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结局都是开头,所有的开始都甩不掉结束。

    故事开始的时候,我还没不可救药的爱上《知足》,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倔强》。两年后当我哼唱起“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该怎么收藏,该怎么拥有?”的时候,剧本早已结束,而作为当初的编剧和导演,我亦不能再给它续集。

    高中的时候,我已经不看郭敬明,那时候喜欢上韩寒的书。唯一一次买郭敬明的书,是送了十七一本《幻城》。

    真正看《幻城》是在初二。某次晚上耗子家里没人,这笔喊我过去陪他,然后他开机玩电脑,我坐在他身后的床上看《幻城》。到了中间某个点,耗子因为杀怪爆出一件极品装备而手舞足蹈,而我躺在床上,紧握着《幻城》默默流了一脸泪。当时看着耗子因激动而颤抖的背影,我静静的想,这就是雅士跟土包子的区别么,你个只知道玩游戏的土鳖,怎么会懂一个文人的高尚情怀?

    耗子初中的初恋,因为一封激动的情书而宣告破灭,而我的初恋,则在躁动岁月的腐蚀中,逐渐千疮百孔,以至于终于在寒风中飘零,找不到该去的方向。当两个人背道而驰,身影逐渐远去,曾今的爱恨纠缠,不过是南柯一梦。

    雷-管和十七是极好的朋友,高二,当所有高一同学碰面总会开我和雷-管的玩笑时,我开始追十七。那时候是学生会组织部长,学生会每日例行卫生检查,我总会利用职权之便,在每周一次轮岗时,跑到十七所在班级的区域值岗,在高中那个阶段,绯闻总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并且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当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事之后,我却被十七拒绝了。

    记得一段对话,周末我请十七出去吃饭,作为朋友圈例行规则,这次我请下次必定是她请,而她也必须得回请。第一次我付账之后,第二次我仍旧付账,十七表示对我的行为非常不满,我说,那下次你请我好了。十七说,得,你这是想再骗我出来吃一次饭是吧?

    这真是一段无情的对话。

    作为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我继续着追求十七的征程。

    吃饭是有的,一起玩是有的,信息电话是有的,其他的,是没有的。

    结果,高三要到了,人还没追到手。于是,我专心备考去了。

    我们都是好学生,是的。

    后来,雷-管问,你和十七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嘛?

    其实,我觉得,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之后很久,包括过去了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偶尔也还会想起那些年华。

    然而,多年之后,我怀念的,我念叨的,是十七这个人吗?也许是,亦或不是。

    就像初中时我经常和雷涛讨论的,你放不下这个人,你想念的,你喜欢的,真的是这个人吗?那时候,雷涛沉吟之后会说,我放不下的,我想念的,我喜欢的,不是这个人,至少不是现在的这个人;我放不下的,我想念的,我喜欢的,是之前那段回忆。

    其实,我们放不下的,我们想念的,我们深爱的,是那段青春岁月。

    高中毕业之后的暑假,十七到巴东来玩,我们一起从长江大桥这头走到那头,大桥那头灰尘很大,那天下午天很热,我们流了很多汗,那天晚上街上的行人很多,但都不在我眼中。那时的我,还没有读《极品公子》。

    那段见面的最后一场,是游无源洞。离别时分,我很骚包的送了十七一首我自己写的诗。这诗她应该是没记住,不过没关系,我记住了。

    ――人生最恨离别时,他乡何曾遇故知。孤身又到江南岸,小舟翩翩旧相识。

    现在的你在哪里,现在的我在哪里。

    在我们这一生中,喜欢过多少人,缠绵过多少人,但最终,都逃不过这个宿命――相忘于江湖。

    这荒烟蔓草的年头,这灯火辉煌的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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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 北面有朋远方来 三问三答见生死

    募兵之事开展之时,已是仲春时节。而此时,北方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李从璟归幽州,诸事稍显安定,外无战乱,内无政争,军情处似乎也闲下来。然而,这件事的发生,则表明无论局势安定与否,作为李从璟手中王牌之一的军情处,都不曾有片刻慵懒懈怠之时。

