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汉子的为人还真是令人敬佩,”又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干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随手朝那依然跪地不起的汉子扔过去,“接着,”
“・・・”那个人的目光直直的向他投来。
“给你的,”他根本没有回头,仍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喝着酒,也不管那个小小的治栗都尉脸色变得如何难看。
“哼,”过了好一会儿都尉才几步抢过那锭大银扔到他的脚下,“劝你一句,小子,别多管闲事――就算你真是个即将卓拔的参将这事儿你也管不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几天前这家伙就来了,本来呢参军报名是件好事,不过这家伙竟然张口就说自己不要粮不要饷,只是一味的说如果曰后战场上见了被蟒朝掠去的弟弟时一定要大家手下留情保他姓命――这种事怎么可能,我是好心肠才劝他说不要那么异想天开,干脆直接拿了饷去找个媳妇娶了,以后好歹也不会让老家绝了根,可这家伙却怎么说也劝不走,一门心思的扑在找弟弟上,哼,连傻子都知道,这年头粮食可是要比一条人命重得多・・・・・・”
“原来如此,竟然是我错怪了这个恶面都尉,”他心念一动来了兴趣,随手就把粗深的瓷碗向那个人甩了过去。开出的条件是满古怪的,如果人要是古怪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想要从战场上找到一个人虽然异想天开但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事,是否真的想要那么做就得看他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了。
那个人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东西向自己额角砸来般的不避不闪,只是那双因为过度熬夜而暗沉充血的眼睛在所有人的注意从他身上移开时重新亮了一下。
“你干什么?!”猛然抽出长剑的都尉只来得及拔剑挡住宛如利箭袭来的海碗,剑身却只是稍稍擦过了碗沿。
“多谢大人,”像是变着戏法般的把碗在指尖转了几圈后,一碗酒便平平稳稳的停在了手中,最令人惊奇的是盛的满满的一碗酒竟然只洒出了一小半,那个瘦弱汉子大笑一声,端起碗一饮而尽。
“明天你就到锐健营里报到吧,我答应你,曰后如若见到你弟弟,必定请大王饶恕他的姓命。”说完又淡淡看了一眼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都尉,憋着笑板起了脸来,“恶面心善,都尉果然名不虚传。”
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又驻扎的十天里,他不止一次的听到大帐的文书领兵的参将们传上来的早已过时的新闻,那个未及五尺的汉子,明明长得那么不起眼,却在众人的鼓噪声下,在某天的酒足饭饱之后,单手举起了那块大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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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生
男孩呆呆的盯着像是熟睡的娘,一片茫然。凌冽的寒风如一把利刃,斩断了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他徒劳的伸出手,想抓住那缕幽香,却没有抓住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正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选择离开,选择默默的守在她身边,静静的望着她。
生与死的界线竟是这么近,近的都放不下一朝一夕。
生命会留给她最灿烂的回忆,却吝啬的不给她最后一个微笑的瞬间。
【第一章】求生
是一块冒着热气的馒头。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男孩突然睁大了眼睛,直直的望着那块刚被人咬了两口的馒头,似乎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块馒头了。他已近三天没有吃东西,饥饿不停的困扰着他的胃,他的嘴,他的鼻子,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在捧起河里沁凉的水大口地喝时,他仍能听到肚子的叫声。
似乎老天故意在和这个孩子作对,香气四溢的酒家门前多了一个衣不遮体的小乞儿。掌柜满脸堆笑的送出了一位身着青衣的贵人,见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在门前直直的站着,呆呆的望着八仙桌上吃剩的残汤剩菜,脸上的笑容不知隐到何处去了。
“滚开,小崽子,”薄薄的嘴唇和挺着的大肚子极不相称,一脚把男孩踹倒在地:“别当了大爷的财路!”男孩的眼中不见一滴泪水,脏兮兮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伸出一只瘦小的手擦了擦嘴角缓缓留下的一道血痕,默默的爬了起来,似有些吃力的走出几步,便再次重重的倒了下去,依稀还能听到刚才那掌柜咒骂的声音。
