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嵩山派中站出一名瘦削的老者,朗声说道:“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人人使剑,近年来均由左掌门为盟主。左掌门统率五派已久,威望素著,今日合并兵门,自然由左盟主为掌门人,若是换作旁人,有谁能服?”
有识得嵩山派人物的消息灵通人士,都认得这人名叫陆柏,乃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
原本一直支持合并的岳不群此时竟然反对道:“非也非也!六大派合并,乃是推陈出新的盛举,这个掌门人嘛,也得破旧立新,除旧更新,换一个新人。”
左冷禅冷笑道:“那要如何换一新人?又要换谁?”
这时候从下面的众江湖豪客中传来一声大喊:“比剑夺帅,比剑夺帅!谁的武功高,谁就做掌门!”这个头一开,又有千余名江湖汉子跟着叫嚷:“对!对!比剑夺帅,比剑夺帅!”
陈萧心想:“今日的局面,必须先将左冷禅打倒,断了嵩山派众人的指望,反正这兵门也不是非五岳剑派中人才能当掌门不可。”
却不想陈萧想要上场,左冷禅那边更是着急,当即站到前面,等在场众人齐刷刷退后五丈,形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圆圈场地时,左冷禅这才拔出长剑,虚劈两剑,傲然说道:“左某既然使剑,自然非兵门莫属。岳先生的话深得我意,不知谁愿下场相斗?”
眼见左冷禅最先站出来,群雄纷纷喝采:“左掌门快人快语,就在剑上比胜败。”“胜者为掌门,败者听奉号令,公平交易,最妙不过。”“就是就是,现在话也说完了,那正是该动手打啦。”
一时嵩山绝顶之上,群雄叫嚷声越来越响,人数一多,人人跟着起哄,纵然平素极为老成持重之辈,也忍不住大叫大吵。这些人只是左冷禅邀来的宾客,五岳派没合成倒变成了六大派系,这兵门由谁出任掌门,如何决定掌门席位,跟他们关系也不大,但比武夺帅,大有热闹可瞧,大家都盼能多看几场好戏。
这股声势一成,竟然喧宾夺主,变得若不比武,这掌门人便无法决定了。群雄纷纷叫嚷:“比剑,比剑!不比的不是英雄,乃是狗熊!”
喧哗声中,一个清亮的声音拔众而起:“各位英雄众口一辞,都愿兵门掌门人一席,以比剑决定,我们自也不能拂逆了众位的美意。”说话之人正是岳不群。
群雄叫道:“岳先生言之不差,比剑夺帅,比剑夺帅。”
岳不群道:“比剑夺帅,总是以不伤和气为妙。在下有几点浅见,说出来请各位参详参详。”
有人叫道:“快动手打,又说些甚么了?”
岳不群道:“哪一个有资格参与比武夺帅,可得有个规定……”他内力充沛,一出声说话,便将污言对骂之人的声音压了下来,只听他继续道:“比武夺帅,这帅是兵门之帅,因此若不是使武器的,不论他有通天本领,可也不能见猎心喜,一时手痒,下场角逐。否则的话,争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却不是为决定兵门掌门了。”
群雄都道:“对!不使武器的,自消不能下场比武。”也有人道:“大伙儿乱打一起,争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可也不错啊。”这人显是胡闹,旁人也没加理会。
岳不群道:“至于如何比武,那自然便是以一方认输为终,至于刀剑无眼,总归是要大伙一起监督,免得上了和气的。”
左冷禅冷冷的道:“既然动上了手,伤残人命在所难免,只要对方认输那一切便算结束,这样也好。”
岳不群点头道:“正当如此。不过在比武夺帅之前,在下倒是有个请求,还望左掌门答允。”
左冷禅点头道:“但说无妨。”
岳不群道:“在下新得了女婿,名为林平之,是福州福威镖局林震南的儿子,与余沧海有生死大仇,今天既然来了,自然要圆了他的心愿。所以在比武夺帅之前,在下还是希望先让平之与余沧海余兄把这段恩怨彻底了结。刚好他俩都使兵器,在这里动手,也不算破格。”
众人向岳不群所说之人瞧去,见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相貌俊美,但脸色凝重,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盯着远处站着的余沧海,正是华山派的林平之。
陈萧听岳不群如此说,心中却是大为疑惑,暗中拉过令狐冲,问道:“林平之能是余沧海的对手吗?”
