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醒啦。”韩灵摘下耳塞,莞尔一笑道。

    黄曦伸个懒腰,看着韩灵脉脉含情的眼眸和楚楚可怜的脸蛋,想起好像有什么事情没还做完,便情不自禁的往她嘴唇靠过去。韩灵用食指堵住黄曦的嘴唇,悄声道:“老公,爷爷和奶奶在外面。”

    “哦”黄曦略显失望,无精打采的坐直身形。

    韩灵心有不忍,从后面环抱住黄曦,贴着他的耳根,柔声道:“老公,听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痛,给我点时间好吗?等我有心理准备了就给你好吗?”

    黄曦喜出望外的转过头,但马上又抽了自己一耳光,满脸羞愧道:“媳妇,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韩灵吓了一跳,慌忙抓住他的手,却是忍俊不禁道:“傻瓜,我迟早是你的人啊,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怪你。”

    女人的第一次,对她们来说多么弥足珍贵啊,那是意味着对这个男人的肯定,给了以后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想到这,黄曦就释然了,然后讪讪一笑:“我去洗个澡冷静下。”说完便灰溜溜的走出房间。

    刚拉开门,黄曦便吓了一跳,只见老爷爷和老奶奶身形笨拙的靠在一起,两对耳朵竖得老高,贴着门偷听着,场面别提多搞笑。门突然被打开也把俩个老人惊得不轻,但很快他们就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开。老爷爷突然回过头来,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眨着眼睛问道:“小伙子啊,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生那事啊?”

    黄曦微微错愕,接着才尴尬低着头道:“没有,爷爷,我们什么都没干。”

    老爷爷一脸将信将疑,老奶奶却敲了老爷爷的脑袋一下,骂道:“为老不尊。”接着返回来拉着黄曦神色自若的压低声音问道:“真的没有?”

    黄曦抬头挺胸,一本正经说:“奶奶,真的没有。”

    “哦”老奶奶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接着竖起大拇指赞道:“很好,你是个坐怀不乱的好男孩!不过啊,我的孙女也是个好女孩,你们如果发生过什么,一定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看着老奶奶语出惊人而且态度改变如此之快,黄曦也是目瞪口呆,良久才哭笑不得的点头应诺。进了浴室才长出口气。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别多,这两位老人家真是返老还童了,黄曦不禁发自内心的概叹着。

    洗过澡,感情神清气爽,黄曦甩甩还在滴水的头发。韩灵赶忙拿出吹风机帮他吹着,黄曦老老实实的坐着。老爷爷叼着烟斗,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漫不经心道:“真是一对璧人啊。唉,这场景让我想起年轻时你奶奶追我的那段日子,啧啧,可比你们温馨浪漫多了。”

    老奶奶听着前半句还点头赞同,听完后半句就作了个怪调道:“他爷爷啊,要不我帮你松松骨头,让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不要脸,三更半夜敲我家门给我定情信物,赶都赶不走啊!”

    老爷爷像被人戳到痛处一样,烟斗都有点拿不稳,好整以暇道:“罢了罢了,我这副老骨头还经得起你这么闹腾吗?”

    老奶奶也识趣得转移话题道:“对了,小伙子啊,跟奶奶说说,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都是干什么的?”

    韩灵眉头轻颦,娇嗔道:“奶奶啊,你什么时候变成居委大妈啦,还管起别人家事来!”

    老爷爷笑得前俯后仰,老奶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转头对黄曦道:“小伙子啊,我都把灵儿交给你了,也就把你当成半个孙子一样看待,所以别怪奶奶我八卦啊,就当我们平时聊家常便行。”

    黄曦落落大方的点头应道:“谢谢奶奶,我家啊,我家就我父母和弟弟,父母以前是教书的,后来父亲有点关系,就进工厂里当个车间主管。至于母亲,因为我和弟弟都上高中和初中了嘛,学业繁忙,为了便于照顾我们,就在家全心全意照顾我们的起居饮食。”

    老奶奶边听边点头,神色自若道:“不错啊,原来是书香门第啊。难怪你这么有礼貌,看来是家风清高严谨啊。”

    老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有两老,都能整个二人转了。欢乐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饭后,两老人都出去散步,黄曦和韩灵就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彼时,一个电话破坏了气氛,是李文强打来的,黄曦很不情愿的听起来。

    “曦哥啊,没打扰到你和嫂子吧。”电话那头李文强嬉皮笑脸道。

    “你最好不是因为无聊才给我打的电话,否则你这个月的分红我只能帮你捐了。”黄曦半认真半开玩笑。

    “还真有事呢。”李文强沉吟道:“刚才有人送来了请柬,你最好回来看看。”