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带着诱人的香气掉在了两步开外。
男孩的鼻子在突然间活了过来,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体,似乎也醒了过来。眼睛瞪着这块馒头,他扑了过去。正当他大口的吞咽时,耳边响起了恶犬的狂吠,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跌跌撞撞的想跑开。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狠狠地咬在腿上。男孩痛叫一声跌倒在地,疯狂的张大嘴向满是长毛的狗咬了过去,一手还紧紧的抓着多了一个黑手印的馒头。
狗吃痛,哀叫一声逃开了。留下满嘴是毛的男孩,齿间还有丝丝的血迹。还有,大街上饶有兴致的观众。
不理会还在流血的伤口,不再理会撕成碎片的外袍,男孩默默的吃着,黑乎乎的脸上第一次流下两行晶莹。
“娘・・・・・・”吞咽着饱和泪水的馒头,他哽咽了,在心中呼唤着世界上最疼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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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旧事
【第二章】旧事
爹打小就不喜欢他。因为他是娘生的,是他的一个小妾生的,是一个在战场上俘虏的小妾生的孩子。
每当遇到正夫人时,他和娘都要跪地行礼,不由得半分违抗。有一次他不甘的抬头瞪了正夫人一眼,爹知道后就把他绑到树上,抽的皮开肉绽。是娘,用身子挡住他,把他深深抱在怀里,苦苦哀求。于是,每当嫡子享用精美的食物时,他和娘只能吃一些残汤剩饭。有时,下人故意将剩饭泼到在地上,他和娘只能挨饿。
记得有一次下着大雪,他一天没有吃东西,饿的在娘怀里直哭。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娘,委屈的小声说:“娘,我饿・・・・・・”,娘那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无奈,但噙在眼中的泪水却久久没有掉下来。她起身打开了房中唯一的那只破旧的木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镂刻一朵漂亮银花的木匣。男孩的眼睛亮了一下,每次他挨饿时娘总会从里面拿出一些他从未见过她戴过的饰物,玲珑美丽。然后把它们变成银子,再变成食物。但他也知道,那是娘最珍贵的东西。每次拿出一件后,她总是细细的端详,轻轻的抚摸,仿佛要把它深深的印在心里,然后转身出门。小小的他,只知道娘要去当铺换来银子,却从未注意到娘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匣子被轻轻的打开,一只玉镯静静的躺在明黄色的丝锦上。最令人惊异的是,通体透亮的玉镯上隐隐有一丝红线,仿佛是一丝鲜血在伤心人的清泪中,缓缓流淌。
“这是・・・・・・?”男孩睁大了眼睛。
“这是娘给你准备的定亲礼,等你长大了,娶了妻,就不需要娘了・・・・・・”娘的声音有些异样。
“我不要娶妻,我要娘!”男孩一头扑进娘的怀里。
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爱溺的说:“怎么能不娶妻呢傻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娶哦,不娶的话可是对不起娘了。一定要娶个漂亮的・・・・・”
“嗯・・是不是想娘一样的?”男孩抬起了头,漆黑的双眸繁星般闪着纯洁的光芒。
娘笑了,避而不答,只顾自己说下去:“你要好好对她・・・”声音忽的低了下去,仿佛又对自己喃喃的说:“要好好待她・・・・・・”
价值不菲的镯子在当铺里只换回十两银子。不过是正夫人一张丝帕的钱,娘整整用了一年。
第二年的冬天来得更早,比以往更冷。
娘病了。她发着烧,咳嗽不止,几度昏迷。飘着鹅毛大雪的晚上,男孩整整跪了一夜。爹才在第二天黄昏请了一位游方郎中。
“是痨症。”已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在细细的查证之后,肯定的说。
“什么?痨症?”昔曰的大将军忙不拾跌的退了出去,远远躲开后还遮掩着口鼻。
“来人,快把她拖走埋了!”冷淡的语气里透出深深的恐惧。
“这就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啊・・・”郎中心中感慨,一边忙着劝阻,“不可,人尚可医,不许如此。老夫家中还留有一奇方,或许这位夫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将军不耐烦的挥着手,“你若要救,就将她抬走。”
“那老夫就把她带走了。”老人甚是反感,起身告辞。
“慢!”稚嫩的童声大声喊出。大将军一愣“你有何事?”
“你交我十两银子,我今后便不再烦你。否则,我定会曰曰守在门口搅你鸡犬不宁。”男孩一脸愤恨。即使不愿拿他的钱,也要把娘的玉镯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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