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端一出来，就看见自家徒儿有些怪异的抱着把剑，木剑，在地上“画画”。

    等到端木蓉有些扭曲的字迹出来后，端木蓉又慎重把木剑还给盖聂，乖巧的站在了师傅后面。

    “蓉儿，跟为师去准备药浴。”念端没怎么理会盖聂，径直离开。

    注视二人离开后，盖聂这才推门而入，见卫庄已熟睡，又离开了。

    “哥哥，不要多想啦！用心去决定，灵儿永远都是哥哥这边的，哪怕那边是天下众生。”

    是啊，自己真是糊涂了，灵儿怎会干扰自己的决定呢。卫庄茅塞顿开，决定先不纠结两人之间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妹妹，拯救韩国。

    一切都想开了的卫庄，乖乖的听念端的话，每天吃一次药膳，泡一次药浴，其余时间皆是坐在床上看书。而盖聂，除了吃饭时间，都是在练剑，不同的是有时练剑，端木蓉得空就会来看看。因这事，卫庄没少打趣，虽然心中有些怪异，却放弃追查。每次被卫庄打趣，盖聂都有些许尴尬，但没有阻止过：打趣他的卫庄比死命练剑时的卫庄亲切的多。尽管打趣的语言很刺耳。

    “师哥，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无趣。”

    “师哥，你看上她什么？她身上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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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考验

    “这回麻烦你了，念端。”鬼谷子将念端师徒二人送出鬼谷。

    “应当的，王叔太客气了。”

    “那老夫就送到这了。”

    “嗯。王叔再会。”念端恭敬的一揖，牵着有些不舍的端木蓉远去。

    “师傅，为什么......”端木蓉疑惑。

    “唉......只怕这是为师最后一次见王叔了。”念端叹了口气。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端木蓉察觉到师傅的伤感，并未问出口，只是回头望了望鬼谷子挺立的身影。最后一次......难怪师傅那么恭敬的一揖了，是要道别吗？

    “师哥，她走了。”

    “嗯。”

    “师哥，你的女人走了，还这般冷淡？”

    “......师弟，莫须有的事，不要污了姑娘的清白。”盖聂难得说了一句长话。

    “哼。”卫庄不屑的哼了一声。

    一石，一树，两人。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生死的棋局孰生孰亡？二人之间的情感会否阻止他们的生死之战？

    “这一次的考验非常重要，是你们各自证明能否更进一步，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鬼谷子严肃的语气，让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你们身边，各有两头玄虎，是鬼谷最迅捷，最凶悍的猛兽，比普通的猛虎要巨大三倍。一会，关住它们的闸门就会打开。这四头玄虎将被同时放出牢笼，进入到通道中。通道是笔直的，没有任何岔道。所以，玄虎一旦被放出，它们就只有一个目的地。在通道的尽头，各绑着一个人。在此之前，这四头玄虎已经整整饿了三天了。玄虎一旦放出，你们就必须作出决定。这四个人的生死，完全在你们的手上。玄虎的速度很快，没有人可以拦住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你们的比试，现在开始！”

    师哥会如何抉择呢？卫庄想起半年来与盖聂的相处，只怕这回是他赢了......

    闸门缓缓打开，卫庄微翘起嘴角，在闸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选择了左边道路，疾驰飞奔。一脚踏在墙壁上接力，移向另一边，于空中前行，下方是饥饿的玄虎。一人一虎，为了生命竞争着。

    这条通道的尽头，被绑住的人惊恐的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玄虎，发出了恐惧的叫喊，响彻通道。

    “哼。”卫庄猛然发力，在玄虎向前一扑的瞬间，用剑挡住玄虎的牙齿，夹在了人与虎之间。

    玄虎愤恨的看着眼前人，抬起爪子往卫庄身上一划，落空。在那瞬间，卫庄向前翻身，借身体之力，将剑狠狠扎入了玄虎口中，剑的一部分甚至从喉咙中露出。

    玄虎做着最后的挣扎，被卫庄一脚踹飞，砸向了旁边。玄虎从墙壁上缓缓下落，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已经死亡。

    被绑住的人惊恐的看着一切，全身颤抖，在卫庄靠近用剑给他松绑时，瘫软在地上，昏迷过去。

    “废物。”卫庄走向玄虎，将其头颅砍下，运用轻功飞向了另一通道。

    另一头玄虎残忍的将人肉吞入腹中，鲜血淋漓。浓重的血腥味，让它放下食物，警惕的看向飞奔而来的卫庄。

    在卫庄离它五米远之际，玄虎猛然一跃，竟是想将卫庄扑倒在地。卫庄顺势倒在地上，将头一扭，肩膀往下缩了一点，手中剑极快刺入玄虎腹中。一切一气呵成，在玄虎被刺中停滞的一秒，发力将玄虎踢向一边。

    玄虎疼痛的发出怒吼，拖着伤欲站立起来。卫庄迅速的再在玄虎几处致命之地狠狠刺上几剑。

    玄虎幡然倒底，奄奄一息，剑光一闪而过，另一颗头颅出现在卫庄手中。

    平息了下呼吸，来到通道尽头，那人已是被咬了一口，无法救活。卫庄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徒留一人一虎的尸体渐渐变冷。

    “死了一个，救了一个。不过死的那个也该谢我，至少我为他报了仇。”卫庄将两颗虎头扔在鬼谷子前。

    “嗯。自己处理掉。”鬼谷子眼睛并未睁开淡淡的吩咐卫庄。

    “......”死老头。

    临近黄昏，坐在鬼谷子旁边的卫庄有点按耐不住了。“师哥呢，这么久了，师哥到底在做什么。”以师哥的性子，就算失败了，也不应这么久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盖聂缓慢的走来，手上只有一把剑。

    “你失败了。这次的考验，小庄胜。”鬼谷子睁开眼。

    “以你的实力，至少可以救出一个。施展纵横之术，首要就是一个“决”字。所谓绝情定义，就是要决断出最有价值的，做值得去做的事。你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极限，在第一时间做出有效的判断。对于不利的结果进行补救利用，你的所为让为师想到了当年的苏秦和庞涓。”鬼谷子对着卫庄道。

    “哼。苏秦，原来不过如此。”卫庄不屑。

    鬼谷子转过来对着安静的盖聂又道，“你两个都想救，结果却是两个都没救成。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胜，必有败。这个世界上，胜者生而败者亡。在事实面前，生与死，不过是必然的因果。”

    “当今世上，七国纷争，生灵涂炭。无论你如何选择，都难免会有牺牲。纵横者，天地之道。莫说是两条人命，就算是天下苍生放在眼前，又有什么分别呢？这个考验，并不重生死，而在于决断。”

    卫庄看着盖聂严重的疑惑，神色莫明。

    “......不重生死。”吗......盖聂喃喃，鬼谷子一番话，在他心中卷起了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