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罗南月的心机怎么会看不来李进忠的想法。但是知道李进忠肯定不敢直接开口说想学射术,于是从某一天开始,上山的时候他总是让李进忠带着一把香上山。山上后,罗南月开始练箭的时候,便让李进忠将一炷香插在地面上,退后十丈然后仔细看着香火,一定要看着香火燃烧完毕为止。李进忠虽然好奇,但是却也照做,他心想,这可能是二少爷让我为他记录时间之类的事情吧。一天下来,李进忠整整盯着烧完了十多柱香,眼睛酸涩疼痛,十分的难受。罗南月道:“小忠,怎么了?”李进忠忍着眼睛的疼痛对罗南月说:“少爷,没什么。”罗南月微笑着也不说话,带着李进忠下山去了。次日,依旧是如此,李进忠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偷瞄了罗南月一眼,见罗南月正凝神静气的在练射术并没注意自己这边,于是李进忠赶忙闭上眼睛,让眼睛稍微的休息一下,可刚一闭上,耳边就传来了罗南月的声音:“小忠,忘了我是怎么说的吗?一定要看着烧完。”李进忠慌忙睁开眼睛,满脸羞得通红,罗南月道:“别再偷懒了,继续盯着烧香。”此时的李进忠有一种回到了当初孩童时代练杂耍时候的感觉,李进忠强撑这熬过了今天。当回到罗府,满眼通红的李进忠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晚上。

    就这样,每天都是看烧香,李进忠只感觉自己好像离瞎已经不远了,有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幻觉,明明很远的地方,自己看来好像就近在眼前,明明很小的东西有时候看起来却非常的大。就在这混乱快要把李进忠逼疯了的时候。罗南月终于对李进忠说出了事情的原委。那日,罗南月并未练箭,而是来到李进忠的身边对他说道:“小忠,看了这么久,你觉得那香火有多大?”李进忠回到:“少爷,一看是,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点若有如无的香火。但现在,我见到的香火足有酒坛大小,香火里的火焰,翻腾跳跃我都能看的清楚,少爷,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会不会瞎?”听完李进忠的描述,罗南月惊诧莫名,心道:“小忠居然天资如此之高。想自己刚学目力的时候,极限也就能看到碗口大的香火而已,更别说能清楚地看见火焰的翻腾了。”想到这里罗南月对李进忠说:“小忠,你不会瞎的,我是在教你射术的入门。”李进忠闻言大吃一惊,道:“射,射术,少爷你,你是说你教我,射术、”罗南月微笑的解释道:“射术最为重要的便是目力,这一个多月让你看烧香,便是训练你的目力。”说罢罗南月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份卷轴递到了李进忠的面前道:“小忠你现在的目力已经入了门,能将实物看大,这便是目力的最基本要求,东西越大,你命中他的机会也就越大,知道吗?”李进忠双手接过卷轴,依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罗南月继续说道:“这份卷轴上有两套功法,一套是教你怎么灵活控制你的目力,这样可以避免你整日觉得出现幻觉的症状,学会以后,你想发动目力就能发动。而这里面还有一套是教你如何将快速移动的东西看慢的方法,我本想亲自教你学会的,但是我没时间了。只有你自己学。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学成应该不难。”李进忠刚刚才回过一点儿神来,罗南月的话又把他带到了震惊当中。

    李进忠这次没有选择持续的震惊,因为罗南月的一句我没时间了,让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开口道:“少爷,您为什么说时间不够了。您难道有什么事?”罗南月心里顿时大感温暖,五年时间,李进忠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李进忠对射术的渴望罗南月心知肚明,但是当罗南月说出与射术相关的东西时只是顺口说了句时间不够,居然被心思缜密的李进忠瞬间抓住,看来李进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罗南月苦笑着道:“小忠,接下来你听我说,别打断我,我交代完毕后你将在以后自己选择和面对你的人生了。”李进忠刚要开口,罗南月挥手打断说道:“听我说。”罗南月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开口。

