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瀑听到有人按下按钮也有些惊奇,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微笑着抬眼看着牧长仙的方向,说道:“这位贵客请出价。”牧长仙这才从自己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听到沈瀑催着他出价,牧长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他师父临下山的时候将他所有的积蓄全都没收了,说是让他自己磨练一下,不要总是依靠外物。就这样,牧长仙所有的骨玉、宝物、灵丹妙药全都在他的师父那里,如果不是牧长仙解释说自己的所有灵器都是用来防身的,他的师父估计会连着灵器都一并没收。牧长仙现在储物戒指里只有几块碎银子、几件灵器和几样贴身的物件,根据刚才《阎罗判经》的价格而言,这些东西的价格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牧长仙在全场人的注视下袍子下的脸红得想要滴出水来,作为一个大门派的大师兄,牧长仙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尴尬情形?牧长仙看着台上的那一部穿天剑诀,又想了想自身的现状,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一物,打开上面的层层包裹,露出里面的原貌来。

    此物是由八柄牙签大小的小剑组合而成,和荒无的八方天牢有些相似,这八柄小剑的剑柄处也是连接在一起的,不过并不是和小剑一样的材质,而是一种清水般的透明,在灯光的照射下五彩斑斓,十分好看。八柄小剑样式各异,颜色也各异,剑尖朝内,组成一个圆环,看起来十分精美,显然不是什么凡品,只是上面一点灵气都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牧长仙双手托起此物,说道:“此物是本人家族中的众宝之一,虽然家族众老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根据家族里面的传说,此物绝对不凡。今日看见前辈的穿天剑诀,晚辈实在是万分欣喜,以此物为交换,晚辈不求拥有这本剑诀,只求借于晚辈一观,之后当双手奉上这件家传的宝物,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牧长仙这话说完,立刻迎来了全场所有人的鄙视,人家本来是来卖剑诀的,你一个穷鬼居然想用一件垃圾来借剑诀看看,真是让人耻笑。就在众大佬想要按下按钮狠狠出价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的时候,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轻语:“卖了,剩下的功法灵技也全都给他,然后让他来见我。”

    这道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像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陈年老人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却丝毫不容辩驳,如同一个将军在呵斥自己的家奴。听完这道声音,全场的人都震惊了!有的震惊于这道声音的身份,从这句话来说,这道声音的主人明显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贵客,推演出这些无敌功法的超级大能;有的震惊于这道声音的大手笔,为了这件不知道是什么的圆环居然直接将这些绝世功法直接拱手送出;还有的震惊于此人的实力,在场这么多强者,没有任何一位没有受到影响,心神全都是一震,在这道声音下心中生出一种臣服的**,但是场内场外所有人里最震惊的莫过于云冷,因为刚才那人使出的功法,竟然是《苍天语》!

    要知道,苍天语这本功法可是荒无亲手交给云冷的,虽然云冷并不知道这本功法的来历,不过绝对比之前拍卖的《阎王判经》要强上无数倍,至少是洪荒时代流传下来的不世神功!云冷认为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修习此功之人,但是今天居然又碰见了一个,而且出手竟然直接就是《苍天语》八音之中的第六音“震仙之音”,先不说威力如何,就说这种境界上的造诣就是现在的云冷拍马难及的。云冷几乎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向那人请教一下,但是云冷两世为人的冷静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云冷还是默默站在屋顶上一点动作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盯着窥天镜,眼睛一眨不眨。

    众人一炷香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是那个巨大的吊灯!一句话之后吊灯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这位大佬都已经发话了,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有什么资格插嘴?沈瀑看情形有些尴尬,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牧长仙拱拱手笑着说道:“恭喜这位贵客拍得了这部威力通天的灵技以及之后几部超级功法,为了保证贵客的安全,还请这位贵客和我们的那位至尊贵客当面进行交易,贵客看这样如何?”牧长仙舒了口气,如果他自己带着这么多超级功法走出听雨楼,直接就会死无全尸,连忙站起来点了点头,然后逃也似的跟着沈瀑走到了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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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原来是你