令狐冲也是满心疑惑,他自从重伤之后,在华山上呆的时间并不太长,也是不敢肯定,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林师弟向来甚是拘谨,不多说话,不过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他能在天下英雄之前,挑战余沧海,想来是有些把握。”
末了,又补充一句:“师父轻易不做没把握之事,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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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一章 比武
既然已经点到了自己的名字,余沧海自然不能再呆在一旁,他毕竟算是个宗师身份,当即捏着兰花指,走上前来,细声细气的说道:“既然你来送死,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
林平之冷笑一声,说道:“我家辟邪剑法博大精深,岂能是你这种为了一己之私灭人满门的阴险小人所能掌握的……”岳不群喝道:“平之,余兄毕竟是长辈,不得无礼!”林平之应道:“是!”
林平之和余沧海之间的恩怨在场众人心中无不清楚明白,可是眼见就要动手,岳不群却依然要林平之保持礼数,而林平之竟然也答应,属实难得。
余沧海尖声道:“岳先生,你调教的好徒儿,好女婿!怎么,难道他又得了什么奇遇,连家传的辟邪剑法也不瞧在眼里了么?”
岳不群微笑道:“余兄,当日平之从福州老宅里拿到辟邪剑谱之后,只字未改的送到你手上,这总归是不错吧?还记得那日衡阳刘府内,岳某说过辟邪剑谱送你,到时你和平之一场定输赢,生死各安天命,对否?”
陈萧心中一动,这辟邪剑谱真的给余沧海了?恩,想来是他先练的伪葵花宝典,现在练的应该是辟邪剑谱?这老家伙倒是到底宿愿得偿啊,总算是学了辟邪剑谱了。不过林平之面对余沧海,真的有胜利的把握?岳不群总归不会是叫岳灵珊刚结婚就当寡妇吧?
余沧海冷笑道:“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个斩草除根的机会那。”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怎知你就能斩草除根?”
一个俊俏的少妇越众而出,长裙拂地,衣带飘风,鬓边插着一朵小小红花,正是岳灵珊。她背上负着一柄长剑,说道:“小林子的武功可未必就比你差吧?”
余沧海认得她是岳不群的女儿,微微一笑,说道:“岳姑娘大喜,在下没有来贺,讨一杯喜酒喝,难道为此生我的气了吗?不过这可怪不得我,想必我就算真去了,你们也未必欢迎。”
岳灵珊秀眉一轩,道:“幸亏你当初没来,否则的话哪能等到今天才能让小林子报得灭门之仇?”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动。有人道:“林平之真的这么厉害?”有人大声道:“余沧海可是学了葵花宝典,又学了辟邪剑谱,厉害的紧,小丫头可千万莫说大话。”
岳不群朗声道:“小女信口开河,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他们越说陈萧便越是疑惑。
这余沧海如今的武功陈萧是多少了解的,除了玉姐姐能稳胜他一筹外,林平之能行吗?
岳灵珊却道:“小林子,别怕他,杀了他给我公公婆婆报仇!”
群雄均想:这话确然不错。岳灵珊既然嫁给了林平之,林平之的父母自然就是她的公公婆婆,儿媳妇要求为公公婆婆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不过这辟邪剑谱上的剑法,却是极为厉害。这林平之见算这段时间又有奇遇,难道就真的能胜不成?
左冷禅却想:“岳不群的女儿为甚么说这番话?其中必有用意。难道这林平之真的已经学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上乘武功,可以克制余沧海的葵花神功?”
余沧海道:“既然这样,那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
林平之应道:“甚好!”刷的一声,从背上剑鞘中拔出了长剑。
余沧海心下大是着恼:“我同你岳父是同辈,你这小娃娃居然敢当先向我拔剑!”当下摇头叹息,说道:“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自讨苦吃。”
这话一说完,余沧海的整个身影都模糊起来,仿佛一道墨绿色的旋风一般,向林平之刮去。这葵花神功和辟邪剑法都是一个道理,讲究的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一全力施展,当真是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眼前花话,一团墨绿色的旋风围绕林平之疯狂转动,两人这一动手,当真是形势瞬息千里,眼力稍微差些的,竟然看不清余沧海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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