    “第一,这山上的房子我送给你,里面给你准备了一些银子足够你几年的花销了。第二我希望你能把我给你的卷轴练会,第三,杜二叔今后会在广平东赌坊坐镇,今后如果你学会了卷轴上的功法你可以去找他。”一口气说完这三点,罗南月稍稍缓了口气继续道:“这三点你能做到吗?”李进忠得到说话的机会慌忙接口:“少爷您到底”话没说完罗南月便挥手阻止李进忠继续说下去道:“先回答我,能还是不能。”李进忠听到此话立马跪在了罗南月的面前道:“少爷的吩咐小忠一定照办。”罗南月这时露出了笑容,伸手扶起了李进忠道:“现在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李进忠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道:“少爷您说您时间不够了到底是何意?”罗南月答道:“我将离开肃宁.”李进忠似乎小小的放了一下心,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接着问:“少爷您要去哪?”“戚家军军营”罗南月斩钉截铁的道。李进忠有些不解道:“少爷您去是要干什么?不能带着小忠一起去吗?”罗南月道:“我去从军打仗,不能带你。”李进忠道:“为什么”这句为什么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为什么要去从军,为什么要去戚家军,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等等。李进忠有太多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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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罗南月的安排

    第六章

    罗南月的安排

    罗南月沉默了很久,似乎正在回想着什么,大概一刻钟后缓缓的开口了:“小忠,你虽然今年才十岁,但是你的心智我是了解的,你和寻常人不一样。跟着我五年了,你总能帮我处理一些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处理好的事情,经常有奇思妙想帮我解决一些头疼的麻烦,你常常对罗府其他下人说我如同你的再生父母,你会一辈子报答我的恩情,这些我略有耳闻,可就是这再生父母,一辈子报答的话,让我们之间有了一层隔阂,那是专属主仆之间的隔阂。我并不想这样。”罗南月顿了顿,席地坐下指了指自己身旁示意李进忠过来坐下,李进忠本觉得与少爷并肩而坐是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听了刚才那番话让他觉得,似乎自己不坐过去会让罗南月很伤心,于是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坐了过去,罗南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记得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广平会的年会上,你那时还只有现在一半高,你的眼神空洞,呆滞,没有一丝神彩,而吸引我的便是你这眼神,很像一个我失去了多年的挚友。在他临死之前,眼神就如你当时那般空洞,呆滞。”

    罗南月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凝视着天空,李进忠感觉这时的罗南月正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他并没有打断罗二少的深思,过了会儿,罗南月继续说道:“可能是十五年前吧,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你这么大,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书童,他叫小智,说来好笑,直到他死的那天,我也不知道的全名,以至于我为他立的墓碑上也只能用小智这个名字。小智是个普通农家的孩子,没有像你经历过很多的是风雨,心智上并不成熟,由于和我年纪相仿,他并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主子,只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会叫我少爷,只有我两的时候,他会直呼我的名字。”罗南月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随后他继续说道:“我和小智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他和你的性格不一样,他不像你那么沉默寡言,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他很喜欢说话,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抱负,我们对驰骋疆场,纵横杀敌的军队生活很是向往,而在现时代,对抗倭寇,百战百胜的戚家军便是我们的梦想。我们一直希望有一日能够加入戚家军,剿灭倭寇匪患。”说道这里罗南月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由于广平会本就是个江湖帮会,从小我便会被安排学期武技,而私下里我又把武技传授给了小智,我两一起练功,为着我两的目标努力着,日子过得充实,快乐。直到十二年前的一天,小智哭着跑到我房间,跟我说自己的家里出事了。原来他的父亲沉迷赌博,在广平旗下的赌坊内欠下了很多赌债,现在广平会的去他家逼债,小智没办法便跑来求我让我帮他父亲,可是当时的我依然是个孩子,父亲根本不会理会我的求情,一句话愿赌服输,欠债还钱把小智一家打入了深渊。我暗自去偷家里的钱想帮小智的父亲把赌债还上,可还没等到我的钱。逼债的人便上门打伤了小智的父母,两人卧床不起,不知我正在想办法帮他的小智情急之下,凭借自己这几年在我这里学到的一些功夫,去偷了一家钱庄的银子。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偷出来的居然全部都是官银。当他拿着银子去给父母请大夫的时候,被掌柜的拿住见官,此时的我拿着从家里偷出来的银子正想去小智的家,可在他家门前却看见戴着枷锁,浑身是伤的小智。小智的家门开着,隐隐可以看见,家中的房梁上悬着两个人,原来看见儿子偷钱被抓游街,两个老人自知再无希望,双双上吊而死。”

