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步履轻快地穿过栅栏围成的小院,走进外墙爬满藤蔓和青苔的木屋。
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外表粗糙简陋,线条却带着一种古拙之美的自制家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一座古朴的八仙台上,静静的摆放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中,和蔼而慈祥的老人,孤独的站着,老人的旁边,放着一架空溜溜的相框。
相框旁,老人凤笔疾书:
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天翊不知道老人为什么写这个,但天翊依然把它留下,留恋的看了他一眼,老人似乎背后似乎有故事,但天翊从不过问。
天翊熟悉的与相片打着招呼,径直走到了后院。
后院是一个小山坡,长满了高高的大树。阳光从树冠缝隙中洒下来,碎裂成一条条或粗或细的光柱,地面上一片斑驳的金色。
一颗爬满了绿藤的古树下,空荡荡的藤椅。
天翊走到老人面前的一棵被砍掉的小树木桩上坐下来,扬了扬手中的小刀片。
“中午吃兔子。”
林间静悄悄的。两只火焰蛾,从树荫下飞出来。一只橡果鼠顺着栅栏外的大树飞快地向上爬,蓬松的尾巴如同一个大包袱,裹满了采集来的果子。只一蹿,就钻进树洞不见了踪影。
天翊没有感到半分恶心,将剥了皮的兔子清理干净,穿在一根削减的木棍上,架上柴。然后在木桩上坐了下来,看着藤椅,郁闷地摇了摇头。
“你他妈怎么走的这么早,我・・・・・・差点被打死,你呢?你到吗去了?你他妈到时回来啊!我容易吗我。”
天翊手里拿着插着野兔的木棍,看着火苗在兔肉上跳动着。很久很久,一滴晶莹的宝珀般的泪滴,从脸庞上滴落到了柴堆中,熊熊火焰顷刻间升腾而起,映红了少年脸。
手上缓缓地转动着兔子,看着烧出来的油脂落入火堆,发出“滋啦”的声响,天翊回忆着往事于老头发生的一件一件。
听老头说,自己是被他拣来的,在一间破窑子门前。他、老头说,这孩子叫天翊。
而他、天翊说,往事,随风而逝,就算在窑子门口,那咱也是草窝里的金凤凰。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不信。或许是自己的心眼太多,老头觉得难对付,后来一谈到他不想谈的话题,他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而老头他教自己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各种情况下活着。但老人,仍固执的说:‘你,叫天翊,但是在别人面前,你,叫易天,街头混混,易天!’
你的身上,流淌着恶魔的血脉!你的六魂,属于天使一派!
一个叫天翊,哪怕就算是名字也能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天翊,一个是易天,一个连小偷都称不上的小偷,这中间的差距,想必就连中年人都知道!
不知为何,天翊似乎隐约感到,老头似乎并不想自己出人头地。
天翊把兔子取下来,在餐盘中切成块,又烤了一大块黑面包,端上一碗烤兔子的时候煮好的玉米汤,向木屋走去。
照例把一半食物放在八仙台上,对着老人的相片微微鞠躬,天翊开始大块肉剁起来,半响,半只烤兔,只剩下一堆骨头。天翊打了个饱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风轻云淡,“看爷吃饭好玩吗,出来。”
屋里只有回音・・・・・
随意捡起一根吃剩的骨头,依然是刚才的手法,
“休!”
“趴!”骨头砸在残破不堪的墙上。
"呀,天翊慢悠悠从椅子上走下来,木屋又回复了宁静。天翊从墙壁上取下木弓和剑,将一支箭搭在木弓上,啦至满月,对准了墙角。淡淡地站在那等着。
“别别别,我出来。”铁血的声音却带着无奈。
墙角中人影,逐渐清晰,中年人!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自问,隐藏的很好,至少你,看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天翊冷然。
“天翊,是不是?我的易天小朋友?”中年人并不恼火,戏谑道。
“我可没承认。”天翊否认。
“你根本没打算承认。”中年人不知所以。
“将死之人,是不会知道的。”天翊言语开始透露杀意!
“口气很大啊,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样发现的。”中年人仿佛没感到。
“你真的自认掩饰得好?很好?”天翊讽刺。
“至少你不可能发现。”中年人道。
“心跳、呼吸!”天翊自觉演不再去,收起木弓,看着中年人。
“好好好,厉害,无愧天翊二字。”中年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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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魂
天翊随意往桌子上一跳坐下,问道。
“为什么天翊二字对你刺激这么大?”
“你不懂?亏你还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八岁孩子!也太他妈孤陋寡闻了吧!那你为什么停下?”中年人无语道。
中年人指的停下自然就是天翊不打算攻击他的行为了。
世界上唯一一个八岁孩子?天翊心里漏了一拍,也就是说,不知为何,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恐怖的年龄断层,这种情况,本应不该出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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