    第六十九章:原来是你

    沈瀑走到了幕后,沈独行却还站在台前,像是木头人一样垂手而立,面无表情。台下的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那几部功法灵技,现在一看被半路杀出来的牧长仙一下子抢走,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甚至有几个暴脾气的老不死的冷哼一声,拂袖就要离去,沈瀑此时及时地从幕后赶出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拱手笑道:“实在是对不起诸位,这次拍卖会主要是由我们的贵宾掌控,他老人家发话了,我们也不好违背。作为补偿,我们刚刚决定给众位每人一千金色骨玉权当赔礼,还请众位赏脸收下。”说完一拍手,幕后走出两排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没人手里都捧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面有一个个小托盘,小托盘里则是一枚枚储物戒指。

    沈瀑一挥手,少女们便婀娜多姿地朝各个拍卖席和包厢里走去。能继续参加第二轮拍卖会的怎么可能在乎这点钱,除了有那么几个零星的人一甩袖子将储物戒指收进去之外,剩下的人直接冷哼一声,破空而去。这一次听雨楼实在是有点过分了,邀请别人参加拍卖会,结果自己掌控拍卖会的走向,最后甚至还强行取消了拍卖会的压轴产品,真是让人无语至极。沈瀑对此只能抱歉地赔笑,其实沈瀑最无辜,平白无故受了夹板气,但是是沈瀑自告奋勇地承包了这次拍卖会,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实际上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未曾谋面的神秘贵客。沈独行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对这位神秘的贵客有点好奇,能推演出如此强大的功法之人一定不会简单,不说实力如何,就说对大道的理解就绝对超乎常人,这才是沈独行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看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人也一一对着沈瀑拱手告别。这些人不是势力比较小就是和沈家与白家交好,很少有真正出于礼貌性留下来的,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整个拍卖场里只剩下了沈瀑、沈独行、那位红衣老僧和搀扶着红衣老僧的小童子。沈瀑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红衣老僧说道:“大师请和我来吧。”红衣老僧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叹了一声,跟在沈独行的身后在沈瀑的带领下往幕后走了过去。小童子虽然不了解方丈为何得了宝贝还如此失落,但是还是乖乖地抱着手中铜锈斑斑的禅杖跟在老僧身后,很懂事地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听雨楼外面傲立的一众护法也一挥手收起了窥天镜,敷衍地对下面的观众拱了拱手,然后直接一击破碎虚空而走,不知道遁去何方。外面的一群观众看到这场盛大的拍卖会就这么草草而终,也是有些失望,大多数人都郁郁寡欢地向外围走去,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围观。众人其实最开始都在期待拍卖会之后的抢夺火拼,但是看到听雨楼的大佬都要庇护那位幸运的年轻人,听雨楼也表态说明支持到底,众人就知道,这个幸运的年轻人已经不是他们能动的了。听雨楼三个分部毕竟不是说着玩的,没有一个聪明人会因为“春雨”拍卖会的风光而忽视“夜雨”杀手公会和“听雨”情报部门两个强大分部的存在。

    云冷就是留下来的那一小部分人之一,自从听到那位神秘的贵客会用《苍天语》之后,云冷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和那位神秘的贵客碰上一面,不光是请教,更是一种茫茫人海中碰到知己的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因为云冷知道如果以他的实力硬闯或者是潜入听雨楼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次云冷决定光明磊落地和这位有缘的贵客碰上一面。云冷一踏房顶,身体立刻鸿鹄一般轻飘飘地飞起,云冷趁着这个机会,运上了自己最近才熟悉的《苍天语》第二重,大喝一声:“那位有缘的前辈,可否与晚辈一叙?”

