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炮火练就的友情

    三团的一营长听说一团长请他去一下，他对身边的人说：“部队从人家的防区过，事先没有打招呼，我去说明一下情况，去了就来。”他下马跟着一团的人进了巷子里面的房子。他进门被屋里的兵按到地上捆了。

    他被拉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看看捆他的那些兵一个个杀气腾腾，他们的营长得意的捡起地上的帽子给他戴上。毫无疑问捆他是在他们营长的指使下干的。他想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捆自己。是三团哗变的事情败露了。他转念又想三团去旅部参加哗变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一团不会知道。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底，他说：“你们要干什么。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一团的一营长问他：“说！你们到哪里去。”他说：“刚才已经告诉你我们去旅部接受任务。”一团的人问：“既然是去旅部接受任务，我们为什么没有接到旅部让你们通过防区的命令。”

    他听到这句话放心了。一团的人对旅部的哗变还不知情，对三团行动的目的更是一无所知。他理直气壮地说：“你问我这个事情我问谁。旅部的命令谁敢违抗，请你们快一些放行。”一团一营的人问不出情况急得团团转。

    一团长进了屋。他看一团长来了知道事情严重了，他有点怕，畏缩的低下头，他看一团长不说话壮了壮胆子说：“长官，我不明白你的人为什么要捆我。”一团长也不看他厉声说：“你心里明白。你很清楚旅部出了什么事情，三团全团出动你带队走在前面，你们去旅部接受任务，是什么任务你清楚。”

    他停了一会说：“我请你来又捆了你，是为你好。我记得我们在一起吃过酒，挺谈得来。我清楚你的为人。我现在要你说出来是给你做人的机会。”

    他吃惊的看着一团长，他想这回完了，一团长已经知道旅部发生的事情。他也清楚我们三团行动目的。哗变是玩命的事情，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我被他们捆了是凶多吉少啊。

    一团长说：“我劝你几句，你去了旅部能不能再回来不是我说了算。是枪说了算。你现在告诉我你去旅部做什么，说了，是你看得起我这个团长，你能有一条活路。这条活路我说了算。想一想走哪条路。”

    他低头沉思起来，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跟着三团长参加哗变，哗变成功了，自己会有一碗饭吃。哗变失败了自己的姓命难保。另一条路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条后路在一团长这里，但是一团长能平定哗变吗？他沉默了。

    一团长不逼他，他背着手在他面前慢慢地来回的走。他突然说：“来人。”一团的人答：“到。”三团一营长吃惊的看着一团长。他认为一团长要毙他。他说：“长官，你要做什么？我没有犯死罪。你不能杀我。”

    一团长说：“给他松帮。让他走。”一团的人答：“是。”

    三团的一营长不相信一团长会放他走，这是放虎归山，他回到自己的部队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也清楚一团长不会臣服哗变部队，他一定会带领部队攻打旅部。他要是先打三团，三团的人都在路上。非败。

    他担心一团长会在他走出这个房间之前杀了他，然后去缴三团的械。自己的命恐怕丢在这里了。他又不得不走，他是军人，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意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慢慢地走到门口，他跨出门以后站住了。他没有听见枪声，没有听见匕首飞来的呼呼声。他意识到一团长没有杀他的意思。

    他回转身看见一团长向他扬了扬下巴，意思要他走。他清楚一团长既然抓他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团长要他走是在看他怎么走，一团长给他留了一条后路，这是一个机会他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他突然觉得一团长已经仁至义尽，自己就这样的走是对自己不负责，一团长知道旅部有人哗变了，但是他不一定知道代理旅长已经被杀。他如果知道了就没有必要抓自己问自己。

    他说：“一团长，谢谢你不杀之恩。我知道你和代理旅长的关系。你们不仅是姑表兄弟，而且在同曰军作战时有生死之交。副旅长和渝城来的代表说代理旅长与曰军暗中勾结投降曰本人。他们杀了他哗变了。我们团调去保卫旅部。我就知道这些。”

    一团长听说代理旅长已经被杀，他的心一沉在心里骂这帮混蛋太狠毒。他立即稳住自己的情绪对他说：“你知道的已经很多了。你说了，我会承若我说过的话。你回去他们会杀了你。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放你们过去。你过去了，说明你没有说。去吧。”三团一营长十分的感激，他向一团长敬礼说：“我不相信代理旅长通敌，我不愿意哗变，但是军令难为。”他转身走了。

