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英语。”李双纠正道。

    “差不多，都是洋人的语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莫小锋摆了摆手，而李双也白了白眼，“对了，你们学校是本科还是专科？”

    “都不是，连专b都不是。”李双回答道，“我们学校是首个教育部不提供学历级别认证，学位全部采用自主招生的综合性大学，这是对现如今教育环境的一次重要突破。”

    “连专b都不是，还装什么逼啊。所以，这是个野鸡大学对不对？”莫小锋反问道。

    “额……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李双蹲坐在地上，神情低落地回答道。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虽然校长几乎拥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和人脉，但是在现如今的环境下，如果真的要按照自己的教育思路去实施教育计划，只有跳出正常的框架，另辟蹊径，而smart学院在教育部的注册资料上依然显示是一所中专。

    “那么，你应该不会加入我们了吧。”李双很遗憾自己不能完成校长交给自己的任务。不过当他想到校长对自己说“快把那个小子给我带过来，笑死我了，交给那帮老头子研究研究”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或许救了一个无辜的群众。

    “喂喂喂，别不开心啊。快点起来。”莫小锋尝试将李双拽起，可是反而自己一个踉跄，摔了一跤。

    “你够了，我又没说我不去。”莫小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地说道。

    李双听到这句话兴奋得一下子跳起来了，这意味着自己不用被扣奖金了，完全没有把莫小锋推进火坑的罪恶感：“真的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你读书还有我少吗？”莫小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高考弃考了，成绩都没有，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好选择跟你们混了。况且，我一定要上大学。”

    “一定要上大学？是什么理由让你那么有自信呢？”李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不埋汰我会死啊，还有就是，我在地上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过来拉我一把。”当莫小锋被李双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后，莫小锋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情况是这样的……”

    “等我理清一下思路。”李双听了莫小锋的讲述之后感觉大脑对于那庞大的信息量一下子有些接收不过来，“你是个孤儿。你的爸爸到非洲当原始部落酋长去了，你的妈妈失踪不见了，你的外婆抚养你长大，而你的外婆一直想你考上大学。为了回报外婆的养育之恩，你希望考上大学，我说的对吧。”

    “恩。”莫小锋点了点头。

    “你的身世可真是离奇啊，以后填写个人资料都是一件麻烦事。”李双感叹道。

    “其实坚定我一定要上大学最重要的是我的外婆让我看了一段广告。”

    “啥广告，我这里有电脑，让我看看。”李双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呈现开机状态笔记本电脑。当莫小锋输入网址后，视频开始了。

    广告情节很简单，讲的是外婆与外孙之间的故事。短片中的外婆只会问一句话：“考上大学了吧？”外孙小学毕业时她问，外孙工作搬砖了她问，直到她躺在病榻上插了氧气管子还在问。为了不给外婆留下遗憾，主角暗下决心，赶紧考大学——“我不能再慢慢犹豫了！”于是，她跑去找xx成人教育网。最终，在外婆的病床前，主角穿着学士服、拿着录取通知书，含泪告诉外婆：“我考上啦！”广告最后，以一句“因为爱，不等待”点题。外婆那张瘆人的脸和外孙强挤出来的笑容，令人印象深刻。

    “我可不想几十年后的报纸上登载‘坚持不放弃，莫小锋老人每年参加高考’这类的东西。”莫小锋说道。

    “这完全就是盗版那个婚恋网站的嘛。你外婆也真够狠的，介绍你看这个。”看完广告的李双忍不住吐槽，这时李双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反正你一定要上大学，你刚才问我那么多干什么？”

    莫小锋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说道：“报复一下你不行啊，谁叫你把我那么英俊的脸庞弄成这样子。”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还想来一次印泥spa啊？”正当李双想教训一下莫小锋的时候，电脑突然传来“滴滴”的声音，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个图标，那是一张男人在厕所的自拍照。

    “‘你男朋友’请求成为你的好友”李双看着图标点开后信息，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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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钩

    云南丽江的一间小酒吧内，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位长相英俊的花美男脱掉鞋子，蹲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眼前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边肆无忌惮地用手扣着自己的脚丫子。

    “先生，你要的扬州炒饭到了。”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禁眉毛一扬，心想：这么败坏你爸妈给的相貌你爸妈知道吗?

