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女……”
叶青玄双眼一瞪,一口气没顺过来脖子一歪,晕死了过去。
以为将叶青玄斩杀掉的柳如是翻身上马飞驰而去,白色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道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三天十天又或者半个月,也有可能只是几个时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郑孝悠悠醒来,模糊的视线中隐约可见两道人影正缓步向他这边走来,耳边还隐约能听见两人模糊不清的对话。
“咦!二叔,你看前边路上好像躺着一个死人。”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道。
“要你说。”被称作二叔的人抬头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名年轻孩童的后脑勺上“既然躺下了那肯定就是死人了咯,这还要你教我啊,别以为你上过几天私塾看过几篇课本就到老子面前来卖弄。”
年轻孩童被他二叔这么一顿臭骂而后不再作声,而是蹑手蹑脚的快步向叶青玄跑来。
“别靠近他。”
见孩童向叶青玄跑去二叔猛地一声咆哮,孩童吓得身体一颤,顿时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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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活埋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出来种地除草也能看见死人,真他娘的晦气。”
“要不我们将他埋了吧!这大白天躺在路边多不好啊……”孩童睁着黝黑的眼睛,一脸纯真且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二叔。
一听要把自己活埋叶青玄顿时急了,奈何身体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来,想开口说话更是倍感吃力,叶青玄刚想开口说话孩童的二叔说道“要埋你自己埋去,反正我是不会埋的。”
说话间男子将手中的锄头抛了出去,这名孩童还小,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一把锄头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不轻,见锄头从二叔手里脱手而出并向自己飞来孩童连忙闪开,孩童闪开的同时叶青玄缓缓睁开眼,可还没等他彻底挣开眼睛抛飞过来的锄头瞬间落在了郑孝脑门上。
砰!
砰的一声脆响声落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的郑孝直接再次悲催的晕了过去,他这一睡便是一睡不起,这一睡就是两个月,当然睡的不是别人家的床,而是那名孩童辛辛苦苦为他挖掘出来的一方矮矮的坟墓。
叶青玄被活埋了,是真的被活埋了。在他失去了意识之后那名孩童那凶恶的二叔根部不理会孩童以及无声躺在地上根本没死去的叶青玄,这名孩童则是被吓傻了,都说死者为大,对一个死人这样那可是大不敬,虽然这个年月国家到处征兵,见到死人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他对于二叔这样的行为还是不能容忍,可是他还小什么都做不了,年仅六岁的他还得依靠二叔生活。
才不过六岁的他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就难产死去了,在他三岁那年随着上善青冥两国边境摩擦的加剧国家到处征兵,父亲也被迫抓去当兵了,那时二叔在得到消息后就提前几天逃到深山里面躲了起来,等到士兵们离开他这才又跑回了村庄上因此而躲了过去,父母都不在身边三岁大的孩童只能由他的二叔抚养,而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道德败沦亡的二叔可以想象这三年来这名孩童是过着如何一个寄人篱下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是一个坚强到令人心痛的孩子,他的名字叫李不二,一个看起来傻傻的却注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名动天下响彻乾坤大陆的名字,因为在他遇到叶青玄的那一刻起他的一生就已经注定了不平凡。(咳咳!说多了,这只是后话。)
锄头砸在叶青玄头上后掉落在叶青玄身前,李不二那弱小的心脏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随即侧过头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叔,因为激动弱小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隐隐有泪花闪烁,这一刻,这个在他看来身边唯一的亲人又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瞪,瞪什么瞪。”
大概是发现自己做的有点过了想要掩盖内心的窘态,也许是最后的一丝良知尚未泯灭,男子冷声咆哮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把这晦气的东西给我埋了,要是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回来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男子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道旁只留下无声躺着的叶青玄以及一个弱小的孩童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一横一竖,一站一趟,一生一死,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画面,怪异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凄凉。
回过神来之后李不二伸手一把抹掉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随即蹲下身去拉起叶青玄的手便向道路旁边的树林脱去,奈何叶青玄太重,李不二又太小,才刚开始李不二便是手头一滑,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稚嫩的手掌更是因为一不小心按在了地面的枯枝上而刺破了皮,很快鲜血便染红了整个手掌。
但是李不二没有停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若是在天黑之前没有回到家他就得饿肚子了,二叔的话绝对不只是吓唬他,这些年来这样的事事情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因为长期的营养不了李不二没有同龄孩子一般的体魄,身体偏瘦,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的苍白,一双小手更是因为长期帮二叔干活而磨出了老茧。
但他没有怨过谁,他不怨一生下来就弃自己而去的母亲,父亲被抓去充军他更不知道该去怨谁,年仅六岁的他对于国之一字的含义更是模糊的很,国破家亡他不懂,战场他也没见过,父亲为什么会被人强行带着他也不懂,在看到父亲临走之前那舍不得放不下的神情他便知道父亲当时是身不由己的,所以他不怨自己的父亲。
至于二叔他既不恨也没有爱。
在接近两个时辰的努力下李不二给叶青玄的坟墓终于大功告成,不过那也只是占地两个平方不到的一个简单粗糙的坟头而已,没有墓碑,就更加没有名字。
将最后一把泥土撒上坟头后李不二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即一屁股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此时的李不二显然疲惫到了极点,做下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起来,不是他不想,是他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体力了,试想一个不过六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独自一人前前后后亲手挖下坟墓并将叶青玄埋了下去,这份执着要是叶青玄还看得见不知道他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感动呢!