    云冷旁边的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离云冷远远的。这小子的行为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这些年进入听雨楼之后再也没出来过的人比比皆是,这小子明显也属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一种。云冷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轻轻一踏落在屋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听雨楼,像是在欣赏风景一样悠闲自在。不出云冷所料,半柱香之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沈瀑一身锦袍,踏空而来,缓缓停在了云冷的面前,微微躬身,然后对云冷笑着说道:“贵客有请,请跟我来。”说完转身朝听雨楼后方飞掠而去,云冷不甘示弱,脚踏九转游龙步,也跟了上去。

    却说牧长仙随着沈瀑进入了拍卖场的幕后之后,牧长仙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整个拍卖场幕后明哨暗卡无数,每一道都比牧长仙强上至少一个大境界,吓得牧长仙紧紧贴在沈瀑的身后,不敢离开一步。沈瀑左拐右拐,就在牧长仙要忍不住开口问的时候,沈瀑突兀地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左手划破指尖,直接按在大门上。大门海绵一样吸收了沈瀑指尖的鲜血,然后上面的阵法纹路倏地闪烁了一下,便徐徐打开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刚刚开凿的房间,房间中还带着一股泥土的芳香气息。尽管如此,整个房间依然精致无比,雕花的墙面,光滑如镜的瓷砖,甚至屋内的几盆盆景也长得郁郁苍苍,生机勃勃。房间内一个家具也没有,只是在房间的中间有一个用灵力生凿硬刻出来的阵法,阵法边上空间荡漾,却丝毫没有粉碎的迹象,显然出自阵法大师之手。

    沈瀑先是往阵法里扔了一块金澄澄的金色骨玉,然后往阵法旁边一站,躬身伸手示意牧长仙进去。牧长仙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看着那些滚滚的空间波动的时候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也只能一步踏进阵法。牧长仙一踏进去,只感觉身旁的空间波动将自己尽数包裹,然后在一股巨大的吸扯力之下牧长仙整个人腾空而起,眼前一花,就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牧长仙站稳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清脆的柳树,春风醉人,杨柳依依,好一处美景!可惜牧长仙现在没有多少心情欣赏美景,牧长仙一只手拨开柳枝,就看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的对岸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子里隐隐传来叮叮咚咚的打铁声。打铁声清脆悠扬,像是砸在石头上的小溪一样悦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甚至有种想要躺下睡觉的安逸感觉。池塘的表面随着有节奏的打铁声泛起一阵阵涟漪,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随风摇摆的柳树的颤动频率也和打铁声和鸣,这是对天地的亲和力,也能看出打铁的那人有多么可怕!到现在牧长仙也基本上明白了,沈瀑将他带到这里估计就是为了让他去见那位神秘的贵客,而那位正在打铁的人,八成就是了。牧长仙像模像样地整了整衣领,然后走到小池塘旁边,俯下身子,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袍子下面本来就很白净的脸,才大摇大摆地朝打铁的那个小屋走去。

    小屋里那个神秘的打铁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放下了锤子,在淬火槽旁边洗了洗手,然后从有些阴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牧长仙一看那位传说中的贵客走了出来,心情很是激动,快走两步之后才看清那位神秘贵客的相貌。那位传说中的神秘贵客,推演出超级功法的无敌强者此时身上穿着一半黑一半白的盔甲,脖子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毛巾,上面还隐隐有一些未干的汗渍。再观其人,一张年轻的脸上挂着和煦如风的微笑,长得虽然颇有几分味道,但是绝对不是帅得天崩地裂那种;裸露的左臂看起来十分瘦弱,一点力量都没有,右臂上则是缠绕着一条灵动的黑色蛟龙,蛟龙的嘴部吐出一个庞大无比的巨锤,和那人的右手连在一起。

    牧长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怎么想也没能想出这位超级强者长得如此年轻!事实上,如果一个人的实力通天彻地或者是研习过一些罕见的易容之术,是可以通过变化的方法达到青春永驻的效果的,但是如果是强行改变自己的容貌和体型,难免会有些不协调,所以一般一看就能看出来,属于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但是自己眼前这人明显不属于这一类,这位超级强者绝对没有用过任何易容之术,也就是说,之前听雨楼所说的那个什么推演了十万年的老人都是瞎扯,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那些惊世功法的正主!

