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很讶异，这两个小伙子那么快就找上门，还让他帮忙看件宝贝。

    “百分百不敢说，七八分还是能鉴定出来的。”罗老谦虚道。

    周文滔拿出那件田黄石寿星雕，递给罗老。他们主要是想搞明白，这是哪位名家的手笔，值多少钱。杨帆尽管知道底细，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招人注目。

    目光落在那座雕件，罗老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只见他表情又惊又喜，震惊两个年轻人能淘到如此珍宝，同时，也因为看到难得一见的重宝而欣喜。

    “你们在地摊上捡的？没道理呀！那么明显的宝物，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罗老感觉很不可思议。难道街道上那些老家伙都是眼瞎的不成？整天在街上溜达，居然视而不见。

    “是呀！那棵柳树底下的小摊。不过，当时这个雕件表面涂有一层蜡，我们大家都以为是蜡雕呢！还是杨帆他心细，上手就意识到不简单。”周文滔感觉很爽。

    看到一个前辈表露出震惊的神色，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那就难怪了。”听到这解释，罗老释然。

    “这雕工跟杨璇的刀工极为雷同。”杨帆开口道。

    这一点，罗老也注意到了。他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放大镜，认真辨别，整个人变得异常严肃。

    寿山石雕技法丰富多彩，技艺精湛，有圆雕、印钮雕、薄意雕、镂空雕、浅浮雕、高浮雕、镶嵌雕、链雕、篆刻和微雕等。

    作品题材广泛，有人物、动物、山水、花鸟等，寿山石雕刻艺术广纳博采融合了中国画和各种民间工艺的雕刻技艺与艺术精华，它的社会影响面极广，具有“上伴帝王将相，中及文人雅士，下亲庶民百姓”之艺术魅力，深受国内外鉴赏收藏家们好评。

    寿山石雕的技法，是通过运刀的刀法来体现的。寿山石雕的刀法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有简练的刀法，有朴茂的刀法，有浑厚的刀法，有秀凌的刀法。如薄意雕刻，花鸟雕刻，多用秀凌的刀法；如人物圆雕、古兽印钮等雕刻则多用朴茂的刀法，它适于收藏家、鉴赏家拿在手上“把玩”，而不刺手，另有一番情趣。

    “杨璇很出名？”周文滔问道。

    “算是寿山石雕的鼻祖吧！也叫杨玉璇。”杨帆点头道。

    他很擅长于寿山石兽钮、人物的雕刻。他构思精妙，刀法古朴，被公认为寿山石雕的鼻祖。而且，他能根据寿山石丰富的色彩依色巧雕，也就是所谓的“取巧”，使动物、花鸟、人物等的造型，达到形、神、情、趣兼具，首创了“审曲面势”的雕刻法。

    不久后，罗老放下放大镜，然后揉了揉有点发酸疲惫的眼睛，脸上却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怎么样？”周文滔问道。

    “没错，应该是第一神雕的作品，你们运气真好。”罗老对手上的寿星雕爱不惜手。

    “第一神雕？”周文滔有点瞠目结舌，这名头似乎太大了点吧？

    “嗯！杨玉璇是寿山石雕界公认的第一神雕，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罗老笑道。

    杨玉璇寿山石雕主要集中在禽兽、花木、佛像，其作品艺术性高，是石雕中的精华。他雕刻的马，就如唐代著名画家韩干画的马一样壮健雄骏；雕刻的牛，就像唐代著名画家戴嵩画的牛一样，具有野性筋骨之妙；雕的虎如出笼的饿虎，森森向上，磅礴尽致，非常出色。雕刻的一方寸大的卧螭，骤然观之，但见两螭环首掉足，蜿蜒绿波中。

    总之，看过他的作品之后，给人感觉是浑然天成，形象生动。从古到今，雕琢手艺上能与他齐肩的绝对不足一个巴掌之数，全都是一代宗师。

    罗老就欣赏过这位宗师的两件花木雕件，令人拍案叫绝。那是二枚高二寸半，横径各一寸三分，灰白色带花锦的寿山石雕。

    他分别刻上葡萄钮和瓜钮。葡萄和瓜都是纯灰色的，独取其白色略渗微红色者刻为枝叶，叶的蠹蚀处各带红黄色，浅深相接，如老莲叶一样，而且嵌缀玲珑，虽交藤接叶，而穹洞四达，更因石身如冰裂，色带花锦，平蔓亦似有枝叶横波，纷拿盘攫之势。让人惊叹为鬼斧神工之作，天下少有的精品。

    “背面这两个字是阴文，读作玉璇。”罗老指点道。

    杨玉璇的寿山石作品，其背面皆刻有阴文“玉璇”字款。

    印章上或别的器物上所刻或所铸的凹下的文字或花纹，就是阴文。

    这个杨帆懂，据说客家人屋顶的瓦片也分阴瓦跟阳瓦，凹下去的就是阴瓦，用来排水，朝天凸上去的就是阳瓦，主要作用是遮阳。

    “小伙子，这件寿星雕件让给老头子我吧！”罗老很显然是动心了。

    周文滔听了，当即摇头：“那不行，这是要送我外公的寿礼，不能随便转让的。”

    至于多少钱，压根就不需要问，他缺钱吗？以后不好说，但目前不用发愁。

    “寿礼好办，我这就有好几件不错的选择，要不要看看？”罗老也变得有点殷勤起来，他实在喜欢这件宝贝。

    周文滔不着痕迹地取回田黄石雕件，打马虎眼笑道：“不用麻烦罗老了。嗯！咱还有点事，下次请你老喝茶。”

    本来还想问问大概值多少钱的，但这老头已经动了心思，还是走为上策。

    逃出罗老的店铺，周文滔对杨帆说道：“后天有空吧？到时候我来接你，到我外公那里吃顿饭。”

    得到这件宝贝，杨帆功不可没，或者说都是他的功劳，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要邀请杨帆去做客的。

    “我就闲人一个。不过，我去参加你们的寿宴不大适合吧？”杨帆不大喜欢那种场合。

    或许，对一些想要挤入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是一个难得机会，但杨帆并不热衷、感冒。

    “没事，就吃顿饭而已，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不会尴尬的。”周文滔解释道。

    杨帆想了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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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铁胆

    古董店生意一向冷清，通常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得就是只要做成一笔，就能养活自己很久。

    唐大川跟王健正在喝茶，商量接下来怎么将店里的生意做好。王健甚至把商场那一套搬弄过来，吸引顾客。

    “咦！那不是杨帆那小子吗？听说，人家昨天捡个小漏，赚了两千多。”王健发现杨帆正在他们门外的小摊挑选，立即开口道。

    他早上得知捡漏的事情，嗤笑了很久。不就是一点小运气吗？才两千多，好意思显摆得整条街都知道？

    “呵呵！运气这东西很难说的。说不定，今天就倒贴出去，有什么出奇？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唐大川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当成一个笑料。

    王健站起来，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