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黑影突然挡在了她的眼前,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情,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窝棚里拖出来。

    她的头发被拉得头皮几乎破裂了。两眼直冒火花。她的身体刚离开窝棚又被狠狠地摔到地上。摔的她五脏六腑仿佛碎了。

    一只穿皮靴的大脚重重地踏在她的胸上。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本能的用双手搬他的脚。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搬不动。

    她借着火光看清他是个面目狰狞的鬼子军官,他正在解裤带。她意识到鬼子要做什么。她决不被鬼子侮辱!

    她要求自己沉着再沉着,勇敢再勇敢。她要等待时机对付他。她杀不了鬼子也坚决不让鬼子占便宜。

    鬼子拿开脚用一只手卡住王明明的脖子。王明明被卡得透不过气来。两眼发黑心里发慌。她急了。

    鬼子抓住王明明的上衣用力一扯,她的上衣被扯开了。鬼子的两个膝盖死死的压在她的腿上。

    看得出来这个强歼犯很有经验,他干这种事情干的多了。是个罪恶滔天罪人,要想办法对付他。怎么也不能让鬼子得手。

    情急之下她用双手死命搬鬼子卡她脖子的手。她越是下劲搬鬼子的手鬼子卡的越紧。她气上不来,呼吸几乎停止。她快要休克了。

    她对鬼子的仇恨支撑着她的意志,她用一根手指头压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的伸到鬼子的一根手指头下面。

    她终于握住了鬼子的一根手指头,他握紧了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撇,鬼子痛得啊的叫了一声,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王明明深深地喘了口气,她就势把鬼子的那根手指头送到嘴里用劲一咬,鬼子的手指头几乎被咬断,他痛得昂头惨叫。

    鬼子狠狠地打了王明明一记耳光拔出了手指。鬼子愤怒的跳起来拔出军刀对着王明明就刺,王明明感觉到冰凉的刀插进了大腿。

    刀从她的腿里拔出来的时候,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咬着牙没有喊叫。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她决不在鬼子面前示弱。

    鬼子更火了,举起刀用力一挥。王明明看见刀飞来,她躺在地上没有办法躲开。她只能把头向一边歪了一下,躲开刀。

    她感到刀尖顺着她的鼻梁向下经过嘴角重重地落在地上。热乎乎的鲜血顿时糊住了她半边脸。鬼子再次提起刀向王明明的胸部刺来。

    王明明不想被鬼子杀死,太不值,但是受了伤的她已经没有力量反抗,她平静的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她没有避让。

    她等待着鬼子把冰冷的钢刀插进她的胸膛。她希望鬼子这一刀能刺死她。她宁可死也不愿被鬼子侮辱。

    鬼子的刀在半空中停下来,鬼子弯腰从王明明的胸前拿起一个东西。鬼子就着火光看了内容。他狠狠地瞪了王明明一眼。

    鬼子把那件东西放在王明明衣服的口袋里,骂了一声:“八格雅鲁。”他提起裤子穿好,提着刀恶狠狠的走了。

    王明明不明白鬼子的刀在半空中为什么突然停下。鬼子为什么不杀她。她想来想去没有找到答案。

    她没有感到伤口的疼痛,她想坐起来,但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整个身体已经麻木,她无奈何的躺着闭上了眼睛。

    那件东西是老梁给她的证件。她放在内衣的口袋里已经忘了。鬼子撕扯她上衣的时候它从上衣口袋里滑了出来。

    没有想到它真的救了王明明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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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十九章永不忘记

    二十九:永不忘记

    鬼子的指挥官把指挥刀向洼地的人群一挥,他嚎叫了一声。鬼子的机枪响了。所有的鬼子都举起枪射击。

    中[***]人高喊着:“打倒曰本鬼子!”,警察伸开双臂高喊:“狗曰的鬼子,你叫老子在这里做野鬼,一个冤死的鬼,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女人转身紧紧的抱着孩子,她叫子弹全打在自己身上。老人喊了一声:“我的儿啊!”他们应着枪声倒下,男人硬挺立的站着,他们宁可站着死,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

    穿长袍的老板高声骂着:“小鬼子,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们不得好死!”穿马褂的地主指着鬼子大声的骂,你妈怎么养出你们这些劣畜畜牲不如的东西。

    被赶到洼地里的人在枪声中先后纷纷倒下。

    枪声震醒了王明明,她清楚鬼子正在进行大屠杀。她想抬头看看自己的同胞,他们在鬼子的枪口面前大义凛然,她想记住他们不屈的形象.她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她没有办法看最后一眼。

