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从人正听得入神，王明明微笑的脸突然一沉，她望着地面略有所思的说：“曾经繁华的清凉寺如今变得荒凉了。

    “从清凉山的山门到汉西门一遍荒芜凄凉的景象。路上蒿草丛生，路边胡乱生长的杂树遮住了阳光。

    “林中的鸟儿单调又凄厉的叫唤。草丛里陈旧的茅草房东倒西歪。拾荒的男女穿着破旧的衣服在茅草房前傻呆呆的站着。

    “如果用刘禹锡的诗《石头城》来形容今天的清凉寺再恰当不过。

    诗中写到：‘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面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清凉山的后山上到处是被雨水冲塌的无主坟地。看见那些腐朽的棺材板，还有白骨和骷髅头，大白天的也不敢走人。”

    婆婆说：“是啊，自清朝末年至今战争不断，天灾[***]横生，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挣扎，哪里有钱烧香拜佛。

    “小三讲的真好，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大的学问，你们可不能小看了小三啊。好，你继续讲。”

    王明明说：“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去清凉寺春游，我们参观了清凉寺，爬了清凉山，看了驻马坡，玩了清凉门和鬼脸城。

    “春游回来老师要求写作文，我的作文得了九十五分，所以我记得很熟。”

    婆婆说：“小三还是个秀才呢。”

    王明明说：“谢谢婆婆夸奖。我一直都想在冬季到石头城看雪，古人曰石城霁雪，指的是石头城上看雪景。

    “我认为那里的雪景一定非常美丽非常壮观非常奇特。可惜我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婆婆哈哈一笑，她手一挥说：你不用愁，今年冬天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大家一起去看雪景，去体会一下石城霁雪。

    “今天就到这儿吧，都散了吧。”

    王明明本以为老婆婆要狠狠地训话的，没想到婆婆很讲道理很有风趣。王明明对她的敌意消退了。

    请安以后二姐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大姐说：“三妹，我带你去见下人。他们在等着呢。”

    王明明想，怎么了，进门的第一天就去抛头露面不好吧，她想不去，又觉得不去不好。

    这个家的大院是大姐当家。不听大姐的招呼，不给大姐面子，今后怎么和大姐相处。

    何况大姐是一片好意。换一个人为了手中的权力不仅不带你去，还要阻止你和那些人接触。以免大权旁落。

    她说：“是，大姐。我跟你去。”

    王明明跟大姐来到院子里，她看见他们已经排好队在等点名。他们看见王明明过来，头齐刷刷的磨了过来。

    王明明胆怯的看了一眼那一张张微笑的脸。她感到这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个都十分精神。

    大姐说：“都听好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三姨太，她可是高中学生，有学问，文化底子很厚实，人也聪明。

    “她是你们的新主子，你们要看清了认准了。从现在起见到她要喊三姨太，要好好的伺候。谁敢怠慢我可不客气。听清楚了吗！”

    下人齐声回答：“明白了。”不知道谁拍了一下手，大家一起跟着鼓掌表示欢迎。

    大姐满意的笑了。她说：“看出来你们真心喜欢新主子。这就好。三妹，大家欢迎你，你给大家说二句吧。算是给他们的见面礼。”

    王明明没有思想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讲什么好。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感到心蹦蹦的跳，血直向脸上涌。

    “大姐已经开口了，她一定要给大姐面子，再说下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她。仿佛在说三姨太，给我们讲几句吧。

    王明明壮壮胆说：“谢谢大姐把我介绍给大家。我很清楚你们在大姐的领导下工作的很努力。因为大姐把你们看成自己的家人。

    “你们的精神面貌给我的印象很深，朝气蓬勃意气风发，说明我们张府在蒸蒸曰上，兴旺发达。

    “我希望你们今后按照大姐的吩咐把事情做的更好。谢谢大家。”

    大姐说：“三姨太的话说的很诚恳，她希望你们好好的工作。要你们珍惜这份工作。她为你们好。

    “今天是三姨太大婚的第一天，大喜的曰子，我不给你们安排特别的事情。你们把自己手中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我今天和三姨太要对你们的工作进行检查。查出问题我是要罚的，都散了吧。”

    下人都散了，王明明随大姐去吃饭。她突然想到这个家不是她想象的刀山火海。

    她从一个学生一夜之间成了主子。她怎么也不习惯。然而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了。

    吃过早饭喜子上班去了。虽然是新婚第一天，这里的一切照旧。大姐告诉她从她进门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假期没有蜜月。

    大姐说：“三天后回门你们可以尽情的娱乐，天黑以前到家就行。”

    吃晚饭之前大姐真的来喊王明明了，她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每走到一处大姐就向她介绍一番。

    大姐对下人的工作总是挑毛病，有时候她还大声的呵斥。王明明看出来大姐对下人的工作有意挑毛病，其实她很满意，她没有惩罚谁。

    三天以后喜子和她回门了。早饭后婆婆带着大姐二姐送他们到大门口。婆婆再三叮咛喜子，要他带口信向亲家问好。

    王明明向她们告别上了车，路上王明明问喜子：“怎么三部车子。太耀眼了吧。”

    喜子说：“后面的车子其中一部坐的是跟班，我这样的人虽然没有仇家，出远门不多带几个跟班还是很危险的。

    “另一部车子是娘准备的礼品。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今天给岳父的见面礼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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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十节婆婆给杏花撑腰

    三十：婆婆给杏花撑腰

    喜子从身上拿出一张单子递给王明明。王明明展开来看了是一张洋行的提货单。

    王明明听母亲讲过这件事情，她现在看见这张提货单还是十分吃惊。一方面她认为喜子说话算话，是一个靠得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