    牧长仙反应过来之后才感到有些失礼,尴尬地笑了一下,拱手施礼刚要说话,身后就响起了异口同声的两声惊呼:“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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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厚礼

第七十章:厚礼

    牧长仙被吓得一激灵,把已经抬起来的手重新放下,然后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牧长仙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四个人,正是沈瀑、红衣老僧、扶着老僧的小童和云冷。红衣老僧和云冷此时嘴还没有合上,脸上满是震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荒无。旁边的沈瀑并没有比这两人强多少,指着荒无的手指都在颤抖,只是因为训练有素而没有惊呼出声。

    小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衣老僧,然后又吐吐舌头重新低下了头,小童也不知道老僧今日是怎么了,和平日里那个万事不入眼的他截然相反。云冷看到荒无之后先是惊呼了一下,然后小步走到荒无面前,缓缓跪下,双手拄地狠狠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低头说道:“见过恩师。”荒无这才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视线移开,说道:“你还有救,以后为我做事吧。”云冷听了这话神色立刻转变成狂喜,又叩了九个头,然后将自己的灵魂本源分出一份,打进了荒无的识海。

    荒无抬起左手,毫不生涩地结了一个印,就将灵魂本源炼化成一道烙印,然后沉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云冷此时感觉到自己和荒无之间多出了一些联系,不光是命运相连,甚至如果荒无愿意,一个念头云冷就会魂飞魄散。

    荒无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又多了一个小弟的荒无心情似乎不错,转身大踏步回到了刚才锻器的小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云冷脸上一贯的冷漠早已经消失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毫不加掩饰的喜悦和激动,这几天跟着荒无的云冷早已经知道了荒无的恐怖,再加上今日的拍卖会,终于压倒了云冷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今日实在是抑制不住,终于在荒无面前收起了以前的那些自负,正式向荒无投诚,从此也彻底和上一世的自己说再见,解开了一大心结,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

    红衣老僧看着荒无的背影,眼神中已经远远不只是震惊,更是多出了一种崇拜的神色。一只手摆了摆,小童示意,将手中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那柄禅杖递到老僧干枯修长的手中,对荒无行了一个佛礼,缓缓退了下去。

    老僧知道,以荒无的实力不回头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荒无并没有多少反应,老僧却也并不着急。老僧将禅杖竖立过来,看似轻盈地往地上一放,原本已经因为灵压外泄而变得坚实无比的地面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洞。老僧双目炯炯,禅杖落地的那一刻,牧长仙产生了那么一瞬间的幻觉,似乎以那柄禅杖为根,老僧变成了一棵古老无比的参天巨树。这棵树长得苍劲挺拔,树干中像是流淌着滚烫的血液一般,周身灵气氤氲,凝结成一滴滴灵气露珠挂在如玉的叶片上面,晶莹剔透,苍翠欲滴。最主要的是,这棵树的后面俨然是一轮高高挂起的白金色巨日,巨日还有旁边一圈彩虹般绚烂的光环,仔细看时,还能看见光环上面的一段段佛经,心志不坚定的人只要看见哪怕其中一个字也会直接被佛法度化,遁入空门。

    牧长仙缓过神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知何时额头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那种面对接近神祗级别的宗教渲染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多么的可怕,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绝对不是虚话。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恢复正常的小老头子,牧长仙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下决心,此间事了就再回到师门去闭关修炼,不练到诸神境誓不出关。牧长仙现在算是意识到了,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卧着猛虎藏着蛟龙,连一个珠机门的拍卖会都能出现这么一档子事来,实在是让人后怕不已。

    荒无这时候一推门从里面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神色竟然异常地有些兴奋,随便地抹了一把头上脏兮兮的汗珠,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物,快步走过来递给了云冷,脸上竟然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和得意。

    云冷跟着荒无也算有几天了,但是云冷印象中的荒无永远是一副笑呵呵的邻家男孩的样子,看似十分平易近人,但是其实冷若冰霜,哪里见过荒无这样激动的神情?当荒无把东西递过来之后,云冷也不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默默躬身,双手接过那物,然后又冲荒无拜了三拜,才拿起那物细细端详。

    云冷手中此时托着的是一个漆黑的木盒,木盒上面的黑色诡异至极,像是缓缓流淌的黑色小溪一般,在木盒上面不断流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云冷灵气一运,直接从体表喷涌而出,在云冷的双手处形成了一层类似手套一样的灵力薄膜。云冷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固定住木盒的下端,另一只手把住木盒的盖子一用力,只听到“啪”的一声,木盒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木盒原来另有玄机,虽然外面是一层木质的材料,但是里面则是一种能够发光的蓝色矿石,这种不知名的蓝色矿石在荒无的加工之下有了不可思议的隔绝灵力的效果,刚刚云冷一下子将木盒打开,直接破坏了里面原有的阵法,压抑已久的灵力如同潮水般从小盒中往外涌出,直接将牧长仙和云冷吹得倒飞出去,一阵风而已,竟然有如此威能!

