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进一看,原来是两条狗在那里交配,男的是黑色的,女的跟阿黄一个颜色,是土黄色的。想阿黄跟自己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跟哪条狗在一起,跟他太太爷爷大黄完全不是一个性格,他也该有个伴了。可以看着阿黄说道:“阿黄,你也该找个伴了!”

    阿黄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两条狗,可以也看了过去。它们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这画面在狗界怎么说也是很淫荡的事情了。人在狗面前干是没关系,狗在人面前也不掩饰,但狗在狗面前干就显得尴尬了。果然不出所料,那两条狗看着阿黄在旁边看着他们,似乎感到有点羞赧,身体还没分开,踉踉跄跄地走开了。阿黄一直等到看不见他们才起身离开,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很低落。

    可以又说:“阿黄,你也该找个伴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平淡,揭榜的时候到了,各县各村都开始张贴科举的上榜人名。

    “揭榜了,揭榜了!”二狗敲着锣在村里到处跑,腿脚还是像以前一样利索。村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放下手中的活都跑到村里张贴告示的地方去看。霎时间小小的一堵墙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只是揭榜,并没有听到锣鼓声和鞭炮声,说明我们村并没有人上榜。正当可以这么想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锣鼓鞭炮的声音,夹杂在人群的欢呼声之中。会是谁上榜呢?可以带着一分疑惑,九分好奇,感到十分奇怪,亦步亦趋的走向人群。

    “中状元了,中状元了!”有人跑来跑去,开心得跟自己中状元一样,其实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可以抬头一看,锣鼓队马上就到村里了,这个架势比知县来的时候都气派。前面黑压压都是人,根本进不去,可以拉住一个人问:“是谁,谁中状元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喊什么?”

    “前面在喊啊!”

    可以放开他,又拉住一个问,又说不知道,好几个人都是这样,干脆自己挤进去看个究竟。

    密密麻麻的人绝大部分连字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在挤什么,就是一个劲往里面挤,好像看到了就会得到什么好处,挤得面红耳赤,甚至有人晕倒在里面。可以往人群中一挤,顿时一股燥热,烈日当空,汗水马上浸湿了衣服,不知是谁连屁都被挤出来了,臭气熏天。这样的环境,在中间的人,出不来又进不去,不晕倒才怪咧。

    幸好可以体力好,终于挤到了里面,看到榜眼,举人都是不认识的人,看下去看到状元这列,一个个人名认下去,认到最后一名――张行乐!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底了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名字,最后把目光都停留在了行乐的名字上。

    这个时候锣鼓队已经走到了人群身边,人群马上散开向锣鼓队两边围去。可以依旧看着名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锣鼓队在人群的拥护下向行乐家走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边发呆。

    这天晚上,可以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像是堵着一样,感觉自己遭到了欺骗,又不知道欺骗自己的人是谁。是行乐吗?跟行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次肯定也不会。是批卷的人看错名字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也几乎都不可能。根本没有人欺骗自己,心里却实在委屈,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第二天可以找到了行乐,去了曾经一起抓鱼的桥边。

    可以:“行乐,你那一句话到底写了什么,一句话就能中状元?”

    行乐:“对不起,可以,我骗你了……”

    可以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原来自己的真的受到了最信任的朋友的欺骗。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又堵上了,而且更堵了。可以心想:行乐一定是写出了很好的文章,写得自信满满,写得胸有成竹。他就算说了又怎么样,科举选拔的本来就是人才,能者得之。可是为什么要骗他说也只写了一句话,这不是看不起他嘛!他越想越气,越气心里就越堵。

    行乐:“我一句话也没写……”

    可以:“什么?”可以惊讶地看着行乐,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行乐:“直到要交卷了我还是什么都没写,交了白卷。”

    可以:“什么字都没写,那,那你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批卷的人搞错了……”

    行乐:“应该不是的……”行乐先是低下了头,又转头看着远方的连绵不断的山,跟蓝天交接在一起。

    可以:“那为什么……”