    罗南月此时眼圈有些泛红,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当时小智的眼神,就跟你当初的眼神一模一样,空洞的,呆滞的。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了。我明白,此时的小智已经死了。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小智,那空洞如死灰般的眼神,便是他留给我最后的记忆。由于偷盗官银是重罪,几天后官府便判了小智偷盗官银罪大恶极,斩立决。”

    罗南月讲完了小智的故事后半晌不说话,李进忠也沉默不语,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快一个时辰后罗南月才继续开口:“我五年前遇到你后,我的本心其实是把你当做了小智的替身,我想在你身上来弥补当年对小智的遗憾,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和小智完全不同,小智更像是一个需我保护,需要我帮助的弟弟,而你更像一个能够帮助我,了解我的朋友。虽然你年龄并不大,虽然你平时很是沉默寡言,但是你却能抓住我心中的想法,默默地替我办好每件事情。我觉得你并不欠我什么,反而是你对我的帮助,且还对我感恩戴德让我觉得我对你有所亏欠,你因该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战友,兄弟而不是我买来的下人,书童。”

    听完罗南月的话李进忠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少爷,我不在乎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您对我有着再造之恩,小忠从小就是个苦命之人,父母对我百般虐待,少爷救我出苦海,然我过上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如果不是少爷,小忠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完好的活着。我只想用这一生努力帮少爷做事,来报答少爷的恩情。小忠并不在意少爷把我当成什么人来看。小忠只是希望能一直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替少爷分忧。”

    罗南月叹气道:“小忠,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与我在人生的道路前是平等的,只是我有很多的助力而你却没有,我这次去参军,是带着我与小智的梦想而去的。与你五年的朝夕相处,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走的路。你对权术智谋方面的事有着你独有的天赋,你不会喜欢呆在军队中,与杀戮死亡为伍的。而权术智计这方面,杜二叔可以给你提供很大的帮助,我已经和杜二叔说过了。只要你能将目力修炼大成,便让你去赌坊谋个执事的差事干。”说完这些,罗南月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小忠,你就留在山上吧,不用再跟我回去了。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我两还能相见,希望下次我再见你时你已经脱胎换骨,而我们之间也不要在有这主仆间才又的生分,我们能成为知己好友。”说罢朝山下走去。李进忠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上放声对着罗南月叫道:“少爷,您永远是小忠的少爷,小忠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的。”罗南月顿了顿脚步,但却没有回头,轻轻挥了挥手朗声道:“去干一番属于你自己的事业吧。”说完继续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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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谨小慎微

    第七章

    谨小慎微

    罗南月走了,他去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去了,而李进忠心中一片怅然,少爷为自己安排了今后的路,自己不能辜负了少爷的希望,自此李进忠便在山上住了下来,此后几天里,肃宁第一大帮会广平会传来重大消息,副会长罗南月离开广平会远走他乡。外务总管杜隐山让出了职位,只是在广平会一个较为偏僻的赌场担任一个总管事。广平会终于变成了铁板一块,大权掌握在了罗南星一人手中。

