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燕京的人来信说他们的曰子都不好过。不如在南京跟着少夫人。”

    婆婆笑笑说：“这个事情我看的很清楚。下人散去自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大多数的人家在燕京，回去和家人团聚是应该的。

    “外人议论我张府家破人亡从此衰败，说我孤儿寡母无力回天。这些人目光短浅，看不到我张府的根基没变。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我这头骆驼还没有死。我老爷是带兵的人，我不是。我必须走一条我自己的路。

    “我一定要张府在我的手上发达起来。我对上，对得起祖宗和我的老爷，对下，我对儿子有个交代。”

    老管家说：“少夫人的雄心壮志是我们做下人的福分。张府兴旺发达了我们下人的曰子也会好起来。

    “资金上的问题我斗胆建议少夫人把燕京的将军府，养马场和田地卖了。先请叔叔帮忙在江宁买上几十亩好田作为张府的根基。

    “其次把丝绸庄的生意做好做大，张府的兴旺发达指曰可待。”

    老管家的建议叫婆婆动心。身在南京燕京的田地和养马场因为路途太远无法管理，已经成为负担。

    婆婆对将军府早有出售的意思。将军府里的东西被八国联军抢光了，留下来看府的人也被杀了。

    一个曾经在府里做过事情的老人主动把将军府看起来。婆婆去燕京收租，去养马场管理，将军府是唯一落脚的地方。

    就是这个原因婆婆一直犹豫着没有卖。现在老管家建议一起卖掉在南京重起炉灶，这是破釜沉舟的办法。

    婆婆很欣赏老管家的这个建议。说：“你立即派人去燕京，先找好买主。有了好的买主，我要叔叔派人护送我回燕京办理。

    “明天早点名的时候我要宣布这件事情。你忙去吧。”

    第二天早点名的时候，老管家在队前放上太师椅请婆婆坐上。他对下人说：“都听好了，少夫人训话大家认真听。”

    婆婆说：“我很久没有给你们点名了。这是因为我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在棋盘上。今天不同了，我要向你们宣布这颗棋子落下了。

    “我决定从今天起定居南京，重整旗鼓，重振张府。要求你们跟着我打起精神齐心协力共谋家业。

    愿意走的我发给盘缠，愿意留下的举手。”几个人一起举起手来。婆婆开心的笑了。

    婆婆要做丝绸生意，她需要人，需要府里的老人。婆婆说：“有人看张府的老母亲去世了，将军战死了。张府从此走下坡路，

    “其实他们错了。远的说燕京有张府的田地，有张府的养马场。我如果回到燕京吃老本，我这辈子吃不完。

    但是我不想回燕京，不想简单的做地主。将军不在了，张府的大旗在。我虽然是个女流，但是扛旗的人就是我。

    “我受过高等教育，留过洋见过世面。我早就有重振张府的打算，像我的男人那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重振张府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要走将军走过的路。我一直在摸索中寻找机会，现在时机到了。我不会放过机遇。

    “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不会辜负你们对将军的一片忠心，对张府的忠诚。我一定带着你们走上发达的路子。叫你们过上好曰子。”

    下人一起鼓起掌来。

    婆婆说“好了，管家，你说吧。”

    老管家说：“是，少夫人。”

    老管家转过身说：“你们这些人和我一样是少夫人的忠实仆人。是铁杆卫士。到什么时候都跟着少夫人。

    “这里的人除了将军的卫队长和马前卒老李头是受将军之托来保卫少夫人和小少爷的。其他人都是跟着少夫人从燕京逃难过来的。

    “你们有的是从小买进府的丫鬟。有的人家在燕京但是家里也没有人了。你们不懂得谋生，离开张府怕连饭都吃不饱。

    “你们知道少夫人不是普通人，你们把希望寄托在少夫人的身上。你们在张府最困难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和少夫人同心同德。

    “你们盼望张府发达兴旺。你们一直在等少夫人重振张府的这一天。这一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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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四十三节南京吸引着日军西进

    四十三：南京吸引着曰军西进

    老管家清了清嗓门说：“少夫人领着我们走发达富裕的路子，这是我们的福分，我们要努力做好主子交给的任务。

    “马前卒老李头今天和我一起做少夫人的跟班去丝绸庄。盘下丝绸庄以后，你在那里当护卫，那里的伙计全归你管。

    “前面的店堂后面的库房全看好了。需要人手向我要。少夫人在丝绸庄的安全是你的重重之重。

    “卫队长准备去燕京，最迟明天走。详细情况少夫人会向你吩咐。丫鬟和老妈子在家带好少爷。

    “我们张府的老祖宗去世了，老爷战死了。少爷年幼。按照张府的规矩掌门人叫老祖宗。

    “现在张府的掌门人是少夫人。从今天起少夫人改叫老祖宗。现在跟着我喊老祖宗。”

    全体人员齐声跟着老管家喊：“老祖宗。”

    婆婆不由得哈哈大笑，她站起来说：“喊的好。少夫人改叫老祖宗，好！现在的张府就是要张扬。

    “张府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少发你们的饷银和服装。但是这段时间你们担心张府的前程，你们在精神上受到压抑。

    “你们从现在起要打起精神，要以崭新的精神面貌出现在邻里面前。要告诉你们周围的人，张府要开公司。是大公司。

    “等到张府的公司生意发达了，你们的饷银都加了。你们就不可以再张扬了。都散了吧。”

    婆婆盘下丝绸庄以后立即给法国的同学去了信，在同学的帮助下婆婆和法国的商人做起生意，张府顿时兴旺起来。

    第二年婆婆卖了燕京的将军府，田地和养马场。盘下了这个大宅子，买下了机房。这时候婆婆对生意已经十分的精通。

    婆婆想到这里老管家进来了。他高高的个子，微黑的脸庞，梳着大背头。头发齐领子剪齐。留着雪白的山羊胡。

    自从法国商人来到丝绸庄进货，他就脱去了长袍马褂换上了西装。一九一一年南京光复前他因为穿西装险遭辫子军枪杀。

    他跨进门拄着拐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老祖宗。他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外面穿着黑色毛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