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的拱手后便退下了。于是他们继续在后厨里查找,我便摇摇头走了出来,望着院子一角的一颗大树出神。我心想,那个冯如意确是内禁卫无疑,什么都可以装,宦官如何装来?早先马将军也提过此人,说他是内禁卫实际上的最高指挥,是成帝在大内从小一起的玩伴,是皇帝真正的心服。他的画像我也见过,确是那个样子无疑。可是为何冯如意会出现在河西路,却是一个谜团了,成帝如果委派他重任在外,则自己断然不会离开京城。既然成帝离京,那么为了稳固京中,则必然留下心服冯如意。此番他却违背常理涉入了方文中一案,看来背后一定大有文章了。如今看来想从这条路解决河西问题,是比较困难了,只好再想其他办法了。
就在我出神时,侍卫跑来拱手道:
大人!军医要我来报,那位受伤的人已经初步治疗过了,他的伤不是很严重,大人可以去探望他了!
我点点头,于是满怀心事的便径直去了东厢房。
此刻向中全缠了一头的绷带,脸上涂满了药水,红一片紫一片的,很难看。他坐在床边,短-枪早就被收走了,如今便穿着破衣服,一副死了娘的表情靠在一旁。
我走过去拱手道:
你没事吧!感觉好些了吗?
奶奶的!哎呦!......那个臭娘们,早晚要报回一箭之仇!
他的发音有点含糊,应该是下巴伤还没有好的缘故。说着他便揉了揉下巴,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我道:
你还来干什么?看老子出丑?跟你说,要不是山路崎岖难行,加上老子怜香惜玉,如何会着一个女人的道?你可不要小看我,早晚取你性命!
得了吧!
我一扭身便坐到椅子上,抬起腿叠在一处悠闲的样子,然后抓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道:
你这个德行,就是要我死也值了!
你!你还说风凉话!
少来!你如今不是阶下囚,还是托我的福呢!你告诉我,那块玉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不然我们没办法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就会失去玉牌的线索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哎呦......我跟你讲,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不是敌人?那你还要杀我?
谁让你带着官兵到这里了?那我必须杀你!
哦?那你还是承认,跟这里的人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
那为何我带兵到这里就不行呢?
总之,你少问那么多。反正如今我已经不想杀你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好吗?
不行!你不告诉我玉牌的事,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你!哎呦......老子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干嘛还揪住不放呢?
关键是你太可疑了,不仅在紧要关头我几次见过你,而且这次,你显然是与玉牌有直接关系,我如何能饶了你呢?再说,你胸口的花纹那么扎眼,我做为堂堂三品大员,如何会视而不见呢?
这......嗯!
他长吐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发现了,不妨告诉你,老子就是凉州人,爹妈是外族不错,可是老子确是凉州出身的,这点有户籍可考呀!你不能光凭这点,便认定我是外族的奸细!
哦!可是一纸文书多好弄呀,几十两银子便可到手。就凭你胸口的图案,我就可以关你到死为止!
咳咳咳!你也太狠了吧!我跟你确实没有仇恨呀!
谁说没有?在沧州!
那次我没有跟什么人合谋呀!你冤枉我!
那你在沧州干嘛?我出现在哪里,你便出现在哪里,我到了河西,你也到了河西。你倒说说,你绞尽脑汁,追踪我这个钦差,意欲何为呢?
这......这都是巧合嘛!反正我不是反贼就是了!
不是反贼,那是什么?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饶了你的!我马上就叫官兵穿了你的琵琶骨,看你以后还作乱犯上!
别别别呀!哎呦......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他揉着脸,一脸苦相道:
实话告诉你,我是西凉王帐下四品的带刀侍卫,奉命寻找太子的,跟你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我们的目的?
是呀,你难道不是洪大学士的人吗?我知道,你是梁劲带出来的,一定是听他的吧!洪大学士一直在寻找太子,于是把梁劲派到了沧州,不想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还好阴差阳错,拿你这个小子顶上了。如今太子离开了沧州,很多人都误以为,你就是失踪的太子,因此纷纷想要在路上劫持你......
啊?我怎么可能是太子?
我吃惊的心里想到,当初楚天雄当面指认我是太子,看来所言非虚,定然是他误会了之后,惹出了更多的乱子。向中全接着道:
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解决了五路人马了。不过最近接到王爷的指示,他认为,如果实在不行了,就找个机会除了你,这样以来,大家都以为太子死了,那么真正的太子便安全了。所以这次你率兵到此,我认为是个一劳永逸的机会,所以就决定下手。没想到,出了差错,这山寨里的高手都不见了,我想,大概那些人知道上当了,所以就撤走了,因此便不想打你主意了!
可是你没有说到重点,那玉牌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玉牌是前朝锦衣卫的千户兵符,掌有者便是方文中的父亲。当年前朝主力在河西兵败之后,他便隐姓埋名,带领了几千锦衣卫在河西路居然做起了生意,并很快通过武力夺取了本地豪杰的势力,并安稳下来。太祖开国后他还堂而皇之的做了三品空官,因此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那么天下的前朝余孽们,都会欲杀之而后快的。所以这块玉牌成了他的命-根子,如今他亡故了,牌子传给了私生子方文中。如今我探知河西有一部分反贼,意欲抢夺此物,要挟方家作乱,因此便与那方文中商议定,由我将此物转交西凉王保管。不想事败,出了差错,我们的书信被反贼劫走,修改了会面时间和地点,因此错过。今日方知玉牌已然在你手中,虽然方文中下落不明,但是玉牌既然安全,我的任务便不算失败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可是......你说了这许多,该不会就是单纯的想脱罪吧?
喂!哎呦......我疼成这样,还说那么多谎话做什么呢?你有良心没有?我可是西凉王的人,不是坏人!你看,我还有腰牌呢!
说着他从腰际摸出了一小块金色的腰牌来,我看那上面写着西凉府三个字,背面是锦衣卫。然后他挺了挺胸道:
怎么说也是同为朝廷出力的,你以后应该对我态度好点!
喂!你刚刚还说要杀了我,如今还想要我对你态度好?不太可能吧?在没有得到西凉王有力的证明之前,你就是一个嫌疑犯,按你的说法,目前你应该没有什么任务了,那就好好在这里养病,没有我的命令,不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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