    时光流逝,半年过去了,一个人们已经淡忘了的人出现在了肃宁城东一间赌坊的门前,此人便是山中苦修目力半年多的李进忠。当李进忠正要踏进这间赌坊的时候被门口的大汉拦住了去路,那大汉上下打量着李进忠,只见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衣着朴素,便开口问道:“小子,你时干嘛的?”李进忠谦和的笑道:“这位大哥,我是来找人的。”“找人?找谁啊?你这半大孩子能认识我们这里的谁啊?”那大汉不耐的道。李进忠赔笑继续说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杜隐山,杜老爷子可是在此处。”大汉一听李进忠提起了杜老爷子,立刻从新打量起李进忠来,心里暗自寻思道:“杜老爷子隐居在此处赌场,没几个人知道啊,这小子是什么来历?”想到这便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听说的杜老爷子。”李进忠凑上前去,将一锭银子隐蔽的塞到了这大汉手中道:“大哥这里人多嘴杂,可否借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那大汉掂了掂手中的那锭银子,面色缓和下来道:“小兄弟挺上道的,跟我过来吧。”于是大汉将李进忠带到了偏厅之中。偏厅里有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坐在一张靠墙的桌子前,一手拨弄着算盘,一手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见大汉带着一个小孩儿进来,便问:“老铁,这小孩儿是谁啊”没等老铁回答李进忠已经拱手作答:“这位老先生,小子名叫李进忠,是来这里寻找杜老爷子的。”李进忠心思细密,刚一进房间便知道,这老者看样子在这里是说得上话的人,所以立刻恭敬的回答。老者听见杜老爷子四个字后双眼一凝,随后道:“老铁你先出去吧。他就交给我行了。”老铁进门半天一句话也没有插上便被请了出去,李进忠回身给老铁行了一礼道:“多谢铁大哥引路。”老铁收了李进忠的钱,再加上李进忠对自己客客气气,所以对李进忠印象很不错,回了一礼道:“小兄弟客气了,这位是我们赌坊的掌柜,陈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问他。我先出去了。”说罢转身离开。

    目送老铁出了门,李进忠转身,又是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道:“小子李进忠见过陈掌柜的。”这陈掌柜的一看便是一名书生,对于如此懂礼数的李进忠立刻就生出了好感来,道:“小兄弟客气啦,来请坐下说话。”说罢将李进忠朝厅中的椅子上引。李进忠拱手谢过,两人坐了下来。陈掌柜的先开口道:“小兄弟来找杜老先生,能否告知是何人告诉小兄弟,杜老先生在此处的啊?”李进忠对于这老者虽然十分客气,但是心里依然是有着防备,常年跟随罗南月处理帮会事物让他深刻的明白了江湖险恶这句话的含义。于是道:“我曾经与杜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也蒙杜老先生施以过援手,小子此番只是在四处打听下得知杜老隐居于此,所以前来,想报答杜老当日之恩。”听罢,老者皱起了眉头,头脑转了转随后道:“看来小兄弟是勿信他人之言了,杜老先生可根本就没在此处啊。呵呵”,李进忠嘴角微微一笑心想:“这老头儿看来也是个老江湖了。”也不多问直接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是小子我勿信谣言了。”于是起身抱拳道:“陈掌柜,打扰了,在下告辞。”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赌坊。

    李进忠前脚刚一出门,陈掌柜便叫来了两人道:“去跟着刚才那小子,看看他在哪里落脚。”两人答应了一声随后出了门去,等两人走后,陈掌柜的来到院子,从一旁的鸽笼中取出了一只鸽子,将一张小纸条卷起放进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竹筒然后放飞了鸽子。李进忠走在街道之上,自他出门以后,没一会儿便发现了身后跟着的尾巴,李进忠的目力经过这半年的磨练,变得锐利无比,别说是注意到了,不经意的一回头,他便能清楚的瞧见数十丈外某个人的某个动作。李进忠并没有刻意的想甩掉身后的尾巴,只是不断的东拐西绕,在他心里早有了盘算,今天可能要带着这两个尾巴晃悠一天了。李进忠心里想:“如果赌场还是杜老爷子控制着,那今天之内那些人肯定会再找上我的,如果不是,那就必须在天黑后甩掉这两个尾巴,那说明杜老爷子已经不在这个赌场了。”虽然已经有七八成把握杜老爷子在这个赌场里,但是谨慎小心是李进忠一直以来的习惯,将近中午,李进忠感觉腹中饥饿,便随意走进了一家酒楼,找了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几样吃的,正当李进忠准备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小崽子,只顾自己吃难道就不想请我吃点。”李进忠猛的起身转头,一眼便看见了说话之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头花白的头发整理的意思不苟,一身得体的灰布长衫,一对龙凤钢珠在手心里不停的反转着。这不正是杜隐山杜老爷子吗?李进忠双膝一弯立刻便要下拜,杜隐山眼疾手快,一把将之扶住,低声道:“小崽子,还嫌不够引人注意吗?”随后对小二叫到:“给咱爷两找个包间,把饭菜都拿进去,顺便来坛子好酒,咱爷俩要好好叙叙。”说罢拉着李进忠上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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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拜师 杀手

