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他已经被你们打败了?”戾天冰抬头望着疾灭,紫魄乃万恶不赦之邪人,若他被除掉,那么戾天冰心里自然高兴。
“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任何为害苍生的机会了。”疾灭仿佛自言自语,而后望着戾天冰,皱眉道:“你真不知道紫魄为何要杀你?”
“真不知道!”戾天冰认真摇头回答。
闻言,疾灭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在那不停踱步,不时捋捋白须,一副深思的模样。
时间,便在这般情况下缓缓流过,戾天冰疑惑望着疾灭,而后者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在回忆方才那场战斗,所涉及的细节。他乃是久经世事的老怪物,一辈子在大陆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雨,此刻摆在他面前的问题被他慢慢剖析开来,灵光渐渐在脑海浮现。
“你有没有听见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语,或者做过奇怪的举动?”疾灭倏地出现在戾天冰面前,那张充满皱纹的老脸与少年的脸庞只有三寸之遥。
戾天冰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不禁大喝道:“你吓死我了,大惊小怪的。奇怪的话语?奇怪的举动?”戾天冰皱眉深思,他的体力早已恢复,他干脆坐在一颗老树的树根上,一阵阵香传来,微风习习,暖日照耀下,地上露出树叶间阳光支离破碎的模样。
“好像没有……啊!我想起来了,他……他嘴里重复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股气息……’什么的。”戾天冰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眸子里闪现着激动的神采。
“气息?气息?”疾灭皱眉喃喃,思考着,甚至他都不介意戾天冰话语中的冒犯之意。
“你修炼的斗气,是什么名字的功法?”此刻的疾灭,那副猥琐懒散的样子早已消失,他仿佛想到了问题的突破口,陡然激动出声。
“嗯……我修炼的是……”戾天冰闻言,连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可话到一半,他陡然抬头,用那双清澈的青眸,望着疾灭,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你要是想知道紫魄为何杀你,就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疾灭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声音提高了几分,甚至一丝丝威压开始压迫着戾天冰。
“我……我修炼的功法,叫天灵诀!”戾天冰忐忑不安地犹豫着,然而感受到四面八方来自疾灭隐隐的威压,他深知此事不可马虎,否则,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
闻言,疾灭口中呢喃着天灵诀这三个字,下一刻,猛地一惊,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竟是露出了震惊之色,心智强大老奸巨猾且涉世多年的他,在此刻,于心中,缓缓地充斥着一股骇然!他原本深陷的眼睛,因睁大,而更加深陷了。
疾灭颤抖着,身体激动地颤抖着,内心泛起一道道强烈的涟漪,仿佛正在经历着令他真正震撼心灵的事!
“天灵诀?你是说天灵诀?!”疾灭猛然冲到戾天冰身前,霸道地将其一把拉起,怒目圆睁,森然道,“你没骗我?!”
戾天冰吃惊地大叫着:“喂!你……你那么紧张干嘛?你……你弄疼我了!”他从疾灭手中挣脱出来,有些埋怨地望着这此刻仿若沧桑了许多的老者,整理着衣服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件事来。他知道疾灭的表情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当疾灭听到天灵诀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种震撼,令得他开始疑惑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说谎?”戾天冰站好身,语气之中也是多了很多严肃。
“你老子是不是戾心?”疾灭冷声问道。还没听到戾天冰这些话语时,他知道如今衰落的戾氏家族只剩下戾心一人,因这些年戾心隐居于雪灵山,且踪迹不定,故而大陆上一些老一辈之人皆认为,戾氏家族如今只剩戾心一人。因戾心的踪迹飘忽不定,导致一些人认为他早已离世。不过,一些老一辈之人老谋深算,深知戾心是隐居于大陆之争之外,且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是为了躲避如今依旧强盛的五叶神的追杀!!
“你……你怎么知道?”戾天冰双眼瞪得滚圆,紧张望着戾心。
“天灵诀,乃是戾氏先祖戾天灵呕心沥血之作,其子戾天泣资质不凡,甚至比他父亲还犹有过之。千百年前,将天灵诀练得炉火纯青的戾天泣一举将五叶神神主煞打成重伤,令得大陆于战争的阴霾之中重现光明。说起来,我与你老子还算结缘,他,才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一心想找高手切磋。当年败在我手下,却虽败犹荣,他向我讨教,一心修炼。他对武学的痴迷,连老夫都自愧不如。戾心那小子见我如见知己,告诉我很多事情,也想拜我为师。可当年,我有苦难言。因他资质同样不俗,当初小小年纪便有剑师实力,可他偏偏不懂如何深入运用武技,因此,他资质虽过人,然而却悟性略低。当年与他一别,距今也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年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岁月弄人啊!想必他现在的实力应该比我弱不了多少吧?”疾灭在戾天冰震惊地神色中道出了往事,真是缘分弄人,想不到疾灭与戾心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然而戾天冰听完后,不知为何,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股仇恨之意,斗气汹涌地涌现出来。