李不二显得异常的疲劳狼狈,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脏的不像样子,灰头土脸,最令人心疼的还是那双小手,虽然二叔临走的时候将锄头扔给了他,但在在长达两个时辰的挖掘下来他现在手上全是水泡,更是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给叶青玄准备好的新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李不二现在不急着回去了,因为他知道就算现在回去自己还是会饿肚子。
略显惨淡的月光下一道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穿过树林出现在林荫大道上,然后顺着大道缓缓向村庄走去,在那瑟瑟发抖的树枝映衬下留给人一道孤寂落寞的背影。
叶青玄这一睡便是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他已经死了,准确的说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假死,除了心脏还在微微跳动之外身体其他各个机能几乎全部处于休眠状态,对于外面的天地异象他就更加不会知道。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叶青玄被活埋的第三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咔嚓!
一道闪电撕裂长空,随即便是倾盆大雨,这瓢泼一般的大雨一下就是半个月,使这本来就地势低洼的村庄几乎成了一汪泽国,滔滔洪水险些将其整个村庄乃至方圆十里的人家淹没。
半个月后洪水退去,使得人心惶惶的村名门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就在洪水退去之后便是艳阳高照烈日当空,气温一下子呈直线飙升,仿佛十日耀空般燥热难耐,无比炎热的天气使得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村名门再次神经紧绷,一场干旱即将到来,比起之前的水涝这场干旱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在这烈日的烘烤至下树木凋零,农作物衰败,地面更是由于高温的烘烤而裂开一条条裂缝,使得方圆百里的村名门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洪水退去旱灾接踵而至,好在旱灾也在维持了半个月后悄然离开,这一天苍天的脸阴沉的可怕,仿佛他的子民们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因此故意降罪惩罚他们。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气温骤然下降,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方圆百里便被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这场大雪一下便没再停下来,又是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这时村民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暴雨干旱暴风雪相继出现交替变换,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不免让迷信的村民们只能想到的就是得罪了神灵。
这件事情一下子在周遭方圆传开了,大道尽头的村落边上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一栋矮矮的茅草屋里李不二的二叔无力的躺在床上,至从那天从林荫大道上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手脚冰凉四肢乏力口干舌燥脸色苍白,经过那件事情传开之后可能是心里作用他更加的感觉自己整个人越加的不好了。
房门无声打开,随后李不二猎手咧叫的端着一碗汤药来到床边,见李不二进来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骂他,他现在哪里还有力气骂人,已经感觉到自己就快要死掉了,人都快死掉了还是多积点口德吧!一想到这三年来对李不二的种种男子心里五味杂陈,愧疚的不行了。
“给!”
李不二将熬好的药递给二叔,二叔迟疑了片刻随后伸手接过,见二叔接过药李不二顿时转身走了出去,来到茅草屋前便顺着大道一直向前方的树林跑去。
那里是叶青玄坟墓所在的地方,他每天都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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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神刀营
尽管李不二经历了一般孩子没有经历过的坎坷,心上已经上了枷锁,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很多时候他的无助不是不想说,而是找不到人去说,至从将叶青玄葬在这里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看看,尤其是在滂沱大雨时他担心大雨会冲垮他的坟墓,所以会不间断的来回于这里与那个不算家的家。
偶尔说说心里话,会对着坟墓诉说自己的委屈,会将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点点滴滴说给坟墓里的那个人听,不管叶青玄听不听得见他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哪怕躺在坟墓里的只是一句冰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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