    第八章

    拜师杀手

    二楼上的雅间中,李进忠和杜隐山相对而坐,此时二人的表现与楼下时判若两人,刚才的熟络劲儿荡然无存,两人很有默契的笑了笑,杜隐山先开了口:“看来不当真小瞧了你这小崽子了。”李进忠拱了拱手道:“小子在杜二爷面前献丑了。”杜隐山笑着道:“老夫很喜欢你。”李进忠笑而不语。这一老一少在这酒楼的雅间里呆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两人才一起走出了这酒楼。杜隐山道:“明天直接去见老陈吧,南月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还把我的绝学之一传授给你,我相信我这后辈的眼光。”李进忠深施一礼答道:“弟子遵命。”

    弟子,谁也不知道在这酒楼的一下午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从此以后广平东赌场出现了一个年轻的新管事,据说是杜老爷子杜隐山的关门弟子。

    两年后的一天。繁华的肃宁县城柳荫巷子,这里是肃宁县最有名的花街,一条不足两里长的的小街道,两旁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乐曲声,欢笑声,划拳声交织在一起嘈杂的让人头疼。街道一个阴暗的柳树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劲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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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隐藏的高手

    第九章

    隐藏的高手

    两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是发生在李进忠身上的变化却是极大的,从一个小心翼翼做人,从来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的少年,变成了现在时刻笑容满面,还能和别人轻松的攀谈。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进忠来到了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了个木箱来。打开木箱里面满是金银珠宝,还有大堆的银票。李进忠摸出刚才从老陈那里得来的银票分出一半来放进了箱子,锁好后又推回到床底下。随后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老陈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出了房间的李进忠立马就扎进了赌坊里。虽然是半夜了。可是赌坊里依然是热火朝天,进到道门第一眼便看见一个大汉正抱着膀子四处张望着。李进忠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了那大汉的肩膀上,由于大汉一只都在全身灌注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猛地被这么一拍吓得差点就叫出声来,正要回头就是一顿老拳,一见是李进忠立刻开口道:“靠,要死啊,人吓人吓死人的。”李进忠一把搂住了这大汉的肩膀道:“老铁,你看你膀大腰圆的,咋就这么不抗吓啊。”老铁耸了耸肩膀挣脱李进忠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李进忠一听一刻弹开,站在离老铁两步远的地方道:“别别,小弟我错了行不?”老铁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喂你别老铁老铁的叫个不停好不好,早就告诉你叫铁哥,咱就比你这个小逼崽子大五六岁,叫的咱跟个老头儿死的。”李进忠又凑到了老铁身边道:“好好好,铁哥,这不是叫顺口了吗。”李进忠扫了四周一眼低声对老铁说道:“今晚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局。”老铁又瞪了李进忠一眼道:“就他娘的知道你手痒了,地字包间六号。快滚,别妨碍我做事。”说罢顺手将一个腰牌扔给了李进忠,李忠立刻喜笑颜开道:“好叻我滚了,铁哥明天我带酒菜来孝敬你。”说罢飞快的串上了二楼。

    在广平东赌场,包间分为天地人和四间,在这里,包间的区分并非是以房间的豪华程度而定的,这里的每个包间从装潢到物件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区别这四间房的标准那便是赌注的大小。百两以上的赌局在和字号房间,千两以上的在人字号房间,万两以上的在地字号房间,而最后的天字号房间便是十万两以上的大赌局。广平东赌场开业至今,天字号的房间也仅仅只开过三次。

    李进忠走进了这间地字号房间,此时赌桌上作者六个人,他们的赌法是赌牌九,李进忠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将刚刚老铁丢给他的令牌放在桌上,随后掏出了一把银票,这正是刚刚得来的赏金的一半。刚好一万两。李进忠坐下,桌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有的人是感到不解,怎么一个半大孩子也来掺和这么大的赌局,而有的人是眼睛一亮,心道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前来送钱了。荷官开始洗牌发牌,李进忠熟练的扔出了五百两银子。