    挂掉电话,黄曦跟韩灵说明情况,便双双出门。半小时后,两人赶到夜莺酒吧,因为昨晚的火拼,酒吧还没重新装修完毕,所以没有营业,一大群人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抽烟聊天打发时间。

    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办公室里,等大家纷纷落座后,李文强从怀里掏出请贴往黄曦面前递过去。后者接过,仔细打量一下,和普通的喜庆请帖没多大区别,便翻开内页阅读起来。等看完请帖,黄曦一脸平静的看向彭耀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看。

    彭耀祖耸耸肩道:“也没什么大事,一年一度的黑帮聚会,不过就是个鸿门宴。”话落,众人都纷纷看向彭耀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彭耀祖翻翻白眼,无奈道:“自从福清帮和日昼堂划长江而南北分治后,每年都会由这两个帮牵头,举办一场黑道盛会,说白了就像我们在学校收保护费一样,有矛盾的帮忙解决一下矛盾,没矛盾的表示一下忠心,也没什么稀奇。”

    “耀祖,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向他们交保护费?”李文强一惊一乍的抓着彭耀祖的手臂。

    “虽然我没去过,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黄曦握着拳头,幽幽问道:“那我们应该准备进贡多少钱?”

    彭耀祖若有所思道:“按帮派规模,像我们这样的,两百万吧。”

    “两百万?”李文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怒不可遏:“他们不如去抢吧,我们打生打死一年就十来万进袋,他们凭什么啊?”

    “你错了,不是他们不如去抢,是去抢都不如他们。”彭耀祖眼神冷漠,轻描淡写道:“当年确实有几个黑帮不肯交,结果当场交出性命,地盘势力不久后就被附近的黑帮瓜分。”

    李文强听得冷汗涔涔,面如土色。黄曦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强子,别耿耿于怀了,钱是挣不完的,就当花钱买个见识嘛。在我看来,这种黑道聚会是有钱都买不到入场券啊。”

    彭耀祖面露赞赏之色,抚掌大笑道:“我赞同曦哥的说法。强子你的眼光还是不够长远。”

    和叶雷城通过电话,确认此事,又和众人相商一番,决定去聚会的人数。安排妥当后,便和众人道:“这两天我陪韩灵过,你们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们。吃完年夜饭就在酒吧倒数,迎接新年到来。还有宇哥啊,这两天盯紧英杰社,辛苦你了。”

    “曦哥,客气什么啊,上次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他们根本没机会偷袭我们。”陈唐宇搔搔脑袋,一脸愧疚之色。

    等出了酒吧,看看时间,也不是很晚,黄曦便问韩灵:“时间还早,不如去市区逛逛,买些年货和新衣服,好吗?”

    “好啊,我好久没买过新衣服了。”说着韩灵扯着自己洗得快要掉色的裙子,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看着这个表面成熟,内心却无比单纯的女孩,黄曦不禁心头一痛,老天怎么忍心安排这么悲惨的生活给这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啊!如果不是可怜的身世催促她过早成熟坚强,或许她能像普通女孩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看似坚强的人,内心却是最脆弱的,你真心对她好,她就会十倍回报你。黄曦暗自发誓,一定要给韩灵过上幸福的日子。

    不多时,两人便打着出租车返回市区的大型购物中心。岁末年初的时节,辛勤劳动一年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享受节日的闲暇,到处欢声笑语,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商场周围挂满彩旗气球,各色商家标语横幅,门口挂着高高的大红灯笼,异常吸引眼球。

    随着人流步入商场,在一楼闲逛一圈,接着便直奔二楼的时装区。韩灵看见漂亮的衣服两眼都泛着光,瞬间化身不辞辛劳的小蜜蜂,穿梭于五颜六色的衣服间,拉着黄曦走进这家店,又跑入那家店,这件衣服摸摸,那件衣服看看,样子既可爱又迷人,让黄曦一阵阵走神。

    “老公,你说我穿条裙子好不好看啊?”韩灵仿佛不知疲倦的在镜子前比划着。

    “试试吧。”

    “嗯”韩灵闪进试衣间,门关上的刹那,伸出个脑袋鬼灵道:“不准偷看。”

    黄曦轻轻一敲韩灵的脑袋,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道:“偷看是小狗。”说完还得意的低声自嘲起来。

    不多时,试衣间的门打开了,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不停摆弄着裙摆,那不施粉黛的俏脸粉红噗噗,双眼水灵动人,美得恍如画卷里因为好奇凡间美景而偷跑出来的仙女,好像你能想到所有赞扬女子美貌的诗句都为她而写。只听她搔首弄姿道:“我美吗?”

    黄曦干吞好几口口水,努力稳住形象道:“天使也不过如此吧。”

    哪知韩灵鬼马的叹口气道:“唉,没办法,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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