    荒无倒是老神在在地站着没动,身后的白色披风似乎根本不受这阵风影响般连动都没有动。红衣老僧却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左手反抡起禅杖砸在地上,身体接着这个反冲力直接冲上云霄;右手结了一个金刚佛陀印,然后口中佛经默诵,天空中的灵气像是被老僧身上的佛性吸引过来一般疯狂地汇聚而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浑圆巨大的金色大钵。整个大钵遮天蔽日,足有一个山头那么大,此时老僧的双眼如同两团炽热闪亮的火焰一般,口中沉声喝道:“哆!”大钵就毫不由分说地扣了过来,连同荒无的小屋和整个山头都被这个大得夸张的钵罩了个严严实实。

    云冷刚被灵力冲飞,还没等落地,就感觉眼前一黑,天空被一个巨大的影子给吞噬了,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云冷终于砰地落在地上,刚想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天空又突然恢复了光亮,刺眼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给初秋的天气带来一丝温暖,这么不平凡的一幕,却有着一种对比出来的宁静。

    云冷从地上一下子蹦起来,入眼却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景象:整个锻器室方圆三百米之内被刚才的灵力风暴破坏了一个干干净净,地面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砍过一样,一道道界线分明的沟壑为场面平添了一分凄凉。之前的一排杨柳树已经被绞成齑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植物根茎特有的刺鼻气味,让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烟尘散去,云冷也才看到了四个人影。牧长仙一身白衣胜雪,沈瀑一袭黑袍傲立,两人身上都是一点尘土都没沾,而且气息都十分平稳,真不愧是人中俊杰!红衣老僧此时红袍则是有些凌乱,气息也很不稳定,左手勉强地拄着禅杖,颤抖的衣袍显示出老僧此时多么吃力。老僧右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当老僧冲着荒无将手伸出来的时候,不论是云冷、沈瀑亦或是牧长仙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老僧此时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不是因为被利器割伤,而是直接从毛孔震出来的血雾。透过血雾,众人才能隐约看到老僧那已经接近白骨的手掌中所握之物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一根根白银色的细针,但是因为血雾太浓,所以看不清楚。

    荒无冲着老僧点了点头,虚空摄物将老僧手中之物拿了过来,卸掉了右手的万化真龙铠甲,灵诀一引,一道由灵力凝成的水柱就凌空落下,将本来沾满鲜血的那物清洗干净。荒无洗干净之后动作突然一变,将手中之物零散甩出,八道破空声如同鹰隼的厉啸般以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朝云冷飞去。云冷哪里有反应时间,脚下九转游龙步步步生风,金龙咆哮,至尊之象油然而生。而云冷双臂则是挥舞起来,用出当时和荒无偷学的《沧浪绵掌》,身旁如同有无数浪潮翻滚,将迎面而来的厉风消弱了不少。云冷身体往后倾斜了一些,从丹田里运起一口灵气,看到时机成熟,云冷直接将打出本命功法《苍天语》第二重,一声怒吼,声音从口中轰然扩散而出,和空气形成的共振一下子就打乱了那八道破空声的力场,再加上这么一层层削弱,八道破空声终于不堪重负,一根接着一根叮铃铃地落在了地上。

    云冷走上前去,低头一根根将这八个东西捡起,放在手中一看,才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这是八根长度与食指一般,粗细如同粉笔的空心圆柱体,中间完全是镂空的,但是当放在手中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圆柱体内空气的律动。这八根类似金属的圆柱体外面雕刻的图案也尽不相同,而此时,外面都缠着一根根金色的佛门锁链,梵音浅唱,与银白色的银针交相辉映,煞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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