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因为转身，所以没看见，卫庄眼里被死死压住的讽刺更加深厚了。

    越是挣扎越是被绑得更紧，这一点，在后来卫庄才明白。

    盘曲在塌上的卫庄，双眉紧皱，身体微颤，猛地吐出口血来。练功讲究专心，但是旁屋的盖聂总是让他分心。数个夜晚，他都从走火入魔中惊醒，次日就更加压制自己的心。不想，弄巧成拙，死死压制的兄弟之情变了质......

    “小庄！”这是卫庄第一次听见盖聂如此心急的声音，转瞬就倒在地上。

    多少个日夜，他走火入魔；多少个日夜，他噩梦连连。再强的身子也扛不住如此折磨。

    盖聂心抽痛的看着小庄，头一次察觉小庄于他的重要性。多年后的盖聂才明白，过多的注意小庄，让他的心沦陷于世俗不容的情感纠葛之中。

    “师傅，小庄他......”

    “他多次走火入魔，夜晚又似乎常被梦魇缠身，加上白日不要命的练剑，身体不堪负重，陷入了昏迷。”

    “......”盖聂死死皱着眉，完全没想到小庄多日来竟如此难受，而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我要出谷，请人来看看小庄，要有些时日，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看你师弟。”

    “是。”

    又是混黑之中。

    “哥哥，活下去，然后，要幸福啊。”

    “小庄。”

    “哥哥，你不能太在意盖聂，他是你的敌人啊。”

    “小庄，你没事吧？”

    卫庄左看看盖聂，右看看卫灵。双手抱住头，不断的摇晃，竟硬生生挤出滴泪来。

    “滴。”随着水滴声落下，盖聂与卫灵同时消失，让卫庄猛然放松，一人独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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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疗伤

    “小庄。”这是盖聂第581次叫卫庄，但是卫庄仍不断出冷汗，身体剧烈震动。

    再这样下去，小庄就......盖聂不敢想象后果，只能够不断的呼唤，还有换卫庄额头上的毛巾。现在他已经脑子一片空白，完完全全机械化的动作。

    “小庄。”

    “师哥......你很吵。”卫庄睁开双眼，神色清明，想是清醒有一段时间了。

    “小庄。”盖聂的话语明显带着喜悦，“要喝水吗？”

    卫庄转过头，看着盖聂面无表情却说出关心的话，只能从眼睛里看出一丝喜悦，但也是一闪而过。

    “水。”盖聂赶忙从桌上到了一杯水，扶起卫庄，将杯子递到他唇边。卫庄稍微碰了下，道：“凉。”

    “......小庄，现在暂时没有热水。”

    卫庄皱眉，不得已喝了下去。好冷。

    “我昏迷了多久？”

    “......十天。”十夜......

    十天？浪费了。这些天我在干什么？那些事又何必纠结？卫庄又在心中讽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小庄。”盖聂又递了一杯过来。卫庄盯着盖聂，拒绝意味十分浓厚。

    “喝水。”结果盖聂完全不明白，或者是故意忽视？

    ......

    “够了。”卫庄看着盖聂还想递过来，“我已经喝了一壶水了。”

    盖聂眨了下眼，提一下水壶，果然，很轻。

    看着盖聂把最后一杯自己喝下去后，“师傅呢。”

    “师傅出谷找人治疗你。”

    “......”这语气僵硬的。卫庄脸黑不已，只恨自己怎么就醒来了？“出去。”

    “......”盖聂乖乖的走出去，还体贴的轻轻关上了门。

    “念端。”

    “王叔，你怎么来了？”

    在条理药草的女子连忙起身，迎鬼谷子坐上上座。

    “这小女娃子是？”鬼谷子看像念端身后的女孩。“王叔，她是我收的徒弟，叫端木蓉，蓉儿，像王叔问好。”

    “王叔好。”端木蓉乖巧的说道，却是惹得旁人一笑。

    “小端，你徒弟这样叫，岂不乱了辈分？”鬼谷子揶揄念端，“王叔，我已经成年了。”“成年？成年还犯这种孩童错误？”

    “王叔，您来是有事吗？”急于转移话题的念端甚至动用上了敬称。

    旁边的端木蓉大开眼界，看着与平时冷淡不同的师傅，虽然心里破涛汹涌，但外表却十分平静。

    “我一徒弟走火入魔了，想让你去看看。”鬼谷子并没有说出梦魇之事。梦魇。归根究底是内心出现了问题，他鬼谷子的徒弟，连这关也过不了，资质再好他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