    军情处自草原传回消息,他们在草原上寻得了失踪日久的黄头部酋长之子。

    昔日,北漠西部草原上的黄头、臭泊两部,因不满契丹残酷统治,愤而兴兵,发动了反对契丹的抗争。然因黄头、臭泊两部势小,起事不到半载,便惨败于耶律倍所率契丹西征军之手,两部酋长更为耶律倍大军所杀。

    如今半载过去,黄头部酋长之子木哥华,竟然被军情处寻到。

    军情处寻得木哥华,并非是偶然奇遇,而是已刻意寻索良久。

    同光元年秋,李从璟自耶律倍营中走脱,与君子都南归时,就留下不少军情处眼线,让他们密切注意耶律倍西征战事。扁关战役结束后不久,李从璟就得到消息,黄头部酋长之子得以逃出生天。为此,他曾下令军情处,让其尽可能找寻木哥华。

    黄头、臭泊两部,既然起兵与契丹相争,则其就能成为李从璟对付契丹的盟友,因北上较晚,在黄头、臭泊两部起兵前,李从璟不曾与其联络,共襄大举,而平白错过了黄头、臭泊两部起兵的时机,没有好生利用,使得其有利于自己,李从璟一直甚为惋惜。

    虽说黄头、臭泊两部弱小,无法正面与契丹抗衡,但其毕竟是草原部族,若有其为外援,意义大不相同,可能会起到的作用也不可估量。若能以其为跳板,将势力延伸到草原上,则无论李从璟是要让契丹后院起火,还是希望从背后图之,亦或挑动草原动乱,都不是不可能。

    眼下,黄头、臭泊两部主力虽灭,但有其酋长之子在,也能有所图谋。

    李从璟想起一事。

    铁木真从一个被放逐的部落首领之子,流浪草原,食不果腹,到后来能重新执掌蒙古部,以至于称雄天下。他为何能够“东山再起”?诚然,铁木真雄才大略。但除此之外,特别是在早期,其之所以能赢得广大认同、支持,是因其本身的“贵族”身份、酋长血统。

    由此可见,“皇子”这两个字的重要性。

    现今,只要木哥华活着,若有机会,他本身就是千军万马。

    得到军情处这个消息之后,李从璟让军情处想办法将木哥华,秘密请来幽州。

    不日之后,李从璟以接见“故友”的礼仪,在府上设宴,招待了乔装打扮,跟随军情处锐士前来“拜码头”的木哥华。

    木哥华三十多岁的年纪,典型的草原汉子,身子精壮,气质粗犷、豪爽,举止虎虎生风,言谈简单直接,虽身着汉人衣衫,明眼人却能一眼就看出他与汉人的不同。

    “黄头族木哥华,见过李将军。”木哥华弯腰抚胸,很礼貌的向李从璟见礼,“非常感谢您,我的朋友,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对我们伸出援手,黄头部必当永远铭记这份恩德。”

    木哥华这话并非矫情。

    自黄头部兵败以来,木哥华以酋长之子的身份,被契丹遣兵追杀,一直以来都在草原各处逃窜。草原各部,如今或忠于契丹,或者畏惧契丹,皆不收留木哥华,是以这些时日以来,他过得非常艰难,说是饥寒交迫、食不果腹都是轻的,他们更是时时刻刻在面对追杀,这其中不仅有契丹军士,更有其他草原部落,因受契丹之命,或者为讨好契丹,而对其进行围剿。半年来,木哥华能完整的活下来,已是极为不易,可见其意志、才能。

    纵然如此,当日伴随他左右的数百人,如今已是只剩下不到百人,且各个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一看就无法再长久坚持下去。此番若非有军情处寻得他们,将他们接应至幽州,谁知他们还能在草原亡命多久?

    李从璟还礼,笑道:“中原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本帅早就听闻,木哥华乃是草原上万人敬仰的勇士,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你我本相隔千里,今日能得一见,岂非幸事!”

    “亡族之人,不敢言勇。”木哥华执礼甚恭,谦虚谨慎,“倒是将军的大名,早已经传遍了草原,木哥华虽远在千里之外,却是日日听身边的人说起您。木哥华早就想见将军一面,今日如愿,实在是长生天的恩德!”

    李从璟哈哈一笑,请木哥华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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