    她在大屠杀中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她要记住鬼子的罪恶。要为死去的人报仇。枪声渐渐地平息,她闭上眼睛又昏过去。

    寒冷的清晨把王明明从黑暗中唤醒。东方已经发白。天空漂浮着淡淡地白云。清冷的空气中不时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狼狗的叫声。

    凝固的血浆糊住了她的左眼,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睁开眼睛。她摸了摸脸上的刀口,她没有感到伤口的疼痛。她想坐起来,她动了一下身体没有能坐起来。她也许被冻的麻木了,手脚不听使唤。

    她歪着头向山下看,村里的火已经熄灭。鬼子在很远的山坳里吃早饭,几堆篝火在烤着狗肉,那是村里的几条狗。

    王明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机会复仇!她要为亲人,为乡亲们复仇。她的心里装满了血海深仇。

    她看见几个鬼子从山下向这里走来,如果被鬼子发现了就没有命了。她想这回完了,不是每一个鬼子都会放过她。唯一能藏身的地方是窝棚,求生的**使她翻身爬进窝棚。她从窝棚里看见鬼子上来了,鬼子没有到窝棚这边来。

    一个鬼子到菜地里拎起兰英姑娘的一条腿向山下拖去。兰英姑娘的尸体在地上颠簸着。黑黑的长发铺撒开来。

    鬼子把山坡上的几具尸体拖下山去,一直拖到鬼子吃饭的地方。那儿是山坡下的洼地。堆积着集体枪杀的尸体。鬼子把尸体向那里集中,尽可能的堆在一起,鬼子把一桶一桶的汽油浇在尸体上。

    吃过饭的鬼子抬走了烤好的狗肉,山下种的青菜芹菜包菜也被鬼子拔了放在油布上抬走了。他们什么都要,样样东西都是好的。

    举着火把的鬼子带着口罩围着洼地跑着不断的点燃尸体。黑黑的浓烟弥漫山间,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尸体烧焦的味道。鬼子继续向没有烧透的尸体浇汽油。尸体在烈火中扭曲,变形,化为灰烬。鬼子在焚尸扬灰毁灭证据。

    窝棚这边是下风口,寒风裹着浓烟扑了过来,一股腥臭的浓烟钻进窝棚呛得王明明透不过气来。她在窒息中干咳了几声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她尽量的抬起身体向外面看,山下一片漆黑。烟火已经熄灭,也听不见枪声。她判断鬼子已经撤走了。她松了口气躺下来。除了自己,这里没有人了。从此自己要和这里的山为伍,和这里的树为伴。

    王明明躺在窝棚里看着树的黑影在灰色的夜空里随风摇摆,非常像一群魔鬼在空中舞蹈。她并不害怕,她呆呆地看了很久。她在想自己不也是鬼吗,一个活着的死人,荒山野岭的一个含冤的鬼。既然是一个冤鬼对黑夜对荒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就那样的躺着,身下的茅草很暖和很舒服。她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黑夜慢慢的过去,天空在满地白霜中逐渐亮起来。一丝阳光无力的照进窝棚。新的一天代替了血洗的曰子,寒风从树林里掠过发出刺耳的尖叫,叫声就像冤鬼的哭豪。

    她仔细的听,太像了。她听说凡是冤死的人,他的灵魂在第二天会到他冤死的地方哭号。这么多的人冤死在这里,他们的哭声自然很大,声音很凄惨。他们哭够了就走了。

    她想起了姨妈和大表哥,想起了兰英姑娘和乡亲们,转眼之间他们全被鬼子杀了。他们死得冤啊。这里一阵又一阵的哭号声中有他们的声音。一定有。尤其是大表哥,他九死一生的逃来家还是被鬼子杀了。

    她想到这些亲人眼泪哗哗的滚落下来,她想放声大哭,可是她的喉咙好像被堵着她喊不出声音来。

    可能是眼泪的作用,蒙在她眼上的血块松动了。她轻轻地揭开血块,她的左眼看见东西了。她非常庆幸自己的眼睛是好的。

    她想喝水,萝卜地的下面有一个水潭,山上的人家都吃那里的水。用那里的水浇地。她到那里吃水要绕一个圈子,她没有力气爬到那里。怎么样才能吃到水呢。她翻转身体抬头向外看,她看见了萝卜。那是姨妈种的萝卜。萝卜地离窝棚很近,她向萝卜地爬去,她要扒萝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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