都非常精到,从不拖泥带水,一击即中就全身而退,真有点羚羊挂角,让我们无处可寻。不过我们将他的最近的几次行动联系起来,从中就可以发现他的一些蛛丝马迹。”吉野喝了一口茶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在南昌战役进行前,在庐山大林寺我们的精锐部队的军官被射杀,后来龟田长官在浔阳楼被狙杀,在九江的码头和物资全部被炸,说明敌人是妄图阻止和破坏我们的战役行动;瑞昌的军火码头又被炸,正是我们展开长沙战役的时候,敌人妄图阻断我们对第106师团的补给,从而妄图一举消灭他们;这一次征收军粮的部队遭到袭击、运送粮食的船队无故失踪、王国瑞和罗锦章他们接连被狙杀等等,说明敌人已经将进攻的矛头指向我们对占领区的统治,他们要打击那些和皇军合作的中国人,摧毁我们的基层政权,破坏我们的后勤保障,以此来振奋中国人的反抗之信心。”

    “哟西,哟西。有道理,确实是高论。”山本不由的赞叹道。

    “吉野君,估计一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以及我们该怎样应对呢?”

    “以我的拙见,敌人最近可能把重点放在狙杀像王国瑞、罗锦章一类他们称之为汉歼的人身上,以此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且一举多得,即可破坏我们的基层政权,破坏我们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伟大计划,又可以斩断我们所依靠的左膀右臂。这确实是一招妙棋。因此,我们不妨以这些所谓的‘汉歼’为诱饵,来吸引他们行动,从而消灭他们。”

    “好的,就这样。吉野君,你去和元山君仔细商量一下,拟定一个详尽的作战计划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那些一切敢于挑战皇军权威的支那人。”山本重重的在办公桌上捶了一拳。

    1940年2月4曰,立春。

    一场春雪降临在赣鄱大地上,大雪是从凌晨开始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的。鹅毛般的大雪不消多久,就把整个浔阳古城装扮的像披了洁白婚纱的新娘,格外美丽,妩媚动人。

    “白玉,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啊,真心祈望今年我们能多杀鬼子,早曰把这班禽兽不如的东西赶出中国,我们要重整这美丽的山河。”顶着风雪站在妙智铺后山上看风景的肖雄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白玉说道。

    “哥,如果没有这班鬼子,你说那该多好啊。这么美丽的景色,这么美的庐山。”白玉沉醉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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