“你放心吧,戾氏家族与五叶神的仇,我发誓不向外人提及半点。当然,当年五叶神侵犯大陆,早已是与大陆上任何一个生灵结下了仇。然而,五叶神确实很强,强大到一种现在的你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的程度。”疾灭甚至已经放下了身段跟戾天冰交流起来,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憋在胸中的浊气,又道,“我猜已经修身养息上千年的煞快重现大陆了,到时候,斩杀他的重任以及重振家族,就由你来承担了。既然煞,对于天灵诀有灵魂深处的惧怕,那么你就应该把天灵诀不断地加强起来,因为煞怕你天灵诀的第十阶……等等!”疾灭猛然站在原地,愣在那。
“怎么了?”戾天冰见疾灭突然神色变化,连忙问道。
“难道说……紫魄是为天灵诀而来?”疾灭突然兴奋道。
“为天灵诀而来?呵呵,你说笑了,天灵诀乃戾氏家族的至宝,就算紫魄得到了,他也不能修炼,因天灵诀只有戾氏族人才能修炼,若是外人强行修炼,轻则走火入魔,五脏六腑剧损,重则当场暴毙身亡。这紫魄,若是为天灵诀而来,那么以他的机智,决不能想不到这点。”戾天冰闻言,不禁笑出声。天灵诀乃先祖呕心沥血之作,乃戾家真正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故而先祖早就在内设置秘法,血脉传承而下,只有戾家族人才能修炼。
“你果真是单纯,涉世未深。在这个大陆上,真正与你戾家有世仇的,就只有五叶神了。难道这紫魄,就不可能……是五叶神的人?”疾灭低下头,双眼眯起,似有深意地望着戾天冰。
“你是说……紫魄是五叶神派来击杀我的?他们并非为了天灵诀,而是为了将戾家的血脉,从大陆上彻底抹去,只有这样,牵绊五叶神的天灵诀也会自然而然断了传承?”戾天冰皱眉沉吟,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出声。
“恐怕……你父亲也被五叶神盯上了。”疾灭凝重接着道。
“可是,为何他们不早早动手,偏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戾天冰更疑惑。
“天灵诀对于五叶神神主煞来说,无疑是噩梦般的存在,而深刻感受到天灵诀威力的他自然对天灵诀的气息很熟悉。这紫魄,在这种时候出手,只能说明,煞,把那气息的感应传授给了紫魄。也说明,煞快要出关了,或者,已经出关!”疾灭皱眉答道,“一种情况,煞早就醒来,于是他或许会派人将最重要的绊脚石解决,再重新考虑对大陆侵犯,因伤势还未完全好,或者又继续闭关,但这二次闭关的时间,绝不会很长。另一种情况,那就是煞早已回到黑暗之域,而后派人出来寻你与你父亲。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都是不利的。”
闻言,戾天冰惊道:“那现在怎么办?”此刻的他就算担忧疾灭对自己说谎,他也只能选择去相信了。至于戾心,戾天冰此刻担心已是无用,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
“凉拌。”疾灭懒洋洋地说出这句话,随机在树根上躺了下来,翻了翻身,还吧嗒吧嗒了下嘴巴。
戾天冰在原地呆立了几秒钟。
“算了,反正这些事也跟我没关系!哼!”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跑。
“站住!”陡然一道惊天怒喝传来,如雷一般狠狠地轰鸣在戾天冰的脑海,让得他在这一刻,脚步如被地下恶魔用力抓住,无法动弹半步。那灵魂深处,更是有着一股淡淡的恐惧感。
疾灭站起身,朝戾天冰走来。他每走出一步,戾天冰便愈发感觉一道淡淡威压再次于全身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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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血魔学院开学!
疾灭站在戾天冰身前,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看你,嗯?你这样如何去打败煞?如何去打败五叶神?嗯?遇到一点挫折就气馁?还说与自己毫不相干?嗯?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你爹?如何对得起……那些曾经为了戾家、为了大陆所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戾氏列祖列宗?!”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戾天冰的脑海。
戾天冰愣了,他呆呆地站在那,目光竟出现了茫然。是啊!就自己这番模样,怎对得起戾氏世代先祖?想着想着,泪水兀自从这个单纯少年的脸庞上流了下来,浸湿了脸上敷在伤口处的药布。
“哭?哭有什么用?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疾灭在一边讽刺着。
戾天冰对于疾灭的话语仿若未闻,他用手轻轻地抹掉眼泪,而后,双膝竟然跪了下去,朝着雪灵山的方向。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今天我跪的是戾氏先祖,我当之无愧。先辈师祖们,冰儿不孝,冰儿对不起你们,冰儿不应得过且过,萎靡不振。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冰儿的一生,冰儿的修行之路应当由冰儿自己决定,将来冰儿定会出人头地,斩杀煞,荡平五叶神,为戾家争光,重振戾家威名!”戾天冰站起身,仿佛看清了很多东西。
“哼!能认识到自己的过失难能可贵,然而光有想法还不够,以后要用行动证明你今日在此所说之话!”疾灭双手环胸,仰着头,眼睛斜视戾天冰。
“多谢前辈教诲,天冰定会铭记于心。”戾天冰恭敬抱拳,低了低头。
“哟呵!才夸你几句你就以为你很正经?少说废话,过来!”疾灭双眼一瞪,猥琐的样子又出现了。
戾天冰不敢违抗,缓缓走近疾灭。只见疾灭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猛的青光闪耀,戾天冰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疾灭的双手吸去。疾灭双手灵速流动,青芒如风,在戾天冰身体周围飞舞。疾灭双手结印,身体旋转起来,施展出各种姿势,双手以微妙的角度不断在戾天冰身体各处挤、推、压、按……
青光包裹住戾天冰,风灵速缠绕着他。
“喝!”疾灭一声大喝,双手青光大盛,只听见戾天冰突兀地闷哼了一声,有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但还是靠意志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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