    行乐:“我也是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我父亲是朝廷的大官。原来我父亲还活着,我有父亲,你知道吗,可以!”行乐兴奋地看着可以,双手摇着他的肩膀。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没有父母的日子,也早就习惯了,但是一听到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行乐感到的是莫名的喜悦和激动。

    可以:“所以……不管你写了什么,甚至什么也没写都能够……”他感到眼前一黑,行乐的前途看起来一片光明,但这片光明的一部分像是从自己那里抽去的。

    行乐:“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可以低下头看着潺潺的流水,他忽然明白了,无论行乐写的文章好不好甚至有没有写,他都是能当官的,是本来就注定了的。他跟行乐根本不是一路人,他有一个在朝廷当大官的父亲,至少他有一个父亲。

    可以想着想着脑子混混沌沌的,慢慢起身,朝着身后回家的小径走去。周围依旧绿草茵茵,流水潺潺,依旧鸟语花香,晴空万里。行乐没有叫住他也没有追上去,他也知道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可以都听不进去,心里对他感到莫名的愧疚,觉得自己像是欺骗了他。何况自己说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还表现得那样开心和激动,把自己春风得意表现得那样彻底,完全忘了可以的感受。

    之后的日子可以整天无所事事,陷在深深的痛苦中,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希望行乐来找他,但又不想见到他。其实作为朋友此时他应该给予行乐的是祝福,然而可以觉得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不是一路人了。行乐也再没有出现过,听说他要准备去当官了。可以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和转变期,人是很爱比较的动物,过得好不好,幸不幸运都是相对的,似乎科举的失利和行乐对他的打击让他对人生彻底失去了信心。枣糕还是一直呆在院子里,阿黄却整天不在家里,进进出出,很忙的样子。

    行乐走了,没有跟可以告别,只是托人给可以送了一封信。

    可以:

    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愿早相逢,犹若知己。

    曾经点滴记忆犹新,愿君任视吾如兄弟,十余年之深情,怎敢忘却。

    愿君安康。

    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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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可以看了信之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本来随着时间压制下去的情绪,突然有泛滥了起来。本来觉得是行乐对不起自己的心变成了觉得自己对不起行乐。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曾欺骗自己,而自己却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不仅没有去送别,甚至这么多天了连个面都没有见到。他这一走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

    他把信叠好放在怀里,然后端起一碗饭,上面拌着各种菜,拨了一半到另一只碗当中。

    “阿黄,阿黄,吃饭了!”

    可以看着门外,没反应。

    “阿黄,阿黄,你去哪里了,最近怎么越来越不着家了!”

    喊完之后,阿黄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可以,“等什么啊,过来吃饭啊!”

    阿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然后露出一个屁股,耷拉着尾巴,一般阿黄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阿黄,你搞什么!”

    阿黄又把屁股缩回去,探出脑袋,看了看可以,又看了看后面,然后慢慢走了出来,脑袋还不停往后看。阿黄整个身体全部出来之后可以刚想说话,后面又出来一个脑袋,然后慢慢又出来一个身子。可以一看,是一条女狗。

    阿黄摇着尾巴朝着可以走过来,后面的女狗也跟着阿黄摇着尾巴走过来。阿黄到可以面前坐下,那条女狗也跟着坐下,跟阿黄寸步不离。阿黄突然带自己的女狗回来让可以有点吃惊,但是想到阿黄整天不归家铁定是在外面养女狗了,天天去约会。可以一拍自己脑子,早该想到啊,阿黄也早该找个伴,生一窝狗崽子了。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也感到一丝的欣慰。

    可以看着看着感到哪里不太对,那条女狗跟阿黄一个颜色,长得挺可爱,感到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全村那么多狗,可以一下子也想不到哪条是哪条。就在他打算不去想了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这条母狗不是上次跟阿黄一起看到和那条黑狗交配的那嘛!

    可以的那丝欣慰突然又被沮丧代替了,他希望阿黄找一条单纯的狗作伴,即使找不到很高尚的,也别找被别的狗搞上的啊。他想责怪阿黄但是直说又怕伤他的心:“阿黄,你能接受你的女狗曾经跟别的男狗在一起还发生过关系吗?更何况当时你还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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