    一夜时间过去了,李进忠心满意足的从地字号房间走了出来,一路打打赏着下了楼。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李进忠叫住正在指挥工人们收拾场子的老铁道:“铁哥,走我请你吃早饭去。”老铁斜眼瞟了李进忠一眼道:“没过火吧?”李进忠慌忙答道:“哪能啊”老铁又看了看楼上正从地字号房间走出来的人,然后对李进忠说道:“走吧”。吃过早饭,李进忠非要塞给老铁一张银票,老铁打死都不要,老铁说道:“嫌命长的才会收你的银子,第一次收你银子被老陈一顿胖揍,第二次收你钱去给你买火药差点被黑吃黑把命搭上,第三次收你钱帮你做钢珠差点把手废点,小祖宗你还是行行好吧,别给我钱了,咱老铁是劳碌命,有啥吩咐你说便是,这钱我老铁不敢收。”李进忠尴尬的笑了笑道:“铁哥,你看你的这个手艺始终是这肃宁县最好的,再帮弟弟我做两百颗钢珠,你看咋样。”老铁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大骂道:“我靠,李进忠你个王八蛋,又要钢珠,还两百颗,你真想老铁。我以后当独臂侠啊,不行不行。”李进忠道:“铁哥,别人做的用着不顺手,你看着...”“不行不行,你去找铁匠去。”李进忠继续说道:“铁哥,普通铁匠的手艺太次了,要不这样,一百五十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铁终于同意给李进忠做八十颗钢珠。让李进忠准备好材料给他送过去。李进忠到达了目的,于是对老铁说:“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搞了一晚上了。等搞到材料再来找你。”

    老铁真名叫做魏铁山,他们魏家世代都是打造兵器的,家传手艺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名气,可是因为拒绝给某个帮派打造大批量的兵器,全家被几乎屠戮一空。最后剩下魏铁山这颗独苗逃了出来,最后被老陈无意中就回来,于是便让他在赌场里做事了。关于魏铁山的身世,就连老陈也不知道,只是在赌坊了,需要打造一点铁器的时候,都知道魏铁山是把好手。魏铁山天性淳朴,为人豪爽仗义,性格耿直,他觉得老陈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就因该好好的报答老陈,于是死心塌地替老陈做事。至于家中的血海深仇,魏铁山一直深埋在心里,一旦空闲下来,他都会努力的练功,虽然从来未在人前表露过自己的家传武学,但是魏铁山确确实实的是现在肃宁县乃至整个沧州排名前列的高手了。以老陈的目光和见识,其实早便看出魏铁山的武功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度,但是老陈并不点破,他只希望魏铁山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如果他不想在江湖上留下名声,那便随他去吧,只要魏铁山能活的开心就好。老而无子的老陈,已经把魏铁山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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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江湖路

    第十章

    江湖路

    近半年来整个沧州地界出崛起了一名超级杀手,此人面带一张无常面具,出道至今暗杀从未失手,此人的武器异常的厉害,他用的是一把短筒火枪,他每次暗杀都没有惊心动魄的打斗,他会隐于暗处,做好准备一枪毙命,完成后瞬间逃离,诡异的轻功身法更是让人追之莫及。一些江湖势力里仇人较多的人,为了防止被这勾魂的无常暗算,经常是盔甲出行,还会带上钢铁面罩,虽然笨重但是为了性命还是忍着。

    暗杀者乃是江湖人最不齿但又最头疼的一类人,这些人往往神出鬼没,防不慎防,有许多沧州的大势力都在暗中调查这个神秘的无常杀手的身份,可是均收获不大。此刻,这位在沧州搅动风云得无常杀手正在广平东赌场的一个房间中呼呼大睡,正当无常杀手李进忠正美梦连连的时候,房门被一把推开,那人进门后用力的咳了两声,李进忠完全没发觉。那人为之气节,右手里不断转动的两颗大钢珠,其中一颗腾的飞射向了李进忠,虽然李进忠在睡得昏天暗地,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杀手,本能意识到危险来临,神经迅速反射一个鲤鱼打挺躲过了飞来的钢珠,刚要在床上站稳,那人的另一颗钢珠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李进忠眼前,看清袭来之物后,李进忠只赶得及大叫一声师父...随后左眼被击中翻身倒回了床上。李进忠呻吟着慢慢爬了起来,左眼已经成了熊猫道:“师父,你老来了咋不敲个门什么的啊?”来人正是李进忠两年前所拜的师父...杜隐山。