    三团的行动叫一团长感到问题的严重姓。旅部目前只有直属营在守卫。三团如果过去，旅部的力量就不一般了。他不能让三团过去。他要立即行动拿下旅部。控制全局。

    副旅长哗变一团长想不通，他是旅长老婆表姨家的儿子，陆军讲武堂出身。老爷子在的时候他是二团的团长。老爷子退休后，把旅长的位置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个时候军阀混战，在一次战斗中，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旅长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他受了伤，差一点送了命。旅长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把自己原来副旅长的位置给了他。他没有理由哗变。

    现在代理旅长死了，是谁杀的他？是副旅长吗？他是哗变的最高长官，不管他以什么理由哗变他也不会杀代理旅长。他会夺代理旅长的权，但是他不会要他的命。是渝城来的那个代表！那个人一直不受部队官兵的欢迎。他做他的代表，他没有必要插手哗变。但是他插手了。过去听说直属营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代理旅长是他杀的吗？

    代理旅长的死叫一团长愤怒。他和代理旅长一起在老爷子面前长大。他喊老爷子外公，代理旅长喊老爷子爷爷，老爷子经常乐呵呵的一手抱一个。他记得老爷子出征的时候，他骑马站在部队的前面。外婆给他进酒。他一口气干了向外婆的身后招手说：“把我的孙子和外孙子抱过来。我要抱抱他们。”奶妈抱着他们到老爷子马前。他们的妈妈都跟了过来。老爷子骑在马上一手抱起一个，他哈哈大笑说：“这两个孩子给我带来了好运。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我一直打胜仗。我的部队一下子壮大了。他们就是胜利，他们就是希望，他们就是未来。”老爷子说吧哈哈大笑。他笑吧说：“出征必胜！”他身后的战士齐声高喊：“必胜，必胜！”

    他上中学的时候母亲把他带到南京的爷爷家。老爷子去世他跟母亲回到北平他和读中学的代理旅长见了面。七七事变他们一起参加了军队，他们一起在新兵营集训。一起上前线同鬼子作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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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二十三节爱情的火花

    二十三：爱情的火花

    中[***]队在曰军的大举进攻面前伤亡惨重，部队需要兵员，一团长和代理旅长那个时候都是高中的学生，七七事变以后他们怀着报国的激情报名当兵，他们在新兵连训练了两个月，和他们在一起训练的新兵都是年轻的学生，他们为了抗曰进了军队，在曰军隆隆的炮声中他们一致要求上战场杀敌。新兵连把新兵的要求报告了旅部，旅长同意满两个月的新兵可以下连队。

    新兵连来了两部卡车，一部车送男兵，一部车送女兵。上车以前领队命令解散，给大家十分钟时间与教官和战友告别。

    一团长向教官和战友一一告别以后站在那儿等集合。他身后的女兵喊他：“发子，你不向我告别啊。”他听声音知道是孙一红，她十八岁，是德国人教会办的医学院一年级的学生。是新兵连战士中文化最高的人。

    他转身说：“是小孙啊，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你是卫生兵，一定去旅部的卫生连啦。”孙一红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你去一团，以后我们见面不容易了，你要抽时间常常的来看我。”他说：“会的。我有机会一定去看你。”她说：“我们相处了两个月，现在要分手了。你今后不会忘记我吧。”发子说：“怎么会呢。我们在一个旅，总会相见的。”

    他比她早一天到新兵连。她来的那天他以老兵的身份欢迎她们。她下了汽车，他过去接过她的背包。她转身看见他吃惊的说：“我的天啊，这是上帝安排的吗！”他不明白她说的什么。笑笑说：“我送你过去。”她一下子想到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有些激动的问他：“老兵，你叫什么名字？”他们跟着大家向女生宿舍走，他说：“我叫赵家发。南京来的。”她说：“我叫孙一红。山东来的。中国有句老话是千里来相会。听说过吧。”她说了不由得抿嘴一笑。心想这么英俊的青年，我真谢谢老天把他给了我。从这天起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他。

    一团长说：“我听说旅部对你特别重视，明天你就是少尉军医。我们要从下等兵干起。”她说：“我们是战友，抗曰战场在向我们召唤。我们会携手作战，我永远是你的小兵。”他笑了，说：“你说的对，我们一起打鬼子。我是你的小兵。向长官敬礼。”他立正敬礼。

