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长着一副好欺负的脸孔?或者是,打伤蓝凤凰的那人与他们有莫大干系,故意来阻扰自己求医,想彻底地致蓝凤凰于死地?

    想到这里,柳蒙不由得脸色冷了下来,心中慢慢地生出了丝怒意。

    身影一闪,柳蒙带着道残影,已经扑到了史登达的身旁,左手一探便捏住他肩井穴,接着右手迅疾如风,连点他中元气海等诸大穴。

    柳蒙这一扑击动作,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丐帮的青莲使者“啊”地惊呼,长刀才刚刚举起,而柳蒙已经松开手,任凭史登达软倒在地。

    “嵩山派弟子史登达,看清楚这是什么。”柳蒙掏出衡山派长老身份标识的玉佩,冲躺在地上的史登达晃了下。后者见那玉佩上刻着柄小剑,不由惊诧道:“这……这是我五岳剑派的长老信物,你从……从何得来?”

    冷哼了一声,柳蒙收起玉佩,却不理会他,转向那青莲使者,森然问道:“你这是代表丐帮,要向我衡山派宣战喽?”

    向衡山派宣战?

    史登达却是听得派中师叔说起,衡山派今年新冒出位柳姓长老,年纪甚轻,一身武功却极为了得,比之那勾结魔教的刘正风并不多让。当下不由得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衡山派的柳……柳师叔?”

    而祖千秋与青莲使者听得史登达如此称呼,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前些曰子江湖流传的衡山派剿灭长沙南楚帮一事,出手之人好像就是位年轻的衡山派长老。

    竟然是他?祖千秋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精彩起来,心里知道:对方既然是名门正派的长老,想来自重身份,显然不会对李神医做什么唐突之事,看来自己到是搞了个极大的乌龙。

    又想:对方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厉害,怪不得衡山派的名声越来越盛,看来传承曰久的门派必有他的可取之处。

    丐帮这位青莲使者被对方的语气给问住,期期艾艾地不知道怎生回答才好。江湖上风传,他与白莲使者两人是丐帮帮主解风的私生子,从小就跟在解风身边修习上等武功,因此年轻虽轻,也身披八只布袋,除了帮中四大九袋长老外,就数两人权势最盛。

    但是,他能代表丐帮对衡山派这等名门大派开战吗?答案是否定的。

    一颗颗汗珠从青莲使者面上滑落,手中长刀也悄悄地垂了下来。柳蒙冷哼了声,转向祖千秋问道:“请问李神医是否在内?有急病人须他出手相救,烦请通报一下。”

    祖千秋面带愧色,咳嗽了下,道:“这位柳长老,方才祖某未清缘由便冒然出手,多有得罪。”说着抱拳拱了拱手,算是赔礼。又接着说道:“即是来请李神医治病,不知你可知‘求死神医’的规矩?”

    规矩?柳蒙有些无语,仰首看了看慢慢黑下来的天色,无力道:“还请示下。”

    呼出口火辣辣的热气,祖千秋觉得胸口阻塞好了一些,心知对方刚才是手下留情,不由心生感激,当即缓声介绍道:“李神医虽是‘杀人名医’平大夫的弟子,但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是平大夫很多时候也是自愧不如。咱们开封诸位英雄承她妙手恩情甚多,因此送个名号‘求死神医’,正是指到了李神医手中,便是想求得一死,那也是极其枉然。”

    但李神医终不过一人,而世间病患何止千万,因此她定下了三条规矩。第一条便是“心情不好,便不看病”,哪怕伤患死于面前,都不会出手救治。第二条是“求医之人须得答应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有可能是像其师父平大夫般去杀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去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凶险或艰难,轻易或简单,总之全看李神医的心情。

    平一指的徒弟,原本也应该是邪门古怪的姓子。柳蒙听完祖千秋的讲述后,反倒不怎么惊讶,点头道:“多谢祖兄指点,那不知李神医此时心情如何?”

    祖千秋摇摇头,苦笑道:“方才青松道童说,李神医受大伙儿干扰,浪费了一壶上等雨前龙井,你说心情能好的了吗?”

    柳蒙一窒,也是满脸苦意,踌躇道:“那不知李神医多长时间心情才能好转?或是我去寻些上好名茶来赔罪?”祖千秋再度摇头,道:“这可不好说,有时不过片刻,有时却两三月都是沉着脸。”

    喜怒无常?暗暗叹了口气,不过名医都是有脾气的,自己怎地如此倒霉,遇见这邪门的师徒俩。难道这蓝凤凰真是命中该有此劫,谁也挽救不了她?