    杜隐山直接无视李进忠,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才道:“小崽子,把衣服穿上再说话。”李进忠恭敬应是,穿好衣服来到杜隐山身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站着不动了。别看现在的李进忠虽然开朗了很多,没有了小时候的木讷寡言,但是在杜隐山的面前依然是恭敬有加,根本就不敢乱说一句话,活像个站在父亲面前的小孩子。

    杜隐山开口道:“学功夫,老夫承认你是天才,论阴谋诡计,为师也承认你不在我之下。但是你咋就听不进去道理啊。”听到这里,李进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低低的,嘴里喃喃的说出:“师父,我错了。”听到李进忠认错,杜隐山的眉头稍微松缓了一点,他最欣赏自己这个弟子的也就是这一点,头脑灵活的可怕,总能猜透自己的意思,跟他说话很是轻松。杜隐山挥了挥手,示意让李进忠起来,然后缓缓的说道:“为师让你下山,入江湖历练,临走时跟你讲的很清楚。为师当年仇人遍天下,让你行事一定低调,可你倒好,无常杀手暗杀王牌,好大的威风啊。”李进忠不敢抬头看师傅,也不敢吱声,这半年自己确实完全把师傅的话抛在了脑后。想两年前,杜隐山收了李进忠当徒弟后便搬到了后山上,和李进忠一起住在罗南月留给他的房子里。杜隐山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江湖漂泊一生,老来无依无靠。现在感觉疲累至极。有了山上的这房子,自己正真的能如自己的名字一样,隐居山林了。杜隐山其实也是这么做的,除了传授李进忠功夫之外,杜隐山就再也没过问过赌场的任何事情,再也没有走下后山一步。

    李进忠的心思何等的细密,隐居山林两年的师父下山来,可见自己最近做的事情,似乎招来了自己不知道的大麻烦。杜隐山看着李进忠这如同犯错孩子般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才道:“沧州四大帮,船,马,盐,茶。已经开始合作追查你的来历了,以这四帮的能力查出你的来历只是时间的。”听到这,李进忠的头更低了,这半年来自己没少干掉这四帮的人,而且就在昨天,自己才刚弄死了马帮三当家。杜隐山继续说道:“为今之计,你只有离开肃宁。”李进忠听到要自己离开,立刻身子一震,自杜隐山进来之后第一次抬起了头来。

    杜隐山继续说道:“我已经给你安排妥当了,老陈替魏铁山接了一单运镖的差事。到时候你就跟着镖队里直接出城去,这趟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地点是顺天。这一来一回也要两三个月。到时候风头也该下去了。你也顺便跟着魏铁山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江湖。”说完之后杜隐山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起身便走,李进忠送走了杜隐山,一个人回到了房里只觉得一阵懊悔。本以为自己有了本事便可以打出一片天来。但是没想到还是要师父来保护自己,弱没有师父,自己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坐等四大帮找上门来。

    押镖是广平会的几样老本行之一,这次本该是广平镖局保镖的,但是广平东赌场的陈掌柜以让手下人历练为由把这趟镖揽了过来。由于广平东赌场有个挂名的大管事杜隐山,故就连广平会现在的大总管张铁成也要给几分面子,由于这趟镖并不是很贵重,张铁成也就答应了老陈的要求。李进忠被安排成了一名小镖师,跟着镖队朝着城外而去,领头的魏铁山今日特别换了一身劲装,看起来特别精神,他武功虽高,但是都是平日里独自苦练出来的,并没有人与他印证过自己武功的深浅。今日出门保镖,他的心情格外激动,骑在一匹大黑马上,配合壮硕的体型和一身劲装,还真有点将军出征的意思。

    而在镖队里的李进忠此时的心情却是复杂的,有出门远行的兴奋,也有离开师父的不舍,他自己明白,即使自己不想走也不得不走,否则很有可能会连累道自己的师父,乃至整个广平东赌场,甚至整个广平会。小队人马缓缓的走出了肃宁县城,此时的李进忠或许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便是整整十年的江湖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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