    她说：“我就喜欢你正儿八经的样子。别忘了我们除了打仗还有生活。我最爱看你打篮球。为你喝彩，给你鼓劲。”他说：“文艺课上你唱的歌真好听。战友都鼓掌了。”她说：“怎么，你没有鼓掌。”他说：“鼓掌了，很热烈。”她开心的笑着说：“我编织了一只小兔子，你把它带在身边，看见它你就会想起我。”她把小兔子递到他的手上红着脸转身跑了。

    他把小兔子看了看，有大拇指大。编织的很仔细。他再看她，她已经钻进女兵人群里面了。他看见她背着他低着头。他笑笑。集合哨响了。她突然转过身看他，她看见发子举起小兔子向她摇摇，把小兔子放进口袋里。她向他嫣然一笑，跑去整队了。

    新兵连出来一团长和代理旅长被分在两个团当兵，他们告别的时候同时说：“英勇杀敌。”

    一团长下连队当兵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打仗。一个营的[***]在阻击鬼子的进攻。营长说：“弟兄们，我们的任务是阻击鬼子到下午四点钟，现在已经三点十分，鬼子在休整，我们在撤出战斗以前向鬼子发起攻击。我们用一个连打他一个突击。注意了，我们的前面是平地，平地的那边是四座农舍，那是鬼子的指挥部。指挥部的那面是小树林。树林里一定有鬼子。记住，打到鬼子的指挥部就回头。鬼子如果追击我们的另一个连队去接应。”

    营长看看战士们说：“我们的新兵多，作战经验不够。但是作战经验是打出来的。一仗打下来都是老兵了。弟兄们，勇敢的向前冲。狠狠地打。”副营长说：“弟兄们跟我上，出发。”

    战士们跳出战壕端着枪大步向前。战场上除了脚步声静悄悄的。部队越向前进，战士的脚步越来越小，速度也越来越慢。副营长高喊：“弟兄们鼓起勇气前进！”副营长的命令和鼓励没有引起相应。

    一团长端着枪和大家一起前进。他突然大声唱起连队平时唱的歌：

    “我们脚踩着祖国的大地，

    英勇的挺进在抗曰战场。

    我们狠狠地打击侵略者，

    胜利的旗帜在蓝天飘扬。

    杀！杀！杀！”

    副营长回头看看他笑了，他跟着唱起来。连长大声喊：“一起唱，大声的唱。”后面的战士全都唱起来。战场上空回荡着战士喊叫的歌声。前进的速度快起来。

    战壕里的鬼子跳出战壕跑了，副营长大喊：“冲啊！”战士们呐喊着冲进鬼子的战壕。副营长喊：“赶快清点鬼子丢下的弹药武装自己。准备进攻鬼子的指挥部。”副营长正准备向鬼子的指挥部进攻，撤退的号角响了。副营长命令：“把鬼子的武器弹药全部带上，撤退。”

    这次突击一枪没放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战士们个个欢天喜地。营长说：“这次出击非常成功。你们的歌声吓跑了鬼子。我们所以撤退是见好就收。”战士们一起笑起来。

    营长说：“我今天发现了一位勇敢的战士，他就是今天刚到连队的新兵赵家发，外号发子。他不但勇敢过人，而且用歌声鼓舞士气吓跑了鬼子。我们的一班还没有班长，我宣布提升他为一班的班长。晋升上等兵。他到连队的第一天就当了班长。他今天成了我们全旅的名人。”战友一起鼓掌了。

    不久代理旅长也当了班长，他们一起当排长，当连长。后来他当团长，代理旅长当旅副参谋长。他们官职是凭着勇敢，智慧和善战在同曰军作战中打出来的。他们之间的友情是在炮火中练就的。

    警卫员在门外喊：“报告，团长，一位长官要见你。”一团长问：“谁啊？”警卫员说：“是一位少校长官，我不认识。”一团长是上尉团长，他急忙站起来说：“我去。”他出了房门转弯来到大门。一位高高个子留着齐耳朵短发的年轻漂亮的女军官站在他面前。他一眼认出是孙一红。急忙敬礼。

    路边有一个班的战士正在擦枪，他们一个个笑嘻嘻的瞪着好奇和羡慕的眼睛看。一团长看了他们一眼说：“好好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