    “哦哦，没想到还真有扬州炒饭，你们酒吧的菜品可真丰富，不错不错。”丘酷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盛有扬州炒饭的盘子，“连大城市的酒吧都没有这种东西，你们祛疤贴都不知道的乡下人竟然在酒吧卖扬州炒饭，你们乡下人真会玩。”

    服务员淡定地伸出手掌，说道：“隔壁的外卖而已，一盘50，谢谢惠顾。”

    “50？你怎么不去抢？”丘酷吓得差点把手上抓住的盘子摔掉，“虽然你们这里是著名约炮……不对，著名风景区。可是也不能这样宰旅客的钱吧。我要打12580，不对，12315，我要向工商部门投诉你们。”

    “先生，说句公道话。你来到我们酒吧，蹭位置，蹭上网，蹭空调，还调戏我们酒吧的驻唱歌手，结果你只点了冰红茶，还是瓶装的。假如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服务员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丘酷心虚地嘟囔了一句。

    “你？上帝？”服务员斜视丘酷，冷笑了一声，“上帝可不会那么铁公鸡。你这么铁公鸡还想泡到妹子？等富婆来养你这个小白脸吧。”

    “嘿，我这暴脾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忍。”丘酷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关节的错位声不断响起，然后他弯腰拿起自己脱掉的鞋子。

    “喂喂喂，打架就打架，不要扔鞋，不要使用武器。”服务员连忙拿起隔壁桌子的菜单挡在脸前，摆出防御态势。

    “打什么架啊，我是拿钱啊。”丘酷从自己的鞋里面掏弄了几下，从里面拿出一卷用橡皮筋扎紧的钞票，“我最瞧不起的行为就是别人瞧不起我了，给，不用找了。”

    说着，丘酷将那卷钞票扔向服务员，服务员很潇洒地一把抓住，可是上面传来的阵阵恶臭却让服务员潇洒不起来了。

    “蛮多张十块的嘛，那么大方？”服务员掂量了一下钞票的重量，感觉到至少有十几张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岂是那种小气的人，剩下的钱就当做小费了。”丘酷感觉到自己现在是那么得高大，高大到可以俯视服务员，还能清晰地看清他头上的头皮屑，他，站在了椅子上。

    “那就多谢了。之前有所冒犯，请多包涵。”服务员仿佛变了一个人，在他点头哈腰的姿势下，更加映衬出此时站在椅子上的丘酷的高大。

    “恩，我作为上帝原谅你了，我的子民，你可以滚……不对，可以走了。”

    看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丘酷感叹道：“有钱能使磨推鬼啊，土豪的感觉真爽，只可惜了我的那点家当了。”

    而在另一边，服务员清点后发现那卷钞票除了最外层是十块钱外，其他的都是五块、一块的钱。所有钱加起来总共五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还是涉世未深，太过天真。”服务员攥着散发着浓重脚气味的钞票，咬牙切齿。

    正当丘酷为那些钱而感到肉痛的时候，电脑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有消息？”丘酷点开了图标，上面显示“doublelee已同意好友申请”。

    “没想到那么快回复我，看来是早就等着了。”丘酷露出了标志性的其猥琐笑容，“大波莲？没想到这个妹子连昵称都那么开放，明显就是在引诱我犯罪嘛。恩？这是什么？”

    丘酷看到对方发过来一个网址，并且附文“只有没有人在的时候才能看的视频”。

    “难道是要先预热一下？”丘酷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周围虽说没有多少人，不过还是有人经过，“好吧，那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来看看这个视频到底是什么鬼。”说着，丘酷扯下几张桌上的卫生纸，折叠好后放进口袋，然后捧着电脑离开了座位。

    “我去，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丘酷坐在酒吧厕所的马桶上，此时丘酷的裤子真的已经褪到了膝盖。他看着电脑上播放着的视频，抓着纸巾的右手用力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