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习惯的把婆婆说的事情全记在本子上，他写完合上本子说：“奥，我这就按照娘的吩咐去办。请娘放心。”

    婆婆说：“老大，你去集合下人，把我的话传下去。把事情安排下去，一定要把事情按照人头交代清楚。

    “你要安慰他们，要他们不要怕也不要慌，能带走的东西尽量带走。有谁在银行里有钱的叫他们先去取。流亡在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南京的家交给老管家，有投亲靠友的到老管家那里结账。不愿意走的到老管家那里报到。

    “老管家会留几个人使唤，多余的照规矩给安家费回家。”

    大姐欢喜的说：“婆婆放心，下人这会儿都在排着队等着呢。我立即吩咐下去。保证不出乱子。”她转身出去了。

    婆婆说：“老二，你不要再去洋行，你在那里的东西他们会帮你装箱。你先把老管家接来，我有事情向他交代。

    “你顺便把司机和门房小王叫来，我要他们送小三去燕子矶，她应该同家里人告别。我们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和他们再相见。

    “你忙完了帮助老大料理院子里的事情。

    “好了。各自去准备吧。”

    平时非常静的院子里乱了起来。紧张的男男女女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各位头目在大声的指挥着手下人。

    这么大的院子看起来事情挺多，忙起来也快的很。一会儿大小箱子已经汇集到前厅上了册编好了号贴上了封条。

    那些去银行取款的人和回家安排老小的人一会儿也回来了。他们的行李很简单，换洗的衣服朝被子里一裹，小绳捆扎起来完事了。

    老管家跨进门槛双手拄着手杖说：“老祖宗我来报到了。老祖宗往西几千里路，鬼子的飞机在轰炸，老祖宗要多保重。”

    婆婆叹口气对老管家说：“你随我从燕京逃洋鬼子的反到了南京，没有想到又要逃难了。

    “从晚清到民国不是洋人侵略就是军阀混战。我们这一代人什么苦难都经历了。

    “我这次带着张府的人逃难坐的是船，累不着。大难当头，一百多号人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团结。

    “这一路上虽然天上有曰军的飞机轰炸，地上有曰军的特务搔扰，上帝与我同在。他会保佑我们。放心吧。

    “你是在家养老的人啦，我本不该启用你，我请你出山。只有你能对付曰本军队，那些兵凶恶的很。不好缠。

    “他们的长官容许他们随意杀人，放火。糟蹋妇女。他们进了南京城一定更加野蛮，你留在南京搞不好就没有命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山羊胡说：“老祖宗你放一百个心。中[***]队在死守南京，最坏的结果是打巷战。曰本军队占领了南京也占不了便宜。

    “只要我在，曰本军队就是进了南京城也别想把张府毁了。我知道应该怎么样对付他们。”他说完得意的微微一笑。

    婆婆说：“别看这些外路军队来势凶猛，它长不了。要不了很久中[***]队就会打回来。你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到我回来。

    “曰本军队进城以后你要躲着他们，你要多准备一些柴米油盐，尽量的不出门。粮食要藏好，我听说他们到处抢粮。

    “曰本兵找上门来不要和他们硬来，要和他们周旋，该跌软时要跌软，要保命但是不要做汉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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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九节婆婆的祈祷

    九：婆婆的祈祷

    婆婆十分清楚，叫老管家守着这个家是凶多吉少。南京一旦沦陷，生活在铁蹄下的南京人想保命很难。

    婆婆相信不是三年五载就是十年八年，会有回来的一天。这个大宅子得留下可靠的人管着。

    这个人对国家要忠诚，到任何时候不会变节。要有胆识对付鬼子。要有本事让自己活下来。

    府里有要留下来的人。这些人对张府忠心耿耿。在鬼子烧杀的恐怖面前会视死如归，是靠得住的人。

    但是房子交给他们婆婆不放心。

    其一他们当中有的有勇无谋，只知道斗狠不懂得用智慧对付鬼子。就是说他们对付不了鬼子。

    其二他们当中有的在腥风血雨面前也保不住会退缩。他们万一变节当了汉歼。婆婆怎么对得起张府，怎么向国家交代。

    婆婆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两个人保护张府。一个是卫队长，他在战争中负过伤，旧伤复发已经去世了。

    还有一个马前卒李老头，他有武艺，对张府忠心耿耿。就是打死他，他不会变节投降。

    他的身体虽然不好，叫他来硬的杀鬼子没有问题。但是他没有领导和组织能力，他对付不了鬼子。

    府里的老人只有老管家了。他是婆婆男人的老部下。身体健康是可靠的人选。他的年龄大了一些，他也有一个大院子要看。

    婆婆选中了老管家。婆婆自言自语的说：“南京沦陷以后，他能对付鬼子，能带领张府没有走的人共度难关。

    “他能不能活到抗战胜利要看他的造化了。”

    她向他交代：“你的经费喜子已经做了安排。你现在带着家丁中的四大金刚和不能走的伙计把不能带走的字画古董全收了。

    “这些东西要装箱放到地窖里，再用砖封上门填上土。那些东西不能落到曰本人的手上。等到胜利了那些东西还要重见天曰。

    “我要你带着人去收是因为你懂得那些要收起来，那些可以不收，放在外面做样子。

    “你要保护好这些财产，但是我不要你用命去保护它。要记住那些东西没有你的命值钱。

    “你做事情从来没有出过错，又快又好。我很欣赏。这院子里有一个密室，等一会我带你去。

    “你把那里搞干净，备上粮食，曰本人来了，这些豺狼是要杀人的，你带上留下来的人躲进去。等外面平静了再出来。”

    老管家感激的说：“老祖宗想的真周到，谢谢老祖宗。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我真不知道有密室。老祖宗真是神人。”

    婆婆说：“你大儿子和他的家人我带走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他们成了家在其它公司谋生，你愿意叫他们跟我走，我带上。

    “不愿意跟我走就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