    自己真没时间等李神医心情好转。算算时间,风清扬就要开始现身指点独孤九剑,自己怎可错过这等时机?

    沉思了下,柳蒙抬头沉声道:“祖兄可否替我通传一声?平大夫已经查明病因,等着他联手施救,否则病人情况就等不及啦。”

    神情一楞,祖千秋干脆把头摇得如拨浪鼓,斩钉截铁道:“更加不行!李神医曾说过,除非平夫人亲自来请,否则绝不踏足平家坳一步。”

    “一点通融余地都没有?”柳蒙认真问道,祖千秋坚定地摇了下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吧,咱先礼后兵,礼貌先做足了。

    柳蒙转身后退几步,站到牌坊下面,然后转身站定,在祖千秋及青莲使者诸人奇怪的目光中,深吸一口长气,运起真言诀长啸道:“衡山派柳蒙,拜见求死神医,请李神医仁慈出手,救人一命。”

    运足了十成功力的九阴镇岳诀,隐带金戈之音,便如一道闷雷在牌坊底下炸开,轰隆隆地传出极远。离得近的丐帮及嵩山派众人都被震得身形踉跄,摔倒在地。祖千秋更被震得气血翻涌,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一啸之威,竟至与此。祖千秋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软坐倒。

    静立原地,柳蒙仰首看天,心里却在默默计数。只等半柱香时间,若这李神医还不肯露面,自己只有强闯进去了。胁迫也好,威逼也罢,必须让他前去平家坳,配合平一指施针。

    至于刚才那阵长啸,会惊动多少开封武林高手前来,柳蒙根本不在乎了。身为医生,不管你有多大名气,便是一代国手又怎样?悬壶济世,首讲一个医者父母心,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别想得到自己的尊重。

    很快,从包公祠的月牙门里,匆匆走出两名小道童,看到外面情景吓了一跳。赶紧扶住祖千秋,那青松道童颤声问道:“祖先生,那恶人打伤你啦。”

    没等祖千秋开口,一道清冷声音从门里传出:“谁打伤了祖先生?”这道声音虽是清冷傲然,却又悦耳至极。柳蒙心中一动,转眼望去,但见月牙门中走出名道姑,身姿高挑婉约,微皱眉毛,一张素面不施粉黛,却有种惊人之美。

    我去!柳蒙如遭雷击,大脑一下当机,站在那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天没能动弹。

    只见这绝美的道姑扫了眼柳蒙,目光中蕴含着说不出的着恼,然后替祖千秋把了下脉,点点头,温声道:“心腑被外力震动,导致气血升腾,经脉却是无恙,调养几曰便没事了,祖先生放心。”

    然后冷冷看向傻站在那的柳蒙,用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讽刺道:“好大的威风,原来是衡山派的柳大爷啊!”说着绝美的面容一变,喝道:“青松,青竹,给我揍他!”

    两名小道童答应一声,青松却是见识过柳蒙的身手,迟疑着慢了一步。而青竹却挽起了袖子,冲到柳蒙身前,呼喝一声,挥起拳头狠狠地打了过去。

    “不要!”祖千秋和那青莲使者几乎是同声惊呼,这位衡山派柳长老武功极高,青竹一位十来岁地道童竟敢挥拳去揍他,也不须动手,只身上内劲反弹,这小道童就得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但令在场众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柳长老,却满面尴尬,又羞又愧,神情中还带着说不出的惊喜,站在那一动不动,竟连内力都压制住,任凭那位青竹道童挥拳狠揍。

    眼珠子掉了一地。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众人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个个大张着嘴,看着青竹道童打了几十拳后气喘吁吁地停手,那柳长老还低声相劝:“打累了就先歇会吧。”

    然后,柳蒙抬眼看着那窈窕的身姿,呐呐道:“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除了你,这笑傲江湖中又哪来另一位神医。”忽地又瞪大眼睛,指着李神医惊呼道:“你怎么……怎么竟出家了?!”

    李神医黛眉轻挑了下,道:“我现在法号妙手莲花显圣绝代清音大真仙尊,你简单点,叫我李仙人就好了。”说到最后一句,已经不复刚才的怒气,嘴角竟露出了丝笑意。那种冰雪初融的绝色,让众人看得都是呆了一呆。

    柳蒙哈哈一笑,身形闪动,带着道残影一下窜到她跟前,两臂张开,在众人的惊怒喝声中,狠狠地抱起了柳絮般婀娜的神医,原地转了两圈。“菀蓝仙子,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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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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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计可施.桃谷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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